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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tw]公主們的隱秘

＃無口林克
＃過去捏造注意、年幼希多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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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挖掘出露塔後，去露塔身上巡視就成了米法的例行公事，她不知該怎麼理解神獸是什麼樣的存在，露塔看起來挺可愛的，有點慢吞吞的但沉穩平靜，總覺得他們倆在戰鬥之外的地方應該也能做好朋友。

　　「啊、動了。」

　　長長的鼻子緩緩抬起，那是露塔打算噴水的意思，停留在露塔身上的鳥兒們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沐浴，遠離水面的她也覺得渾身清爽，她開始喜歡有露塔的陪伴了。

　　天空灑下水幕，可愛的彩虹攀上露塔頭頂，如果只是與她問候似乎有些多禮，用來迎接貴客的話感覺一定很棒。

　　米法探出外頭確認她的直覺，見到海拉魯皇室藍整個喜出望外，露塔配合地放低鼻子做個跳水台，好讓她能趕到朋友們的身邊。

　　「公主殿下。」直到把魚尾上的最後一滴水甩乾，她才向朋友展開魚鰭歡迎。

　　「米法，我來看妳了！」

　　在災厄逐漸逼近的壓力下，米法的經驗和善解人意對薩爾達來說意義深重，像朋友又像姊妹，這也是為什麼她總是願意長途跋涉來往卓拉領地。

　　她這一趟來是為了瞭解米法作為神獸露塔駕駛員的適性，看看有沒有需要調整的地方。

　　「看到公主殿下有精神實在太好了。」

　　「哈哈……我之前真的有那麼無精打采嗎？」四英傑對她的看法相同，真是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巴掌。

　　「還有林克……你又長高了呢。」

　　薩爾達注意到米法的視線看著她肩膀後面，扭頭差點撞上林克的臉，害她沒形象地大叫一聲。

　　「做什麼靠這麼近啦！」

　　「林克只是想去問候侍衛們而已，應該是想徵得公主殿下的同意吧？」畢竟林克四歲時就在卓拉領地交了不少朋友，她也常聽到大家開心地談論林克，「他們也快要到抽高的時期了，炫耀……要適可而止喔。」

　　「好好好，快去啦。」薩爾達說。

　　以笑容問候完米法後，驅魔之劍的繼承者便腳步踩著愉快的節奏先行進入領地。

　　「嗯嗯──搞不懂啊！有話直接說不就好了嗎？」薩爾達以為已經跟林克把話說開了，可是林克依舊故我，即使在親近的米法面前也沉默寡言。

　　「是嗎？可是我有聽到林克說了很多很多喔……我覺得這都是多虧了公主殿下。」最令米法高興的是，林克臉上總算是有些笑容，彷彿有涼爽清風注入那顆迷茫的心一般。

　　「我什麼都沒做啊。」薩爾達還是不懂卓拉族的感性到底看透了什麼。
　　
　　雖然以研究名義來訪卓拉領地，不過林克的其他面貌同樣令她在意，除了那些足以載入詩歌與歷史的非比尋常事蹟，她想知道是什麼事情給予林克磨練自己的動力，說不定她也能透過林克找出自己內心的癥結。

　　不管她去哪裡，林克都是那樣安靜地如影隨形，把她擱在一邊自己先走倒是頭一回。

　　「研究的話、公主殿下和林克就會多待幾天對不對？」

　　「是啊。」

　　「嘩啊啊──」米法已經開始想像接下來幾天會有怎麼樣的開心時光，「等等要去抓點魚和田螺，新鮮的吃起來才美味又營養，應該也有成熟的蓮蓬可以採，還有還有……去市集買點薰衣草給水池添加香味吧。」

