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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服41章相關衍生





聽到文司晏的決心，花家主還想要說點什麼勸勸他，畢竟事關重大，但凌晏如只是對他輕輕搖頭，看向門口。
門上印了一道影子，門外的人影推開門，是文司宥。

文司宥的手虛扶在門上，要踏進門卻誤測了門檻的高度，往前一倒。
眼見文司宥就要跌落在地，文司晏急忙向前接住，「哥！你怎麼自己一個人出來了？」

文司宥反手緊緊抓住他的手臂，文司晏感覺到兄長的手在顫抖，以為文司宥冷，正要拿外袍給文司宥披上，就見文司宥的手往上伸，沿著他的臉摸上他的眼皮，像是在確認文司晏是否還好好的，摸索了一會才暫且放下心，開口要說些什麼，但又不知該從何說起，最後只是緊抓著文司晏說：「阿晏，我們該談談。」

看著文司晏扶著文司宥走回文司宥暫居的院落，花家主有些不安的看著凌晏如，「我們是不是該跟著？」
凌晏如看著並肩離開的文家兄弟，轉身回屋，「清官難斷家務事，他們是該好好談談。」
文家這兩兄弟同樣執拗，若不把話講開，旁人如何勸阻也無用。
看那孩子依然想跟上去的樣子，他歎了口氣，「你若有那多餘心力，不如來同我對弈。」

※

兩人一路無話，文司晏將兄長扶到桌前坐下，才轉身回去將門關上，站在兄長面前，開始看著面上看不出喜怒的兄長，思考方才那些話他聽去了多少，會不會不讓自己將眼睛換給他。
「阿晏。」文司宥摸索著將旁邊的椅子來過來到自己身邊，拍了拍椅面，示意文司晏坐下。

文司晏依言坐下，文司宥卻又沒了動作，文司晏耐不住沉默，終究先開了口，「哥⋯⋯」
聽到他這聲哥，文司宥才有了反應，「阿晏還認我這個兄長？」
這一說文司晏便慌了手腳，急忙道：「我沒有這個意思，怎會不認哥是兄長。」

「阿晏要自作主張將眼睛換與我，此後還要騙我為聯通海外離開大景，讓我想換回來也無法⋯⋯若不是不將我視為兄長，怎還會做如此決定？」文司宥自嘲地笑了下，「也是，我如今不過是個累贅，還得仰賴你們照顧，自然也無須過問我的意見。」

「我從未認為哥是累贅，我只是希望哥能好好的，做你想做的事。」文司晏聽不得文司宥貶低自己，怕文司宥不肯相信，伸手覆住文司宥手背，緊緊握著。

又是一陣沉默，空氣裡只有兩人的呼吸聲，和蠟燭燃燒的些微聲響。

許久，文司宥才又再開口：「我在牢中，曾經夢到堂兄。」
「若不是我，堂兄仍然能好好的。然而斯人已逝，不論我再怎麼做，堂兄也不能回來了。」文司宥說，他感覺到弟弟放在他手背上的手握得更緊了，像是在安慰他。
「當我發現到你那番話的怪異，猜測到你大約是想付出些什麼時⋯⋯」文司宥停了下來，深吸了幾口氣，才繼續說下去，「阿晏，這陣子沒有光明的日子，對我來說極其艱辛，許多事情我都無法獨自完成，需仰賴旁人，活活成了一個廢人。」

「這般苦難，我不願你也經歷。」

「如今我已經漸漸習慣這樣的日子，雖未能不倚賴他人，但到底過得去。」

他另一手摸上文司晏的臉，手指細細從文司晏眉眼摸起，往下摸索著挺直的鼻，和抿起的唇，「雖說已習慣目不能視，但我仍然擔心，久不能視會讓我忘了你的模樣。」

聞言，文司晏感覺自己眼眶泛起酸意，他握著兄長的手，放在自己臉上，任由兄長摸索。

「哥，你收下我的眼睛好不好？皇甫家的秘術可以將我的眼睛換給你，哥可以做你所有未竟之事，也能代替我看這世界。」文司晏握著文司宥在他臉上摸索的手，低聲哀求。

「阿晏，你不懂我的意思。」文司宥搖頭，捧著弟弟的臉，「我不要你將你的眼睛換給我，我要你好好的看著我，好好的在我身邊。」
「文家需要你，文司宥也需要你。」文司宥說，語氣也少見的帶上了些許哽咽，「我已經失去了堂兄，別讓我再失去你。」

他在哀求。
文司宥說話向來得拐許多彎，文司晏已經習慣了從文司宥的行為言詞中判斷他真正的意思。這是他第一次，聽到文司宥剖開自己，毫無保留的將他的心打開給文司晏看。

文司晏鼻子一酸，眼淚便落了下來，滴在文司宥手上。
文司宥將弟弟擁入懷裡，頭靠在他肩頭，手在他後背輕拍著安撫，「阿晏別哭⋯⋯別哭⋯⋯」

文司晏肩上的布料卻也濕了一塊，但他不介意，他緊緊抱著他的兄長，在兄長懷裡說：「我永遠不會離開哥，我會永遠陪著你。在還沒找到醫治哥眼睛的方法前，我會當你的眼睛，為你完成所有你想做的事。」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