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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3 未完成/未修改4444

00

李賽綸是個目前小有明氣團體的偶像，而偶像的環境總讓李賽綸忘記自己其實也不過才幾歲，為了社會生活反覆包裝起來的自身，在不知不覺間遺忘，歡呼聲陣陣為李賽綸而起，然而李賽綸卻逐漸在這自己嚮往的場所中迷失，好像只要站到舞台上面的話，自己的某個部分就會被遺落，要直到舞台結束才能下去拾起。

而幫助李賽綸在舞台下面照顧著那個部分，就是一直以來都用雙眼守護李賽綸的張圭悧。

張圭悧是李賽綸高中時期在校外認識的陌生人，他們其實就只是當時都朝相同夢想之地邁進的少女，只是張圭悧和李賽綸最終的選擇不同，應該說張圭悧還有其他選項存在，喜歡電影也喜歡戲劇。

想了很多很多，說實在話李賽綸不可能完全理解張圭悧到底思考多少，但李賽綸尊重張圭悧的決定，而張圭悧也繼續替李賽綸應援，就這樣時間流逝，他見正李賽綸踏上比現實中更遙遠的位置。

要說偶像這個職業是不適合自己的話，張圭悧會搖頭並苦笑，再怎麼說都是種夢想，能夠擁有追尋的機會，本身就值得感激，但比起自己的心態，真正上舞台後張圭悧才再度驗證內心想法，雖然是馬後炮，但李賽綸也沒有多適合在那個環境內生存，至少當年的張圭悧，是如此擔憂著當年的李賽綸。

直到年頭改變張圭悧熟悉、習慣的李賽綸，但與其說歷練讓觀細更加陌生或尷尬，更多的果然還是愧疚。

當年總是在自己身旁問該怎麼辦的李賽綸，達成言語而付出的努力在某些人眼裡是理所當然不過，現實也是如此沒有錯，但想像李賽綸兌現的過程，究竟都一個人經歷著什麼，苦惱些什麼，沒辦法幫忙分擔，就像那些年頭無法給予彼此建言而留下的遺憾，在角落裡堆積出不大卻也不小的空間。

往好處想張圭悧替曾在衝動中按下不確定是否更換的電話號碼，聯絡李賽綸的自己，感到妙不可言的感激，同時又在接通的另一頭傳來沙啞且模糊的聲音，感到難以言喻的難受衝胸腔內散發，或許聽見疲倦的那時候，有什麼東西破裂了只是張圭悧沒時間去注意。

沒時間去在乎，因為他全神全靈都被李賽綸的「請問是？」給硬生截斷，現在回想過往張圭悧已經不記得自己到底說了些什麼好得到李賽綸信任，張圭悧沒思考到李賽綸一直都知道的可能性。

張圭悧沒有想過說不定李賽綸隱約在等待的可能性，有好多好多李賽綸，張圭悧想也想不到。

01

那是兩人取回聯繫後的某年夏天，沒有很平凡，說實在話很尷尬的對話訊息停留在好幾個禮拜前，直到經過沒有仔細看是什麼店鋪的商家，播放的歌曲中傳來李賽綸歌聲，張圭悧才想起好像在哪裡看到，這個夏天要回歸的消息。

沒想到時間流轉之快，更沒想過自己是透過這種方式去更加接觸到李賽綸所在的團體，音樂不錯聽是第一個想法，隨後浮現的念頭是李賽綸變得更會唱歌了，明明是值得高興的事情，為何感覺卻這麼微妙。

歌聲的主人功力越來越高升的過程中，是不是也距離自己越來越遙遠，心頭又是一股空蕩，如同當年希望李賽綸和自己一起放棄卻未果的曾幾何時，張圭悧搖了搖頭，因為那是自己的一廂情願。

因為李賽綸對這方面的熱情，張圭悧看得最多，因為不想要長久在無盡的無目的裡受到折磨、摧殘，所以即便看在眼裡，張圭悧也迴避掉不少李賽綸投射而來的眼神，或許就是那時候，開始漸行漸遠。

舒緩並給予累積罪惡感起來的自身一個解放或救贖也好，替為時已晚的關係做補修也罷，在茫然無知於如何是好得不知所措中嘗試挽回也，一切在分道揚鑣後都稍微顯得不那麼重要了一點。

說是這麼說但行動上感覺又不是如此的口是心非舉止，會被說傲嬌也是情有可原，幾年間的時間下來，張圭悧才釋懷李賽綸給予自己的言論，甚至理解到那可以變相作為一種疼惜與憐愛的表現。

不知不覺佇足的身子與趕路人碰撞，張圭悧才回過神來，發覺李賽綸部分結束，後面接著聽都沒聽過的歌聲，或許是歌曲太過反應炎炎夏日的熱度，促使自己打開搜尋網，久違且生疏的輸入團體名稱並點擊。

團體內一覽無遺的成員資料暴露在視線範圍內，感覺其實有點噁心，不知道能不能夠這樣說但收集這些，像極了以喜歡與關注名義窺探私人領域的侵犯性行為，可因為自己沒有打開也不打算點開，其他成員分頁，所以內心緩解些許的張圭悧開始看起李賽綸的更多。