　　連薩爾達都看得出來，米法的熱情有很大一部分來自對林克的喜愛。

　　「米法對林克那麼好太浪費了啦。」那傢伙可是連話都不會好好說，卓拉族的公主卻偏愛這麼個大木頭，這也是個難以理解的謎團。

　　「嗯？我也很喜歡、公主殿下啊？」

　　「我、我也很喜歡米法！」

　　米法親暱地挽著薩爾達手臂走在街上，撇開種族差異就像普通的女性朋友友好地逛街，這樣嬌小的米法有時很像大姐姐，也可能是因為她還有個年幼弟弟的關係才顯得如此成熟。

　　她們正好在宮殿大道前見到米法的弟弟跑過來，可他一臉驚惶失色的模樣不像是迎接貴客該有的舉止。

　　「王姊、王姊！」希多氣喘吁吁地想撲向安全的地方，卻老是被拖地的魚尾絆到，然後就被追著他跑的怪人抓個正著。

　　「林克，對一個小孩子做什麼啊！」

　　林克抱著掙扎的希多小王子不解地歪頭，他只知道暴怒的公主殿下突然衝著他揮拳真是危險極了，也不給他解釋的機會。

　　米法見著這樣的畫面覺得有趣，不顧形象地笑出聲來，等著林克把希多抱來給她。

　　「沒事的，公主殿下……林克只是擔心希多受傷而已，小小年紀就有這麼大的魚尾是很厲害的事呢，以後肯定會像父王一樣高大。」只不過在沒有水的地方，希多的魚尾就很容易蹭破皮，還好所有的不方便只要忍到抽高之後就好。

　　就算被討厭，林克依舊喜歡沒有心思的孩子，而且這孩子又是米法的弟弟，他不太明白希多為什麼總是躲他，才想說乾脆自己主動打好關係，哪怕只是摸一下滑溜軟乎的魚鰭也好。

　　「來，姊姊抱抱。」從林克那裡接手後希多才平靜下來，米法的訣竅是扶穩他的脖子，「要好好相處，知道嗎？林克也是。」

　　「林克該不會是羨慕小朋友吧？」薩爾達想挖苦一下林克，畢竟已經過了可以撒嬌的年紀，米法再溫柔也不會那麼寵他。

　　霎間，薩爾達從林克臉上捕捉到一個似笑非笑的微妙神情，她驚訝得難以移開目光，因為那是與英傑之首不太相配的憂愁，有那麼一瞬間覺得自己應該做些什麼卻又打消念頭。
　　
　　這種陌生感米法也體驗過，當時也花了不少時間了解這個不一樣的林克依舊是林克，兩人之間好不容易才稍微好轉些，她不忍心看一同對抗災厄的同伴們彼此疏遠，尤其公主與騎士更需要維持好那份羈絆。
　　
　　她懂得治癒傷口，但要是她學過療癒關係的辦法就好了，像她只要看著弟弟和父王就會心情平靜，想要推兩人一把的話，她需要點笑聲與好東西。

　　「希多，想不想跟姊姊去野餐啊？」選日不如撞日，反正她帶上光鱗之槍就可以出門了，乍看之下乖順的米法偶爾也會不按牌理行動。

　　「可是研究──」謁見呢？露塔呢？無能公主沒有做好國家威儀貪圖玩樂，薩爾達一想到父王的訓斥都還會擔驚害怕。

　　「野餐！」

　　一口尖牙張揚到紅撲撲臉頰，那份天真笑容就能抵過三人的多數投票。

　　「要是有萊尼爾出現又要指望林克了。」

　　林克露出尷尬苦笑回應，他是一定會跟著他們家公主，不過這位卓拉族的使槍高手可不是浪得虛名，若論槍法，米法絕對在他之上，有一起並肩作戰的經驗之後，萊尼爾對她來說應該不是什麼問題。

　　「呵呵，改天林克也可以跟我學槍法喔。」想要有護花使者、希望快樂的日子可以多一點的想法是很奢侈，卓拉公主有這點奢求應該不為過才對。

　　／

　　在各種哄騙和誘惑下終於把薩爾達拐出門，空氣清新的塞拉瀑布是米法的私藏地點，頂端可以瞭望卓拉領定全境和儲水湖，永不止息的流水聲彷彿能沖刷煩憂，算是她心裡一片小小的淨土。

　　「米法覺得林克哪一點好啊？」

　　「嗯……嗯？」放男孩子們去玩的時候，她們這邊也想聊點女孩子的事，但米法還是被薩爾達的突然一問弄得有些手足無措，「是研究方面的事嗎？」

　　背著一堆行囊加大鍋，頭頂希多攀岩，還能領著她們兩個上山，林克短時間內就成為了不起的男子漢了，她對此確實大感吃驚。

　　「我還有人體解剖這個終極手段，所以不是，我是指精神力。」

　　與她年齡相近的林克承接英傑之首的能力令萬眾心服，一開始抨擊他不夠成熟的聲音也漸漸被弭平，他身上勢必有某種精神是可以讓她做為借鏡學習的，而且米法認識林克比她還久，肯定會有點頭緒。

