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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片鼓譟中,睦天命帶著幾分酒意與無奈取出一把古箏,她不可思議地用單手抬起古箏,向空中一揮。古箏身彷彿受到某種氣流牽引,優雅地在半空中盤旋翻轉。 殤不患當機立斷地退到包廂邊緣。裂魔弦緊跟其後,一邊還扶著醉意朦朧的浪巫謠往後撤離。而凜雪鴉,則依然坐在原位,帶著玩味與從容的笑容,看著飛舞的古箏。 「哇——姊姊太帥了!」 丹翡拍掌叫好,臉頰染紅一片。 「喔喔~天命姊再來一遍!」 捲殘雲也紅著耳根,拍掌叫好。 正當掌聲未歇,睦天命卻手勢一滑,古箏猛地偏轉方向,直直地朝著凜雪鴉襲去。然而,就在古箏即將撞上凜雪鴉臉龐之際,一道身影如風般閃過。 浪巫謠出手了。 他的右手準確無比地扣住琴身一角,將衝勢卸去,使古箏在兩人之間懸停。 浪巫謠是靜靜凝視著睦天命,眸中那份溫柔與讚賞,濃得幾乎化不開。 「妳真美……天命,不只是樣貌,還有那份力量,與毫不掩飾的真性情。」 睦天命微怔,手指仍停在揮出的姿勢中,彷彿整個世界只剩下他們兩人。 「能這麼漂亮地把古箏砸出去的人……我這輩子只見過妳一個。」 包廂內短暫靜默,只剩微振的弦聲輕輕迴盪。 殤不患皺眉,悄然向前跨出一步。 「這可不是你該站的地方,怪盜。」 他來到凜雪鴉身旁,一把扯住凜雪鴉的後領,像拎小孩一樣將他拉開幾步。 「哎呀,我也沒說我要接那把箏,我該感謝你保我一命嗎?」 凜雪鴉笑著說,語氣仍帶戲謔。 「你的命自己顧好,別等著我幫你擦屁股。」 殤不患眉頭緊鎖,語氣淡淡地回應。 「可你明明最會擦,還總嘴硬得讓人心疼呢。」 凜雪鴉笑意不減,語尾一挑。 殤不患冷冷瞥他一眼,未再開口,只是眼角餘光,不自覺地掃過浪巫謠與睦天命那兩道仍沉浸於凝視的身影。 而倚著門口的嘲風托著下巴,眼神閃爍不定,像是在計算什麼。 「行吧……這場戲終於開演。」 她輕聲自語,接著轉身走出包廂,步伐穩定從容。 慶功宴已酒過三巡,除了殤不患那未動的酒杯與凜雪鴉堅若磐石的千杯不醉,其餘眾人早已隨著杯中酒精搖搖欲墜,沉淪在醉意與興致編織的夜晚之中。 沙發一隅,裂魔弦靠著椅背閉目假寐,丹翡笑得整個人癱倒在捲殘雲懷中,而捲殘雲正抱著一瓶喝空的酒,斷斷續續哼唱著某段似有若無的旋律。 而今晚最受矚目的兩位主角,依然酒醉得讓人無法忽視。 「巫謠,你知道嗎……」 睦天命的聲音染上醉意,卻依舊正經得不可思議。 「你的低音根本是魅惑武器。」 她坐得筆直,舉杯時的手指仍保持著優雅的弧度,那是對自己控制力的最後倔強。 「天命,妳才是……妳演奏時的那個眼神,讓人墜落其中。」 浪巫謠坐在她對面,眉眼柔和地看著她,嗓音比平時更低、更柔。 四目相對的瞬間,時間彷彿凝滯。 他們不約而同地伸手,各自握起身旁的樂器——浪巫謠手起刷弦,吉他發出一記高昂如風的旋律,氣勢磅礴;睦天命則坐在沙發上,抱起那把曾經被當飛鏢的古箏,指尖一觸,便是鋒銳精緻的音流,彷彿銀刃劃過靜夜。 