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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定」

五條悟不發一語等待我平復情緒，在他懷裡抽泣有些無力，緩和後反而有些窘迫，「謝謝悟，我好多了……」艱難地開口聲音沙啞和顫抖，「嗯，沒事的櫻草。」他沒有放開手依舊緊緊擁抱著我，方才的放聲大哭以及他的懷抱讓人有些不知所措，「還好嗎？先洗澡吧？」替我擦掉眼臉上的表情充滿擔心，他打算起身我卻因此慌張抓住衣擺，猛然回憶起高專那晚下意識的舉動，抬頭發現五條悟悟似乎也是如此，他眼睛睜大嘴微張，與我對上視線後無奈笑了，「沒事的櫻草，我今天都會在妳身邊。」他撫摸頭說著，我只能點頭回應。

他陪著我拿換洗衣物，在沐浴時待在門外，「悟你還在嗎？」我不斷確認而他則是回應「櫻草我在。」換他洗澡時他催促我先去吹乾頭髮，我搖頭拉著他的衣服，「唉……真拿櫻草沒辦法，我會洗快一點。」他揉揉頭走進浴室，不同的是這次是他說著：「櫻草妳還在嗎？」，我靠著牆壁屈膝抱住自己回應他：「悟我在。」

他牽著我回到房間，我則是堅持幫他吹頭髮，他點頭答應沉默讓我吹完接著幫我一起弄乾頭髮，小心翼翼地有些笨拙，直到弄乾頭髮彼此都沒有開口，坐在床上氣氛有些沉悶，「差不多該睡覺了，我去客房睡覺吧？」他打破沉默，「啊……嗯、是蠻晚的……」不想讓他離開卻低頭忍耐著不要將留下來說出口，因為會變成得寸進尺不知分寸，但我不想讓他離開思緒亂成一團忍不住抿嘴。

「……櫻草，去床上躺著。」他抬起我的頭不知為何看起來有些緊張，「好。」我點點頭也沒多想就躺好，他抓了抓頭嘆氣說了聲可惡，我還在困惑的時候他已經壓上來枕在我胸前，「嗚、悟？！」被嚇到驚慌失措又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把手舉在半空中全身僵硬，「悟、悟貓貓寂寞了！櫻草姊……姊摸摸我。」他拉著我的手摸他毛茸茸的頭髮，我忍不住睜大雙眼不敢置信看著他主動的行為和紅透的耳根，我忍不住笑出來，這個笨蛋，真的……還是跟當初一樣溫柔.，溫柔得令人難過。

「悟貓貓真溫柔，謝謝你。」我揉揉柔軟的腦袋接著抱住他，「……嘖，我說過不要道謝了。」他的頭沒有抬起來但抱住我，我安心抱住他的頭慢慢撫摸，剛洗好的頭髮特別柔軟帶著香氣令人安心，「悟貓貓好乖，好乖好乖。」並不是調侃他而是發自真心地用誇獎代替感謝，「……隨便妳吧。」他還是不肯抬頭，我笑了笑繼續摸著他。

「以後還是我幫櫻草處理吧。」他聲音相當沉悶，「不要。」我直接拒絕，「櫻草……」他不肯放棄想繼續勸說，「我不要，你知道的，悟。」我很感謝他一直以來的保護，但那不是我想要的，想要幫上忙、想要支持你與你同行而不是在你身後，我沒有把這些說出口，因為他一定明白。

「唉——櫻草真是麻煩。」他抱緊我深深嘆氣，「嗯，我很麻煩，悟是笨蛋！」我揉揉他的腦袋覺得現在的他像隻大貓咪一樣有些可愛，「哈啊？！我才不是笨蛋，櫻草才是！」語氣很兇但看起來依舊很沮喪讓我忍不住多摸摸他然後反駁他才是笨蛋。

「那任務結束之後來找我吧，不要像今天一樣逃跑。」他最後放棄提出要求語氣很沮喪無奈，「那悟也一樣，也要來找我，不論什麼事情好嗎？」他終於抬起頭與我對視，我微笑面對輕輕摸摸他的頭，想讓沮喪的貓咪打起精神。

他看著我許久，與那晚相似又截然不同的蒼藍，他抿著嘴脣專注地注視我，天空般的瞳孔中像是觀察、關心、疑惑、無奈、溫柔，我也看著他，我知道這個約定是他的溫柔，最後他嘆氣。

「真拿櫻草沒轍……那麼約好了。」他終於開口參雜著無奈，「嗯，約好了喔！」我笑著回應他、回應因為彆扭有些臉紅的炸毛笨蛋貓咪，擔心他趴著不舒服換成了側躺的姿勢，我依然讓他在我的懷裡，這一次他沒有掙扎而是主動讓我抱著入睡，「晚安，悟。」因為安心我蹭了蹭他，「晚安，櫻草。」他有些僵硬拍了拍我的背，溫柔的炸毛貓咪直到最後都很體貼，我帶著微笑和他的陪伴入睡，隔日他也沒有調侃，只是吵著要我下廚、要求各種菜單，而肢體接觸變得比之前更直接。

自那之後，即便是沒有任務的假日他也都會來到我的住處，有時候則是我去他的住處，一起吃飯、一起入睡，一切就像以往一樣毫無變化，唯一不同的是他經常若有所思地看著我，最後笑著揉亂我的頭髮。

我不知道他笑容中有些複雜的情緒是甚麼，也無法知曉其中的原因，但我明白他雖然麻煩卻非常溫柔，是個即使彆扭也會安慰人的笨蛋。

我看著眼前熟睡的大貓咪，伸手撫摸他的臉，只要他需要我都會在，也希望他能適度地休息，畢竟他也很辛苦，我也不明白自己為何想到這些時會如此心痛。

「櫻草？怎麼了？」他的聲音有些沙啞有些困惑看著我，「沒有，抱歉吵醒你了，繼續睡吧？」摸摸他的頭，「……唉。」他將我擁入懷中一面拍著我的背，面對突然的擁抱我慌張的想掙扎，「別亂動……就是之前被妳抱著的時候聽到心跳感覺蠻安心的，妳就聽聽我的吧，但不准再說悟貓貓了喔！」說了一大串像是生氣和指責的話但是擁抱卻非常溫暖，大概又炸毛了吧？我忍不住偷笑，「可惡，櫻草快睡覺！」他發現我在偷笑不滿抱緊我，「謝謝悟貓貓……櫻草姐姐好開心……」我更是直接大笑說著，「啊……唉－－櫻草開心就好了，睡覺啦晚安。」他的呼吸變得平緩，「悟謝謝你，晚安。」我聽著他的心跳聲逐漸睏倦，意識模糊前我想著不能理解自己心疼的原因也無所謂。


因為我只期望他能一直笑著而已，像個貓咪自大又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