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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想起來了。 今天晚上沐浴的時候,我脫下外袍,把骯髒的身體泡在水裡。 這時,身後的人突然說道:“真是了不得啊,為了活下去,居然像條母狗一樣向大酋長求歡。如今連鏈子都不用拴,也不會跑。” 我沉默著,用手撫摸右肩上那個人“賜與”我的懲罰。那處傷口已經不再流血,並且凝結成一道長長的、黑褐色的醜陋疤痕。 “你就一點尊嚴都沒有?大酋長為什麼要留下你這條賤命,還讓哥幾個服侍你?還是你在床上有什麼過人的本領,比那些妓女更會討好男人?” 那個劣等種族用下流的口吻嚷嚷著,其他人也開始大聲嬉笑。 “喂,聯盟狗!你怎麼還不去死?難道真的好死不如賴活?” 在我伸手可及的位置放著一盞燭臺,蠟燭在燭臺上熊熊燃燒著,在水面撒上一層橘黃色的柔光。我一把抄起它,朝著那只喋喋不休的雜種用力砸去。它的鼻子瞬間歪向一邊,滿臉痛苦的尖叫起來,我沒有停下,直到鮮紅的血蔓延到我腳邊,直到那張嘴再也無法出聲哀嚎。 其他人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當他們終於醒覺要自衛時,我已經朝著下一個目標揮出鈍器。眼前又是一片鮮紅,鮮血和腦漿飛濺,又一個獸人頭破血流的倒下了。 (去死吧,該死的是你們這些獸人才對) 我像獵手一般追逐著獵物,把它們恐懼的哀嚎和瀕死的痛苦深深烙印在腦海。這些綠色的頭顱像椰子一樣碎裂了,這些污穢的雜種在地上抽搐掙扎著,失控的快感流竄全身,比做愛更加滿足的滋味令我如癡如醉。 我在笑嗎?我當然是在笑吧。 我很快就把它們全都殺光了,然後重新回到浴池。身上的血跡一下子就被水沖洗掉了,我不知為何感到非常失落。 就這麼讓它們輕易死掉了,真是……非常可惜啊。 ----------------------------------------------------------------------------- 額頭上傳來一股極不舒服的濕度,瑪律考羅克伸手擦了擦,原來全是汗水。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無法再保持冷靜——這個人類“做了”什麼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將會”做什麼。 瓦裡安.烏瑞恩也許是在異常的精神狀態下突然清醒、又或許是突然間變得更加瘋狂,於是那些衛兵變成了替死鬼。這個人類的一切行為都無法預料,正因為如此才最為危險。終有一天,毫無防備的大酋長也會被他—— 得出結論的那一瞬間,瑪律考羅克猛地一震。黑石獸人勉強克制了情緒,語氣生硬的說道:“很好,現在我終於有了處置你的恰當理由。” 就算被大酋長責罰也無所謂,他遲早會明白我的苦心,這一切都是為了不讓大酋長身陷險境。 瑪律考羅克猛地揮起利斧,瓦裡安在被砍中的前一秒突然離開原地。 人類就這樣直視著他,藍色的瞳孔不再像之前那般空洞,而是迸發出憎恨的光。瑪律考羅克幾乎要以為,這個人類其實一直在裝瘋賣傻、伺機復仇……可那種空洞的表情裝得出來嗎? 下一瞬間,人類突然發力掙開了被抓住的手,然後抬起腳往獸人的大腿狠狠踢去。被踢中的黑石獸人暴怒的揮斧砍向對方,卻被一把抓住手腕。 獸人怒吼著試圖甩開,但對方的力氣大得驚人。他無法掙開、還被硬生生掰開了手掌,右手緊握著的利斧砰地一聲掉在地上。人類立刻靈活的朝右側一傾,撲向獸人掉落的武器。他在地上一個翻滾撿起了那把斧頭,迅速起身朝著獸人脖子用力砍下。 瑪律考羅克想用左手的武器去擋,但對方的動作卻遠快於他的思考,他完全憑藉本能的快速向後倒下。利刃在耳邊呼嘯而過,巨大的衝擊力穿透了肩甲,然後重重砍進花圃的泥土裡。 黑石獸人驚魂未定的按壓住脖頸,被割開的傷口發出陣陣劇痛,但幸好剛才本能的反應讓他避開了要害。可他也摔了個四腳朝天,還被自己的武器釘在了地上。 瓦裡安靜靜佇立著,身影仿佛已經沒入身後的黑暗之中。