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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壹）】

那日，天氣晴朗。
子橙一如往常地跑到逐鹿城閒晃，找些有趣的東西、或是看看有沒有什麼好吃的能偷，
人來人往的，很是熱鬧。
「唷！好吃的桂花蒸糕！又漂亮又好吃喲！」攤販們賣力地叫喊著、招攬生意，子橙撇了一眼看了看，刻意經過並順走了一份蒸糕。「桂花蒸糕？咬起來倒是有些硬。」不以為意地邊走邊吃了起來，拿之前還覺得挺漂亮，但吃到後便覺得也沒啥，倒是味道和芝麻條糕一般無二。

簡而言之，就不是她喜歡的。

「那衣裳可真美！」「是啊！看見了上頭縫製的金鶴沒有？可漂亮的了！」一旁的兩位女子正停在賣衣服的店前看著上頭新出的衣服，紅白交織的下裙，大片紅色的袖衫和那白色的交領上衣，下裙上還用金線縫了鶴上去，非常華麗而優美。

子橙嘖了聲，看了看那衣服，皺著眉頭。

「不就是幾匹布嘛...。」看著那些女子的眼神和她們的穿著，子橙低下頭看著自己的穿著。
雖說自己很喜歡蘆竹的服飾，但沒有其他能更換的衣服也就只能一直穿著，沒有半毛錢的自己也無法買些什麼，並不是因為喜歡那些華麗的衣裳，而是看著自己和其他女子的不同感到有些奇怪罷了。

這種奇怪，是自己說不太上來，但並不是正面的情感。

「...又沒什麼。」搔了搔頭便轉身準備走掉，卻撞上了一個胸膛。
「好痛－抱歉啊！大哥、你...笙蕭？」子橙摸著自己撞了疼的鼻子，退了幾步後才發現是自己認識的人。
對方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對子橙笑了笑「好巧啊、在這兒做什麼呢？子橙。」名為笙蕭的男子看著她並問候著。

「有哪裡傷著嗎？」他上前查看子橙的狀況。
「傷？沒啥子、就是鼻子有些疼了。不過你這時候不是應該在花樓嗎？咋跑到街上來啦。」子橙搖了搖手表沒事，想了想又問道。
「嗯－妳猜呢？」笙蕭淡笑，揮著扇並遮去了大半的面容，靠得子橙十分近；而子橙倒是不躲也不閃地，面不紅眉不皺、傻愣愣地看著笙蕭。

「你被甩啦？」子橙歪頭看著笙蕭，笙蕭皺了下眉頭，嘆了口氣、將扇合起「唉、總是這樣。」他苦笑，子橙卻將這句話誤解成他確實被甩了。「別難過啊！我請你喝酒嘛！...啊、對了，你不怎麼喝酒來著。」子橙傻笑。
「子橙啊、妳也沒錢，記得嗎？我們出去都是我在付錢的。」笙蕭苦惱並再度搖了搖頭。
「啊...欸嘿嘿－我跑很快的，你抓好我就行啦！咱們喝茶！喝茶！」子橙笑得開心，倒是忘了剛才的問題。

「還有啊、我不與人交往的，非必要的情況下呢、嗯？」他悄聲、張開扇遮住自己並靠近子橙的耳邊說著。
但子橙總是沒所謂地、就算講了好幾百遍，她都不會記住。「蛤、是哦？」她笑著回應，笙蕭也無奈地放棄解釋。
他會在花樓來回，無非就是為了蒐集情報；花樓對於獲得情報來說是最佳的地點，但子橙不瞭解，只是每每看到笙蕭到花樓就以為他喜歡...把玩女子。
實際上笙蕭並沒有真正戀愛過，與人交往不過是為了謀取當中的利益罷了。

「說起來、妳剛才問我怎麼在這裡－對吧？」笙蕭問道，子橙點了點頭。
「王言那傢伙，又找到一個不像樣的任務了。他要我出來找妳。」笙蕭皺眉，子橙嘆了口氣。
「這次又要幹麻？上次那種任務可真快把我給搞死啦！王言簡直王八蛋！」子橙氣呼呼地說著，踱著腳並雙手插腰看著笙蕭。
「不曉得，他要和妳當面解釋。」他答道。
子橙低下頭、陷入了思考當中，王言總會找些報酬豐厚但風險極大的任務給她；她總不得不接受，就算王言並沒有強迫她。
但要與她當面講，無非就是要說服她，讓她自己自願跳入火海中去得到裏頭的東西。
這一點，和王言有關係的人都非常清楚。
畢竟子橙是唯一一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又窮又好騙的女子了。
同時也是唯一一個沒有東西好失去，她走後也不會有人傷心的女子。
這點也是大家都知道的。

子橙將頭抬了起來，準備向前走卻被笙蕭給拉住。
「子橙！...。」他自己知道，擅自拉女子的手是不君子的，但他控制不住；而子橙倒和剛才一樣，傻楞楞地看著他。
「咋啦？有甚麼東西忘記了嗎？」她不解，「妳沒必要聽的。」他說道，「每次他找的都盡是些亂七八糟、毫無章理的任務，這點妳知道的。」笙蕭皺眉，看上去非常擔心，他漸漸鬆開了手並等著子橙的回覆。
「而我是個四處偷拐搶騙、毫無章法的窮小偷，這點你也知道吧。」子橙像是開玩笑般地答覆著，她抓住了笙蕭的手，「走吧！」她笑了笑，笙蕭苦笑著回應。
若是她接受，就沒有強迫她拒絕的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