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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好像有點不對勁啊?為什麼⋯⋯空氣中飄著這麼多她不知道的氣味? 說不知道似乎有些不正確——是她本身對氣味的敏感度被放到最大,這讓她渾身不自在。 有些難受,甚至到了不安的地步。 ⋯⋯?怎麼回事?這情況是怎麼回事? 紫羅蘭的氣味讓她安心又放鬆,但殘留在外套上的紫羅蘭信息素不夠濃郁,也無法得知外套主人在想些什麼,所以讓她有些焦慮——她還記得她唯一一次出現這種症狀的時候,是她剛結束獸人蛻變期的時候。 ⋯⋯記憶有些混亂了。現在是什麼時候?她不曾在大半夜的時候在醫院的病床上醒來。 只有那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蛻變期結束以後醒來的第一天。 那幾乎是3年前的事情了,在那之後她的身體也很穩定,怎麼今天突然變成這樣了? 西條克洛迪娜想爬下床,但她的身體不允許她移動。全身上下酸的讓她雞皮疙瘩,還有仿佛骨頭要散架的疼痛感跟疲勞感⋯⋯這樣的感覺真的久違了。 以往天堂真矢即使放縱,也不會把她弄成這幅德行,除了她故意勾引之外⋯⋯但也不會把她弄得這樣。這種感覺太難受了,再加上周遭的氣味被放大數倍,讓她更加的難受了⋯⋯。 ⋯⋯對了。她的手上還有天堂真矢留給她的外套。上面還有能夠讓她安心的紫羅蘭氣味⋯⋯。 幾乎是本能了,西條克洛迪娜將外套緊緊的抱在懷裡,然後把臉直接埋了進去,讓鼻尖充斥著自己最喜歡的紫羅蘭信息素,讓自己躁動的心情可以得到安撫。 深呼吸,然後在慢慢吐氣,重覆幾次以後,那種莫名其妙的躁動感就緩和了一些。但周遭的氣味還是讓西條克洛迪娜有些不舒服。 獸耳聳拉著,尾巴乖巧的縮在自己身邊,小貓肉眼可見的沮喪,只差沒有掉眼淚了。 她也搞不懂這是怎麼一回事,就是覺得很不安,很躁動,就仿佛⋯⋯她的身邊應該要有一個能夠讓她扯底安心的氣息,而不是就這樣讓她一個人待在這種滿是陌生氣味的病房。 忽然,獸耳像是聽到了什麼似的豎了起來,伴隨著一抹讓她歡喜的氣味。身後的尾巴愉悅的輕輕抖動。 西條克洛迪娜身為野獸的器官總是比她自己要來的敏銳,她現在才聽到了那熟悉的腳步聲,還有那慢慢變得濃郁的紫羅蘭氣息——是真矢? 怎麼現在才來找我呢?討厭的女人。 「真——?」 到嘴邊的名字突然叫不出口了。因為她發覺,天堂真矢看到她醒了好像不是很開心。 那張永遠自信的臉龐被一種彆扭的表情給取代。 她似笑非笑,沉默不語。以往神秘又溫柔的紫羅蘭眼眸變得深沉,一閃而過的厭惡,還有信息素裡面包含著的,鋪天蓋地的絕望,這讓西條克洛迪娜有些無法理解的蹙眉。 可是仔細觀察的話,她又發覺天堂真矢並不是看著她才露出那種厭惡的反應,而是看著她懷裡的外套⋯⋯啊?我只不過是抱著而已!不會連這種事情也要吃醋吧?? 不,吃醋的話不會是這樣的情緒跟反應⋯⋯在她睡著的時候,這女人又發生什麼事情了? 信息素裡面傳遞出來的各種負面情感讓西條克洛迪娜忍不住微微蹙眉,她很清楚這是天堂真矢在無法控制的情況下顯現的真正的心裡,畢竟信息素會反應一個人最真實的情況,是藏也藏不住的那種本能。 她已經很久沒有感受過天堂真矢展現出這樣深沉的負面情緒了。自從跟她交往以後,天堂真矢的身心都健康了不少,已經很少會出現這樣的,仿佛世界要崩潰的絕望感⋯⋯她有些焦急,不知道自家的戀人發生了什麼事情,讓她的情緒這麼不穩定。 「真矢?妳怎麼——」 「我去喊人來,西條小姐剛醒,再休息一下吧。」 「什、等等!真矢!?」 說到一半的話語被那陌生的稱謂給打斷,同時打斷的還有西條克洛迪娜的思考能力。 怎麼回事??她做了什麼讓天堂真矢跟她鬧脾氣?為什麼會冒出這種陌生人一般的敬語稱謂!? 西條克洛迪娜頓時滿腦子都在想著自己是不是無意間做了什麼讓天堂真矢不高興鬧彆扭的事情了。 