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MTC今天的餐桌風景--二月的海鮮文字燒

『讓我們歡迎今天的來賓--白膠木簓。』
『大家好~,通通打趴啦本舖的白膠木簓,請多指教吶~』
『隨著2nd division rap battle如火如荼的展開,粉絲們對於各隊的聲援也是愈來愈熱烈了呢,今天的節目將為各位觀眾揭露白膠木簓不為人知的一面,所有八卦都會刨根挖葉的問個遍,敬請期待。』
『呀呀~還請手下留情。』

「呿,手下留情個屁啊。」
碧棺左馬刻一臉嫌惡的看著螢幕,手指煩躁地在遙控器上戳弄著,卻又沒有要換台的意思。
「左馬刻,要看就安分的看別跟電視機說話。」入間銃兔看著情緒不穩起來就跟幼稚園小孩一樣的自家隊長忍不住吐了槽。
「囉唆啊臭兔子。」左馬刻不爽的咂了下嘴,但是明顯沒有投入什麼怒意,連鬥嘴都少了平時的一分氣勢。

白膠木簓,曾經與左馬刻組過隊的男人,他們組成的Mad Comic Dialogue兩年前在池袋還是小有名氣的暴力集團,論實力那絕對是超於常人的,Mad Comic Dialogue時期也好、參加division rap battle的原因也好,有待了解的事情太多了。銃兔對於白膠木簓做過不少調查,但越是深入就愈感到不解,銃兔了解左馬刻的為人,雖然平時衝動、嘴巴壞,但是做事有自己的分寸,對於同伴也絕對是有情有義,銃兔並不覺得兩人會有什麼原因導致他們分裂,以交惡的方式離開更是不明智。

『聽說簓先生最討厭的食物是文字燒,是有什麼緣故嗎?』
『欸欸哪能有什麼理由啊,身為大阪人是不會去吃那種關東人發明的半熟麵糊燒的,說起來文字燒到底是啥東西啊,一糰糊真的能吃嗎?關東人還真能吃下去這種東西啊?』

「……文字燒。」

「啥?」也不知道剛剛的發言是碰著了左馬刻的哪根神經,銃兔只是直覺的知道接下來左馬刻又要做些什麼事情讓自己煩心了。

「今天晚餐就吃文字燒啦瞇瞇眼渾蛋!!!」
------------------------
「這就是左馬刻找我們出來的理由嗎?」
「似乎就是這麼回事呢。真是的,這易燃笨蛋真是一點就著啊。」
因為左馬刻突然其來的一句話,接到通知的理鶯也已經到橫濱山腳下等著了,銃兔也只能順著左馬刻的意思去接理鶯會合。

「第二次division rap battle已經開打了,我們與Fling Posse對決的時間也已經迫在眉睫,也許左馬刻心裡也因著這件事正在焦躁著吧。」不意外的得到理鶯有如戰況分析的回應,但這次銃兔也同意理鶯的觀點。
「說得也是,確實這次的division rap battle增加了兩個隊伍,戰況會更加激烈,而且前些陣子發生的事也著實讓人無法釋懷。催眠消音器、飴村亂數突如其來的自白、碧棺合歡被洗腦的情報,種種的事件為這次的比賽更添上一層不安的要素,總覺得所有人都已經深陷於雲霧之中,卻還看不到方向,如果在這次比賽中落敗,不知會如何成為被他人擺弄的棋子。」
「嗯。話說回來,銃兔。」
「什麼事?」
「文字燒是什麼?」
「理鶯沒有吃過文字燒嗎?」
「小官沒有這樣的經驗,那是什麼東西?」
「嘛…簡單來說就是把高麗菜切碎加上麵糊跟配料,煎熟後用小鏟子捻來吃的東西,在關東地區是常見的食物。」
「唔…不是很能想像是什麼樣子。」
「你看了就會明白的。」

平時太過於習慣與理鶯的相處,有時候也會忘了理鶯是長期旅居國外的歸國子女的這件事。理鶯對於日本文化不熟悉的這一面有時會給銃兔與左馬刻帶來不少樂趣,理鶯單純又認真的反應時常讓人感受不到他是一名經歷嚴苛戰場的軍人,反倒像是個對一切事物感到新奇的孩子,兩人也喜歡藉故帶理鶯去體驗各種事物。

