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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與火之夢〉
#A&L已西渡
#真的是夢,但死魚覺得滿有趣所以稍微改編寫下來
#冰與火之歌故事背景,人物ooc有、劇透冰與火7-7喔請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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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亞拉岡隨著守夜人走上城牆,一語不發地聽對方嘲弄地說明著職守。
  他現在腦子很亂,不明白怎麼一覺醒來,自己便從維拉護佑的寧美之地,來到這雪深風寒之處。更不明白怎麼就被人當成是新的「守夜人」?
  一片茫然之中,他決定沉默窺伏,且聽這位滿口粗話的守夜人前輩能漏出多少資訊。
  當然,前提是他不分心地去焦慮他懷中的勒苟拉斯哪去了?
  他的勒苟拉斯呢!!!!????
  「……司令大人說個狗日的屍鬼現世,我們皮要繃緊點專注守望,否則屍鬼要擰斷你那脆弱纖細的頸子就會像擰雞巴一樣……」那個人猥瑣地笑了兩聲,這時才比較仔細地打量了一遍亞拉岡,「看不出來你這南方佬還滿耐寒的?就一件斗篷也敢上長城?還是你那瘦弱的手臂沒保住你的大衣不被其他狗崽搶走啊?」
  亞拉岡將思緒從他家勒苟拉斯心急如焚的臉上拉回,冷淡地回了一句:「閣下不必多事。」
  「唉唷!聽聽這尊敬的詞彙,『閣下』!」那人又哈哈笑了兩聲,隨即往旁邊一呸,「看來是你這件斗篷是你貴族家人準備的吧?」
  他身上華美舒適的精靈服飾不知怎的不見蹤影,又換回當時遠征隊的服裝。亞拉岡不得不慶幸他總披著女王慷慨贈送的斗篷,身上也隨時帶著鋒利的精靈匕首和一些求生用具。
  他目光沉了沉,與對方四目相接,做好了隨時被打劫並回手的準備。
  那道目光讓那人背脊發涼,抖了一抖,幾乎是瞬間他就知道這個人不好惹。於是他明智地選擇轉過頭,只有語氣嘲弄依舊來保持鎮定,「看來新來的菜鳥大少爺還能活久一些。」
  此時他們已經站上牆頭,老鳥粗聲喊他過來,解釋一些器具狼煙烽火如何使云云。
  亞拉岡聽著,視線卻不由得飄向牆外牆下那片廣大的冰原與樹林。緩坡起伏,樹木沉默的與長城對峙。巨岩覆雪,冰冷僵硬。
  如果勒苟拉斯在這裡,他會為這片死氣沉沉的森林心痛。
  「操!大少爺,以後你想看多久就看多久,老子現在說的話可不會再說第二遍……」注意到他視線所向,老鳥顯然不是很高興。
  「以前看到野人就敲鐘備戰,現在他們不是敵人,我們看到屍鬼才要點烽火,然後逃跑。」亞拉岡沒有收回視線,只是重述方才老鳥教導的內容,「每個人身上都要有打火石,並確保烽火的油膏足夠……」
  他聲音嘎然而止,並激動地探出半個身體向前傾。
  「你怎麼……」老鳥被他的反應嚇到,連忙跟著看向牆外。
  只見一個輕巧的人影從遠方地樹林間跑出來,正往城牆移動。
  正當老鳥心中恐懼爬升,卻聽旁邊地亞拉岡聲音不同方才的沉穩,顯出驚喜和急促,以及強硬。
  「我需要繩子。或者是告訴我如何開門。」
  「我沒有足夠長的繩子。」老鳥愣了一下,下意識回答,「城門在左側下方,但不能隨便開啟……」
  亞拉岡皺起眉,「請把門指給我看。」
  看清老鳥指的方向後,亞拉岡便朝那抹幾乎來到牆下的人連比帶喊……喊了什麼老鳥其實聽不明白,那是一種宛如歌唱般的優美音節,不是通用語,也不向任何他聽過的南方語言。
  老鳥眼中出現遲疑,他現在才清醒過來,事實上他不應該就放任新來的隨便指大門給外來者。
  同時,他懷疑,長城巍峨高聳,底下的人能聽到看到他嗎?
  令老鳥驚訝的是,那抹輕巧的身影還真的轉了方向,往大門奔去。
  「請你帶我去大門。」他聽到菜鳥大少爺壓不住興奮說,「我向你保證那不是敵人。」
  「那他是誰?」他幾乎是下意識就順著問出。
  「是我愛人。」

  要開啟大門比亞拉岡想得還要麻煩,但他勉強用理智同理一下,便得同意這是在詭譎緊張的時代保險的作法。
  「你的愛人難道是個野人?可是野人已經進城很久了!她是如何在外面獨自生存許久?」老鳥不可置信地舉著火把,身邊是同樣感到怪異的
  亞拉岡緊盯著緩緩拉起的柵門,在開啟半身高之後便忍不住箭步上前,「是『他』。」彎腰鑽出,他在冰雪中抱住孰悉的精靈。

