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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連住的地方都、香香軟軟的......」他跌跌撞撞,一路還不由自主的嘀咕著,果然是狼師!狼師! 許是顧著心有不甘,腳下一個沒注意的天旋地轉,隨即猝不及防的摔進一堵溫暖的肉牆裡。 宇髓天元乾脆將人打橫抱起,走回公寓,「你小子也喝太多了吧,渾身臭氣!」 「嗯?」金色的腦袋在宇髓懷中抬起,醉意朦朧的眼眨了眨,像是要確認什麼似的,朝那張俊美的臉湊上去,歪歪頭端詳著,接著恍然大悟的大聲說道:「這不是、到處捻花惹、嗝、草的、跟香香軟軟女孩子親親的宇宙無敵、嗝、色狼老——唔!」 宇髓忍住把人丟出去的衝動,摀住小傢伙的嘴,「你給我站好!站好!」他按下電梯,善逸醺軟的身子被他抵在牆上,他彎下腰直視那雙稻金,「這個點來找我,為什麼?」 聞言,那雙稻金立刻蓄滿水霧,豆大的淚珠下一秒啪嗒啪嗒的就砸上宇髓還摀著他嘴的大掌。 「!@#$%^&*(——」 宇髓眼角抽了抽,索性將頭上毛巾拆了,塞一角進那張小嘴,接著將人扛上肩走進電梯,小傢伙還是沒消停的嘰哩咕嚕,他額上的青筋跳了跳,拍了下現在架在他肩上的屁股,「進了家要怎麼吵都行,再鬧我睡了你。」然後按下密碼鎖開門,這才把人給放了。 嘴巴重獲自由,善逸坐在地上哭的那叫一個委屈,「你、你惡人先告狀!你狼心狗肺!你花心大蘿蔔!你、嗝、你負心漢!咳咳咳——」 聽著這些亂七八糟的指控,銀髮男人玩味的笑了笑,將倒好的溫水遞到少年眼前,「哦?負心漢?」見少年咳的臉都漲紅,男人蹲下身攬過少年,輕拍他的背,待他稍微順氣了,將杯緣湊近少年唇畔,小口小口的餵進去。 「負的是誰的心啊?」拇指抹去少年唇角溢出的水痕,絳色眸底升起隱隱的火熱。 少年一愣,是呀,老師至始至終都沒有說過喜歡他,何來負心?是他自己被撩撥的以為老師心裡有他。 胃裡猛地一陣洶湧,瞬間吐的男人跟自己一身污穢,難受的眼淚又被逼出來,他揪著宇髓的衣襟,邊吐邊哭。 太過分了,既然這樣,何必招惹他?他就是見自己好欺負!他跟那校花大白天的就你儂我儂的接吻,他也可以接吻啊!為什麼不吻他? 宇髓把吐到縮成一團的少年抱進浴室,「到底是喝了多少?喂!」懷中人兒頓了頓,又掙開宇髓抱住馬通的一頓輸出。宇髓看著自己滿身狼藉,索性把睡袍脫了,隨手拿了條浴巾圍住下身,轉身出去清理客廳。 回到浴室時,少年已經脫力的掛在馬桶邊緣,他三兩下扒光少年身上的衣物,丟入一旁的洗衣簍,再抓了條大浴巾披在他身上。 這小子應該沒膽自己喝成這樣,八成跟竈門和嘴平一起喝的。宇髓猜測著,先撥了炭治郎的手機,語音信箱,又打給伊之助,電話很快被接起來,他說善逸是找他們喝酒,但因自己要趕回家去,所以是炭治郎陪善逸喝的。 「紋逸說要找老師報仇,因為權八郎告白失敗了,大概是這樣啦,可能要先喝酒壯膽再去暗殺咕嚕咕嚕大眼仔。」 什麼亂七八糟的話,但有不少資訊就是了。 宇髓撥通煉獄的手機,沒人接,他只好留下訊息。總之,聽起來竈門應該會去找煉獄,也不知道煉獄那個八股腦會不會被撬開。 「老師......我也可以......」趴在馬桶上的腦袋搖搖晃晃,淚水從緊閉的眼睫泌出,紅灩灩的小嘴不依不撓的喃喃囈語,「為什麼、不親我呢......」 宇髓倚在門框上,看著地上人兒嗚咽的小臉,心裡一軟。 白天花園的事兒大概是被他看到了,好傢伙,也不問問他,自己胡思亂想還喝得爛醉。 「吐完了?吐完就去洗澡。」他拉起善逸,半拖半抱地把人弄進淋浴間,善逸身上的浴巾此刻半掉不掉地掛在肩上,好看的鎖骨與......宇髓喉頭一緊,沒再往下看的收回目光。 他可不想趁人之危,話都還沒說清楚,要睡也要睡得明白。 善逸卻仰起頭,酥軟的雙臂環住宇髓的脖頸,浴巾滑落腳邊,一絲不掛的稚嫩胴體貼著宇髓,而後掂起腳尖吻上他的喉結。 「我、嗝、也可以,」他咕噥著,又吻上去,探索了幾下後,發現不是老師的唇,遂將雙臂往下一沉,迫使宇髓的視線與他平行。 男人眼底已是難掩的炙熱。 他咬牙扒下那兩條有些透紅的手臂,強制將少年轉過身背向他,開啟花灑。 -tb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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