可迷迷糊糊的,身體的疲憊感讓她就這樣睡了過去。直到她睡著她都沒想明白她做了什麼會讓天堂真矢對她那樣鬧彆扭,還直接逃離。 直到隔天早上,隸屬醫療部門的鶴姬八千代拿著一份報告來探望她。 聽著那熟悉的話,西條克洛迪娜才明白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獸人蛻變期⋯⋯」 「是的。克洛小姐高燒昏睡了一個禮拜就是蛻變期的關係啊。」 「一個禮拜⋯⋯原來如此。」 這樣的情報足夠讓西條克洛迪娜明白現在是什麼情況了。 她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但現在這樣毫無疑問的是給了她一個重新來過的機會。 她回到了她剛結束獸人蛻變期的那個時間點。 那個最關鍵的那段時間點。 她跟天堂真矢的關係變化,就是從這裡開始徹底轉變的。 還有3天她才能出院,毫無意外的話,天堂真矢這幾天也會躲著她,還需要她親自去找人對峙。 這一次絕對不能在賭氣鬧彆扭,因為天堂真矢那人比自己還要更鑽牛角尖!這一次換她拉著天堂真矢向前跑了! 鹤姬八千代察覺到西條克洛迪娜的情緒,發現對方似乎並不意外現在這樣的情況,而且也沒有所謂的慌亂,她雖然有些好奇,但看西條克洛迪娜沒有想要多說的意願,她就沒有多問,只是將該說的注意事項交代完畢以後,就回了工作崗位了。 西條克洛迪娜揚起溫柔的笑容跟對方道別。直到確定鹤姬八千代離開房間,西條克洛迪娜臉上的笑容才消失,眼底透著深沉,無奈,後悔,各種複雜又負面的情緒包含在裡面。 當初剛醒來的時候不明白天堂真矢為什麼會前後態度差這麼多,明明看到她醒來的時候,那喜悅的心情是藏都藏不住了,肉眼可見的開心跟安心,間接感染了她的情緒,讓她跟著露出笑容,可下一秒卻仿佛翻書一般的,臉上的表情立刻沒了,眼底還有濃厚且化不開的絕望,信息素更是傳來的更加具體的負面情緒,那樣的情緒變化也影響了她,讓她難受的想哭。 其中最為明顯的就是愧疚跟恐懼⋯⋯那個時候想破頭都無法理解的事情,現在理所當然的明白了。 她跟天堂真矢早就心意相通,不會隱瞞彼此,所以當初這樣的情緒轉變她自然有聽天堂真矢自己解釋說明⋯⋯。 「⋯⋯真是個麻煩的女人。」 但說回來,如果那之後她坦率一點,願意跟天堂真矢坐下來好好談一談的話,那她跟天堂真矢也不會變成後來那樣亂七八糟的關係就是了⋯⋯。 ⋯⋯可她就是氣不過嘛!那個女人故意講那種話氣她,推開她,然後理所當然的退縮了,還自以為是的覺得她會因為那件事情而討厭她⋯⋯奸詐!丟臉!大木頭真矢!! 西條克洛迪娜一個人氣噗噗的用棉被蓋住自己的腦袋,縮在被窩裡面,在心裡罵著自己的戀人,罵她這麼木頭,這麼笨,就是個討厭鬼! 然後把枕頭當做對方,這樣捏那樣捶,各種洩憤之後,她便老老實實的縮在被窩裡面,抱著天堂真矢留下來的外套,聞著裡面殘留的紫羅蘭氣味,讓自己的心情能夠進一步的安分下來。 ⋯⋯罵也沒用。因為現在的天堂真矢就是這麼鑽牛角尖,如果沒有直接溝通,那天堂真矢八成會覺得自己沒資格去愛,而且還會懊惱被她發現了那個“醜陋”的本能⋯⋯雖然她不覺得醜陋,反而很可愛。 但無法否認現在的天堂真矢就是無法接受內心的那份扭曲本能,所以才想急著把她推開。 ⋯⋯我明明從頭到尾都沒有說出拒絕或著厭惡的話啊,為什麼會覺得我接受不了? 算了。想這些也沒用。只要這次別因為那個女人說的話而衝動就好了⋯⋯。 ◆ 西條克洛迪娜很老實的在床上躺了三天,讓身體徹底的穩定下來。 而這三天果然如她預料那樣,天堂真矢真的不曾出現過。 就像當時一樣,從她醒來的那個時候開始,天堂真矢就開始躲她,開始逃避,不敢面對她⋯⋯但她知道,天堂真矢在她昏迷的時候卻一直待在她身邊,讓她習慣她的信息素,讓她默認這個信息素的主人是她的伴侶,讓她們彼此的關係綁在一起。 要說的話,天堂真矢很自私,很任性。