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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一隻兔子
黎權X黎彌
TAG：兔子

001

相較於黎權即使是假日也十分自律的生活模式，黎彌就顯得相對隨性，雖然在黎權的督促下不常出現日夜顛倒的情形，但睡到自然醒或偶爾熬夜都被默許。

因此帶著剛睡醒的呵欠、走出房門，卻沒有看見哥哥的身影時，黎彌下意識抓緊了衣襬，他試著調整呼吸以調整思緒，但加快走到客廳的腳步顯示滿溢的慌亂。

確認了空氣中沒有習以為常的早餐香味，也沒有哥哥帶著笑意的呼喚時，黎彌覺得眼前一片昏暗，他能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嗅聞到噴湧的不安，幾乎要掐進肉裡的指甲尚未帶來血色，但也沒有喚回理智，直到 ──

沙發上的一抹黑色吸引了黎彌的注意力。

「黑色的、兔子？」

002

「有什麼想買的嗎？」跟店家確認完快遞送達地址後，黎權轉身詢問，上次彌開口是為了最新版的動物圖鑑，上上次則是動物相關紀錄片。整體來說物慾不高，但偏好十分明顯。

原本注視著一旁街景的黎彌偏過頭，思考了一會後搖了搖頭。

「確定？」黎權是世界上最瞭解黎彌的人，在沒有第一時間獲得回答時，他便知曉彌有什麼想要的事物，於是黎權看向自家弟弟剛剛望著的地方 ── 那處是一間動物咖啡廳，「不想去？」

「……」黎彌伸出了手，而黎權毫不猶豫地將其握住，這似乎給了黎彌勇氣，他又看向咖啡廳暖黃的燈光，「想去。」

黎權自然不會忽略那話語中帶著的雀躍，他輕輕加大了回握的力道，在黎彌因此而回望時勾起一抹笑，「那就走吧。」

003

真可愛。
黎權對動物們不感興趣，而咖啡廳中的動物也對他敬而遠之，這對黎權來說沒什麼好在意或沮喪，他滿眼只有被兔子們包圍的彌，不論有布偶貓與博美犬打鬧，或者有鸚鵡飛到一旁的支架啼鳴，黎權都只在乎黎彌的反應。他關注著彌因為兔子輕咬他的手而發出的驚呼，也聆聽著彌介紹兔子的生活習性 ── 瞭解得很深。

「想養兔子嗎？」所以黎權開口了，在滿足黎彌的物質需求上他很少拐彎抹角，知道、給予、滿足，黎權總是溺愛著黎彌。

「想。」黎彌摸了摸手下的兔子，這是店員推薦手感最好的品種，長長的白毛將他白皙的肌膚淹沒。他的手在雪白之中游移，很快便沾滿了兔毛，也很快便靠近兔子的脖頸，「但也不想。」

黎彌輕輕按壓了兔子的脖頸，這讓兔子做出輕微的掙扎，但仍然沒有離開他的懷抱，於是黎彌又想回去翻閱圖鑑了。

他喜歡書、喜歡生物，也許是因為他缺乏某些元素，所以嘗試用各種方法去填補。但他無法想像兔子加入他們家庭的畫面，或者說即使想像了他也不覺得有空白處被填補。

他當然會因為兔子而歡喜，也知道哥哥會滿足他的慾望，但這似乎與『其他東西』沒有區別，兔子不會成為他的玫瑰花或狐狸。

當然，這一切都只是因為他並沒有想養兔子的心情。

於是黎權自然滿足了黎彌。

他們空手從咖啡廳離去時，黎彌的感想只有：「都是白色的兔子呢。」

004

「黑色。」黎彌蹲下身軀，黑色兔子使他忍不住回想昨晚的採購之旅，他並不覺得那句感想有什麼特別，但眼前的『兔子』絕對很特別，他與黑兔深色的眼眸對望、只有幾秒，「是哥哥。」

他沒有半分猶豫地確認了黑兔的身分，即使這一切過於超現實。

005

「真的是哥哥。」沒有什麼魔法介紹，或者奇幻動物圖鑑記述，但黎彌就是能明白眼前的兔子正是黎權，而被這麼呼喚的黑兔點了點頭，這讓黎彌綻開了笑。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哥哥這樣好可愛。」將黑兔抱起的黎彌被輕輕踩了一腳，就像黎權偶爾會輕敲他的頭或者捏住他的鼻子般，即使變成了兔子，黎權也仍然是黎權。

「這樣有點犯規。」試圖固定兔子的四肢好避免被哥哥再度『叨唸』，但發現不管哪個姿勢都十分彆扭的黎彌只好繼續維持抱著兔子的動作，「即使變成兔子也感覺比我強，這樣合理嗎？」

就算不去看黑兔的眼睛、判讀表情，黎彌也覺得他完全能從無聲的氛圍中解讀出哥哥的威嚴。即使如此，黎彌撫摸黑兔的動作卻越來越流暢，他從黎權的毫不掙扎中得到奇妙的滿足感。

但滿足之中尚有缺乏，而不知緣由的變化帶有不安。

黎彌沒有停下撫摸的動作，力道與頻率也並無變化，但黑兔豎起耳朵、轉過頭的動作，顯示黎權察覺到了黎彌的情緒變化。

實際上，在黎彌呼吸急促時，黎權就已經心情不佳，但礙於身體狀態和安撫弟弟優先，所以他竭盡全力掩蓋自己的動搖。

但這很明顯對黎彌來說並不足夠，於是黎權伸了伸腳，位置落在黎彌的腹部。

「欸？肚子？啊、要我吃早餐。」被轉移了注意力的黎彌停下了撫摸的動作，獲得黎權的回應對他來說代表安全感，於是他將暫時還未意識到的焦慮放下，而後將黑兔舉起，「那哥哥吃什麼？」

黑兔發出了輕輕的、有些尖銳的叫聲。

「知道了，首先餵飽自己。」將黑兔再度擁入懷中，與黎權一如往常的互動讓他感到安心，而懷中的溫熱則溢滿信任。不論是多麼離奇的變化，只有他們是是彼此的唯一這點不會動搖。

他們是被彼此馴養的『兔子』。

光是這樣，黎彌便安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