「比嗎?」 她輕笑出聲,如弦上待發之箭。 「用聲音決勝負。」 浪巫謠目光灼灼,神情認真地點頭。 他們早已忘了自己身在何處,忘了還有旁人存在,就這樣在包廂正中央展開一場只屬於彼此的音樂對決,掀起一場傾慕與挑戰交織而成的即興演奏。 原本吵鬧的包廂,在此刻悄然安靜下來,只剩下那一串串如詩如歌的旋律。 「天呀……姊姊她這是宣戰吧?」 丹翡眨著眼,小聲對捲殘雲耳語。 「是愛的戰爭……我們小命要不保了。」 而捲殘雲抱緊她,飛速地點頭。 正當樂曲即將推向最高潮時,一道不疾不徐的身影走進戰場——凜雪鴉端著兩杯泛著奇異色澤的特調酒,舉止優雅,笑意藏在眼底。 「唉呀唉呀,兩位的才情,我都要醉倒了。不如——這勝負,就讓這杯友情之酒來決定吧?」 他根本沒等兩人回應,便理所當然地把酒杯一手一杯塞進兩人手中。 浪巫謠與睦天命對視,似醉非醉地各自抿下一口。 幾分鐘後,浪巫謠臉紅耳赤地趴倒在沙發上,彷彿整個人都化進了酒精與音符裡;而睦天命則安然地倚在他的肩頭,嘴角還掛著未散的笑。 「總算安全了。不然剛才那氣勢,我看我遲早得成為他們音樂雙攻的活靶。」 凜雪鴉退後一步,向殤不患優雅地攤手。 「說得好像你是無辜的一樣。」 「我只是調和氣氛嘛~」 「車子已經準備好了,我的大車可以一次載完這群醉鬼。」 這時,嘲風踩著高跟鞋從外頭走回來,手上晃著車鑰匙。 「嘖,反正我今天最清醒。」 殤不患接過鑰匙,深深嘆了一口氣。 殤不患駕駛著嘲風的大車,平穩地停在浪巫謠的公寓樓下。後排的浪巫謠整個人軟倒在睦天命身上,呼吸規律,明顯早已醉得不省人事。睦天命的狀況稍好一些,即便意識模糊,仍維持著近乎武士般的坐姿,不讓自己全然放鬆。 殤不患從後視鏡掃了一眼後排,無奈地轉頭望向中排仍清醒的裂魔弦。 「他人都醉成這樣了,他家門鑰匙你有沒有?」 裂魔弦嘴角微揚,彷彿早已料到這一問,聳了聳肩。 「吶~我說殤大爺,你不如去翻天命的包試試。」 他的語氣輕鬆得像是在說今晚宵夜該吃什麼。 正當殤不患皺眉欲回問時,他的目光正好撞見後排的丹翡神情專注,仿佛在盤查犯人一般,她小心翼翼地打開睦天命隨身包的拉鍊。 「抱歉了,天命姊,我要拿了。」 丹翡輕聲一笑,像是為自己的擅自行動道歉。 從包裡翻出一個小巧的收納包,熟練地從中取出三副鑰匙,整齊地在掌心攤開。 第一副——紅色鬼面琵琶造型,鮮明如浪巫謠的紅髮,氣息奔放張揚。 第二副——水藍色古箏模樣,儒雅靜謐,彷彿睦天命氣質的延伸。 第三副——也是紅色琵琶,卻造型圓潤可愛,與第一副有微妙的對比。 殤不患凝視著那三副鑰匙,臉上浮現出一抹難以理解的神情。 「她鑰匙還真多副,有兩副還都是琵琶造型,巫謠的鑰匙有兩把?」 那副圓潤的紅琵琶鑰匙特別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的沉默被一旁的裂魔弦打破。 「那副不是巫謠的,是他媽媽家的。」 裂魔弦語氣平靜地說,像是揭開一層舊日塵封的窗紗。 殤不患側頭看他,眼神中帶著探問。 「巫謠成年後,那女人就放他自己搬出去住了,她的精神一直不穩定,現在固定去醫院做療養……但她和巫謠感情很好。」 