她認為自己沒資格跟西條克洛迪娜在一起,但她也不允許別人站在西條克洛迪娜身邊,所以她先一步占領了西條克洛迪娜身邊的位置,而且霸道的不允許別人靠近西條克洛迪娜。 這樣的動機跟想法都是天堂真矢親自告訴西條克洛迪娜的,所以她自然明白了現在的天堂真矢心裡在糾結什麼。 她是很無奈也很無言。因為她真的從來沒說過她會嫌棄或著討厭有這種想法的天堂真矢。一切都是天堂真矢庸人自擾,所以她才無言。 西條克洛迪娜將病人服脫下,換上了自己原本的衣服,然後很自然的在外面又套了一件外套——天堂真矢留下來的外套。 很遺憾的是,上面已經沒有紫羅蘭信息素了,所以帶給她的安撫效果並不大,只是她知道外套是天堂真矢的,所以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安心的感覺。 記得那個時候她是一有體力下床就立刻跑去找天堂真矢,結果得到了對方的那種回答。讓她氣的耳朵尾巴都控制不住,連體內身為獸人的那一份血液都在沸騰,非常的憤怒。但同時也是非常的難過。 因為那個時候的她不明白天堂真矢為何會說出那樣渾賬的話。明明心裡想的是另外一回事⋯⋯那樣的口是心非讓她很失望。 她那個時候已經準備好要接受天堂真矢的感情了,誰想到天堂真矢居然退縮了?所以她真的很失望。然後又賭氣不想先坦白⋯⋯但有一部分是真的被天堂真矢說的話給氣到了。 這一次,她絕對要搶先天堂真矢一步!絕對不給她有機會說出那種渣女發言! 離開了病房之後,西條克洛迪娜直接朝著天堂真矢的私人房間前進。她知道這個時候的天堂真矢沒有離開組織,連任務都沒有去執行,畢竟剛結束一個S級任務,她跟天堂真矢理所當然的拿到了假期。 這段時間天堂真矢沒有出任務,連普通的巡邏任務都沒有。就是在房間獨自待著。 空氣中那淡淡的紫羅蘭氣息飄進鼻尖,另西條克洛迪娜的心情稍微好了一點點,有些躁動的情緒也慢慢沉靜下來,本來有些急促的腳步也跟著緩和,她不像當初那樣幾乎可以說是跑著過去,現在她足夠冷靜,能夠想好等等要怎麼跟天堂真矢溝通。 ⋯⋯不知道為什麼,她有點膽怯。 她很清楚現在的天堂真矢就是想逃,想躲開她,想要放棄跟她之間的關係,但私底下卻放不下對她的感情,偷偷愛著,偷偷喜歡⋯⋯所以她害怕再度聽到天堂真矢說出那種絕情的話。即使知道那些話就是故意要把她往外推,可她還是會難受啊。 任誰聽到自己喜歡的人說出那樣傷人的話,都會難受的吧?以前的話,她還能生氣,還能憤怒,還能說出比天堂真矢更凶狠的話⋯⋯可現在,她覺得好難。 可是逃避不是她的作風。即使可能會受傷,在這件事情上面她也會義無反顧。 順著空氣中的紫羅蘭信息素,西條克洛迪娜最終還是來到了氣味的源頭——天堂真矢的私人房間。 其實她是站在走廊中央的。很巧的是,右手邊是她的房間,而左手邊是天堂真矢的房間。 沒錯,她們的房間就是在正對面。她走到這裡是正常的。因為她的房間就在這裡。即使給別人看見她也不怕⋯⋯不,從她穿著天堂真矢的外套從病房大搖大擺的出來以後,她跟天堂真矢的關係就被所有人知道了。 但這又怎麼樣?她就是喜歡天堂真矢。她們是Alpha又怎樣?違反常理又怎樣?那些都不重要。 轉過身正面對著天堂真矢房間的門板,西條克洛迪娜抬起手,往門板上輕輕的敲了兩下。隨後隔著門開口。 「天堂真矢,是我。」 西條克洛迪娜發現,她的語氣比她自己想像的還要冷靜許多。 也許是因為她知道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事情,所以心情上平穩了不少,但現在這樣的等待還是讓她有些忐忑。 一扇普通的門並沒有辦法完全隔絕信息素。就像她站在門口卻還一直聞到那抹讓她安穩的紫羅蘭氣味一樣。而且還有越來越濃郁的趨勢⋯⋯所以她知道天堂真矢就在裡面,她甚至覺得天堂真矢跟她中間就僅僅是隔著一扇門,她就在門的對面,就這樣靜靜的待著,仿佛隔著門跟自己對視。 