偶爾像這樣一起出去吃飯也是挺不錯的,一方面有機會讓理鶯多接觸普通的料理是一件好事,另一方面卻也擔心是否會因而增加理鶯對於製作新的野生料理的靈感,銃兔在心裡默默地想著。
------------------------
「銃兔,慢死了。」
「久等了,左馬刻。」
「也不想想是誰提出的要求。話說左馬刻,吃個飯至於把整家店包下來嗎?」銃兔看著空空如也的店內與門口貼著『今日包場』的字條,心想著黑道的排場都是這麼豪邁直接的嗎。
「不是你說一起行動不要太惹人矚目的嗎,還有說不要給店家填麻煩,反正是認識的傢伙,就直接把店包了。」
「說是說過,但就吃個飯是能惹什麼麻煩。」左馬刻沒有回應,只是向廚房裡的店主示意上菜。

店主把材料端上桌時,銃兔疑惑是不是送錯或是店主今天腦子不靈光了,麵糊是一團濃稠的漆黑,像火山泥似的,似乎是加入墨魚汁染色的緣故,其他配料是很常見的花枝、蝦仁等食材,但是對於品嘗過不少各種意義上的黑暗料理(材料的意味)的銃兔而言還是會不自主的警戒起來。

「左馬刻…這個是…?」
「你先別說話,等老子把這做完。」左馬刻一邊把海鮮放到鐵板上煎熟,一邊攪拌著黏呼的麵糊,隨後將沾上麵糊的高麗菜舀到鐵板上,又黑又綠的顏色並不是很能讓人提起食慾。
左馬刻像是看著仇人一樣的瞪著那團綠色高麗菜,豎起兩支鏟子,深吸一口氣
「去死————!!!!!」

鐵鏟與鐵板發出鏗鏗鏘鏘的悲鳴,高麗菜們更是被無情的剁個粉碎,隨著不斷落下的響聲,轉眼間便將高麗菜利落的切成碎塊。
「哈——爽快多了。」
「原來如此…確實是會給店家填麻煩的做法…...」
「囉嗦啊,我想怎麼做是我的自由吧,而且這麼做在這家店裡是被允許的喔,讓人宣泄不滿的文字燒。」左馬刻指向牆面上的菜單,確實印著這樣的文字:怨念消除--特製黑色海鮮文字燒(請用力發泄)。

這店主的創意……可真是新穎啊……

「銃兔,一般的文字燒就是這麼做的嗎?」理鶯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雖然跟平時的表情也沒有太大的不同),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不是,絕對不是。等一下會再用普通的方式做一次給你看的,所以請先把剛剛的做法忘掉吧。」如果是理鶯的話,下手怕是要把鐵鏟直接敲歪。今天的入間銃兔也為隊友們操碎了心。

「好啦,這樣就行了。」經過一番吵吵鬧鬧,終於是到了最後的步驟,蔬菜、麵糊都充分混和、放上配料,把麵糊攤平,就完成了。
「「我要開動了。」」三人各鏟起一塊放入嘴裡。
「很美味,麵糊有柴魚和墨魚汁的味道,並不衝突,半生麵糊與底部焦脆的口感很有意思。」
「比想像中更正常的味道呢…」
「是吧,不懂吃文字燒的傢伙才有問題吧,像那傢伙就說什麼打死都不吃關東人做的這種稀奇古怪玩意,另外兩個小鬼倒是吃得很開心就是了。」
------------------------
[兩年前]

