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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酒吧駐唱

週四，平日晚上酒吧的人不多。

「一杯柳橙汁，謝謝。」努力無視吧檯酒保打量的眼神，只點了一杯柳橙汁的須弘道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還有點小興奮呢。

他的年紀理論上不能進來，但也許是戴著口罩帽子起了遮掩稚嫩面容的作用，他很幸運的靠身高騙過門口的保全踏了進來。

找了個能看清舞台的吧檯位坐下，想著他的朋友aka可靠消息來源說過他很在意的那個服務生——朋友查到他叫做黃莑茗——，今晚會在這裡駐唱。

等了一陣子，在有點害羞的拒絕第三個姊姊的搭訕後終於看到他等的人坐上台開始調試吉他。

黃莑茗今天穿了一件淡藍色的襯衫配上柔軟的寶藍色針織外套，沒有特別抓過瀏海的碎髮乖巧的垂在額前，整個人看起來軟綿綿的，那張可愛的臉一點也不像成年人，須弘道完全沒辦法把眼神從他臉上移開，直到他彈起第一個和弦。

吉他聲從指間傾洩而出，黃莑茗在小舞台上自彈自唱《稻香》、《自然醒》、《那女孩對我說》的樣子像是在發光。

三曲結束，須弘道的眼睛已經變成星星狀，目不轉睛的死死盯著黃莑茗看。

專心連彈好幾首歌後黃莑茗終於注意到台下坐著眼熟的人，他沒猜錯的話對方應該是高中生……好像叫須弘道吧，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頂著那道炙熱的目光繼續後面的歌，其中還包含了幾首自創曲，平時台下的人都把他當BGM做自己的事，今天意識到有個人很專心在聽他唱歌不由得有些緊張。

好不容易撐到下班，黃莑茗回到員工休息室仰頭灌下桌上杯子裡的水，試圖說服自己冷靜。

冷淡的幾句話打發經常找碴的討人厭同事，黃莑茗注意到身體好像越來越熱，覺得不太妙的他迅速收拾好東西、背起吉他走出店外。

一出門口就看見那個高中生靠在牆邊，顯然是在等他。

「嗨莑茗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我叫須弘道你也可以叫我Will，你吉他彈得滿好的耶，我也會彈吉他也許我們可以找時間交流一下……」須弘道帶著一臉傻呼呼的笑容說了一大串，還沒說完就被黃莑茗打斷。

他抓住須弘道的襯衫下擺把人扯到酒吧旁邊的小巷。

「沒成年的小孩不該來這種地方，這時間你應該在家裡睡覺。」他已經不想問對方怎麼會知道他的名字了，只想趕快解決回家。

一臉想反駁的須弘道被下一句話釘在原地。

「……你這樣讓我很困擾。」

「I'm sorry......」須弘道垮下肩膀的樣子像是一隻被拋棄的大狗狗，那瞬間黃莑茗有種自己是壞人的錯覺。

他轉身想走出小巷，卻被突如其來的暈眩感阻止。


須弘道還沒來得及對自己失敗的搭訕感到懊惱，只見黃莑茗的背影踉蹌了一下整個人往前傾倒，頭撞到牆發出『硄！』的一聲。

「莑茗！」

把剛剛想的東西全拋在腦後，須弘道慌亂地上前扶住對方才發現他整個人都在發燙。

「你在發燒！」

「……可能要麻煩你把我送回去酒吧，去休息室躺一下就好。」不想示弱但突如其來的暈眩感讓黃莑茗只能拉下臉拜託這個沒有幾面之緣的人。

他已經站不住了，如果不是靠著須弘道的雙手支撐著他可能會直接倒在這裡。

面前的人雙頰潮紅、意識不清，須弘道就算沒來過幾次也知道這種地方越晚越危險，這個狀態送回去無異於羊入虎口，於是他堅決反對送他回酒吧。

「身體不舒服怎麼還堅持上班。」

「你看不出來嗎……是…被下藥……」

「Damn it.莑茗你還醒著嗎？你家在哪？不回答我就要把你帶回我家了喔！」實在沒辦法只能不停搖晃他，試圖把他搖醒。

「……我才不要去你家。也不能回家他們會擔心死的……」

須弘道抱著留下這兩句話就昏過去的黃莑茗，在深夜的街道上不知道怎麼辦。

最終只好背著人找了一間汽車旅館，須弘道知道自己的年紀沒辦法開房間，於是他頂著罪惡感翻出黃莑茗的錢包。

拿他身分證的同時也注意到錢包裡放著一張四個人的合照，照片裡四個風格迥異的大男孩溫和地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