他的眼底仍舊空無一物,暴風城之王已經瘋了,大酋長把他徹底毀了,一切能夠毀掉的東西全都毀掉了,只剩下純粹的憎恨驅使這具身體。 黑石獸人突然察覺到,自己的嘴唇歪斜得像在笑一樣。很顯然,這個人類比自己這副狼狽模樣更加可笑。他壓低聲音吐出了一句:“你應該拿那斧頭砍斷你自己的脖子。” chapter 7 瓦裡安緩緩抬起頭。 瑪律考羅克以那個醜陋的笑容面對他,繼續說道:“無聊的鬧劇該結束了,就算你裝瘋賣傻,趁人麻痹大意時殺死一個、十個、甚至一百個獸人,又改變得了什麼?變成廢墟的暴風城不會還原,那些刺死在處刑臺上的可憐蟲也不會複生!既然如此,你為什麼還要苟活著?” 人類露出了迷茫的表情,仿佛初生的嬰兒被突然間丟在世上一般孤立無助。 從生到死,猶如一瞬,那麼人究竟是為什麼而活著?有多少人曾經疑惑過這個問題、又有多少人清楚這個問題的答案。 可我在很小的時候,就明白了自己出生的意義。我的父親,是暴風城的王;而我,則是暴風城未來的王。這就是我生存的價值,是暴風城賦予了我活著的意義。我一直以為,這就是我生命的全部。 所以,我的生命不也應該跟暴風城一起化為灰燼嗎? “想明白了嗎?你早該死了,沒有存在意義的傢伙也沒必要活在世上。你應該感激我為你屈辱的後半生劃上句號,人類。快去死吧!用這斧子砍斷腦袋一了百了吧!” 瓦裡安終於對上了瑪律考羅克的視線,在夜色的籠罩下,兩人就這樣對視著。 人類的咽喉深處傳出一個沙啞的聲音,含混不清的呻吟聲完全辨識不出字句。他從地上拔起了斧子,視線從獸人身上緩緩移向斧刃,恍惚的看了好一會兒。接著,人類把斧刃調轉朝向自己。 黑石獸人警惕的注視著對方的動作,一陣冷風迎面吹來,汗水沿著背脊往下滴落。 風停了。 人類國王並沒有如獸人所願把斧頭砍進脖子。 我在做什麼?——他反而迷惑起自己的行為。因為發不出聲,瓦裡安囈語般的嗚咽著。人類用手蓋住了額頭、開始不住的搖著頭,像在跟內心的另一個自己抗爭著什麼。 瑪律考羅克終於沉不住氣了:“你居然不想死?事到如今你還對這世界有何留戀!?” 就在這時,他猛地意識到了什麼。 “是因為大酋長嗎?”光是說出這句話已經令他頭皮發麻,瑪律考羅克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聲音盡可能保持平穩:“也許你們之間的關係,根本不是掠奪與征服那般簡單……” 暴風城淪陷之後,加爾魯什只要一有空就跟瓦裡安呆在一起。他們之間即使不做任何肢體接觸、只在視覺交匯時都會有種微妙的氛圍。每當那個時候,行屍走肉般的瓦裡安還會稍微像個活人的樣子。莫非正是因為這樣,這個人類才活到了現在?他那片空無一物的心裡,被那份虛假可笑的感情佔據了。 “你愛他嗎?可你該不會是忘了,他才是你最應該憎恨的人吧?” 馬克羅克脫口而出,這是他一直以來的困惑,話一出口他瞬間感到暢快無比。這裡所有的一切都瘋狂極了,完全超出大腦所能理解的範疇,恐怕連當事人自己都無法理解吧! 瓦裡安眼神空洞的注視著他。 因為獸人還在說個不停,他對準獸人的頭頂猛地把利斧劈砍下去。要是連骨帶肉、乾淨利落的砍成兩半的話,就再也不會被這煩人的聲音環繞了吧。 伴隨著慘嚎,一條血箭從斷裂的血管中噴射出來,人類的臉上立刻沾滿噴湧而出的鮮血。砍中的部位呼呼的冒著鮮血,將他的雙手塗成了紅色。瓦裡安望瞭望已經遍佈血跡的長袍,出神的、面無表情的站立著。 一直等到哀嚎聲減弱,他這才晃晃悠悠的走向噴水池。 流水在手中不斷的流淌著,月光在水面上投下一片淡藍色,人類的臉上不禁露出無比安心的笑容。過了一會兒,他突然嗤嗤的笑出聲來,淚水也同時從他眼中流了下來。 “原來我愛著他嗎……” 人類喃喃自語,嘴唇顫抖著,整個身體開始震顫。他突然間失控了,仿佛終於被允許去盡情大哭、大笑。他就這樣一邊大聲笑著、一邊流著眼淚,好像永遠都不會停下似的。 然後在整個身體的水分被哭幹前,瓦裡安終於平靜下來。 暴風城在眼底燃燒。 被聖光二度拋棄的城市在烈焰中燃燒,那火焰永遠都無法被撲滅,那情景已永遠烙印在眼瞼裡。世界就此毀滅,時間在那一刻停滯,只剩下死亡的寂靜將自己擠得粉碎。但幸好,他終於從那令人瘋狂的悲哀之中解脫了。 