『好好吃~我還是第一次吃文字燒!』一郎閃著異色的雙瞳,對於這個初次嚐到的味道感到非常新奇。
『不是吧不是吧一郎,這種生麵糊一樣的東西吃下去真的沒問題嗎?不會吃壞肚子嗎?』簓看著眼前的三人毫無猶豫的吃下文字燒的樣子看呆了眼。
『很失禮啊,簓,本來就是這麼吃的,還是說你對老子的手藝有什麼意見嗎?』左馬刻一手撐著臉,用空著的另一隻手幫一郎抽了幾張紙巾。
『就是說啊,長到這麼大歲數還怕這怕那的可是會吃虧的啊。』空卻咬著鏟子對在場最年長的一位打趣地說到。
『啊啊啊~不管你們怎麼說我都不會吃的!不吃!』
『那就隨便你了喔,一郎、空卻,你們還想吃什麼?』
『拙僧想吃明太子麻糬的,起司加量。』
『好厲害啊連螃蟹都可以放的嗎?是真的螃蟹嗎?』
『還真的把我放著不管了啊!』
無視簓的抗議,一旁的成年人與少年翻閱著菜單討論了起來,直到被簓的大阪式吐槽逗笑了為止......
------------------------
「左馬刻...,新生MCD到底是怎麼分裂的?從你的說法完全感覺不到不合的樣子。」無法再壓抑內心的疑惑,銃兔向左馬刻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我也不說清楚,有一天簓跟空卻就突然跟我們鬧翻了。」左馬刻點起了菸,深深吸進肺裡,才緩緩地呼出來。
「雖然一郎跟空卻當初是來搶我們的地盤的,因為一些事情聚集到了一起。一開始雖然也是不合、經常打打鬧鬧的,但是不知不覺中培養出彼此的羈絆,不管是rap的時候也好,平時一起相處也好,我真的把他們當成是夥伴的……」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這個問題碧棺左馬刻在心底詢問自己無數次,倒底是在什麼地方出了錯,是沒能注意到簓一直以來對自己的不滿、沒能更加瞭解空卻、還是在當時粗魯的對待一郎、無視了他的請求......
即使如此,後悔已經無濟於事了,這一點左馬刻是清楚的,那些幻想只是自我安慰,若要改變狀況,只能靠現在的行動去推動。

「飴村亂數的出現、MCD解散、TDD的組成,這幾件事的發生時間未免都太過接近了,要說的話,簡直像是計畫好的一樣。」
「理鶯,你知道你說這話代表什麼意思嗎?」理鶯的話語打斷左馬刻的思緒,左馬刻又吸了一口菸,一切疑慮的源頭似乎正在逐漸成形。
「當然。小官不會做沒有根據的推測,左馬刻先前也說了,飴村亂數確實在幫助中王區做事,雖然可能基於某些原因無法自如運用,但確實能使用真正的催眠麥克風達到操作他人精神的效果。那麼,如果說飴村亂數為了組建TDD而必須先拆散MCD,再勸說失去同伴的你們加入TDD,以利用TDD的影響力達到安定治安與統合各地區,事成之後再拆散TDD由中王區接收治理,這樣的作法對於中王區而言不只節省許多人力與財政的支出,還能趁機觀察、控制對自己不利的對象。」

「確實,這不無可能,假如這推論屬實的話,中王區的布局比想像中還要細密啊。」銃兔對於這有些誇張卻又合理的推論陷入深思。
「還有,關於飴村亂數這麼做的動機也耐人尋味,無論怎麼想,被威脅的可能性始終不低。」
「這話怎麼說?」
「繼續維持TDD的合作關係能得到的利益怎麼想也不會比中王區能給予的低,比起利誘,被掌握把柄或被威脅的可能性更高。」
「確實啊,連自白這件事都像是被人指使而這麼做的感覺,但這又是為什麼......」左馬刻回想到亂數來到自己的事務所那天,當時亂數不自然咳嗽的模樣又浮上了腦海。

『威脅…從那時候起就是了嗎……』
那些日子、那些經歷,如果沒有中王區的陰謀,也許他們現在還可以好好的在一起,像以往那樣一起為了微小的瑣事爭執、玩鬧、歡笑,過著尋常的生活,而不是像現在這般劍拔弩張的樣子。

