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 出走(2) 自兩人同行起,一切吃穿用度都是凜雪鴉在支應,殤不患身為他的頭號冤大頭,從打手到誘餌都是免費擔任,這小白臉當得也是心安理得。 在客棧裡乾等了半個月,殤不患總算發覺有些不對勁,去問了掌櫃這房間的錢付到什麼時候。 掌櫃的回答有些玄妙,他說大爺您高興住多久就住多久,付帳的事兒不用操心。 這已經不是小白臉的程度,凜雪鴉是買了個金屋,可以讓他藏一輩子了。 殤不患眉頭一皺,覺得事情不單純。 凜雪鴉雖然不喜歡勞力活,腦袋卻是閒不下來的,永遠都在打著歪主意。 要說他會想在一個地方長住,也肯定不會是這樣一個純樸無趣的小地方。 何況他人根本不在這裡,殤不患怎麼想都只有一個結論。 他被丟包在這兒了。 沒個徵兆,沒個緣由,沒個結束,莫名其妙就給拋下了。 幾天前還鬥著嘴,還交頸纏綿呢,莫名其妙就給拋下了。 他向來自認是個很灑脫的人,此時卻覺得自己像個深宮怨婦。 不管他們兩人在彼此生命裡站的是什麼位置,凜雪鴉似乎永遠在挑戰他的限度。 他在腦海裡與自己辯駁了許多回,終究決定回過身去追尋盜賊的蹤跡,就像以前凜雪鴉追尋他那般。 找到人,把話問清楚了,該怎麼辦才怎麼辦。 雖說凜雪鴉不是想找就找得到的人,但一個人若身藏有三十幾把神兵,無論他表現出來的樣子有多傻,都肯定不會是個省油的燈。 兩人同行的那段日子裡,凜雪鴉處理自己的事情時不曾特意避忌他的存在,殤不患多少能掌握他傳遞消息的手段。 加上長年積攢的經驗,要找到凜雪鴉就只是時間的問題。 他也真的抓到了凜雪鴉的小尾巴,其時那人仍幹著欺負人的勾當。 世界上沒有那麼多蔑天骸,凜雪鴉大多時候的獵物都只有提供他娛樂的份,殤不患就坐在高高的屋樑上,一臉無奈地看著凜雪鴉大顯神威,直到對方發現他的存在。 那對久違的血瞳閃過一瞬訝異,隨即移了開目光去,像是根本沒看見他。 當下沒有把人直接綁走是殤不患的失策,他好心想等凜雪鴉忙完他的事再來好生談談,焉知凜雪鴉抓了個空檔,腳底抹油跑得比誰都快,連正事都不管了。 從此凜雪鴉是加倍的防備謹慎,殤不患仍然能神不知鬼不覺的追蹤他的腳步,卻再也看不見他的身影。 有好幾次他到了現場,甚至能清楚感受到凜雪鴉本人肯定就在某個角落,極目望去卻怎麼也找不著。 掠風竊塵,天下名盜,他想偷誰的東西都是手到擒來,若有人想動他的腦筋,竟是連足下煙塵都難以捉摸。 所幸,逮不到掠風竊塵本人,他的手下總還是抓得到的。 於是曾經深刻領教過殤不患手段,說實話實在並不想再遇上他的年輕手下,在使出渾身解數,沒命地奔逃一整晚後,精疲力盡地倒在殤不患眼前。 見鬼的他在使出幻術的時候,殤不患甚至只是一臉「你在幹嘛」的困惑貌,完全沒有要上當的樣子! 不是說這人本性純樸特別好騙嗎!年輕男子挫敗地把臉埋在沙土裡,覺得心已蒼老。 相對於手下累到臉色發青的慘樣,殤不患只是本就不整齊的髮鬢更亂了點,分明也該是跑了一夜,卻是絲毫不見喘,十足的氣定神閒。 他在手下旁邊坐了下來,撫著長滿了鬍渣子的下顎,沉吟片刻才有些無奈地開口:「你主子呢?」 手下聞言,微微轉過頭去斜眼瞧他,年輕的聲音聽來有些涼薄。「... ...人是你弄丟的,反倒跑來問我?」 「就是不知道怎麼會弄丟了才問你。」 「木頭腦袋。」 「... ...」殤不患無言地看了他一眼。 「... ...」手下小心臟一縮,又把臉埋回土裡去。 「... ...你既是他的心腹、」 手下一臉悲壯的打斷了殤不患的話。「你若想利用我逼出他,勸你還是早早死了這條心吧,無論是先姦後殺還是先殺後姦,當家的眉頭都不會為我動一下的。」 「... …」 |
Direct link: https://paste.plurk.com/show/o51pIJrkZg1zHocNgWU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