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 「......擁有一點不同於其他人的東西,將來對這孩子一定有好處的。」 屬於爸爸的大手輕蓋住他握著筆的左手,體溫傳遞著固執的溫柔,肌膚相碰之時,牛島若利忽然能聽到一些奇怪的聲音,斷斷續續的,乍聽之下有點像信號不好的通話,但他還是能分辨出那道聲音傳達出來的期盼。 那是爸爸的聲音,和方才從說出來的話語不同,那些貌似是爸爸的內心話。 兒時的牛島起初還不曉得發生什麼事,當天晚上和爸爸一起洗澡時,傻愣愣地將爸爸當時心裡的話重複了一遍,詢問爸爸當時是不是有「說」過這句話。 無心的話語卻換來爸爸的驚訝,類似的事情發生幾次後,牛島能清晰地看出爸爸眼中的驚訝已經漸漸參雜著驚恐──畢竟內心話會被人「聽見」,任誰都覺得很恐怖。 牛島若利一夕之間獲得了讀心術的能力,卻也跌跌撞撞地學會將這個祕密放在心底,他不希望給周圍的人帶來麻煩和恐懼,他可以獨自一人守著這個秘密,守著大家的不願說出口的內心話。 經過一段時間的「和平共處」後,牛島這才琢磨出讀心術的觸發時機。 以他的理解,這很像是和一個人打電話,只要雙方有肢體接觸的話就算是「搭建橋樑」,竊聽內容的多寡取決對方情緒波動的強度,如果情緒起伏大的話就容易聽得見聲音,反之就會像是訊號不好一般,要很仔細才能夠辨別,更多時候會只剩一段無意義的雜音。 其實還蠻人性化的。牛島默默地點評一句,他求學階段的生活大多被學業和排球填滿,交友狀況也很單純,可還是免不了和他人的肢體接觸。 饒是沉穩如牛島也無法忍受只是輕輕碰撞就必須「被迫接聽」別人的內心話。 人與人相處時大多都是靠語言直接溝通,少數時候的思考或反省也會維持情緒平穩,因此牛島後來也逐漸習慣了時不時響於腦海中的細碎雜音,偶然聽見別人的內心話反而還會嚇一跳,茫然又無辜地盯著被竊聽的對象。 讀心術所帶來的變化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最直觀的恐怕是牛島的性子變得更穩重了,說話前也會先停頓一下、思考一下,以免不小心說出人家藏在心底的秘密。 若要說可以帶來什麼好處......應該就是可以聽到別人心裡對他的稱讚吧? 在學校的時候老師稱讚他學習好,在球隊的時候教練稱讚他是好苗子,回到家的時候爸爸也會稱讚他是乖孩子。 他聽過各式各樣的稱讚,卻從未想過他會在比賽會場的廁所門口清晰地聽見一個男孩子稱讚他──或許也可以說是震驚,因為對方的內心話超級清楚,而且非常大聲。 大聲到他都忍不住回頭看著剛和他擦肩而過的男孩子,對方似乎察覺到他的視線,面無表情地和他相視了幾秒,最後轉身拉開廁所的門,然後關上。 猝不及防的閉門關讓牛島愣了愣,意識到自己或許冒犯到他人了,生出一絲歉意的同時卻又不禁想著,這個黑色捲髮的男孩子明明面無表情,心裡的情緒起伏居然這麼大? **他把手帕擦完手的那一面......翻到裡面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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