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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卦》

1

在All Might的職業英雄生涯裡他其實與咒術界打過幾次交道。

第一次是他剛回到日本時的事，那時他正好在從警方那裡得知事務所附近有喜歡深夜出沒亂砍落單路人的愉悅犯，所以晚上出去多巡邏了一趟。

那晚夜黑風高，烏雲密佈的天空把最後一點朦朧的月光都遮住了。大概是因為不太平的原因所以路上空無一人。他巡視了幾條街，然後突然感到夜色似乎變得更加濃郁，像有人拿了塊黑布罩住了天空但細看之後又沒察覺出哪裡有不妥。氣氛有些古怪，太安靜了，就算是在鄉下或是荒野All Might都沒待在這麼安靜的地方過。

突然，他聽到一聲輕響從公園裡傳來。怪異的、彷彿是重物在地上拖行的沉悶聲音。All Might飛速向公園深處跑去，遠遠的他就看到有名男人站在倒地的辦公室白領身邊。

「離開那名無辜的民眾！」

他的拳頭砸入土地裡，掀起一陣塵土。

「A-All Might？！」滿臉鬍渣的男人邊躲開邊露出一臉「饒了我吧又來了」的生無可戀模樣，比起凶神惡煞的敵人反倒更像打報告打到一半發現養的貓把花瓶打破了——滿臉操蛋卻無可奈何。「等一下！」

All Might停下手，第二拳始終沒揮出去。他沒從對方身上感受到惡意，不過他看一眼就明白了面前的人也是見過血的，手上絕對不乾淨。

男人摸摸鼻頭，他說：「那個⋯⋯我說這邊這位不是我弄暈的你信嗎？」

「不好意思，不太信呢。」

英雄覺得他們的對話似乎過於有禮貌與溫和了，不過不需要打起來的話他也是挺樂意的。一身黑衣的男人嘟噥著什麼，但他還是舉起裝手做投降狀。「需要去警局走一趟對吧？我知道了，麻煩順便幫我打個電話。這點基本人權我應該還是有的。」

「啊，好的⋯⋯」

All Might呼叫警察，看著男人毫不反抗的被他們帶走。但男人剛被上銬帶上警車便有名穿西裝的女人跑來對著警察們出示了一些證件，然後男人就被釋放了。

問的話警官們也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只說是「上頭要求放人」。

然後隔一天又有人來說亂割人的犯人已經被處理了。處理，而不是被逮捕。All Might雖然覺得通知上的用詞有些怪可是其他的事件讓他繼續滿日本的跑，所以也漸漸遺忘這件事。

在All Might成為No.1之後他的事務所接到英雄公會那邊的會談要求。會談當天來的除了公會的人以外還有名穿黑西裝的男人。

咒術。

那名男人非常粗略的解說了一種不可視的、非人的怪物和與其戰鬥的咒術師們的故事。最後，這場會議的重點便是要求All Might在遇上有著螺旋鈕扣的黑衣人時退下，將戰場交給對方。All Might其實沒見過名為「詛咒」的這種敵人，但那並不妨礙他相信自己的直覺——既然都是為了守護社會的安定而存在的，那這群咒術師自然是夥伴。

畢竟他就是為了和平才成為英雄的。

和夜眼交談完最後一些注意事項的黑衣人離開了，All Might這才對著助手感嘆原來這世界有著這麼離奇的一面。如同漫畫與電影般，妖魔鬼怪橫出。

「簡單來說就是像陰陽師或巫女一樣的存在對吧？」All Might試圖總結一下。

「大概吧？」夜眼也不太確定。「『個性』的出現也不過幾代人而已，而看他們的表現咒術界應該已經存在很久了。這樣的話歷代累積下來的資源與人脈不容小看。雖然那些人之中有些確實很有實力，正面硬碰硬的話很容易兩敗俱傷，不過他們人數稀少所以真打起來我們這邊數量還是佔上風的。」

「直接設想會需要跟他們打起來不太好吧？」

「做好最壞的打算總是沒錯的。」夜眼推著他的眼鏡，一臉嚴肅的反駁。「總之如果看到那身黑制服就是屬於咒術界的事情，你盡量不要插手吧。反正光是正常的事件我們這邊就忙不完了，有人能分擔是好事。」