「還真是被人徹底的玩弄了啊,令人不爽……,說什麼都要讓那傢伙好好把知道的事情全吐出來,用rap battle,然後非得扳倒中王區不可。」左馬刻捻熄了菸,像是壓抑著心中的怒火般的緊握住雙手。
「不要緊嗎,左馬刻?飴村亂數再怎麼說都是你的前隊友,不會有所顧慮嗎?」銃兔明白,左馬刻並不是那麼多愁善感的人,他只是想再次確認左馬刻的心意。
「哼,你是要說老子會因此放水嗎?怎麼可能,既然上了場就是做好覺悟了吧,兩邊堂堂正正的對決,沒有手下留情這回事。」
「令人非常在意啊,真正的催眠麥克風與中王區的內部運作的事。」
「我明白的,理鶯。如果能得知這些情報就更有機會找到對付中王區的方法對吧,必須取得勝利,為了合歡,還有救出你的長官的事。無論如何,我們都不能輸,讓中王區還有那些不知好歹的傢伙好好見識我們MAD TRIGGER CREW才是最強的隊伍。」
「那是當然,屈於他人之下可不是我的作風。」銃兔推了下眼鏡,露出一如既往自信的笑容。
「不用說,軍人上戰場自然是不可能帶著會落敗的心情作戰,這次戰役勢必是我方的勝利。」理鶯明亮的蔚藍雙眼總是那麼率直地望向前方,像是從不曾有過陰霾與猶豫一般。
「哼,就是這個氣勢,2nd division rap battle給我卯足全力了啊!銃兔、理鶯。」
------------------------------------------------
夜深了,銃兔理鶯送左馬刻回到了公寓。
「就這樣啦,比賽時間就快到了,可別給老子有什麼閃失啊。」
「這句話是我想說的吧,左馬刻。安分點別增加我的工作量啊。」
「晚安,左馬刻,請務必養好精神才能上場作戰。」
「知道了啦,你們也是。」

兩人注視著左馬刻直到他離開視線後才離去,這是他們之間無言的習慣,保護著彼此的背後、交託信任,他們是彼此的避風港,永遠給予彼此最大的支持。
------------------------------------------------
車程中,理鶯沉默不語,雖然理鶯平時就不多話,但長時間相處的銃兔能夠分辨隊友的這段沉默與平時的不同。

「怎麼了,理鶯?很少看到你這個樣子,有什麼話想說你可以不避諱告訴我的。」
「抱歉讓你見笑了,但是這事...小官越想越無法接受。」理鶯深吸了一口氣,正因為是銃兔,所以這樣的事,想必他也是同樣瞭解的。

「方才左馬刻在場小官擔心影響他的心情而不想提及,如果說...從一開始碧棺合歡就注定會被招收到中王區來,那麼那場對決的結局也是從一開始就注定了的。也就是說,左馬刻在當時就注定要輸掉一切,不惜捨棄朋友卻換來這樣的結局,輸掉隊友、輸掉家人,無視他人的意願,把人當作工具一般玩弄,這種事情......能不生氣嗎,銃兔?」
面對理鶯的說法,銃兔也一時語塞,這份不甘、屈辱,怎麼可能不明白,怎麼可能不氣憤,而身為那個人的夥伴,該做的事只有一件。

「所以這次......一定要贏,為了贏回那個人失去的東西。」
「這件事即使不說也是明白的啊,理鶯。說什麼都不能輸。」
------------------------------------------------
------------------------------------------------
加筆:
[兩年前]

「來試試這個吧~特製雙重巧克力棉花糖文字燒~」
「亂數...這真的能吃嗎?」左馬刻看著亂數七手八腳的搗弄著鐵板上五顏六色的麵糊,不禁皺起了眉頭。
「巧克力醬跟巧克力碎都撒的滿滿的,左馬刻哥......」一郎看向左馬刻,透漏著求助的眼神。
「嗯,很有意思呢,試試也無妨吧。」寂雷仍然是一副對萬事都充滿興趣的樣子,甚至已經拿起了鏟子準備將那塊顏色鮮艷的麵糊鏟起送入嘴裡。
「真的要吃嗎?醫生。」一郎與左馬刻面面相覷,終究還是拿起了鏟子。

「好甜!」「甜死了!!!」「嗚…」
「呀哈哈哈哈~」
------------------------------------------------
『為什麼會突然想起這件事……』

「怎麼了,亂數,不舒服嗎?」察覺亂數似乎在想些什麼,幻太郎擔心的看著他,是否又默默的一個人承受些什麼。
「沒有什麼事啦,只是久違的想起了以前的事而已。」

『如果當時做了不一樣的選擇,一切就會不一樣了嗎?』
亂數在心底這麼想著,但是想著這些又有什麼用呢?事到如今,也只有往前了,為了取得與同伴們的未來,不論如何也要邁步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