「然後,天命和她就在醫院聊上啦~那副鑰匙,是那女人親手交給天命的。」 裂魔弦頓了頓,輕聲補充。 殤不患聽完眼神悄然轉變,從探詢轉為理解。 「……連巫謠的母親都認可,天命那傢伙卻還自己猶豫成那樣。」 殤不患低語,語中帶著不捨與嘆息。 「她在乎得太多了。」 裂魔弦聳肩一笑,撐著頭感慨。 「天命和巫謠都很像,都很固執又牛脾氣,殤大爺『你』不也知道。」 他語氣平靜,卻藏著銳利得刺骨的探察。 殤不患低頭沉思,沒有出聲,彷彿在回味這句話中暗藏的真意。 「心裡的事誰都插不了手,他們總得自己做個了結。」 裂魔弦望著遠方夜色,又回頭瞥了殤不患一眼,再兩手一擺嘆道。 「算了,這事我不管也罷。」 車內的氣氛彷彿凝住了。丹翡率先倒頭倚在車窗上,裝睡得幾近真實。捲殘雲見狀,也馬上裝死,甚至刻意打了個不自然的呼聲。 「氣氛這麼悶,乾脆把睦小姐也送去浪巫謠家好了?也許直接成雙飛了呢~」 凜雪鴉伸了個懶腰,語氣輕快地打破了沉默。 「你要是再多嘴一點,信不信我叫巫謠起來先揍你,再叫天命砸你?」 裂魔弦冷冷一眼掃過去。 「睦小姐可不那種胡來的人,理智得很。」 凜雪鴉卻笑意更濃,語調裡藏著另一層算計。 「也正因如此,今晚反而是個好機會哪~要是這兩隻遲鈍鳥兒終於湊成一對,我們這位殤警官前輩,也就不用再顧慮什麼了……」 他緩緩轉頭,直視著殤不患,眼神帶著熟悉的顛狂與挑釁。 「如此一來,你我就能心無旁騖地把那黑白不分的犯罪界,攪得天翻地覆。不覺得……那樣的未來更愉快嗎?」 殤不患手握方向盤,仍未出聲,只是望著前方,像是在看一條極遠的路。 片刻後,他斜眼看凜雪鴉,語氣嫌棄至極。 「……你果然是個徹頭徹尾的大惡人,哪世都沒救的那種。」 殤不患的語氣中既是無奈,也是多年戰友才會有的悶火。 「巫謠有多重視天命和我,而天命又有多重視巫謠和我……我都知道。我這人也一直都活得不正經,將來也還會到處惹事,捅破一堆勢力窟窿。」 他低聲接著說,殤不患的聲音穩重,眼神卻有些顫動。 「我一直以來就是這樣活著,但他們——巫謠、天命,是我認的家人。我是個會帶來厄運的人,那這份厄運就得由我自己扛下去。」 他抬眼望向窗外夜色,語氣低沉而堅定。 「我希望他們幸福,這件事我不想按你的劇本走,這是我的因果。」 殤不患語畢,短暫的沉默像片刻風暴前的寂靜。 忽然,後座傳來一聲沉穩的開口聲。 「……不好意思,我醒著的。」 睦天命睜眼,語氣平穩,不急不緩。 她沒有驚訝,彷彿早已聽了許久。 殤不患挑眉,眼神中浮現一絲了然的輕笑。 「是啊,我就知道。」 這種場面他早已見慣,睦天命可不是會被輕易愚弄的人。 而浪巫謠的眼皮也微微動了一下,但仍選擇繼續裝睡。 「既然你這麼能裝,還是我來幫你搬家好了!走了啦,天命。」 裂魔弦見狀伸手將浪巫謠扛起,語氣誇張地拍了拍睦天命的肩膀。 睦天命不置可否,只是隨著裂魔弦的腳步穩穩地走下車。 「等你送完丹翡和捲殘雲,再回來接小裂我唷。」 裂魔弦轉頭對殤不患說,語氣輕鬆得像是開玩笑,卻讓人無法拒絕。 夜色無聲,卻在無言之中,悄悄推動著人心。 