  「我的小精靈,你沒事吧?」
  亞拉岡緊摟了勒苟拉斯,接著迅速後退,緊張地一邊打量一邊詢問,雙手在他肩上手臂上來回輕碰。
  「沒事。只是剛醒來時受了點驚嚇……」勒苟拉斯回答。
  亞拉岡理解地又抱抱他,拍拍他的背。任誰一睜開眼發現身處異處,懷中的人不見蹤影都會驚慌的。
  「這裡很古怪。」勒苟拉斯說,「這裡的樹木有情感,但是不願跟我說話。我在森林裡看到和半獸人一樣醜陋的……東西?有個像魔龍但是感覺更奇怪冰龍,還有會行走的骷髏……」
  「那叫做屍鬼。」亞拉岡現學現賣地把新學詞彙告訴勒苟拉斯,「也許你能進來這裡的人類說明你所看到的事物。」
  「看來你醒來的地方比我好些。」
  「噢,勒苟拉斯,你知道的,你不在的話對我來說哪裡都不好。」亞拉岡真誠地說,同時將精靈的斗篷拉下來,將勒苟拉斯精緻的臉龐遮得嚴實,「不過,要說好處就是我在這裡比較安全。」
  勒苟拉斯捏了一下他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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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說君臨城是個炎熱的地方,顯然他們還不完全理解何謂『凜冬已至』。」亞拉岡看著灰色的飛雪飄落繁華的城市,這麼和他身旁的人說。
  「也許就是知道凜冬已至,那位先知才會請你和我來到南方,要讓城中的女王實踐承諾。」
  亞拉岡嘆口氣:「勸說向來不是我的長項,我此時特別想念甘道夫。」
  勒苟拉斯同意。

  「又是北方來的貴客。」瑟曦語氣嘲弄,「什麼時候那些愚蠢的狼已經學會監督承諾者了?」
  「帶進來吧。」她揮揮手,並對身後的魔山使了眼色。
  在她第一眼看到那個滿身風霜的黑髮男子時,就覺得這不是維斯特洛大陸能有的人。
  他長相俊美,神情不卑不亢,灰色的瞳眸使他顯得傲岸大氣,即使是灰色的斗篷都遮蓋不住他一身王者氣息。
  這是哪個家族的人?
  瑟曦立刻在腦中搜尋黑髮灰眸的資料。
  總不會是勞柏拜拉席恩的私生子?
  對眼前人一身氣質的在意讓瑟曦幾乎沒聽進對方說了些什麼。他似乎有提到冰龍?夜王?死人大軍?
  噢,那些狼家雜種都提過了。
  「我想,」黑髮男子說完後停下來等她回復,瑟曦才開口,「貴客長途跋涉想來有些疲憊,不如先休息片刻。晚上有為你們舉辦的歡迎會。」
  黑髮男子皺起眉,那雙原本如沉潭幽深的雙眼瞬間銳利起來,讓瑟曦忍不住撫上小腹。
  但也許她想撫的是心臟。
  「女王,」他說,「我想您不會對於冰龍的移動速度感到僥倖樂觀。」
  對,有冰龍!
  瑟曦和柯本對了一眼。
  看來銀髮婊子身邊只有兩頭龍的秘密解開了。
  原來是給死亡大軍送了一頭啊!
  瑟曦沒忍住嘴角嘲諷的笑,她甚至側過頭笑出聲。
  黑髮男子顯然有些不滿,往前一步。
  不待瑟曦身後的魔山有所動作,黑髮男子旁邊罩在斗篷下的人更迅速地拉住他同伴,輕輕搖頭。
  瑟曦這時才注意到有這麼個人在旁邊,她不禁警惕道:「不知這位貴客為何不摘下帽子?可是北方的風雪凍壞了你的小臉?」
  她注意到斗篷底下散落幾縷色澤金黃的長髮絲,還有那雙帶著手套也掩不住修長的手,不免有些嫉妒這些年輕的女性。
  黑髮男子語氣陡然便得生硬,「勞煩女士為我們安排客房。晚上興許能再有與您交談的機會。」
  他毫不猶豫地牽起身邊的人,轉身就走。
  隨著侍衛踏出房門之際,被牽著的斗篷人突然開口用悅耳的聲音說:「才兩天,這裡已經為雪覆蓋……不知道死亡和雪,又會在這裡多久?」
  接著兩人便離開了瑟曦的視界。
  

