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 廉價6 將車停在山田萬事屋附近的巷口,銃兔轉頭看著熟睡的二郎,開始細數二郎身上那些細碎的傷口,臉頰上大片的瘀痕尤其讓人不悅,銃兔皺了下眉,掏出藥膏默默上藥。 睡著的二郎發出細微的鼾聲,毫無防備的睡臉和平常囂張的模樣完全不同,眼下淡淡的暗影甚至看起來有些憔悴,之前偶爾能看見二郎睡著的樣子,但像現在這樣仔細觀察還是第一次。 到了最後收尾,銃兔拿起ok繃正準備往二郎臉上貼去時,二郎卻突然驚醒,嚇得整個人幾乎跳了起來,銃兔也被嚇了一跳,但很快反應過來,推了一下眼鏡後,銃兔揮了揮手中的ok繃解釋道:「我只是想幫你貼個ok繃。」 「⋯⋯謝了。」二郎花了一段時間才理解銃兔的意思,有些不自在的說完後,沈默地讓ok繃貼上,本來沒有意識到的傷口開始隱約作疼,二郎呆滯的摸了摸臉上的ok繃,似乎還沒有回過神。 「醒了的話就自己把剩下的傷口處理一下吧。」銃兔遞過藥膏,指了指著二郎滿目瘡痍的手。 「嗯。」接過藥膏,二郎低著頭,機械式的往手上的傷口抹上藥,強迫自己不要去看銃兔,一邊後悔剛剛為什麼要接過藥膏而不是直接下車回家。 睡著前的對話浮現腦中,二郎越發不敢看向銃兔,他到底都說了什麼傻話啊? 但是,果然他還是想待在銃兔身邊,就算只是炮友一樣的存在也好。二郎想。 看著像個做錯事的小孩一樣低著頭的二郎,銃兔下意識的摸上了二郎的頭輕輕揉了兩下,二郎咬住下唇,抬眼注視著銃兔。 「抱歉。」銃兔抽回手,二郎卻依舊狠狠得看著銃兔,正當銃兔有些不知所措時,二郎緩慢的開口了,一個字一個字艱難的從喉頭擠壓出。 「我說,我們還是——」 「我覺得這樣也沒什麼不好。」銃兔卻像是知道二郎想說什麼,迅速的打斷了二郎的話,二郎訝異的看著銃兔,隨即低下頭,乾澀的開口。 「⋯⋯是嗎。」 「你的未來還長,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這樣做才是對的,銃兔說服自己這樣對彼此都好,不論如何,趁著關係已經結束順勢將一切推向正軌才是成熟的做法。 「我差不多該去做事了。」見二郎沒有回應,沉默了一會後,銃兔補充道,二郎卻像是受了刺激一般,憤怒的抬頭。 「對你來說,就這麼無所謂嗎?」 不論是說要分手也好,或是和別的人交往,銃兔始終是一副游刃有餘的模樣,好像至始至終都是他一個人一頭熱一樣,自顧自地感傷不安,二郎感到不甘心又憤怒,他不明白自己到底有哪裡不好才會在這麼努力之後卻在對方心裡連一點地位都沒有,這一陣子累積的各種負面情緒排山倒海的壓了上來,二郎感到有些難以呼吸。 銃兔嘴唇動了動,想說點什麼,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只是沉默地看著二郎,二郎實在受不了這尷尬的氣氛,得不到回應的焦躁與煩悶壓在心頭,但更多的是意識到兩人之間可能真的得就此分開的恐懼,不安慌亂到極致後二郎反而笑了,他想打圓場,卻更顯心虛。 「哈哈,別擺出這麼嚴肅的表情嘛,我開玩笑的啦,不復合也沒差啊,說到底本來就是像炮友一樣不是嗎?之後就繼續做嘛,上次只是狀況有點不好——」 「別說了。」銃兔打斷二郎,轉頭努力不去看二郎那幾乎哭出來的表情,二郎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焦躁,開始大聲地質問。 「為什麼啊?只是做也無所謂吧?對你沒什麼損失吧?」 銃兔只是用沉默作為回應,此刻也許說再多也只會讓情況更難纏,他想讓二郎知難而退,卻也不願意再用更多的言語去傷害他,平日伶俐的口才此刻毫無用處,只能任由無力感蔓延全身。 