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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深-倒影續篇

*是雨霏上次寫的《倒影》的續篇
*有私設，恐OOC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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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郎休息室裏為婚禮做準備時，澤北的心裏反覆猜測著深津是否會來參加。
雖然發了婚禮請帖，但對方是否會來澤北也不敢確定。
…如果是那個人的話，應該早已對他的事不在意了吧。
畢竟他向來如此果斷，就像當初向他提分手時那樣。





完成了事前準備工作後，澤北走向門口，準備出去迎接遠道而來的賓客們。
一打開門，出乎意料的人就站在門口，似是被門突然地開啟嚇到了，那人微微睜大眼眸，兩人四目相接。
時間彷彿暫停了一瞬。
啊…是深津學長。
睽違多年，深津再次站在他的面前，是那樣的熟悉又陌生。
自山王畢業後的深津已將頭髮留長，微捲的髮絲幾乎要將眼眸遮蔽。
澤北不免有些失落。
在這段我沒能參與的日子裡，學長改變了很多啊。

澤北近乎貪婪地注視這張在千百個日日夜夜裡，午夜夢回、夢醒時分時反覆浮現在腦海中的臉龐，又在對方回望過來時斂下雙眸，露出笑意。
「深津學長，好久不見了，你留長頭髮我差點認不出你呢！」

深津用黑沈沈的眼注視澤北，「原本河田他們還在說等你回日本可以見個面，結果你就先邀請我們來美國了，他還抱怨你就這樣一聲不響地寄了喜帖很過分唷。」

「啊…抱歉抱歉。但畢竟…新娘不是日本人，我想讓她安心地結完婚，之後再帶她回日本。」
「話說她跟學長很像呢，一樣都是穩重的人。」
澤北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抱持著什麼樣的心態向對方說出這句話。說完後他忍不住偷覷深津的反應，但對方移開了視線，輕瞇雙眸。

「話說，學長怎麼在這裡，有什麼事嗎？」見深津遲遲沒有開口，澤北忍不住提問。
深津愣了愣，用與高中時一樣平靜無波的語調開口，「我…」
欲言又止，沒有了下文。

「深津學長，你說什麼？」
「——我，是來祝賀你們結婚的唷。」深津微斂雙眸，嘴角少見地勾起了一個弧度，但眼底有著澤北無從解讀，也不敢觸碰的東西。「恭喜你們。」
聽到這句祝賀時，澤北內心一陣緊縮刺痛，他比誰都清楚自己並未因這句祝賀感到高興。

澤北注意到深津姿態僵硬，而且將腳尖轉向了別處，但過了半晌又將腳尖轉了回來。
深津學長看起來有點不自在呢…是因為自己嗎？

「能夠收到深津學長的祝福，我就很開心了。」
澤北逼自己揚起開心的笑容，暗暗祈禱沒有露出破綻。

再次見到深津，兩人過往的種種又不可避免地浮現在澤北腦海中。
無可否認的，深津早已在他心中劃下了一塊無人能觸及，只消輕碰就疼的撕心裂肺的土地。

…一次就好，讓我再擁你入懷。





在分手後的無數日子裡，澤北猜想過很多對方提出分手的理由。
是他不夠值得信任，讓深津認為兩人的感情無法勝過遠距離？抑或是深津發現，他不夠愛自己？
這些可能性讓澤北在每個想起深津的時刻泣不成聲，墜落的淚水在地上摔得粉碎，像兩人之間再也回不去的過往。

那天之後深津主動退回學長與學弟的界線內，無論何時都刻意避開他，兩人視線接觸時也會立刻移開目光，更不給澤北任何兩人獨處談話的時機。
深津在兩人之間劃開一道分明的溝壑，不留任何餘地。