凜雪鴉趁眾人不注意時,悄悄將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物盒子塞進浪巫謠的懷裡。 那是一個看似無害的物品,但其中蘊藏著他一貫的試探與挑釁。 「阿浪,我就下樓等殤大爺回來啦~」 裂魔弦將浪巫謠一路扛到門口後,便鬆手乾脆地轉身離開,留下浪巫謠與睦天命面對即將到來的夜晚獨處。 浪巫謠從睦天命手中接過那串熟悉的鑰匙,指尖微顫,輕輕轉開門。他深吸一口氣,偏過頭對她說了一聲:「請。」聲音不高,卻藏著難以掩飾的緊張與心跳。 睦天命踏入屋內後,浪巫謠略顯拘謹地站在原地,但語氣低沉卻不失溫和。 「天、天命,妳先用浴室吧。」 「嗯,謝謝你。」 屋內只剩下浪巫謠一人,這樣的場景他不是第一次經歷——過去兩人為了創作、排練、甚至只是單純借宿,也有過類似的情況。然而,今晚不同。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個被凜雪鴉硬塞的盒子上。 那是一個精美包裝的禮物盒,但不知為何,那東西的存在只讓他覺得心頭沉重。 「這究竟是什麼?不,這不重要。我......」 他將那個莫名稍有份量的盒子隨手一擺,轉而反思自己是否也曾在無形中,像當年的父母一樣,把未說出口的期望投射到他人身上,投射到了她身上。 「我只是不想再重蹈覆轍……不想像他們那樣才……」 他低聲苦笑,語氣中藏著一絲苦澀。 此時,在浴室中,水流輕拍著睦天命的肌膚,帶來些微涼意,也讓她的心漸漸冷靜下來。她閉上雙眼,感受著水流滑過臉頰,將這一日的疲憊與情緒一點點洗去。 「如果那時我更有經驗一些,別那麼魯莽,或許,就不會受重傷,也不會讓爸、媽和局裡的前輩們那麼擔心了吧……」 她閉起眼、喃喃低語,語氣中帶著幾分懊悔。那不是對某一件事的後悔,而是對自己的不成熟所造成的後果感到歉意。 這些日子以來,她學會如何面對失誤,也學會了重新認識自己與浪巫謠之間那段逐漸轉變的關係。她明白,浪巫謠是在她需要支撐時總默默給予自己力量的那個人。 她記得他偶爾慌亂的表情,也記得他細膩體貼的舉止。 曾經,她將這些視為普通的友情,但隨著日子的推移,那份情感悄然發芽,開出不同的花。她發現,自己已經不自覺地依賴起他。 ——甚至在某些夜裡,期待他的聲音與陪伴。 浪巫謠的成長背景,她不是不了解。那個如今仍在掙扎著走出那些陰影的青年,他總是對自己沒有自信,尤其是在面對情感時更顯得小心翼翼。正是這樣的他,才讓她感受到一種熟悉的共鳴。 她輕輕抬起手,指尖觸碰到眼瞼,彷彿在撫摸那些記憶的斑駁。 浪巫謠隱藏在溫柔背後的堅持與痛楚,那些不是旁人所能輕易看穿的東西,卻在與他相處中,一點點地被她感知。 「我知道那個人他隱藏在外表下細膩的堅持與力量……就是那樣的他,吸引了我。」 睦天命低聲說著,心中掀起一陣波瀾。 她開始思索自己這樣的依賴,是否早已經越界。 「確實,我不能再躲避了。」 她終於吐出這句話,語氣堅定如鋼。 「不能再讓自己因為過去,而錯過未來的可能。」 她張開眼,洗淨心中的陰霾,只留下那份來自內心的依戀與勇氣。 