補足自己關於對方認知上的不足，好讓下次訊息對話不會那麼簡單就斷掉，而此刻不知身在何處的李賽綸，像感應到張圭悧一般，手機陣動伴隨綾聲響起，一則訊息自另一個帳號而來，這才問張圭悧他們的新曲有聽過嗎，覺得他們的這次回歸怎麼樣的李賽綸，實際已經回歸一周以上有。

但沒辦法人總是因為太忙忽略掉什麼。

02

發覺自己至今為止每步都好似下錯旗的張圭悧很是頭疼，李賽綸的世界和自己差異太大，然而張圭悧又沒有那個心力去花費時間在廣大的偶像宇宙，心思歸心思，實行歸實行。

和以往相比講話速度變快不少的李賽綸感覺很陌生，話語內容無邊無際於各式各樣的李賽綸很微妙，十句裡有兩到三句成員們的李賽綸很讓張圭悧尷尬，張圭悧也不是以前那個孩子了，他知道自己在鬧彆扭，但是因為誰又是因為什麼，張圭悧不願深入。

也因為此時此刻張圭悧正在聽李賽綸說話的關係。

看得出來興奮目光裡是妝容遮蓋住的些微黑眼圈色澤，言談之中有點飄渺的字句和語氣，很認真看著自己說話眼皮卻還是因重力關係微微垂下，看著李賽綸的模樣，不經讓張圭悧放緩口吻，變得像是要哄對面的李賽綸入睡，趁還可以且沒有人發現他是李賽綸的片刻時分。

可事情並沒有如張圭悧盤算般順利進行，莫名倔強於聆聽自己一言一語的李賽綸堅持的神情，張圭悧不能理解，同樣是說著生活瑣碎，只是相對起來平淡無奇，為何如此全神貫注，還是因為這些是「因為我想聽你說」伸手遮嘴打了個哈欠的李賽綸突然開口。

被看穿的眼見力也是種詫異的點，但張圭悧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看著還有什麼話想說的人，用兩人間無聲的眼神交流去傳遞說話的麥克風「這些都幫了我很多」李賽綸莞爾一笑。

笑容這種展現在偶像行業裡面是怎麼一回事張圭悧並不清楚，不過眼前的李賽綸放送裡面不一樣，應該說完全不能比較，不是說笑容燦爛或更柔和，而是有股更傷痛的氛圍，包圍了李賽綸。

驅使李賽綸成長「有些時候」調整姿勢的李賽綸拿起桌上的飲品，小抿一口「像現在，聽著你說這些就讓我很有參與感」放下手中咖啡杯時的傻笑，是很漂亮沒有錯，但也有很難讓對面的人跟著笑出來的沉重在。

李賽綸明明知道自己不是很喜歡待在咖啡廳，無法將雙眼停留在對方身上太久的張圭悧開始看起周遭，裝飾、氣氛那些通通都好，有什麼能夠遏止體內難受的感覺擴張開來就好了。

持續這麼想著「圭悧啊」過往熟悉到不行的稱呼方式攔截住飄遠的意識，強行拽回現實中「你說過的很多話，我現在也還是會去思考」停頓半晌思考該如何接續的眉間，焦躁的感覺只是給予張圭悧更多說不出口的胸悶與窒息感。

在張圭悧看不到的時候，李賽綸深吸了一口氣才有辦法繼續「那些話語的重量和分量，還有其中的意義，再度憶起時截然不同的感受，然而我好像只要站上舞台就會忘卻掉，其實我也不知道是好是壞，也許是想念，也許是警惕，也許是因為你，又或者是基於我自己」入耳的音調逐漸變得顫抖的事實，使張圭悧猛然轉眼回來，這世界上張圭悧怕的東西其實還不少，但那之中並不包含他發覺自己害怕李賽綸哭出來，這是幾秒前才發覺的新恐懼。

搖搖晃晃的李賽綸避開和自己四目交接，他們在這方面上真的很相像，總是在努力於靠近彼此的同一時間，像相互來回扮演著獵食者和獵物的無厘頭鬧劇，竭盡所能去逃離和對方之間的距離壓縮到失去你我。

只不過就如同上天驚心設置的其中一個場景般，無法逃離的命中注定「那些傷害過你嗎」張圭悧還是忍不住問，如果是真的造成傷害那至少張圭悧想趁還有勇氣去承擔時道歉，如果沒有就是反向的自己間接得到李賽綸釋放。

逐漸加深的夜色搭配微弱燈光，面容不夠明顯於眼簾內的李賽綸是什麼表情，張圭悧比任何想挖角秘辛的人們都還要好奇，但從座位的選擇，到姿勢和角度為止，李賽綸簡直完美融入。

「比起那個，圭悧啊，我有事想拜託你」語氣聽起來有點害臊卻又夾雜真誠的李賽綸再度調整動作，這才讓張圭悧多少能夠用適應昏暗的眼睛看見，數幾年下來那些臉頰上的肉都為了畫面呈現而減去，看上去卻有過度消瘦的心疼。

身子向前好聽見宛如要消逝在晚間裡的對方的聲音「嗯」張圭悧光是這個舉動其實就足夠了，李賽綸這麼告訴自己，可李賽綸的內心並沒有因此感到滿足「可不可以，再多關注我一點…」和張圭悧間隔一張圓桌，可李賽綸能多少看見他的嘴臉倒映在張圭悧眼裡，這樣台下的我才有去處，這句話李賽綸沒有說出口，也沒辦法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