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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臭直男追妻火葬場
*唐門三人行
*趙活性轉
*自創角色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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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孩長的真俊!
凡有人見著他們一定會大聲稱讚。

那娘長真醜跟孩太不像,該不會是偷來的吧?
待他們的娘親出現時會轉成竊竊私語,性急的人還會直接敲鐘報官。



「娘,還是其實是爹欺負妳?」站在左側的男孩握緊娘親的手,加快腳步拉著她離去這議論紛紛的小村。
「娘,我們不會讓任何人欺負妳的。」對邊的手足跟上腳步,自信昂起頭保證。

被喚為娘的粉色衣衫之人聽著兒子們的胡話樂笑出聲,握緊那兩隻溫暖的小手

「不怪娘嗎?是娘害你們沒有爹的。」
「娘那麼好,一定是我們的爹太壞了!」
「就是、就是!娘待我們最好了,要是見著爹肯定打的他滿地找牙!」

童言童語常成旅途中的慰藉,他們自懂事以來問了不只一次關於生父的問題,只要沒得到回應兩人就會開始瞎猜原由,能否逗笑娘親是男孩們猜測的標準。

望著那熟睡的兩張小臉,與他們的生父相像的過分,不曉得是好還是壞?



堅信那夜是陰錯陽差美夢一場,醒來時發現枕邊人早已離去,連炎熱的天都沒暖和那涼到令人心寒的被褥。抱持著短期能躲就躲,該避就避,一切隨時間淡忘即可,卻在連夜嘔吐後的把脈發現錯誤的果。調製好的墮胎藥在最後一刻被摔至地上,趙活抱著小腹跪在後山的崖邊放聲大哭。

若被知道偷生下他們的血脈定會大發雷霆,不想落根的鳥和厭惡欺瞞的蛇,都不能隨意應付,不然也不會在懷有兩個月身孕時還大著膽子運功連夜逃離。



––––


孩子繼承生父的貌、趙活骨子的倔。

大概老天終於看見她一路坎坷,離開唐門後除去食量變大外沒有其他不適,孕晚期是在雪山度過,費好大的勁才阻止夏侯蘭下山撕了兩個師兄。出生時兄弟倆皆是活力十足,卯足全力大哭讓她也跟著哭出聲。

「弟子別哭了,真醜。」夏侯蘭在房內添更多的柴,就怕冷著剛離開母體的小崽子。

「我醜沒關係,他們可不能跟我一樣。」

哥哥名黔黎,弟弟單一字鏦。要不是還嗷嗷待哺的雙子,師傅會把她的蠢腦給擰下來,厲聲罵道都離開還依著生父的名來取。

兄弟倆會跑跳後就領著他們下山了。中途雖有小病小痛都平安度過,沒有固定的居所也不曾抱怨,黔黎的好人緣在每個大城小鎮都吃香,鏦兒雖不喜生人但明辨善惡也倒討人喜愛。

盤纏來源靠自己的好武功好醫術,捉拿盜賊或是傷風寒疾都能解決,報酬雖少能溫飽穿暖。



在上個村休息時聽見客棧外的賣菜婦人們七嘴八舌說見著兩個青衫帥哥,要是能讓閨女嫁出去該有多好。嚇得趕緊整理行囊,催促著沒睡飽的男孩們趕緊離開。

情況所迫的露宿外頭讓趙活卯足全力守夜,就算是剩一口氣也不能讓這對雙子因為她的自私受到生父的冷眼與憤恨。

與其相厭,不如此生不見。



步行好幾公里餘總算找到新村落腳。不常有外人來訪甚至沒有客棧,善心村民可憐三人便指引有些距離的山腳下間破舊小屋,至少能暫時歇腳。尚未安頓好行囊,哥哥猴急地就拉著不情願的弟弟一溜煙就跑去外頭探險。

與其說小屋不如說只是剛好有四面石牆,被稱之屋頂的地方開了好大一窟窿,趙活挽起衣袖撿幾塊尚未腐爛的木板和石塊修修補補,至少今日不會風吹雨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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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毛孩得虧得好皮囊,許多伯伯嬸嬸熱情地招待各類食材或舊衣裳,探好幾個早已倒背如流的問題。自稱哥哥的男孩笑盈盈地抱著被贈與的禮物,毫不害臊已讀亂答來應對所有人。

