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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吼,如果想要試試看就去試,號碼抄起來不要去簽就好,中了也不要換,你要是拿了…。」

「拿了會怎麼樣?」

「這是跟神鬼做約定,要正經的祈願,求來的橫財是為了救命,幫助你度過難關,錢用完不能留,要是留了,你身邊的人會開始出問題,拿得越多問題越大。」

「那我不要試。」

「不要這麼膽小,就當作測試你的能力,也當作讓你學清楚你做的事情還有因果,記得天地有理,什麼事情都照著因果走,你做好事累積起來的功德,以後會回到你身上,同樣你種的惡因也會成為苦果,自己承擔。」

「我會小心的。」

「開的東西只有你看得到,我跟你說怎麼做,你跟著我一步一步做。」

果然真的在鏡子裡看到了一些數字,少年將那些數字抄在紙上,折了幾折放在口袋裡。

「慢著,你給那個警察保管好了。」結束後,老師父突然念了句,起幼聽師父這樣命令,也順從地把記著數字的紙交給在外頭等著的慶良,離開廟準備去補習。


「師父,這什麼東西?」沒搞懂發生什麼事,慶良拿著手上的紙塞進口袋裡埋怨:「什麼東西這麼寶貝?看起來只是垃圾阿。」

「這喔,告訴你啦,是明牌,你下次在家裡跟他對看看這一期的數字,但是不能拿去玩嘿,真的拿去簽下去,我手上這個棍子也敲下去啦,懂嗎?」

「不要我簽就不要給我啊!給幼仔拿著就好了咩!」一看師父棍子拿起來,慶良縮了下,只剩嘴巴還很兇。

「給你拿著比較好,你比較大,幼仔還太嫩了,他現在意志不夠堅定,怕會給誰騙去。」

「好啦—。」聽到師父這樣說,慶良也不浪費時間抗議,畢竟過來不是只為了看看起幼的狀況,還有其他的事情想要問,「師父,你上回說幼仔身上跟著東西,那不可以說,我們又想要多查一下,要怎麼辦?」

「查什麼?那個女孩子嗎?」

「對阿,現在可以講嗎?」

老人聽了年輕警察的請求,瞇起眼露出嫌棄的模樣,走到窗邊看了一眼說:「走遠了…不要講太清楚就好。」

「女孩子走掉的時候,身上有很多傷痕瘀青,上面說這個案子沒辦法解釋,只能說是自己弄的,可是我們問了鄰舍,覺得沒這麼簡單,像是…。」

「被自己家人?」

「怕是。」

老人搖搖頭念著:「難怪,難怪,我就想從哪裡來的。」

「什麼哪裡來的。」

「沒事,我之後去問幼仔,然後你說你們要查吼,我看是不行。」走向神桌,老人抬頭看著神像說:「你們現在查的話,雖然幼仔還沒有被他身上的髒東西影響,可是我怕真的出事,幼仔會撐不住。」

「可是…。」

「我知道,…十年,十年內這件事情會有結果,那時候幼仔也長大了,我趁現在多教,你也好好照顧他,時機成熟自會有果,幼仔靠你了。」老人轉頭拍了拍警察的肩膀,準備開始今天還未做完的事情,不忘叮嚀道:「把紙條保管好,不要簽。」

慶良見到師父給了個答案,即使心裡對這件事情諸多掛念,也只能暫時放下,等待未來時機到來。

※※※

週二,本來和起幼在住宿處一起守著電視看開獎,起幼身上到底有沒有特異功能就看這一次,可是一如反常的兩人只有一起吃過慶良做的晚飯,開了電影起來看。

起幼沒有把這件事情掛在心上,說如果沒有被拿去換錢就沒關係,還願的事情再去找師父問問看就好。
慶良就不一樣了,弄丟紙條只能想等著那天起幼去問師父的時候,要怎麼閃躲師父的打狗棒法。

又隔一天,新聞上說有人獨得五百萬的大獎。

慶良看了起幼洗碗的背影,心想那應該不會是起幼通到的數字開的吧。

之後起幼回去廟裡也沒有再提到求明牌的事情,慶良也慶幸自己不用挨揍,相安無事一直過了一個多月。

在下個月後,慶良接到了同事離職的通知,警局裡又有事情要忙了,最菜的慶良又一次被分配到了清理座位的工作,幾個警察趁著要下班回家前的一小時,抓著清閒的時間邊聊天邊做。

「阿良,你知道他為什麼會離職嗎?」

「我哪裡知道,吼每次麻煩事都我。」沒有心思聊天,今天要是又晚回家,就得跟起幼商量做晚飯的事情。

「聽說他家人身體出狀況,他為了照顧家人只好離職。」

「有這麼嚴重?」從抽屜裡找到了一些文具,慶良把文具放在公用的區域,漫不經心的陪同事聊。

「兩個,他爸爸媽媽都出問題的樣子,我也是聽長官說的。」

「哇靠,這麼八卦。」收完文具,慶良把抽屜拉開一條縫,看見裡面密密麻麻的文件,經不住罵了聲髒話,坐在前同事的座位上放棄人生,拿出手機給起幼發了訊息道歉加上求做晚餐。

「聽說越來越嚴重,不過那同事最近手頭很闊綽,應該是沒問題啦。」

「那就好啦,希望他家人身體健康阿。」把手機放在桌上,螢幕一下子跳出起幼的訊息答應做晚餐,看見起幼沒有生氣,慶良嘆了口氣收拾心情繼續清理抽屜。

清理抽屜的文件不大輕鬆,以至於後頭同事在那裏說什麼閒話都沒聽,隨意的點頭應付了一陣子,慶良突然看見文件堆裏頭露出的一小頭,心裡突然有不好的預感。

抓住露出的一端小心的抽出來,是那張紙,起幼記錄著明牌的筆記紙。

怎麼會在這裡?慶良回想著這張紙條先前放的位置,這本來應該放在抽屜的,如果沒有特地拿起來的話,應該不會出現在其他地方。

慶良突然起身到剛才的公用文具那裡,拿起幾支筆端詳了一陣,腦海裡閃過前陣子有些同事才在埋怨自己的筆沒有多久就不見的聲音,另外也有同事中午的時候疑惑自己的免洗筷怎麼那麼快就用完。

「你幹嘛?」本來聊得正開心,慶良突如其來的動作打斷了對話,同事拿起桌上堆起來的文件問。

「沒有,只是覺得人要做好事。」笑著和同事說話,慶良決定把這些號碼忘記,當場把記著明牌的紙撕個粉碎扔進垃圾桶,和同事一起完成了剩下的清理工作。






慶良回去後沒有和起幼說起這件事,反正要證明能力還有其他辦法。

至於那位離職的同事,半年後失去了音訊,無人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