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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架

　　「秋生，看著我，看著我。」
　　
　　「媽的，你到底有什麼問題？」
　　
　　他不該回來，應該就那樣躲在白谷先生的懷中被庇護直至他死去。他已經瘦弱到我一隻手就能摁住他的脖子，假眼球跟著肌肉搖動幅度卻不大，他的右眼始終跟不上左眼，灰撲撲的地骨碌碌地繞圈，最後我抓住了他的臉頰大拇指按壓上那塊壓克力球。
　　
　　秋生他痛得掙扎，奮力地頂著腰部試圖逃出我的箝制，殘破不堪的腳不停亂蹬，他僅存的右手掐住我的脖子——甚至沒起到什麼作用，連窒息的力度都談不上。
　　
　　「自從你走的那一天。老師甚至都還在說我為什麼不能像你一樣優秀，你知道嗎？」
　　
　　「都是你的錯！都是因為你，我才——」
　　
　　眼淚不爭氣地掉落，眼眶變得模糊於是我聽到他的笑聲。像古老二手店賣的上世紀的磁帶，聲音嘶啞咕嚕呼嚕，菸草傷害了他的聲帶不再漂亮，像是鬼片裡的音效一樣廉價。
　　
　　於是我加重力道，結果他停下掙扎，只是張開了嘴巴吐出像火一樣腥紅的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