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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糖牛奶》

渡喜歡吃甜食。
這似乎是關於這個人身上唯一能確認的事實。

找不到親屬、找不到朋友、找不到住處、找不到工作地點、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
好似這個人並不存在──除了出現在眼皮底下的時間以外。

淵自認對於跟蹤這件事有一定的把握,但這幾個月下來他始終對於這個人的任何背景資料一無所知。

要問他嗎?
不,這傢伙絕對不會老實交代。他會打哈哈地反問我。我知道的。
青年很快地在心底再度給予自己答案。自問自答這技能自有記憶以來便扎在心裡長年伴著左右,譬如殺人時的連續動作該如何進行、譬如肢解需要的步驟技巧。

果然還是殺掉?
這點也是第2,106次出現在腦海裡。

焦糖加熱後只不過一點時間,便死死黏住了鍋底。這讓淵想到之前沖洗血漬的、令人惱怒的插曲。
把砂糖混著水煮成焦糖,加上牛奶小火加熱,用刮刀加鍋底軟化的焦糖煮溶,他把說著的『飯』端了過來,一人一只冒著熱氣的馬克杯裡頭裝著牛奶。

「──小咪,來吃飯囉。」只是他脫口的仍是這句。

啊,這件事也是肯定的呢,渡並不喜歡這個稱謂。
他看著頭髮蓬鬆凌亂的男人看了自己一眼,掛著沒有笑意的俊美笑靨,叫誰呢,露出的虎牙像是這樣無聲地說。

「啊,真甜呢──」 不過被甜食所取悅的男人如自己所期待地露出了沉醉的愉快滿足時,淵同樣地感到了喜悅,「唉呀,我臉上有什麼嗎?」小貓咪瞇起眼朝著自己笑。
「覺得你這樣挺可愛的啊。」他回答。所以到底該怎麼把你的視線只停在我這呢。
「......」對方放下飲盡的杯子,「哦?我倒覺得剛才在床上喘著氣呻吟的你更可愛喔。」

他的手摸上自己臉上那烙印般的疤痕,做愛時淵總有個錯覺,渡似乎會刻意地讓指甲按著那疤痕,像是期待著撕裂那痕跡一樣看看裡頭有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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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最近認為近期的床伴比過往來的好用。
譬如被睡過一晚的人所糾纏時,雖然不怎麼影響,但只要約在淵打工的超商附近兜轉個幾回,哇,魔術一般,沒幾天就消失了呢,真有趣。

啊,不過說起來倒是挺意外的,淵居然什麼也沒問這件事。
明明啊,那對眼睛想問的不得了呢。
我看得出來噢,想問的快發狂了呀。

真有趣。

「這挺好喝的呢。」糖分所帶來的喜悅並無半分虛假,「你的那杯也給我吧?」
「小咪真貪心啊。」

他看著說著自己貪心的男人將杯子遞了過來,悉心編織的網期待著將自己給困住。
血腥味帶著屍臭,儘管總是穿戴的整整齊齊、儘管那張臉的笑容真誠,但仍流露著雙眼的瘋狂。

淵啊,大概希望我把視線永遠停留在他身上吧,就跟那些人一樣。
有喔,我可是很專情的呢,瞧,聽聽你的聲音。

我是多麼喜歡把性器插進你的身體裡頭的那些時間、多麼喜歡看著你這張臉流露出的癡態而止不住的鼻涕口水,多髒呀,真令人興奮。

所以啊,在遊戲還沒結束之前,淵,加油喔。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