銃兔不知道的是,正是這種消極讓二郎更加受傷,二郎感到一股火氣直衝腦門,直接一把抓住銃兔的衣領,還沒等銃兔反應過來便用力的吻上,熟悉的觸感讓兩人不約而同的抖了一下,壓抑許久的情慾瞬間點燃,舌尖激烈的交纏發出曖昧的水聲,二郎整個人倒進銃兔的懷中,原本抓著衣領的手環上了銃兔的脖子,銃兔也習慣性的將手放到了二郎的腰上,時輕時重的揉捏著,二郎的呼吸愈發混亂,貪婪的想攫取更多屬於銃兔的氣息。 直到二郎發出甜膩的哼聲,銃兔才回過神,一意識到自己正在做什麼,銃兔便連忙想推開二郎,二郎卻不依不撓的死抓著銃兔,一拉一扯之下,銃兔下意識的一掌拍向了二郎,清脆的響聲俐落地切開了旖旎的氛圍,就像是瞬間被冷水澆過,兩人都怔住了。 二郎撫著微紅的臉頰,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之後,咬了咬牙,尷尬的坐回副駕,好一會才開口:「抱歉。」 「我才是。」說完,銃兔轉頭打開車窗,掏出一支菸點上靜靜地抽著,空氣中只剩下靜得只剩下兩人的呼吸聲,正當二郎準備離開時,銃兔才再度開口。 「其實⋯⋯在這段時間,我想了很多……我們既沒有什麼共同話題,年齡也相差很多,個性也不是說有多合得來,看你和那個女孩相處得也挺好的,不如分開也比較輕鬆吧?」含糊其辭的用空洞言論塘塞那些複雜的心思,說出口後,銃兔才發現自己所說的話有多麼空泛,一如他過往刻意營造的,與二郎的關係,左逃右躲到最後什麼也撈不著。但即便如此,再繼續下去也挽回不了什麼,不如早點解脫才是正道。 「那算什麼啊?」 「我只是陳述事實罷了,你也該思考一下。」 「爛透了,我寧願聽你說你幹膩我了,也不想聽這種無聊的藉口。」 「很遺憾,這就是事實。」 「笑死人,那你一開始就不要答應我啊!現在都搞成這樣了才在那邊裝正人君子,得了便宜還賣乖,現在難道是我一個人在死纏爛打嗎?那、那你剛剛就不要管我啊,現在被我這樣纏著很煩對吧?我——」 「夠了,二郎。」 銃兔抽了兩張面紙遞給二郎,二郎這才發現自己已經淚流滿面。 「不用,我要回去了。」 隨意用袖子抹了抹臉,想俐落的離開挽回最後的一點尊嚴,卻發現淚水只是越抹越多,不穩的呼吸間或洩漏出幾聲嗚咽,二郎努力想穩住自己的聲音,只能更用力的用袖子擦著自己的臉,毫不在乎臉上傳來細小的刺痛,直到袖子染上幾條紅痕時,銃兔終於忍無可忍,強硬的拉開二郎的手,用面紙輕柔的吸乾二郎臉上的淚水,待淚水稍微止住,銃兔再度開口。 「二郎,你聽我說——」 「我不想聽。」二郎直接拍開銃兔的手,打斷了銃兔更多的辯解之詞。 「這種無聊的藉口你也差不多說夠了吧?現在換我說,你給我仔細聽清楚了。」二郎扯著銃兔的領帶,額頭抵著額頭,用著再認真不過的眼神瞪著銃兔。 「之前我也跟你一樣一直糾結一些無所謂的事,自己一個人像少女一樣胡思亂想,衝動的隨便亂做一通把一切都搞得亂七八糟的,第一次推倒你也好或是之前說要分手也是,但我仔細思考過後覺得那些東西怎樣都好,未來的事、旁人的眼光根本就不重要,就算被你當飛機杯用我也都無所謂,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好了,我就是這樣的喜歡你,你聽清楚了嗎?」 深吸一口氣,醞釀了一會後,二郎才繼續說道。 「我,山田二郎,喜歡你喜歡到什麼都不在乎了。」 二郎用盡全力的喊著,整張臉紅到不行,配著臉上滿佈的傷口,有些狼狽,銃兔卻被這股氣勢給震撼住了,腦子一片空白得什麼也說不出來,只能啞口無言得看著二郎。 二郎等了好半晌也沒等到任何回應,氣勢也像消氣的皮球一樣漸漸消散,只能小聲的補充:「就算你現在還是不想面對,我也不會放手的。」 說完,便放開銃兔的領口,正當二郎轉身打開車門準備下車時,卻被拉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裡。 |
Direct link: https://paste.plurk.com/show/oF2DbQD99Vcgd6oz4Rp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