明明只要伸手打開門,兩人就可以見面了,可天堂真矢不止沒有選擇開門,甚至連回應都不給她。 「⋯⋯。」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難道她要像當初那樣強硬的衝進去質問?換一種做法連答案都不想給了? 這女人真的是打算能多逃避一秒就多逃避一秒!? 西條克洛迪娜本以為天堂真矢可能死都不會開門的時候,門突然開了。 隔了3天,她終於見到了天堂真矢。她醒來的那一天天堂真矢甚至沒給她一個正臉,慌慌張張的就逃跑了,讓她想阻止都阻止不了。 現在終於能夠好好的看著這個人。 天堂真矢就這樣一語不發的站在她面前,眼神暗淡的看著她,沒有任何反應。好似什麼東西都無法讓她提起興趣,好像對生活失去了熱情。 看著這樣的天堂真矢,西條克洛迪娜的腦袋一片空白,而她的身體則是自己行動了。 「妳怎麼回事!?為什麼把自己搞成這樣!?」 她捧著那張氣色非常不好的臉蛋,驚呼出聲。 西條克洛迪娜這個時候才真正的反應過來了。 看著這樣的天堂真矢,她覺得有些難以呼吸。胸口悶的要命,難受的要死。 她寧願在天堂真矢臉上看到負面情緒也不要看到對方這樣一副天已經塌下來,沒救了的無所謂反應。 ——那是一張怎樣的臉啊? 失去了以往的自信,臉色慘淡,甚至還有黑眼圈,髮型勉強還算整齊,但不難看出天堂真矢這幾天過得非常頹廢,連身上穿的襯衫都還是前幾天扣子被扯壞的那一件⋯⋯為什麼啊!?這一副好幾天沒休息的樣子是怎樣!?上次明明就沒有這樣! 這個時候,西條克洛迪娜的腦海突然閃過了一個畫面,她突然想起,那個時候她闖進天堂真矢的房間時,對方拿著一杯咖啡。 那個時候覺得天堂真矢只是很普通的喝咖啡而已,可仔細回想的話,天堂真矢的房間除了她自己的紫羅蘭信息素,剩下的就是咖啡的味道了。 只是她那時候被天堂真矢的情緒影響,沒有注意到。而且因為情緒激動,她甚至沒有注意到天堂真矢的臉色非常不好⋯⋯但並沒有像現在這樣這麼嚴重。因為那次的天堂真矢至少還有力氣把外表收拾乾淨,這次居然完全不整理了! 天堂真矢似乎沒有想到西條克洛迪娜會是這樣的反應,她一瞬間愣了一下,本來黯淡無光的眼眸產生了一絲絲的亮光,但隨即又像是想到什麼一般,那抹光芒又再度消失,眼神暗淡。她本想將捧著自己臉頰的那雙手拉開,但心裡的本能跟理智拉扯,最後她放棄了這個舉動,任由西條克洛迪娜捧著她的腦袋觀察。 她想,也許這是最後一次跟西條克洛迪娜距離這麼近,甚至是這麼親密了,那留點美好的記憶讓她以後可以懷念也是好的。 天堂真矢下意識的反應自然逃不過西條克洛迪娜的眼睛。當然,空氣中飄著的紫羅蘭信息素也充分的表現出天堂真矢內心真實的想法。那種想法是天堂真矢想瞞都瞞不住的。 西條克洛迪娜在心裡鬆了一口氣。因為她知道天堂真矢並不是真正頹廢了,也不是真的絕望了,還有機會⋯⋯她還有機會能夠牽著天堂真矢離開那個自責懊惱的漩渦。 還能夠讓天堂真矢接受她自己心裡的那份扭曲的情感,那份瘋狂的本能。 西條克洛迪娜想也不想的就拉著天堂真矢的直接就走進了房間。順便關上了門。 本來想說進入房間以後就要跟天堂真矢好好談談,但看到天堂真矢的狀況這麼差,那事情只好往後挪了。 她拉著默不作聲的天堂真矢坐在沙發上,那自然的行為跟舉止仿佛她才是這件房間的主人,她也絲毫沒有覺得哪裡不對勁——畢竟未來她跟天堂真矢交往了,而且一直都住在天堂真矢的房間。 這房間裡面什麼東西在哪裡她都一清二楚,差別大概只有少了一些她平常用的東西。但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因為現在的她跟天堂真矢還沒交往,天堂真矢的房間裡面自然不會有她的東西。 雖然少了一些東西,但西條克洛迪娜還是成功從櫃子裡面找到了幾個還沒開封過,而且也還沒過期的年輪蛋糕。 有總比沒有好,至少先讓這個笨蛋先吃點東西再說。至於哄對方睡覺⋯⋯她覺得天堂真矢就沒這麼聽話,所以這想法暫時擱置吧。 