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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清算

確認完自身情況，因為擔心軒軒的安危，羿決定先回四季閣。

察覺到四季閣的古樹節點能量釋放異常，依照過往經驗，大概又是李耳有事找他。
在古樹節點前面打坐，伴隨熟悉的失重感後，毫不意外又被古樹拖到無極之地。

「道友，好一陣子不見，近來可安好？」
「還不錯，至少找到了解決問題的方法。」

羿漆黑的眼珠一瞬間染上屬於共鳴者的鮮紅，而後恢復正常。
而這明顯的變化自然被李耳看在眼裡。


「是嗎？你選擇接受道的流向啊。」

之後李耳替羿修好在戰鬥中損壞的號角，並替它加上神遊的新功能。

「道友，假如無為而無不為，是否無求則自得安？」

最終留下這句話，天空傳來嘎吱嘎吱的轉動聲，暗示這次與李耳的見面到此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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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歸現實，就聽到軒軒不斷地勸神農冷靜，不要輕舉妄動。

在羿詢問之下，得知桃花村被自己所牽連，村裡被衛兵佔據，村民不曉得被截全帶去哪。

所以軒軒很擔心神農的安危，因為神農嘴上說著不在乎，實際上一直在村口偷窺，哪時衝去和衛兵幹架也不意外。


羿冷聲制止想跑出去，打算做什麼的軒軒，並在內心開始盤算自己的計劃會被打亂多少。

據截全所說，師傅因為暫時聯絡不上讓臨時會議延期，但斬首行動本就是要速戰速決。


而且，如果之後有人故技重施呢？羿無法忍受主導權被掌握在敵人手中。

思來想去，羿忍不住脫口而出這件事根本沒有意義。

軒軒雖然愣了一下，但之後只是露出理解的笑容，內心強忍著對於村民的擔憂，不強求羿出手。

看著軒軒乖巧懂事的樣子，讓羿想到了恆，內心有些抽痛。
於是他選擇強硬牽住軒軒的手。

軒軒因為羿很少主動的身體接觸而愣住，任由羿將他拉到一旁的床上坐下。

宛如不允許對方說謊一般，羿十分認真地盯著軒軒的眼睛。

「軒軒，實話實說，你希望大哥幫忙嗎？」
「可是，大哥不是在辦很重要的事嗎？我不想給大哥添麻煩。」

輕嘆一口氣，羿將交疊的手掌鬆開，把軒軒的頭拉近並靠在自己的胸膛中。

「是啊。但如果是你，我願意讓步——你希望大哥怎麼做？」
「我......我希望大哥可以幫忙！」

羿擁抱著軒軒，輕拍著他的背安撫他。
神農見羿心意已決，告知經過煉丹工廠下的礦坑可以回到桃花村，並將隨身攜帶的通行的令牌交予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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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神遊，大大減少羿前往礦坑的時間。

即便太陽人有一定的夜視能力，但到眼前這種伸手不見四指的程度，羿也只能靠玄蝶的亮光和紅色古樹的提醒，小心翼翼地避開突起的尖刺往前行。

歷經千辛萬苦，中途數次被黑暗中的衛兵突襲打傷，往機器插入通行令牌後，羿回到先前藏匿的桃花村。

確實如軒軒所說，有很多衛兵在遊蕩。
但對羿而言，是蒼弓一發就能解決的事情，敵人就算不死也殘。

稱得上麻煩的，就只有擋在最後的赤虎刀校。
但這系列的衛兵行動笨重，抓住格擋的時機十分容易。

加上在這之前，羿已經打敗過兩次類似的亞種。
只要將會用遠距離攻擊援護的蜂型衛兵先行幹掉，對羿而言就只是個靶子。

隨著赤虎刀校被羿破壞，封閉的石門也隨之打開。

羿身為新崑崙軟體的主要負責人，只要有操控台或能夠讓玄蝶鑽入的電路管，駭入系統對他而言不是難事。

他輕而易舉地解開牢籠的鎖，讓猿人獲得自由。

考慮到之後新崑崙會被自己親手毀掉，想讓軒軒活下去，神農和卜巫的協助缺一不可。

羿一邊思考一邊接過毒物，答應卜巫自己會繼續關照神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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謹記著和紅色古樹的約定，羿來到之前勾芒所在的弘農堂。


羿借助紅色古樹的視野，眨了下眼，瞳孔一瞬間染上鮮紅。

可以目視代表生機的綠色氣息，是打斷敵人招式的方士戰技——太極踢的基礎。

而活著的太陽人細胞必定會與古樹產生共鳴，猶如黑暗中的一盞燈火般清楚，羿可藉此以搜尋並定位他的目標在哪。

循著綠色的氣息，羿看見被砍斷機械義腳的勾芒仍跪在地上，出於惡趣味而給她戴上的腦波控制器仍發揮著作用，讓她嘴巴大開且渾身動彈不得。

兩隻殭屍陪伴在一旁，即使內臟外漏也不在意。

「媽媽…媽媽…？」
「媽媽…接下來我們要做什麼？」

猿人殭屍對「媽媽」重複著同樣的對話。
他們只知道媽媽受傷了，但媽媽教他們要下令才能行動，聽媽媽的話才有獎賞。
所以他們只是待在媽媽身旁，一動也不動。

羿走到勾芒身前，將腦波控制器從她頸項上摘下。

勾芒一回神，想抓住羿的衣領質問，但身體卻因長時間維持同一個姿勢而僵硬倒下。


「你——！」

「如何？親自實踐你理念的感想？」

勾芒用手肘撐起身體，疼痛地扶著額頭，被腦波控制器強硬控制腦袋的後遺症仍在。

「如你所說，不過就是犧牲一點自由與個人意志。」

羿以手托腮並蹲下，無聊地用手指戳了戳勾芒的額頭。

「…………你在期待敗者對你說什麼呢？弱肉強食，僅此而已。妾身並不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要殺要剁隨便你吧。」

看出無法從勾芒口中挖出其他有用的訊息，羿站起身，在心底呼喚紅色古樹。

眾多的紅色古樹枝幹夾帶著結晶刺破牆而出，猶如訓練有素的獵犬盤據在羿身旁。

「我還是挺感謝前輩的，沒有殭屍士兵推導出的生物運算可能性，永生爐計畫是無法成立的。」

雖然對現在的羿而言，永生不過是讓他無法與恆相聚的詛咒。

而對勾芒來說，一直被自己視為眼中釘，狂妄自大的師弟，肯定了自己過去所做的努力。


她用手遮住自己微微勾起的嘴角，冷聲說道。

「哼，還傻傻的楞著幹啥，殺了我吧。」

羿對紅色古樹下達指示，勾芒、屍窮和屍虐的身體全被觸手包裹住，迅速地吞吃乾淨。

『這裡好安靜……而且不會餓，也不會冷。』

『媽媽…』

勾芒和猿人殭屍死前的意念順著古樹傳遞給羿，羿稍微沉浸在安寧的餘韻中，而後轉向煉丹工廠的方向。

再來的目標，是截全那個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