「哥哥。」弟弟警惕地拉著兄長的衣袖扯往小屋的方向。
「謝謝各位好心長輩,舍弟比較怕生,咱們先回去找娘親!」

在好幾聲懂事乖孩子的稱讚中兄弟倆拉著彼此沿著原路回頭找趙活,卻在中途遭人攔截。



「嘿、你們有沒有看過一位穿著淡紅色衣服,頭髮綁起來大約到這,」問話的男人手指著頸部「然後長得有點醜的女人。」

兩兄弟不覺得娘親長的不好,但一路以來聽著眾人批評,多少也知道大眾的審美。被擋在身後的趙鏦握緊娘親千叮萬囑得帶在身上的防身藥,警戒打量著攔路的兩個青衣男子,其一隨意綁髮落在背部、臉上有道疤,另一頭戴一絲不苟的髮冠,非常不耐煩地抱著雙臂瞪著同夥。

「嗯……」趙黔黎假裝低頭思考,沒一會就露出招牌的假笑「沒有呢,兩位大哥是在找誰阿?」
「我們的師妹。找了好久呢,你們真的沒見過嗎?什麼都好,或是有聽別人說過。」青年親切地蹲下讓視線與男孩同高。

相像的臉孔擺在一起就像拓印出的翻版,前方的一大一小沒有發覺,另外兩人倒是被嚇了好大一跳。

「你出來。」另一位青年伸手欲將被擋在身後的男孩跩出來。
「欸!別動我弟弟,我們不知道你們在找誰。」連忙揮開那手,順帶推了把還擋在前的男人,拉著弟弟遠離兩人。



「二師弟怎麼了?」
「你在外面沒亂留種吧?」

唐布衣看著跑遠的男孩們消失在視野內,摀著剛剛被孩童推到的臉頰,明明沒感到多大力卻火辣辣的疼,唐錚的問話讓他更冤枉了。

「不是、師弟,我在你眼中就真的像那種人嗎?啊嘶、臉好痛……」

灼燒感越來越強烈,唐布衣開始哇哇亂叫,一瞥眼發現唐錚的手背也是紅疹一片。

「不會吧,原來那真是小小刺客啊?千燈樓真變態,這麼喜歡收孩子,而且這個還不簡單連二師弟都毒的到。」

唐錚發出輕藐的嘖聲,拿出藥膏塗抹於傷處順便扔在師兄開始高腫的臉上。

「他們等等就知道招惹錯人,那個男孩跟你長得很像。」
「真的假的,我等下瞧瞧。」



「娘— — !」

遠遠就聽見兒子叫喚,趙活滿意看著用一兩個時辰補好的屋頂,輕聲落地一把抱住飛撲的黔黎,跟在後頭的鏦兒則是彎下腰大聲喘氣。

「有人在找你、兩個、男的」趙鏦深呼吸順完氣才能把話說完「其中一個臉上有道疤,長跟哥哥很像。」



耳鳴驟然嗡嗡響起,瞬間全身爬滿雞皮疙瘩冷的打顫,頭暈的天旋地轉的差點嘔出聲來,若不是旁邊男孩們急切地晃動她的手,趙活大概真的會暈過去。

大約是今年年初開始母子三人搬家次數開始顯著的增加,趙活不明白是什麼原因讓師兄們開始積極,也不懂是什麼洩漏了三人的蹤跡。

明明離那麼久,為什麼要追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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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布衣跟唐錚發現趙活兩個月沒回來才驚覺出事,連她最疼的小師妹也找不著人。

唐默鈴捱過漫漫長路好不容易回家,好幾日都心滿意足地窩在趙活的懷裡入睡。從某天起發現她頻繁夜起,坐在床上喃喃喊著兩個師兄的名字,默鈴總會用溫暖的小手拍拍日益憔悴的趙活。