在那之後All Might偶爾還是會聽到一點關於那邊世界的風聲。有時他會看到那身黑制服，有時他的事件會被神秘部門接手過去，然後他又聽說咒術界裡出了位半神，明明是肉身卻能在翻手之間毀滅日本、顛覆世界。涉谷出事的時候他人在國外代表日本參加表彰，回來的時候一切都塵埃定落。死了很多人，亂糟糟的還牽連到許多當時在附近執勤的英雄。在那場騷亂之中有個名字傳到他耳中。

五条悟。

咒術界傳說中被天眷顧之人。

但那時忙歸忙，All Might依然不曾覺得咒術界對他的生活有多少影響。直到十幾年後，當All Might見到班上的學生家長時，他才發現，誒，原來被人們神化的非日常居然離他這麼近！

2

在All Might宣布退役之後的第一次日本英雄榜單放榜之後，難得聚在一起的英雄們決定一起喝一杯。

「乾杯！」

被包場的居酒屋裡氣氛挺熱絡的。雖然只聚集了一小部分的英雄，但留下的大家都換下了制服開始聊天。他們說著今年發生的那些糟糕事、日常的事件、榜單上自己的排名⋯⋯酒過三巡之後，話題開始往奇怪的方向跑。

「所以安德瓦的那件事是真的嗎？」米爾科坐到雄英教師團的那邊，勳紅著臉大聲問道：「安德瓦他真的和運動會上那白髮的男人交往許久了？」

龍九試圖把她拉回來但沒成功。「米爾科！等等！妳這樣很不禮貌。」

「有什麼關係？反正安德瓦又不在！那傢伙早就回去了！」好勝又臉皮厚的兔子一點也不擔心，反而攬住午夜。「所以到底是不是真的？雄英的你們應該知道更多吧？」

正在聊天的眾人也默默安靜下來，大家一起豎起耳朵聽八卦。拜託，榜單名次跟敵人比起來哪有安德瓦的新聞勁爆。這可是從出道起就緋聞不沾身，就算被拍到身邊有女人都會被大眾認為那可憐的女人是不是下一秒就要被揍趴然後丟進監獄的安德瓦啊。