「我不知道妳想講什麼但妳給我閉嘴!先吃東西!」 西條克洛迪娜看著天堂真矢那張好像想說些什麼的表情,她板起臉孔,像隻炸毛小貓的模樣對著天堂真矢呲牙咧嘴,露出底下那對尖銳的犬齒,威嚇對方把東西好好吃下去。 可實際上西條克洛迪娜只是臉上故意表現得這麼兇猛,她的信息素非常的溫和柔軟,輕輕的包覆著天堂真矢,安撫對方。 這樣的反差讓天堂真矢一瞬間的愣神,就乖乖的張口吃下西條克洛迪娜對她的投食。 小貓表面炸毛哈氣,可真實的情況卻是彎著尾巴朝她蹭蹭撒嬌。 天堂真矢的心裡突然冒出了一個畫面——一隻奶金色的緬因貓用著很兇的表情霸道的跳到她的懷裡直接躺平。 雖然看起來好像很不高興,可躺的姿勢是出於絕對信任,非常的放鬆,行為舉止更是非常的親暱,一舉一動都在向她表達喜歡,那毛茸茸的尾巴尖端輕輕抖了抖,蹭蹭她。小爪子乖乖收起尖銳的指甲,只用肉球拍拍她踩踩她,十足的可愛。 她覺得這小貓就是現在的西條克洛迪娜。雖然並不是真的這樣,但西條克洛迪娜很明顯就是故意露出凶狠的表情,但卻是為她著想,甚至一點一滴的向她傳遞喜歡的情感⋯⋯西條克洛迪娜太溫柔了。溫柔的她都要哭出來了。 她明明對西條克洛迪娜做出那麼過分的事情了,還沒有經過西條克洛迪娜的同意就綁定彼此的關係,她沒有資格愛著西條克洛迪娜,更沒有資格站在她身邊,她應該要推開西條克洛迪娜的——可是她又敗在西條克洛迪娜的溫柔之下,沒有辦法拒絕西條克洛迪娜⋯⋯她的本能渴望著西條克洛迪娜這個人。那份扭曲⋯⋯說白一點其實就是她愛著西條克洛迪娜這個人的心情,是她唯一殘留下來的情感⋯⋯。 她怎麼可能不了解呢?她只是不敢承認而已。 因為這份感情太深沉太扭曲,她不敢告訴西條克洛迪娜,不敢用這份愛去愛著西條克洛迪娜,所以才想著推開對方。 她無法想像西條克洛迪娜拒絕她的話,她會多瘋狂,而在這瘋狂之下,她又會做出怎麼樣瘋狂的事情⋯⋯所以為了避免這種事情發生,她寧願自己親手將人推開,而不是被拒絕以後離開對方。她絕對沒辦法眼睜睜的看著西條克洛迪娜投入別人的懷抱⋯⋯。 她能嗎?她可以愛西條克洛迪娜嗎?她有那個資格愛西條克洛迪娜嗎?有那個能力給西條克洛迪娜幸福嗎? 天堂真矢臉色沉了,她拿起放在桌上的杯子,她看也不看的直接抿了一口,發現裡面的咖啡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換成了溫開水,這讓她意外的眨了眨眼睛,臉上的表情不自覺的放鬆了點⋯⋯克洛迪娜太溫柔了。明明下定決心要推開對方的,卻還是沉淪在她的溫柔之下⋯⋯真是糟糕啊。 「妳這幾天為什麼一直躲著我?打算始亂終棄?」 「噗——!?」 西條克洛迪娜語氣普通,帶了一點點哀怨,但並沒有怒氣在裡面。 可這句話的語氣再怎麼普通,話的內容卻讓天堂真矢直接一個失控的把嘴裡的水的噴了出去,甚至不小心被嗆了幾下。 她一臉錯愕的看著坐在她身邊露出哀怨眼神的西條克洛迪娜,心裡產生了某種念頭,那個念頭讓她從絕望的深淵當中看到了一絲絲的光明——是她想的那樣嗎?不會吧?真的? 只是沒等她回答,坐在旁邊的西條克洛迪娜突然兩手一起抓住天堂真矢的腦袋,然後不停的揉捏那張看起來還有點憔悴的臉蛋。 「不來見我就算了、為什麼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還不好好休息!不好好照顧自己的笨蛋!真矢笨蛋!」 每一句話都直接戳中重點,說的天堂真矢完全沒辦法反駁。 但最主要的還是因為,西條克洛迪娜的語氣一點都不像是在責備她,反而帶著濃厚的擔心跟後怕,甚至還有小小的哭腔。 本來捧著臉蛋的雙手握拳之後捶打在天堂真矢的胸口上,那力道不重。就仿佛是在向戀人撒嬌一般的力道,捶著捶著,西條克洛迪娜直接往天堂真矢的懷裡撲了上去,像隻不安的小貓一樣縮在她的懷裡,緊緊抓著袖子,腦袋埋在肩窩處,趁著這樣的動作,盡情的嗅著那個她最喜歡的紫羅蘭氣息。 