有一日師姐在深夜離開女弟子房,按耐不住好奇心悄然追上。只見她捧著一只白瓷碗站在懸崖邊,看著深不見底的崖底發呆。

跟娘親一樣。

腦中跳出不合時宜的想法,慌張走出草叢阻止師姐,尖銳的碎裂聲卻讓她嚇回原地。白碗被摔個粉碎,液體四散在土上,她從沒聽過如此撕心裂肺的哭聲迴盪在空曠山谷。

那晚後趙活就沒再出現了。

鈴鐺聲跟哭聲在煉丹房一同響起,控訴著兩位師兄的惡行惡狀。

「師姐呢…大師兄、二師兄你們要把師姐帶回來……一定是、你們欺負師姐。」



這一找便是五年。

一開始只能毫無方向到處瞎找,唐布衣跟唐默鈴負責到外頭向人詢問,普通百姓可不會曉得前武林盟主,一問三不知是家常便飯。唐錚則待在唐門,避著門徒聯繫存於暗面的幫手。

「阿活是自願離開,本梅不會幫這忙。」

穿著鮮紅裙裝的女子久違回到她也拜過師的門派。千燈樓在李仁友死後就如一團散沙,小梅靠著千面魔人的稱號跟實力攏絡些部下,如今也是小有規模的組織。

「若是餘黨綁走她呢?」
「唉、當賣人情給你。會讓底下的人查查,但不保證一定能成啊,若被本梅知道是唐門先不義於阿活在先,以後就小心點走樓梯啊。」



––––


轉機是一年前夏侯蘭的來訪。

一邁入唐家大門如著魔逢人便問趙活所在,答不出就是奪魄幽靈爪伺候。女魔頭放倒好幾人後總算見到罪魁禍首。

「夏侯姑娘,好久沒見便是這麼熱情的招呼。若是有所冒犯還請大人大量告訴我們究竟何事吧?」

好歹是舊識,對方武功唐布衣也算知己知彼,雖然不認為會輸但戰損能免責免。

「我的愚蠢弟子在哪?」

沒想到夏侯蘭來找人,這代表趙活並不在雪山。

等不到回覆的夏侯蘭顯得更冰冷,讓小暑的天都能感到寒意;內力深厚的掌法雖連唐布衣的衣角都沒摸著,但足以逼退其餘弟子。

不是打鬧,是來取命。唐門各式暗器在那傘旁如落花,卻沒一個能碰著花海中的冰霜美人。唐布衣也久違動怒,金錢鏢個個瞄著命脈而去,找不到人的不是只有你夏侯蘭,師兄妹整整四年尋不到半個消息,他們比誰都氣餒。



戰鬥在小師妹冒然出手時停下。

「我沒想殺不相干的人,更何況你是唐掌門的掌上明珠,退下。」
「不準欺負大師兄。」

夏侯蘭嗤笑一聲,冷冽的視線讓唐默鈴不自覺後退幾步。

「看來貴人多忘事,誰欺負誰都忘記了。我作為雪山派掌門來討人,本門大弟子趙活失蹤,唐門總該給個交代。」

大夥都緊張地吸了口大氣,趙活是全唐門的心魔,這幾年新進弟子學到第一條不成文門規就是不能在兩位師兄前提起這位不曾出現的師姐,隨著大師兄跟二師兄脾氣越發越暴躁,沒有人敢大聲喧嘩這名。



––––


趙活挺著肚子來求援時,夏侯蘭抱緊那蠢笨的弟子、憐惜拍著因懷孕而彎曲的背脊。她比誰都清楚人在愛情裡是癡愚至極,自己就是最好的寫照,到頭來師徒二人居然走向相似的道路。

看著徒兒喜極而泣抱著用命換來的雙生子,她不願母子三人就此有家歸不得,也不願相信友人是如此狼心狗肺。目送他們離開後,不斷安慰著自己一切都會好起來。好在每逢佳節時趙活總會寄信來報平安,提及順利回唐門之事時還備感欣慰。

虞小梅來訪時卻帶來這兩年趙活都沒回唐門的消息、唐錚委託蒐集情報才會到來。她氣兩位生父的無用,更氣自己當初沒將趙活留下還相信為了不要讓她擔心的謊言,盛怒之下殺進唐門找人對峙。

對上唐布衣時卻心軟了,要怎麼才會沒看見他眼下的黑青和聽到那名的哀傷。跟第三香不同,那種急切、氣惱跟悲傷夏侯蘭沒從愛人中體會過;她與第三香最後只剩互相憎恨,但唐布衣還愛著,還拚了命的想挽回,怎能不令人動容?



