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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熱耀眼的黃



被擾動的水產生流動,細密的泡沫劃出軌跡。
藍與黃交雜,伴隨著肢體的擺動而輕柔的舒張、收縮。

那看上去就像是披著薄紗的舞者正在跳著不知從何而來的傳統舞蹈。原始中帶有令人無法言語的美。

水缸的藍色與波紋就這樣打在手拿紀錄版的白袍女性臉上,池中的舞者則繼續跳著那令人著迷的舞。
對於一個沒有甚麼浪漫細胞的學者而言,水中的生物也就只是看上去帶有美感的畸形產物。而所謂的「舞蹈」也只不過是魚類在水中運動時所產生出來的動態而已。
無論是手的輕柔擺動又或是使盡力氣扭動纖腰,也都只是為了在水中前進或是做出更加細微的動作的本能行為而已。

至少Ritalia一開始是這樣認為的。她並不覺得那個生物有意識到自己做出的行為即為世人眼中的「美」。

圓珠筆在書頁上留下一道道藍色墨痕,冰冷僵硬的科學數據和描述語句都是出自於Ritalia之手。作為該實驗生物的創造者,她必須得做的工作之一就是這樣長時間的觀察實驗生物的一舉一動。

從一開始的觀察到現在這種類似於探望、問候的階段。她得承認眼前的生物擁有的潛能和可能都遠遠超出她的想像。
從一開始判定的「並無自我思考能力」到後來的「擁有近乎成人的思考模式」,從一開始的畸形物種到現在的類人生物。每在這裡多工作一天,她便越好奇自己眼前的生物到底還能夠進展到什麼地步。

抬頭,深褐色的眼睛與機械義眼看向池中的舞孃。而帶有渾圓大眼的舞孃也只是轉頭,將那蒙著黑色蕾絲的眼睛看向視線來源。然後張開非人類的嘴。露出她自己所認為的「笑」。

「跳的還好嗎?」水中的類人生物用著四根手指比劃著。那是Ritalia曾經教會她的手語。也是Ritalia開始對眼前實驗生物潛能感到好奇的開端。
「很好。」被詢問的白袍女性將記錄版夾在腋下,然後用相同的方式回覆對方。

水中的類人生物在得到了這樣的回答後便開心的在水中轉了圈,泡沫在藍黃混雜的魚鰭和四肢中流竄。這使的牠看上去像是被家長誇獎的小孩。
而實驗體這樣的行為讓Ritalia微微勾起嘴角。雖然也只有短暫的幾秒,但卻已經是難得一見的光景。

曾經她認為自己手中的這個實驗生物也就只不過是漂亮的野獸,不可能懂得人性。
然而現在這樣看來,或許這生物比在這裡的任何人都還要純真也不一定。

這樣的存在,就像是混沌黑暗中的太陽。
耀眼卻觸碰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