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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檯上方暖黃色的小燈打落在劉允軒的側臉上，長長的睫毛隨著他眨眼的動作緩緩抖動，只有私下才會戴上的單邊耳環一閃一閃的，刺得范語揚眼裡眩過一道不速之光。

「起來起來。」范語揚一手拿著一瓶伏特加，另一隻手毫不客氣地在劉允軒面前重重地敲了兩下，「別在我這裡賴死。」

「哎喲我的鼻子！」被嚇了一跳的劉允軒像兔子一樣彈起來，臉上慵懶的神情一掃而空，撫著自己高挺的鼻樑抱怨，「這麼漂亮的鼻樑，要是被打彎了你怎麼賠我？信不信我告你？」

放下手中的酒，范語揚連個眼神都懶得分過去，徑自翻出檸檬和砂糖：「這位同學，要報警的話請到隔壁，好走不送。」

討不到半點安慰還被調侃了一頓，劉允軒改為用手臂枕著桌面，手掌托著臉，擺出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被你嚇到我走不動了。范大大，你背我過去吧。」

「你要告我我還得把你扛過去？什麼道理。」范語揚忍不住笑了出來。又沉又穩的輕笑聲與檸檬塊和砂糖被搗爛的聲音混在一起，低低切切的。他打開那瓶伏特加倒進杯子，咕嚕咕嚕的，酒香飄散在空中。

劉允軒聳聳鼻子，眼睛亮了一點：「行啊你，一聞就知道是貴價酒，下了重本啊。」

「我什麼時候用過便宜貨？」范語揚沒好氣地回道。見劉允軒那雙好看的黑眸靈動地朝自己眨巴眨巴的，一副惡意賣萌的樣子，便白了他一眼，「怎麼了，不告我了？」

「嘿嘿，你這杯送我就不告了。」劉允軒拍拍桌面坐直身子，笑得像隻小狐狸。他挑起眉向范語揚招手，後者好笑地湊過去，只聽見他小聲又認真地說，「賄賂一下總是要的，你說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