大院鴉雀無聲,順腳踢向身旁暗器都能聽見響亮的金屬聲。夏侯蘭沉默半晌後掉頭離開唐家大院,不急不徐地踩著下山的石階,踏完最後一階時,抬起手勾勾指頭,紅衣女子立刻出現在旁邊。

「蘭姊姊有什麼吩咐!」
「下個月便是中秋,趙活去年也有送信鴿來。你跟我回山上,待那時跟著鴿子去找她,當成情報給唐門。最好讓他們緊張點,趕緊滾去把我的徒兒帶回來。」

若有下次還是血洗唐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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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夏侯蘭大鬧唐門後開始收到虞小梅傳來更為密集的情報,裡頭提的大城小村都能打聽到師妹的事,唐布衣由衷感謝那令人過目不忘的醜皮囊。

唯有兩位孩童讓人摸不著頭緒。眾人唯恐天下不亂四處宣傳那倆孩子跟娘沒一點像,定是從別處拐賣來的。善心一向是師妹的軟處,煉人蠱千燈樓可沒少做,被當武器使用早已司空見慣,二師弟便是其一。就怕那是小梅提及趙活被迫離開的原由。



唐布衣不相信趙活是自願離開唐門。

若有人說唐門人喝酒鬧事或酒醉不醒可千萬別信。常見唐芳師妹提醒跟其他弟子,尤其已是進門好幾年的更要注意;門人三餐以毒為食,雖不至百毒不侵,但若非特調藥酒是無法放倒唐門弟子,即便本質不勝酒力至多一刻鐘身體也能自行解毒。

早已食毒多年的趙活又怎麼可能會醉到失去理智與兩位師兄共度春宵?以為那晚就是互訴情意,擔心師妹臉皮薄特意先離去讓她多睡一會兒,打好乾淨山水回來時卻不見人影,只剩床單上那抹鮮豔的紅。

從那時起趙活就躲著自己跟唐錚,連煉丹房輪班都沒去。縱使碰著也像耗子見貓,眼都沒對到就逃之夭夭。跟二師弟難得一同猜測大抵是擔心他人說閒話或是真的害羞的很,也就隨她去藏,他可是最擅長找人。

這次找了可真久。



––––


這幾日連夜趕路,即便趙活還能撐住兩個孩子的體力也到了極限,一定得休息一晚。催促著孩子們進屋,用熱情村民給的食材做晚膳,有些難過的想著今夜結束又得開始趕路。

看見黔黎昏去的剎那,趙活看見自己碎了滿地。



趙鏦把自己的大腿給哥哥做枕,頭上的濕巾換了好幾回,昏過去的人卻還是火熱熱的一團。娘親把脈完後面如枯槁的搗弄著各種藥材,等著藥煎好的時候張嘴很多次,卻又說不出口,想來想去最後只有將當時的情形如實已告,看能不能理出哥哥的病。

「有一個戴著髮冠本來想扯我卻被哥哥阻止了。我猜哥哥用了娘給的藥,他特地打那人還推另一人的臉。」雖然攥緊著藥最後也沒用著,倒是哥哥先下手為強。

趙活一點一點將藥汁倒進因發熱而微張的小嘴後,溫柔的用掌心撫摸那張自責的臉蛋,替他抹去眼角的淚水。

「哥哥會沒事對嗎?怎麼會突然生病昏倒……」貼上娘親粗糙但溫暖至極的掌,淚流滿面哽著聲詢問

趙活抱緊她願用一生來換他們平安的雙生子。



那是毒,不致死卻難受、只屬於唐門的毒。趙活沒有用毒餵養過兩個孩子,她沒打算將唐門的做法套在他們身上,反正也不是個入室弟子,最多只有給過小劍和毒藥保命。她不願去相信,但鏦兒的話是壓垮一切最後根草,只能認命整個大宋唯唐門有解:這毒是和二師兄一同研發,而解毒草只存於後山。

趙活抬頭望著補好的頂,百密一疏中幾滴雨水順著縫流進來,正巧砸在閉上的眼簾。她親吻著趙鏦的額頭,脫下粉色外衫蓋在他頭上遮雨,匆促在口鼻蓋上層紗布,披上件有些過長的黑大褂。

「娘出去一趟,若一個時辰沒有回來就把這藥餵給黔黎,這能讓他精神個半日左右。沿著後頭的山路去找最大的宅第,說是我要找瑞笙,有人攔著也不要緊,大喊便是了,他會顧著你們。」

