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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在想

  此時辦公室外頭的天空,正布滿了烏雲。

  「唉,天空一片黑,人生也是一片黑......」

  「我記得你上個月還說自己的人生是彩色的,怎麼今天又變黑了?」

  一旁的同事看著江恭那仰著頭雙眼無神地看著窗外,完全就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不禁在心裡思考著是不是該去找一下公司的諮商師來跟這人聊聊。

  「......唉,都是錯覺......」

  「啊?」

  就在那名同事還沒搞清楚身邊的人到底怎麼了的時候,一道熟悉並且帶著一絲鄙視意味的聲音從背後傳了過來。

  「你別理他,他就是失戀而已。起來了廢物,下班了。」

  「失戀!?」

  無視掉那不論是語氣還是表情都表現得有多麼震驚的人,顧平一把就將人從座位上拉了起來,並向身旁的下屬道了別,帶著江恭離開了公司。


  自從江恭那一趟出差回來之後,就帶著行李逃到了顧平家。

  當時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顧平,在聽到江恭說要借住他家幾天的時候,第一反應便是那個姓吳的竟然這麼狠心,把剛出差回來累得要死的人給趕出家門,雖然江恭大概也是挺欠人趕的就是了。而在聽江恭遮遮掩掩的解釋完後,顧平先是毫不留情地嘲笑了下對方,才讓人住進了自己家。

  借住顧平家到今天,已經是第五天了。

  看著吃完晚餐後就一直坐在餐桌上失神發呆的江恭,已經從顧平那裡知道情況的鄭澤總有些於心不忍,便端著一盤剛切好的哈密瓜在對方身旁坐了下來。

  「你......還好嗎?」

  「......還好。」

  江恭朝身邊的人笑了笑,同時似乎是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

  「明明就不好還在那邊裝。」

  「嘖!你幹嘛啦?」

  瞪向那剛從廁所裡出來說話毫不客氣的人,鄭澤氣得差點就要衝過去揍人了。

  「你讓他自己待著就好了,不用管他。」

  「......」

  「走走走,他自癒的能力比你想像中的強,你待在他旁邊會影響他的技能效果。」

  說著,顧平也不管鄭澤還想說什麼,便逕自拉著人離開了餐桌,並在離去前不著痕跡地和江恭對視了眼。

  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江恭那勉強掛在臉上的微笑,才終於放了下來。

  確實就如顧平所說,比起和人聊一聊,他還是比較習慣自己一個人靜一靜。

  並不是說他不需要別人給他建議,只是現在的他,暫時還不想聽那些安慰的話或是心靈雞湯。

  他只想一個人靜靜地想一想,自己接下來該怎麼辦。

  既然都被拒絕了......被掛電話應該就是代表被拒絕了吧?自己大概也沒辦法繼續住在他家了,得快點找地方住才行,總不能一直住在顧平家裡。

  視線停在剛才鄭澤放在他面前的哈密瓜,江恭拿起盤子上的小叉子隨手叉了塊,卻沒有馬上吃掉,而是舉在自己眼前頓了頓。

  哎,不過就是失戀而已嘛,更慘的情況都遇過了,沒什麼好難過的啦。頂多就是偶爾會想念一下可愛的薰衣草,然後偶爾會......想念一下他罷了。

  江恭在心裡這麼想著,同時自嘲般地笑了笑後,便將那塊哈密瓜放進了嘴裡。

  ......過過,這顆哈密瓜好像不太甜呢。



  「薰衣草?」

  站在廚房門口將電燈打開,吳宇過邊喊著自家貓咪的名字,邊朝裡頭巡視了一圈,卻沒看見半點貓咪的身影。

  幾乎把平時貓咪會待的地方都找過了一遍,吳宇過關上廚房的燈,開始思考著自己是不是還有哪裡沒找過。

  就在吳宇過苦惱地環顧家裡的每個地方時,他的視線忽地在某扇半開著的門上停了下來。

  吳宇過站在原地猶豫了會兒,接著才走了過去,緩緩將門推開。

  伸手按開門邊的電燈,原本漆黑的房間瞬間被照亮,一團白色的身影也出現在了吳宇過的視線裡。

  望著那正舒適地縮成一團躺在枕頭上的貓,吳宇過輕輕地嘆口氣,向前走到了床邊,伸手想把貓抱起來,卻又在快要碰到的時候收了收手。

  吳宇過在床邊坐了下來,視線在房間內掃過,最後又回到了貓身上。

  「......你在等他嗎?」

  伸手撫著那依然躺在枕頭上的貓,吳宇過輕聲地說著,像是在和貓說話,卻更像是在自言自語。

  「我也是。」

  我也在等他,也在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