西條克洛迪娜這樣的反應舉止讓天堂真矢不敢置信。 她還以為經過蛻變期以後西條克洛迪娜就會討厭她了。會討厭她這個人,討厭她的氣味,討厭她的全部⋯⋯但她發現,她一開始就想錯了。 因為西條克洛迪娜蛻變的結果跟歷史上的記載一樣,也就是說,西條克洛迪娜現在只能接受她的信息素了,而且會特別的喜歡。蛻變期初期還會特別的想要黏在伴侶身邊,想要被伴侶的氣味包裹著,西條克洛迪娜現在的反應⋯⋯不就跟記載上的一模一樣嗎? 撇除掉蛻變期帶來的改變,西條克洛迪娜本身⋯⋯是擔心她的嗎?不是因為蛻變期帶來的伴侶關係而擔心,而是西條克洛迪娜這個人單純的擔心天堂真矢,單純的⋯⋯擔心喜歡的人? ——好想要將西條克洛迪娜緊緊的抱在懷裡。好想⋯⋯擁抱她。我可以擁抱她嗎? 天堂真矢小心翼翼的觸碰縮在自己懷裡的人,看對方沒有厭惡的反應,她便繼續行動,掌心依舊試探性的觸碰,真的確定了對方沒有想要反抗的意思,天堂真矢才終於下定決心的用手臂環住縮在懷裡的人,緊緊的抱住。 一手扶在後腦,讓對方的腦袋枕在自己的肩膀,另一手攬住後腰,牢牢的抱住了懷裡的人。 這是她不敢想的事情——至少,她認為她對西條克洛迪娜做出那種事情,甚至讓她經歷了Omega獸人才有的獸人蛻變期,西條克洛迪娜應該會恨她的。即使不恨,她們的關係應該也無法像之前那樣那麼親密了。 再她的預想裡,她絕對無法像之前那樣自然的擁抱對方,無法像之前那樣裝作玩笑的跟對方告白,因為西條克洛迪娜會對她敬而遠之,甚至恨不得在她眼前消失。 試探之所以還叫試探,是因為還沒有越過那條不應該越過的線——所以強行越過那條線的她,不該奢望西條克洛迪娜對她的態度還會始終如一。 以往能夠當做試探的親密舉動,在現在看來都是一種直接挑逗。 她們之間的關係變得更加親密了,但也變得更加的讓人不知所措。 現在這樣相擁在一起,意味著什麼? 天堂真矢還在思考這樣的擁抱到底包含著什麼樣的意義。其實稱不上是相擁,因為西條克洛迪娜只是縮在她的懷裡,並沒有伸手回抱住她,只是她單方面的抱著懷裡的人⋯⋯小貓咪縮在自己懷裡不安的撒嬌,她又怎麼有辦法忍住呢? 再說了。她是根本沒辦法狠心拒絕西條克洛迪娜這個人⋯⋯看到對方這樣主動她真的高興都來不及了,怎麼可能還推開對方。 這種感覺真的太美好了。即使心裡明白這樣親密的擁抱對於現在的她跟西條克洛迪娜來說應該不太好,但她捨不得放手,她還想沉浸在這種幸福裡面,不想醒來。 可偏偏她懷裡的小貓不肯放過她——正確來說是要繼續算帳了。算這幾天她沒去探望她的帳。 「⋯⋯妳還沒回答我呢!為什麼都不來找我?是不是想始亂終棄?!壞女人!渣女!真矢笨蛋!」 「不,妳聽我解釋⋯⋯始亂終棄什麼的我不是,我沒有。」 ⋯⋯不敢老實回答。 仔細想想,她之前的做法本意雖然不是西條克洛迪娜所說的始亂終棄,但結果來說就是這麼一回事! 因為她的確是想要推開對方,讓對方別靠近自己⋯⋯現在想起來,她這做法就真的很像是玩弄對方情感,得到身體以後就拋下對方離開的渣女行為! 所以被西條克洛迪娜這樣逼問是不是想始亂終棄⋯⋯她還真的沒辦法反駁,但她發誓,她絕對沒有這樣的想法!她愛西條克洛迪娜啊! 天堂真矢這毫無說服力的解釋自然沒辦法讓西條克洛迪娜相信。 不如說,在西條克洛迪娜的眼裡,天堂真矢的信息素就是最好的解釋了。 因為信息素沒辦法騙人嘛。 紫羅蘭氣息裡面包含的訊息讓西條克洛迪娜忍不住在心裡偷偷笑了。當然還是有點氣這個女人居然後知後覺的發現那個行為很渣。 但讓她歡喜的是,天堂真矢果然是打從心裡愛著她,喜歡她——雖然早就知道了,但重新認知這個事實還是讓她覺得很開心。 除了這些,西條克洛迪娜身為獸人的本能也覺得很雀躍,放鬆。 她剛結束獸人蛻變期,本來就會對伴侶的信息素特別的依賴,現在能夠被伴侶的信息素包圍,她自然是非常開心跟安心的。 因為被伴侶的信息素所包圍,本來還想著要算帳的美洲獅搖身一變成了可愛的緬因貓。