瓦裡安紅腫的雙眼凝視著天空,好像終於得到救贖似的露出了笑容—— “我愛著他……而且……想被他愛著……因為這是我唯一還沒有失去的東西啊……” 他如夢初醒般的說道,帶著溫順的笑容站起身。 這個時候,一陣踩在鵝卵石上的細碎腳步聲從身後接近,而且是很多人的步伐。瓦裡安依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仿佛完全沒意識到其他人的存在。直到那些人在他身後停下、刀劍出鞘。 他回頭一看,眼神瞬間像是看到了極其骯髒的東西,他喃喃自語道:“死吧,這個世界沒有你們獸人會更好。” chapter 8 透過昏暗的視野,瑪律考羅克看到瓦裡安正追擊著一個方向,然後舉起斧子一揮而下,斧刃貫穿了他的一名部下。 “嘖……”黑石獸人倒抽了口氣,血液混著唾液瞬間逆流回喉管,令他痛苦的咳嗽起來。鮮血正從他被砍中的創傷處汩汩湧出,那正好是脖子和肩胛相連的部位,稍稍扭頭就傳來了骨骼斷裂的觸感。 劇痛幾乎令他呼吸停頓,瑪律考羅克只能盡力仰頭上望,不讓自己失去意識。 四處飛濺的血泊中央,很快就只剩下人類一人屹立著,其他人則橫七豎八癱倒在地上。沒能當場斃命的人奄奄一息的喘著氣,被劇痛折磨著直至生命耗盡。 人類蹲在了一個獸人身旁,然後一手卡住他脖子,把他用力按壓向血跡斑斑的地面。只聽見了“噗”的一聲,像是什麼東西被剖開了——獸人扯開嗓子、極其淒慘的嚎叫起來。 陣陣痙攣的肢體不久便沉寂下去,人類隨手甩掉手中那團東西,搖搖晃晃的向下一個目標走去。 銀白色的月光靜靜灑落在花園裡。 瓦裡安.烏瑞恩提著斧頭,勻速而緩慢的拖動腳步,活像幽靈一般。 有個人影從路前方大步朝他走來——然後突然間停在那裡、不再往前。 加爾魯什.地獄咆哮瞪大雙眼看向腳下,鞋底踩到的柔軟物體原來並不是泥土。他的視線又落在了地上那幾具獸人屍體上——他們的腹腔敞開著、裡頭的東西被一掏而空、丟得遍地都是。 深夜的暴風要塞裡靜得只能聽到自己的耳鳴。 那一瞬間,加爾魯什想殺死瓦裡安.烏瑞恩。 眼前的畫面令他的思維陷入停滯,只剩下這個極端的選擇。 加爾魯什突然很後悔為什麼要從奧格瑞瑪趕回暴風城,儘管他知道終有一天會變成這樣,但沒想到會比想像中更早。 人類散亂的長髮在夜風中輕輕飄動,看上去猶如長在他背上的翅膀——漆黑的、沾滿血污的翅膀。他抬頭望向獸人,當眼裡映出對方的臉時,兇器從人類沾滿血跡的手中“噹啷”一聲掉落在地上。 “聖光在上,你回來了……” 人類這樣說道,嘴角浮現出不可思議的笑容,可他身上卻散發著不可以接近的危險氣息。要怎麼形容才恰當呢?就像海妖一樣,雖然唱著動聽的歌,但卻是為了誘騙船隻駛入暗礁。 理智在心裡發出警告的聲音,獸人卻還是徑直走了過去—— 剛才並不是幻聽,自己的耳朵確實聽見了。即使那句話如此不合邏輯,自己卻欣然接受了它。仿佛事實就是如此,沒有絲毫不對勁。所以,他的雙腳很自然的邁向那個人的方向。儘管他自己也覺得不可理解,但又覺得必須過去。 壯碩的臂膀彎成一個弧度,獸人緊緊包裹住了人類。 兩人緊緊貼合著,幾乎連呼吐出的氣息都融在了一起。人類溫順的依偎在他胸口,以一個極其曖昧的姿勢、用臉輕輕磨蹭他的手臂。 腳下踩著的東西似乎變得越來越柔軟,它們化為漿液滴滴答答的蔓延擴散。現在脫身還來得及,再不走的話,恐怕整個人都要被腳下這片黑暗吞噬了。可即使這樣,又有什麼大不了的? (請不要離開我) 瓦裡安主動吻上加爾魯什的嘴,兩人的唇舌糾纏捲繞著,用力吮吸彼此口腔裡的津液。人類的面頰卻在不知不覺中落滿淚水,獸人吻掉了那些液體,令人不快的鹹味在口中擴散,可他並不介意這一點。 鼻腔裡漂浮著濃厚的血腥味。 瑪律考羅克在恍惚中睜開眼睛,有個魁梧的身影不知何時出現在人類身旁,他只能勉強看到那個人棕紅的膚色。 黑石獸人的腦子亂成了一團麻。如果可以的話,他真希望把眼前這個恐怖的場景永遠扔出腦海——那兩人像是完全忘了身旁那些死狀淒慘的屍體,他們立在那片汙血四溢、遍地內臟的血泊裡,亢奮而又瘋狂的親吻彼此。 TO BE CONTINU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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