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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路人》

他們之間的愛情美好地像是一場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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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第一次遇到渡，是在酒吧外的巷道。手邊摟著剛認識的女伴，漫不經心和她調笑著，他隨意地看了眼倚靠在牆上的路人，正好和目不轉睛盯著自己的他對上視線。


不知道對方在看什麼，他習慣性地對他挑釁勾唇，炫耀著曖昧地埋首於身邊人的頸側。


那人似乎低低笑了聲，瞬時從脊椎泛起一股顫慄感，他猛地抬頭，對方早已不在原地。


*


數不清是第幾次來到這間其實自己一點都不喜歡的酒吧，總算是堵到曾有一面之緣的那人。


「又見面了。」他試著做出像以往那樣的游刃有餘，可惜從對方的反應來看，他失常了。


「你是在等我嗎？」記憶裡面目模糊的黑髮青年俏皮地對他眨眼，鮮活地刷新曾經的印象，笑起來時露出了尖尖的虎牙，「一起喝一杯？」


他的理智咆哮著應該要遠離對方，現實中卻像是被蠱惑一樣，指尖搭上對方遞過來的酒杯。


*


「好久沒看到你，轉性了嗎？」難得碰上，以前會一起玩的朋友湊到他的身邊。


「我有穩定對象了。」


「改天帶來聚聚啊？讓兄弟們也看看——」話頭一轉，「也太明顯了？佔有慾還真強。」朋友調笑著指了指他脖頸上的吻痕。


他淡淡地笑了笑，將杯子裡的酒潑向對方。


「操，你幹什麼！你是不是瘋了？！」一臉不悅的路人拍了拍濕掉的西裝，「真晦氣。」


這種酒肉朋友就別讓渡看見了吧？舔了舔嘴角的傷口，他平靜地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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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一起了。


沒有誰先告白，也沒有人說出「愛」，就只是順其自然，他給了渡房子的鑰匙，渡接受了，僅此而已。


渡是個溫柔的人。清晨醒來時淺淺一吻、四目相對時挑眉勾唇、工作歸家後緊緊擁抱。


喜歡撒嬌，又有點惡趣味，常穿著他的襯衫四處跑，被責備後露出一副「你能拿我怎麼樣？」的模樣。


有點笨拙，意外地不太擅長照顧自己。這一點他也一樣，但是不要緊，他們有很長的時間一起學習。


原本應該是要那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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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序的那天就和平常一樣，臉上帶著笑意，渡擁他入懷。


他從溫存後醒來，枕邊空無一人。


「……渡？」


初遇的巷子、約會的咖啡廳、同居的家，都沒有看見渡的身影。


手裡握著他們的合照，他摸了摸橫貫渡臉孔的黑色馬賽克，做下了決定。


再讓他做一次那樣的夢吧。


他爬上懸崖，望了眼無盡的虛空，一躍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