耳朵尾巴順著本能被放了出來,耳朵前傾顫抖,尾巴尖端輕晃,蹭蹭伴侶的手腕,西條克洛迪娜本人更是主動將手伸到後面抱住了伴侶的腰背,腦袋枕在胸口的位置用臉頰貼著輕蹭,完全就是一隻正在撒嬌的小貓。 要知道,這樣縮在天堂真矢懷裡撒嬌蹭蹭是這個時候的西條克洛迪娜一直想做的事情。 只不過那時候被對方的渣女發言弄得很生氣又失望,賭氣之下就順著對方的話接下去了。之後理所當然的有好一段的時間她都不能縮在伴侶懷裡蹭信息素,天知道那有多折磨? 如果那個時候她倆的關係沒這麼亂的話,她其實完全不用做出那種很羞恥的勾引,只要能夠被天堂真矢抱在懷裡摸摸頭,跟對方撒撒嬌,那蛻變期帶來的難受就會全數化解。 所以現在能夠毫無顧忌的直接縮在對方懷裡撒嬌她當然不會放過這種機會! ⋯⋯只不過她剛才原本是想說些什麼來著?算了,好像不重要。不管了。 能夠這樣縮在天堂真矢懷裡蹭蹭很開心,但如果還能夠讓天堂真矢摸摸她的頭就更完美了——想撒嬌。也想要對方寵愛自己。 如果是現在的西條克洛迪娜絕對拉不下臉來做這麼羞恥的事情,但她是【未來的】西條克洛迪娜,所以她才不在乎那麼多呢。 都是伴侶關係了,對伴侶撒嬌討摸摸多正常啊?不懂把握機會的人才是笨蛋。 感受到懷裡的人的舉動,天堂真矢環抱著的手臂僵了一下,她的心情大起大落,不敢置信。簡直是一種驚喜了。 對她來說可以這樣抱著西條克洛迪娜她已經很滿足了,她完全沒想到西條克洛迪娜會回應她的擁抱,而且還蹭到她的懷裡撒嬌,簡直可愛的要死。 低下頭就能看到那對毛茸茸的獸耳正一顫一顫的,讓人忍不住想要揉弄。現在的西條克洛迪娜就像是一隻正在撒嬌的小貓一樣,可愛的很。天堂真矢再這件事情上猶豫了一下,可很快的,她也抵擋不住小貓主動跳進她懷裡撒嬌的攻勢,手從背後往上撫摸的,輕輕摸了摸那顆枕在自己胸口處的小腦袋,順便揉了揉那對可愛的獸耳。 懷裡的人發出了那種貓科動物特有的舒服呼嚕聲,小腦袋更是拱了拱她的掌心,一直蹭蹭,然後四肢並用的往上爬了爬,本來還算是並排坐在沙發上,現在是直接爬到她的懷裡,橫坐在她的腿上,細長的手臂繞過脖頸,親密的勾住了。 兩人之間的距離親密又曖昧,這坐姿讓天堂真矢想起了10天前的那一次體驗,那姿勢兩者相差不遠——也就是方向不同,要不然天堂真矢肯定會失控。 索性她對自己的自制力還是有自信的。能夠穩住不失控——大概。 真的,只要她懷裡這隻頑皮的貓咪別故意挑逗她,她就有自信忍住。 基本上算是大病初癒,她不希望西條克洛迪娜勉強自己。但如果對方主動的向她索求⋯⋯她還真的沒把握能夠忍住。真可怕。 ⋯⋯對了。她還沒問克洛迪娜這個時候來找她是不是有什麼事情?不會真的只是單純的來質問自己是不是打算始亂終棄而已吧? 其實按照她的預想,她其實應該要冷淡的推開西條克洛迪娜。但她覺得,她心裡想的事情跟打算做的事情好像都被對方知道了,那說實話真的沒必要在繼續裝冷淡⋯⋯人都跳到她懷裡求抱抱求摸摸了,她還怎樣裝冷淡推開啊? 「那個⋯⋯克洛迪娜?我還沒問妳,為什麼這個時候來找我?妳的身體康復了?獸人蛻變期有沒有帶來什麼影響?」 「沒什麼事情不能來找妳?妳不是我的伴侶嗎?我⋯我想窩在妳的懷裡撒嬌,想被妳的氣味包圍⋯⋯」 西條克洛迪娜有些沒好氣的嬌嗔。可後面卻是滿臉通紅,有些羞恥的小聲嘟囔。 都是伴侶了,那履行伴侶的特權跟義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更別說她現在的身體就是非常需要伴侶的時期,需要被伴侶的氣味包圍,需要安撫焦躁不安的獸人本能,所以能夠黏在伴侶身邊就要盡量做到寸步不離⋯⋯以前她有辦法隔幾天才去找天堂真矢也真是太厲害了。 但隔幾天才找伴侶的副作用也有,就是隔了很多天再接觸到伴侶的信息素以後,她的本能很容易就轉變成性慾,雖然有理智,但會無所不用其極的去誘惑伴侶⋯⋯所以也就衍生了後面那一連串的身體關係。 現在不用變成那樣自然是好的——當然,她其實也不介意變成那樣。