　　「哦……複雜的事情我不太懂啊，公主殿下。」米法慢悠悠地佈置野炊地點，儘管卓拉族主食生魚，她備料洗食材的手法跟海利亞出身的薩爾達一樣熟練，「啊，林克的料理手藝很棒，連我也慢慢能吃上些熟食和獸肉了……這是林克的優點吧？」

　　「唔、他的手腕的確好到出格。」雖然會取笑他好吃，薩爾達也明白自己有從中受惠。

　　那是沉默的林克為數不多的美好語言，吃過同鍋飯的訓練兵們是林克的絕對支持者，達爾克爾也欣賞這樣的林克，他為別人呈上美味料理的意義不言自明。

　　「我想到了……林克！」米法有個好主意，興奮地把在跟弟弟玩水底躲貓貓的林克喚上岸講悄悄話。

　　料理並沒有列入騎士的修養，不過它是種企圖、不用錢權就能收買人心的手法。

　　米法的提議大概能終結那個永無止盡的你追我跑，林克拿上三樣簡單的食材，對希多小王子露出壞笑，等著看他們立場逆轉。

　　薩爾達嗅到一點砂糖的味道，只是在林克說可以之前都不可以開鍋蓋。

　　林克聽到鍋子發出不錯的聲響，稍微擺弄一下後便把小小的驚喜呈給他們。

　　「這個形狀！這是什麼？」印象中是某種庶民甜點，薩爾達不想讓自己看起來太無知，但她完全臣服於這難以言喻的可愛形狀和香氣之下，「煮焦的砂糖味道好好吃喔！」吃起來完全不費力，似乎也可以成為完美的宵夜。

　　「好像是叫做雞蛋布丁的樣子。」用甜食的話應該可以和希多打好關係，米法愉快地看著林看和希多對峙。

　　要滿足食欲還得跨越英傑之首這個高牆，這讓希多不得不亮出自己的尖牙。

　　「我們正餐都還沒吃，先吃點心沒關係嗎？」

　　林克聽到異議馬上回過頭，他表示盡情做喜歡的事情才有放鬆效果，世界不會因為有人三餐都吃點心而毀滅。愛吃不吃拉倒，他不客氣地伸手要收回，反正布丁放涼也很好吃。

　　「明明是受封的英傑竟然做壞榜樣！」還在自己公主面前大放厥詞，要不是他有個心地好的公主早就被送回訓練兵營從頭操起。

　　這人從不在人前顯露孩子氣的一面的，薩爾達含著湯匙看希多吃了林克兩塊布丁就跑，雖然希多對林克是那樣的態度，其實應該很想跟林克玩才對。

　　「還有、林克總是看著大家都不會注意的地方呢。」就算希多跑遠了，他仍會好奇林克在草叢裡摸索什麼，米法見狀也拉著薩爾達一起過去看，「有時候會在林克身邊聽到『呀哈哈』的嘻笑聲，或是散發螢光的動物親近他。」

　　「那不就是精靈嗎！」

　　米法敢說能跟動物打成一片的人有著善良心地，更別提是被精靈所愛林克，儘管他在別人眼裡有些異於常人，這目光與天賦到底是祝福還是詛咒，他並不打算讓任何人來定奪。

　　林克搬開石頭的瞬間一陣奇妙的木鈴聲在他們耳邊響，可是什麼都沒發生，只見一個金色的物體落在林克手心。

　　「那是什麼？」

　　既然公主好奇，林克便拿著那顆疑似果實的東西湊過去。

　　「好、好臭！不要一直靠過來呀──討厭！」米法為林克說太多好話，薩爾達差點信以為真，說不定林克只是想報復以前叫他吃青蛙的事情。

　　又或許他只是想讓她有個能變回普通女孩的時刻，不要在探索世界危機的過程中抹殺原本的自己。

　　些許食物和水火，足夠他們散漫地度過一天，米法教會薩爾達怎麼用魚叉抓魚，但光鱗之槍不是隨手可得的捕魚工具，所以林克又教她用樹枝做魚叉的辦法，晚餐的魚肉派和海鮮咖哩就地取材還可以隨喜好加菜。　　