澤北不斷尋找修復關係的機會，但對方似是下定了決心，不讓澤北挽回這段支離破碎的關係。
澤北一直等著，等到出發前往美國的那天。
他的視線在前來送機的學長們之間游移，果不其然地沒看見心心念念的那個身影。
河田注意到他的視線，「你在找深津嗎？他今天有事不會來了。」
「我知道深津學長不會來，我只是…」澤北強逼自己露出微笑，但河田覺得那笑容比哭還難看，他也不禁有些不忍。
畢竟深津和澤北的事，他也是知道的。但他又何嘗不知道深津的擔憂和考量呢？所以他選擇了沈默。

雖然澤北已經知道那個人有其他事情不會前來送機，他還是不免地有些失落。
深津學長，真是絕情啊…
澤北仍然在機場的登機廣播響起時才一步三回頭的踏入海關。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出發的前一個夜晚，深津徹夜未眠，在桌案前反覆翻看過去澤北寫的所有字條，獨自無聲地淚流滿面。





澤北去了美國後，剛開始把全部心力投進了籃球裡，因為只有在全心投入地打球時，他才能忘卻那場讓他刻骨銘心，卻又遍體鱗傷的初戀。
澤北努力嘗試淡忘，他陸續談了幾場戀愛，其中有男性，也有女性。但他總是下意識地尋找相似的影子。
而這位即將結婚的妻子，是最像他的人：穩重內斂，大方得體。
就這樣和她一起度過餘生也是個不錯的選擇，會很幸福的吧。因此在兩人感情邁入第三年時澤北提出了結婚，而妻子也答應了。

婚後澤北帶妻子回日本居住，也經常參加山王隊友們的聚會。深津在工作有空閒時會前來參加，但似是刻意，他總坐在離澤北最遠的位置。
在回到日本的半年後，「我們離婚吧。」妻子這樣說道，「榮治，你並不愛我，我想這你比我更清楚。」
「在聚會時，你總把目光停留在那位叫深津的前輩身上，你喜歡他，不，你是愛他的吧。」
澤北發現妻子用的並非問句，而是肯定句，語氣也像是在陳述事實。

他發現自己竟啞口無言，張了張口卻不知如何回應，最後只能吐出一句乾巴巴的道歉。
「不必對我感到抱歉，愛一個人又有什麼錯呢？我只希望你能過的幸福。」妻子溫柔地回應澤北。
澤北終於意識到，即使再相像，他們也終究不是他內心深處真正渴望的那個人。





離婚後的澤北決定重返美國居住，長期待在美國的他早已適應美國開放的社會風氣，日本相對保守的社會常使他感到不自在，離婚後這種不自在感更甚，而他也沒有了必須繼續留在日本的理由。
這次他沒有沒有告訴任何人班機時間，但河田卻在他即將出發的前兩天打電話來問了他出發的時間。
「你的行李很重吧，我讓個人過去幫你。」
是松本學長吧，或是美紀男？
澤北並未多想，拗不過河田的堅持他只好應了下來。
「哈！那就這樣說定了，我讓他後天去你家載你去機場。」

出發當天，澤北站在家門口等待著河田口中的那個「來幫他的人」。
一輛通體漆黑的汽車緩緩駛來，停在了他的面前。
在澤北打開手機確認河田傳來的車牌號碼時，對方開門下了車。
首先映入澤北眼簾的是一雙修長的腿，澤北幾乎是在那瞬間就認出了對方。他不敢置信地將視線上移，不出所料地撞入了深津那深不見底的眸中。
「…上車吧。」深津沈默地協助他將行李放入後車廂，而後開口說道。
兩人一路無話，車內瀰漫著怪異而緊繃的氣氛。澤北不斷瞄向深津專注的側臉，但對方像是沒注意到他的躁動不安，始終什麼也沒說。

在陪著澤北走到機場大廳後，深津停下腳步，轉身面向澤北。
「澤北。」
「深津學長…？」
「我愛你。」深津搶在澤北開口說更多話之前說道，語速雖快，卻是那樣的篤定，彷彿他早已像這樣說過千遍萬遍。

