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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務必維持住一種你所信任並且安全的生活方式,在歇斯底里之餘能夠保存餘燼。

  將骨頭的餘燼收納在一個罐子裡頭,密封良好,時機適合再沾點水捏作人類。燒爛了燒光了
  


  具體來說,她並沒有一個可以說服他人放過她的理由,雖然她也根本不需要別人的放過。因此她毫不作聲,用著她習慣的順手的方式去隔絕這個世界,別人也同樣習慣的順手的,從不思考般的指責她。

  「全世界只有妳最可憐,別人都對不起妳是吧。」很多她熟悉的面孔這麼說,而攀爬在她身上的陰影會在每個深夜複誦給她聽,以最惡意又最甜蜜真誠的語調。

  可老實說,又有什麼呢?

  她本來就知道自己活在一個純白易碎的蛋殼裡了。這個蛋殼可以讓她活得更好,只要停止思考一陣子,她就又能活下去了。



  K認為斷離一段關係是需要參照妳與他人的親密程度,爾後決定妳的疼痛有多深多廣的。但不管妳有多無法斷裂這關係,比妳更果決的對方會幫妳做完決定,妳也許需要做的只是在事後大聲哭泣。

  妳掏出妳以為早就乾的淚水悼念它,寫點字,再大聲喝斥妳的懦弱。妳就可以再次逃回妳的居處,漠然地迎接又一輪的嶄新指責。



  我無法離開我自己,於是我把情緒撕裂成一條條的塞入身體的每個縫隙,那隱約在做痛又不致死的。它們填充了我被自己挖開的空洞,直到我無法再產出更多的,或者我已經又解離了。

  我想離開我自己。
  我無法離開我自己,以任何形式都無法。然後我停止了思考,擁抱寧靜,就這樣。



  她過早的被自己夭折了,在不知不覺中夭折了第一個,繼而在他人的不知情中愛上這樣尚未長開,還來得及感受天真的自己。她於是一次次讓她死了,永遠的十七歲與無所畏懼。

  但每個夭折的都不會再次出現,她剮去了它們,放縱地令自己越發空蕩。

  而當她不害怕不快樂不悲傷,什麼都沒有,喔對、除了漠然之外一無所有,她就來到了天堂。那裡會有佳餚美酒,寧靜祥和,一如她自書中讀來的那樣。

  她一手造就了自己的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