　　薩爾達可能沒有自覺，林克和其他英傑同伴們都用自身經驗嘗試告訴她，她這雙手至少能為自己做點好事。

　　林克花了一整天時間才讓小希多願意在他腿上打盹，果然有勇氣和那兩排尖牙相處的話就還是做得到。

　　「不不不，代表勇氣的聖三角絕對不是這樣用的。」薩爾達被他逗得哭笑不得，還好林克平常不怎麼說話。

　　那麼，三個三角形為何沉重得讓我們遺忘了這些？

　　林克給營火添柴時不經意透露心聲，薩爾達和米法都認真聽著。

　　導師所給予的教導是要他不斷挖掘自己內心的恐懼，試煉不會以特定形式到來，活著就是種試煉。

　　他從古書上所理解的勇者是見義勇為之人，世界需要的卻是無所畏懼者，衡量情感與恐懼是他的難題，感受不到恐懼的勇者本質上恐怕跟災厄一樣沒有什麼區別，沉默是他摒除外界干擾沉澱內心的方法。

　　真要他老實說的話，薩爾達很常讓他覺得心浮氣躁。

　　「你、你還說你平常不是故意裝模作樣！在這種時候才挑我毛病！」薩爾達想反駁又怕吵醒睡得正香的希多。

　　沒有人是無能為力的。

　　林克並不喜歡薩爾達將無能公主的說法看作事實。

　　力量、智慧、勇氣，本來就存在於心中，要如何使用命運對所有人自有安排，但將這些特質有優劣比較，認為需要某種資質才能完成天命──那是一種傲慢。

　　「我才沒有那樣想過！」被戳到痛處的薩爾達差一點就要對林克丟東西，假使她不是公主，那根本不需要為公主的職責而痛苦。

　　心痛，正是因為她重視的證明。

　　「那麼……」林克開口。

　　那麼說他沒有拯救世界的話，是不是也會被打上失格勇者的烙印？

　　他只知道現在不該擔心自己未來的名譽，有沒有好好支持薩爾達，讓薩爾達不會再覺得無能為力就是他所重視的事情，海利亞女神不會編織沒有意義的命運，他寧可相信傳說教給他們的信念，好過自尋煩惱。

　　所以在智慧之泉的修行啟程前，先放寬心照顧好自己吧。

　　「要是失敗的話怎麼辦……你能叫我不去想嗎……」國家與子民、敬愛的父王和朋友們，對她而言重要的東西實在太多太多。

　　薩爾達相信到災厄到來時她就不會在乎別人怎麼鄙視她，但就算只剩下靈魂她也不會原諒自己害死了她珍視的一切，林克也包括其中。

　　『倘若那一日真的到來──』

　　哪怕是要他重頭來過，翻山越嶺、穿越寒冰與烈火、渾身浴血，他也會為了消滅災厄與拯救薩爾達的心靈而戰。
　
　　就算為此要吃上一百隻青蛙也在所不惜。

　　「林克……」薩爾達不禁想問女神，把林克這樣的人留在她身邊真的值得嗎？

　　「公主殿下，林克已經睡著了，大概在添完柴火之後。」

　　「什、什麼？騙人的吧！」難道剛剛都是幻聽？在修行前出這種岔子，她的心臟可承受不住，「米、米法，為什麼妳哭了？」

　　「公主殿下，因為我也聽見了。」

　　林克的沉默不是不善表達，只要好好看著他，便知道他想說的事情不需太多話語。

　　「沒有比他更好的了……」沒有比林克更好的了，米法輕聲對自己說了兩次，此時此刻她似乎能理解古代卓拉公主的心情。

　　露朵公主也愛著時之勇者所見的世界，成為水之賢者付出生命的勇氣沒人會說它毫無價值，米法感覺得到她的命運接近，腦海裡露朵公主的影子就越清晰。

　　米法不會忘記能跟林克並肩作戰的自己是何其幸運，唯一讓她放不下的只有希多和父王。

　　「要希多能早點學會攀瀑就好了。」她慈愛地摸摸兩人的睡臉，兩張嘴沒闔起來，口水都快流到對方身上，如果能讓他們躺平睡應該會舒服點。

　　注視為自己挺身而戰的騎士也是公主的職責，米法作為公主有治療之力，而薩爾達不了解自己能給予大家什麼力量，依舊在絕望中痛苦掙扎，連近衛騎士都揭開她的脆弱逼她看。

　　「遲鈍的林克。」薩爾達拎著毛毯過去搧林克的太陽穴讓他躺好蓋被，這點小事還難不倒她。

　　無能公主為了世界危機心急如焚，力能所及的事她都會盡全力去做，阻止災厄是她無法逃避的責任，除此之外的事鮮少進入她的思維中，注視著為自己的騎士時，撇除身份只問內心期望，她最想做的──就是守護林克的未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