趙活沒等鏦兒回答就逕自離開小屋前往村落。



偷襲跟或面對決都是自找死路,趙活早已沒有當年盟主實力,生產和養育的疲憊讓她找不出時間修行,能睡上好覺就該謝天謝地,如今再怎麼不情願也得為孩子乞求解藥。輕功也算退步,半個時辰才到村頭。

彷彿算好她會出現,五年不見的熟悉身影早已佇立在此等候,明是深色青衣卻痛的刺眼。人看著挺好的,沒少條胳膊也沒斷條腿,以往的笑容依舊掛在臉上。

「師妹。」

懷念不已的稱呼讓趙活幾乎舉白旗投降,咬緊雙唇直至嚐到腥味確保清醒。她沒應聲,裝作游刃有餘往前,在距離唐布衣十步遠的距離停下。

「只有你嗎?」

唐布衣左右搖了下腦袋,準備開口卻又被打斷。

「欸?」

還沒搞懂趙活的意思,迎面而來的脫手標逼的唐布衣匆忙後退,黑色身影早已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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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我被算計了。

趙活快氣瘋了,後頭的金錢鏢一個都不躲任由打在背上,也不想理會喊好幾聲自己名字還幾乎追上的師兄。

傻啊趙活,面對唐門最強兩人怎麼就輕易地離開巢穴呢,崽子會被偷走的。



––––


趙活後腳剛走,唐錚前腳便進來了。屬於趙活的外裳掛在孩童頭上,出乎意料居然還有一個沒毒發,縱千燈樓再厲害也要四五個時辰才能合於蠱中。男孩抱著粉色衣裳握緊小劍挺身擋在同夥身前,年紀看著挺小眼神中卻無半分恐懼,只可惜為邪教所用。

「萬古寺葬誰家郎,千燈樓燒幾炷香?」

無論年齡凡為千燈樓之人見面定先對暗號,但他卻靜默不語,無言中透露出疑惑。

虞小梅至今沒有出錯過,千面魔人不該在此留下敗筆。對唐錚來說要帶走兩個五歲孩童不是難事,但若這兩人不是千燈樓成員,在不悉知體質下繼續投毒致死風險太高,敲暈帶走最省事畢竟還得留活口問話。

無奈要動武時,男孩卻突然將原本對著唐錚的小劍滑向自己細瘦的頸部,尖刺讓嫩白的肌膚流條紅河,蜿蜒而下至身著的白衫。

「別動,再往前一步我就刺進去。」

唐錚止住腳步。

「為何要找我娘?」



『娘,他是誰,為何要找妳?』
『跟妳真像。』寬大炙熱的掌心幾乎蓋住唐錚的頭頂,雖然弄亂了細心整理的頭髮卻感到前所未有的溫暖。
『師兄……為什麼要來?』
『來接妳回家。』

唐錚見娘哭了,趕緊捏起小小的衣袖替她擦眼淚。他不明白眼前的青衣男子說的話,若娘跟他走了,自己該怎麼辦。只擔心會和娘分開,像隻幼貓使勁撓向有些留戀的大手,拽著唐鹿衣襬不肯撒手。

男子笑了,笑的爽朗、笑的奔放,又再度把手放回去,更大力搓揉唐錚的腦袋。
『布衣定會歡喜有個師弟的,教你武功後就能保護你娘親了。走吧,一同回家。』

回家?

隨著娘親到唐門,多了一個不著邊際我行我素的師兄,隨師傅救下學識豐富的三師弟,再後來撿到被遺棄的四師弟跟呱呱落地的妹妹,最後是沒天分又愛獨自攔下工作的師妹。



啪搭一聲,喚回有些恍惚的唐錚,望向落在地上的鮮血隨著積水暈開。似曾相似的畫面歷歷在目卻又如夢似幻。

從出生就是罪惡之人,卻有家可歸。

暗器精準命中持小刀的手腕。唐錚繞過因疼痛而跌坐在地的男孩,從葫蘆裡拿出褐黑色丹藥餵給發燒的病人。轉過身扶起受傷的男孩,從懷中掏出乾淨白布,不算溫柔地摁上被刀劃開的口子。

「我來接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