當浴室傳來浪巫謠沐浴的水聲時,睦天命已安靜地坐在桌前,手中的筆流暢地在樂譜紙上舞動。她的眼神專注、平靜,筆觸卻透露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堅定與優雅。 那些躍動的音符像是在紙上跳躍的心聲,一個接一個地串連成曲,承載著她剛才在浴室中與自己的對話,她將感受到的依戀與勇氣化為曲譜。 她沒有猶豫,也沒有遲疑,每一個音的轉折、每一段旋律的起伏,都仿佛映照著她心中翻湧不息的情感。她低著頭,表情溫和中透著一絲悄然的悸動。過往的懷疑與不安彷彿在這旋律中找到了出口,如今筆下的每一道音符,都是她對未來的回應。 浪巫謠洗完澡,甫踏出目光便落在睦天命的身影上。她正微微低頭,專注地書寫,那雙專注的眼眸與流動的筆尖,讓他不由自主地停下腳步。 她的神情專注得近乎莊嚴,這樣的她,讓浪巫謠心頭一震。 「她的眼神,總是那麼美麗……」 他心中低語,視線從她的側臉移至那雙閃爍堅定光芒的紫眸。 那不只是演奏者的專注,更像是一名戰士與夢想者的交織。 殘留在睦天命舉手投足之間的凜然氣息,是她那份警官過往的殘響。但在音樂中的她卻又那樣自由、毫無拘束,像是終於在旋律中得以呼吸的靈魂。 他的胸口不禁一熱,低低地哼起一段旋律,化為了對她的頌詠。他的聲音低沉,音符隨情感流淌而出,仿若在填補他內心某處長久以來的空白。 睦天命抬起頭,聽見他的聲音後神色微微一怔。那旋律彷彿也撥動了她心中的某根琴弦,她本是靜靜地傾聽,但隨著音符流轉,她不禁也隨之輕輕哼唱和聲了起來。 兩人的聲音在空氣中交會,不需言語,卻仍彼此響應。 浪巫謠的眼神不由得更加專注,他從未像此刻這般清楚地意識到。平日裡,她總是成熟、穩重,讓人安心。可正是偶爾放鬆時,那輕輕的一笑、無意中的玩笑話,還有夜裡那偶爾展露的溫柔感性,才更讓人無法將視線移開。 ——她真的是個讓人難以忽視的人。 浪巫謠低語,心跳加速了些許。他告訴自己要冷靜,但眼神卻早已出賣了他的情緒。他注視著睦天命,那是一種從內心深處湧出的珍惜與敬意。 「天命,妳是一個非常有魅力的女性,不只是外表,還有那份內在的光彩。」 於是,他輕聲開口,語氣輕柔而真誠。 「你真會說話,巫謠。」 睦天命抿嘴一笑,不濃烈卻讓人心安,她並未躲避浪巫謠那雙凝視著自己的碧眼,只是略帶羞赧地與他對視。 「看來,我的讚美歌還是奏效的,既然如此,我就再唱一首。」 他隨即低聲哼唱起一段簡單而優美的歌。 他的聲音每一字每一句都傾注了他深藏心底的情感。 「你的歌聲果然很美麗,被這樣讚美,我怎能拒絕呢?」 睦天命輕笑,那笑聲清透悅耳,隨後,她再度跟著回應他的歌聲。 她的聲音疊上他的旋律,溫柔的回唱聲不帶矯飾,只有最真實的回應。 浪巫謠望著她,眼中閃過柔情,輕聲哼唱仍未停歇 兩人之間的距離再不知不覺中,又被音符拉得更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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