因為這次說什麼也不會變成那種身體關係。心意相通,那就不是所謂的單純身體關系,而是充滿愛的交流。 「⋯⋯先不說那些了。那個⋯⋯真矢?妳能不能抱的再緊一點?還、還要繼續摸摸我的頭⋯⋯這樣做會讓我覺得很安心。」 主動說出這種話對於西條克洛迪娜來說真的很害羞。但比起害羞,她更想要毫無顧慮的跟伴侶撒嬌。 喜歡的人對自己說出這種殺傷力強大的話語,那麼坦率的窩在自己懷裡撒嬌,還要求自己繼續摸摸頭⋯⋯這簡直跟殺了她沒兩樣了! 好可愛。 克洛迪娜好可愛。 好可愛好可愛好可愛!克洛迪娜好可愛!我的克洛迪娜好可愛! 天堂真矢根本激動的說不出話來了。她收緊了環抱著腰肢的手臂,抱著縮在她懷裡的人往後躺下,兩人一起縮在沙發上躺著,讓彼此的距離變得更加貼近。同時她用手去輕輕撫摸枕在自己胸口上的那顆小腦袋。 看著懷裡的人舒服的蹭蹭撒嬌,天堂真矢忍不住低頭親吻伴侶的頭頂,手又收緊了一點,然後釋放出柔軟的紫羅蘭信息素,讓懷裡的人被她的氣味所包圍。 空氣中除了天堂真矢自己的紫羅蘭信息素,還多了一抹香甜的紅酒氣味。 這是天堂真矢最喜歡的氣味,她把臉埋進了那顆奶金色的小腦袋上,裡面充斥著濃郁的紅酒香,她像吸貓一般的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整個人放鬆了躺在了沙發上。當然,手還是牢牢抱著趴在她懷裡的人。 對她來說是失而復得,所以她絕對不會在鬆開手。 西條克洛迪娜平靜的趴在天堂真矢的懷裡,手攬著腰,身體往上挪了挪,腦袋理所當然的枕在了天堂真矢的肩窩處。 她偏頭輕輕蹭了蹭伴侶的臉頰,然後將嘴唇湊上去輕輕吻了一下。 這個吻讓天堂真矢頓了一下,隨後她偏過頭,紅寶石跟紫羅蘭的眼眸對視,兩人都在彼此的雙眼裡看到了滿溢而出的深情。 帶著濃厚的笑意,自然而然的將臉湊近,自然而然的,嘴唇交疊在一起。 她們是天生的伴侶,命中注定的戀人。 ⋯⋯ ⋯⋯⋯⋯ 克洛迪娜睜開了眼。 天花板是她熟悉的乳白色。房間的擺設也是她熟悉的樣子。畢竟臥室的擺設是她親自設計的,她的戀人在這方面可是完全放任她做事。唯一的要求就是這張kingsize的雙人床的另一邊必須是她⋯⋯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嘛。 不過那個女人今天早上這麼早起來做什麼?居然沒在她旁邊⋯⋯難怪她在睡夢中覺得有些奇妙。 但空氣中還飄著紫羅蘭的氣息,一直延伸到樓下,所以她判斷人是還在家裡的。 伸伸懶腰,克洛迪娜慢條斯理的拉開蓋在身上的薄被,進浴室梳洗。 可是洗臉洗到一半,她突然聽見浴室外面傳來了一陣蹦蹦跳跳的聲響。 對於這種聲響,雖然是見怪不怪了,但這麼早就出現是奇怪的。 克洛迪娜連忙加快梳洗的速度,把自己整理乾淨以後才走出浴室。 她前腳剛踏出浴室,她就發現臥室的門被打開了。 一道巨大的銀色身影竄了進來——是她跟真矢的孩子,雪狼芬里爾。 芬里爾開心的搖尾巴,想要撲上來但又像是在顧慮著什麼,所以只是乖巧的站在原地看著她搖尾巴。 本來有些疑惑芬里爾怎麼這麼反常,可克洛迪娜的視線順著看過去的時候,她便明白了為何芬里爾沒有像平常那樣撲上來了。 一顆小腦袋從雪狼毛茸茸的背上竄了出來。那頭跟她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奶金色小腦袋,跟真矢一模一樣的紫羅蘭眼眸,集她跟真矢優點為一身的精緻小臉蛋揚起燦爛又可愛的笑容。 女孩的小手緊緊揪著芬里爾的雪白毛皮,她穩穩的坐在雪狼的背上,然後在懷裡摸索,最後拿出了一個精緻小巧的盒子,拿到克洛迪娜的眼前,對她說出祝福的話語。 「媽咪,生日快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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