這句話在澤北耳邊炸開，他覺得自己可能還在睡夢中。真正的深津早已不可能對他說這句話，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
但深津上前一步，緊緊抱住了他，懷中的溫暖不似假的，沾濕胸口衣料的點點濕意是那樣真實。
深津學長…哭了？澤北不禁地有些驚慌失措，小心翼翼地為對方抹去眼淚。
澤北不知道深津是如何下定決心來見他，又是為何選擇向他表明心跡。
這一切是如此不真實。
學長現在還愛著我嗎，就像我還愛著他一樣？
「我也愛學長，一直都是。」澤北努力克制語氣的顫抖，強忍因高興而落下的淚水，給出這句遲了千百個日子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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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de story1.在那之後

互相表明心意的兩人順理成章地重新開始，澤北又有了繼續留在日本的理由。
深津悄悄掏出口袋中早已準備好的物件，「澤北，手伸出來。」
澤北不解地伸出手，不知道深津要做什麼。
只見對方輕握住他的指尖，隨後無名指被套上一抹冰涼。
仔細一看，那是個做工細緻、線條流暢的銀戒。
「裡面有刻我的名字縮寫。你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你已經是我的了pyon。」熟悉地語尾詞勾起了澤北對於兩人高中時期的回憶，但現在的他已不再為此哭泣。
「深津學長！！！」澤北沒忍住撲抱住了對方。「學長太過分了，怎麼可以搶先求婚！」
「…好重pyon。」似無奈，又似縱容。深津的嘴角巧巧勾起一抹清淺卻好看地讓人移不開視線的微笑。
「現在輪到你幫我戴上了。準備好了嗎，澤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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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de story2.深津&河田在居酒屋

「你還是喜歡澤北吧。不然這麼多年過去，也沒見你找新的對象。」一口乾了一杯燒酒後，河田驀地開口說道。

「…我…」深津不由得語塞，他豈止是喜歡澤北。
他對他的愛隨著時間沈澱為一片沼澤，是那樣的深切沈重。而他早已深陷其中，找不到出口。越是掙扎，越是沈淪；越是抵抗，越是糾纏。

「他前陣子離婚了，說是兩人不適合。而且依我看來，那小子也還喜歡你。哈！那傢伙每次聚會的時候都恨不得把眼睛黏在你身上。」全世界大概只有深津自己沒發現，意外地在和自己有關的事情上很遲鈍呢，河田暗忖。
只能由我來推他們一把了，「你們究竟還要再錯過多久？你們有多少個十年能浪費？」與其把時間浪費在彼此錯過，還不如用在陪伴彼此。
「為自己而活吧，深津。」
「澤北他搭後天的班機，我來之前已經跟他說有人會去載他了。」
「……」那他不就非去不可了嗎，河田這個混蛋。

深津回家後反覆咀嚼思索河田的意思，澤北還喜歡自己嗎？但他又有什麼立場回去找他？當初狠心甩開對方的不是別人，正是自己啊。
他已經失去澤北太久太久，那種痛苦早已一點一滴將他侵蝕的體無完膚。這樣殘破不堪的自己，還有站在他身邊的資格嗎？
「為自己而活吧。」
那麼就讓他再任性一次吧。
澤北回應也好，拒絕也罷，他那麼多年的念想也是時候做個了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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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de story3.深津課長的下屬們

「你知道嗎？聽說那個旅美球星澤北榮治要再婚了。」
「是那個…深津課長的偶像嗎？一年多前跟一個女星結婚，後來離婚的那位？」
「對啊！但聽說這次他的結婚對象是和他相愛了很久的初戀。」
「初戀啊…一定會幸福的吧，他們。」
「話說深津課長最近不是也要結婚了嗎？我還收到了請帖來著。我看看…對方的名字是…」
「……澤北…榮治…？」
「「咦！？！？？？？」」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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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津沒用語尾詞是因為我認為成年後他應該不會講語尾詞了，而且場合比較嚴肅（？）用語尾詞會有點奇怪。
在婚禮之所以會用唷是因為想用輕鬆一點的方式面對澤北。
戴戒指那邊用pyon是想讓澤北有過去的熟悉感。
唷/pyon其實是一樣的，只是我和雨霏用的不一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