  叩叩!
  「請進。」
  「先生,女王請您過去。」
  「走吧勒苟拉斯……」
  「抱歉,只有您一人。」
  ……
  「不要緊,去吧。」

  「女士!如果您對於拯救王國的人民沒有興趣,也不在乎您肚裡的孩子,那麼我和我愛人就會離去。」
  瑟曦挑逗不成,便索性喊了魔山進來。
  她站到辦公桌旁,倒了杯紅酒輕啜,眼中媚意仍不止息。「哦?我猜測閣下的愛人恐怕沒辦法和你一同離去。」
  亞拉岡冷靜地看著眼前的大塊頭,眼中一片冰冷肅殺。
  雖然出於禮節,起初他確實將長劍交了出去,然而……
  他彎腰閃過魔山劈來巨劍,快速從靴子中抽出匕首,在他小腿上狠狠劃下去。
  他有些氣笑了。
  在經歷和豺狼互搏、半獸人廝殺後,相隔幾十年,他的對手居然會是人類。
  這個人力大無窮,也有用劍的技巧。亞拉岡便仗著身法柔軟靈巧,以及精靈匕首的鋒利,硬是在對手身上劃下一道道深可見骨的傷痕。
  「這不可能!」瑟曦臉色一變,沒料到對方還留有削鐵如泥的武器,將肉身近乎鋼鐵的魔山逼得跪倒在地。
  「快住手,北方人!你不顧你愛人了嗎?你可要想清楚她那麼纖弱漂亮的人兒,現在可是面對著四五個硬漢……」
  亞拉岡一飛刀定在瑟曦扶著的桌沿,神情恐怖地一步步逼近。
  「來人!」她護著肚子躲到桌子後頭,高喊。
  門「砰」的一聲被撞開,瑟曦欣喜地抬眼望去,接著露出驚恐錯愕的表情。
  亞拉岡不用回頭也知道是他驍勇善戰的愛人來了。
  「果然還是那位臨冬城主了解這位女士,」那位有著驚人美貌及燦爛金髮的男子說道,「暴力有時候是必要的。」
  他的聲音優美如歌,話語卻讓瑟曦驚恐不已
  臨冬城的婊子!
  她的指甲幾乎陷進肉裡。
  「聽著,女士!我們不再期待與妳說理。現在,請妳下令集結軍隊北上支援,否則當風雪加劇,就是死亡壟罩南方的時刻!」

  後來君臨城的權貴都知道,女王為北方來的使者所挾持。
  不過也有人懷疑,是黑髮使者的魅力讓女王甘願聽命,畢竟他所要求的是讓軍隊去對抗帶來凜冬的終極敵人。
  當然,他們也知道黑髮使者有個更為俊美的金髮愛人。事實上,臨冬城的權貴們無不瘋狂的想要得到這兩人青睞。
  不論是大膽熱情的女性,還是想要被征服的男性,都用盡手段在挑逗勾引亞拉岡。對於精緻絕倫的精靈,有癡愛的女性試圖糾纏、也有為美色所迷的男性嘗試下藥。有時候兩邊還會狼狽為奸,力圖分開這兩人。
  噢,確實也有人不在意,希望來一場與這兩人的「愉悅交流」……
  「這真是墮落的地方!」勒苟拉斯怒不可遏地罵道。
  亞拉岡臉色也很黑,若非他們實際上無需飲食睡眠,少不得被這些鑽營的人們得手或占便宜。
  「亞拉岡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回去?
  他們相視無語,最終亞拉岡決心道:「我們去北方吧。」
  「君臨所能掌握的糧食和人力雖然還有一些沒有逼他們送往北方,但是渡鴉持續傳遞消息,許多腦袋還清楚的大人已經知道嚴重性了。我們逐漸沒有一定要待在這裡監督的必要。」
  勒苟拉斯眼睛放光,「好!幾十年在維林諾的生活雖然美好,但是我並不介意──甚至是想念與你冒險的生活。雖然這次並不是為了我們的家園奮戰,不過能和你再次一起抗敵,我也是非常期待的。」
  亞拉岡忍不住笑出聲來,「你就是個好戰的精靈。」
  「那是因為你就喜歡這樣的我。」他得意地說。
  他親暱地往前傾,蹭蹭勒苟拉斯的鼻頭,「對,就喜歡這樣的你。」
  活人有兩條龍與火、龍晶,死人在戰場上則有源源不絕的人力。活人受限於後援,死人則不知道被什麼還困在北方……
  這場唯一的戰爭充滿未知。然而凜冬已至,不明原因來到這個世界的亞拉岡與勒苟拉斯沒有更多時間做更充分的準備,就要和同陣營的活人一起搏出生路。
  也許這是亞拉岡意外獲得精靈生命後,一如給出的判決,讓他們又能在一起許多年,才被放逐到這裡迎接終結。
  不論如何,就算在這裡長眠也好,只要兩人相伴,夫復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