同樣對於這種話題午夜也超感興趣。「應該是？畢竟轟焦凍都十五了，這兩人至少也愛情長跑這麼久了吧？」

她們周遭傳出此起彼落的抽氣聲。

英雄A：「十五年⋯⋯這比我談過的戀愛都久了。」

英雄B：「你這傢伙一天到晚被甩，哪裡能比啊。」

英雄A：「喂！又不是我想被甩的！但英雄的工作就是很忙我有什麼辦法！」

英雄B：「人家安德瓦解決事件數量第一都能十五年了你好好反省反省。」

「不是，」他們旁邊又有人說，「雖然我不想這麼說但要是我對象有那種程度的顏值，我就是忙到爆肝也會擠出時間給她。」

他這麼說完立刻被一些人嗆說只看外表不看內在。那人被說的害躁，但又覺得不服氣。他喝了一大口酒之後拿出手機把當時的新聞截圖展示出來給那群在噓他的人。

「不然你們對著這張臉說不試試看啊！我就不信這要是你的戀人你敢對他說工作比他重要！」

安靜。全場寂靜。

「你這樣讓大家怎麼回答，又不是人人都能長的開掛到那樣！」他的朋友打了他一巴掌。「還有，你不是有女朋友的嗎？為什麼你的手機裡保存了這種照片？」

「⋯⋯我跟我女朋友都喜歡看美人不行嗎？」

「話題偏了喔！」米爾科把大家的注意力叫回來。「比起那個我更好奇的是安德瓦到底是怎麼跟他搞到一起的。」

其他人陷入沈思。

「是臉吧。」

「是臉呢。」

眾人紛紛給出相同的答案。

「那張臉放出去可以直接秒殺國際巨星了。」

「安德瓦也是個俗人啊。」

紙鋒射手歪著頭問：「所以是安德瓦先去追他的嗎？」

安德瓦追求人⋯⋯這真的能成功嗎？完全不敢想像那個畫面。

森林神威把酒一口氣灌光。 「我跟安德瓦不熟，但他怎麼看都不像是會追求人的吧？你能想像他說我喜歡你的場景嗎？」

「⋯⋯我會覺得他是不是出事了在迂迴的申請支援。」忍者縮著肩膀，小幅度的抖掉雞皮疙瘩。「不然就是他等一下準備要放大火燒我了。」

「關於這個，據說其實是對方先去追安德瓦的喔，」午夜回想起跟英雄科的學生們聊天時得到的情報。「一見鐘情呢。」

「誒？他到底看上安德瓦哪裡？」FAT GUM轉身看向午夜她們的方向，口中繼續塞著肉串。「安德瓦他看起來挺嚇人的吧？」

午夜兩手一攤。「不知道，帥哥的審美我們不懂。」

「不只是帥哥。」山嶺女俠站了起來。「他也很強的吧？之前在神野的時候他也幫忙了。有實力有顏值又有錢⋯⋯安德瓦這根本是抽中超級大獎啊！」

「雖然這麼說確實有點氣人但那個男人是真的很強，」靈質點頭承認，「雖然性格感覺有點難以言喻，不過之前他來雄英時有稍微露一手。體術跟氣勢都很不錯。」

他這麼一說又讓周遭的人開始新一輪的討論了。雖然不是全部的英雄都對咒術界有很深的了解，但基本資料已經開始向著這些榜單排名靠前百的英雄們發放了。

「我記得那人似乎是姓五条⋯⋯總覺得我聽過這個姓氏。」

「是那個吧？神秘的投資人，好像在各個行業裡都有稍微涉獵一些。」

「是世家呢，」出身不錯的英雄也附議。「從舊社會就是金字塔頂端的一群人。」

「哇啊！那豈不是貴公子了？」

貴公子⋯⋯雄英的老師們通通回想起對方在體育館裡訓（虐）練（待）學生的模樣，說是貴族倒不如說是惡魔比較貼切吧。而且，只要交談過就會發現那傢伙其實挺沒禮貌的，坐姿更是霸氣肆意。

「老夫覺得，」一直安靜喝酒聽後輩們八卦的鎧武者開口，「應該不止十五年。」

「什麼？」Crust問，他的大嗓門自然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力。

「安德瓦他們應該不止十五年。」老者晃著酒杯，等大部分的視線落在他身上之後才繼續說道：「猜得沒錯的話安德瓦應該早就跟那邊的世界扯上關係了。合作的時候他人有時會被控管著現場的警方請進去，但其他英雄卻被攔在外面待機。那時候附近好像也有黑衣的那些人。」

他的話讓有跟安德瓦合作過的英雄們各自陷入回憶當中。

「你這麼說的話好像確實有時遇到一些古怪的事件，現場的輔助人員會強烈要求不在附近的安德瓦過來支援⋯⋯明明附近就有能支援的其他英雄也一樣。安德瓦趕來之後通常事情很快就會結束了，而且他雖然看起來臉很臭但毫髮無傷。所以他這是去幫忙遮掩那邊鬧出的事嗎？」

沒人能準確地回答那位發問的英雄，但眾人紛紛開始覺得這好像很合理。

「不過這樣也不代表安德瓦跟他對象處了超過十五年？」

年邁的英雄一臉高深莫測。他在這一行裡的年資超過了大部分的人看到的事情自然也更多。

「但是安德瓦的長子今年大概有二十多了吧？」鎧武者順了順自己花白的鬍子，陷入回憶之中。「當年老夫跟安德瓦去港口抓國際通緝犯，安德瓦他在抓到敵人後直接在船上吐了一頓，老夫還笑他怎麼連點海風都吹不得，現在想想該不會那時他其實是在⋯⋯害喜？」

『害喜』這個名詞跟安德瓦的臉連在一起讓所有人都抖了抖，渾身發冷。但他這麽一說其他人也開始想起以往的種種不對勁。

「那個，轟焦凍今年高一⋯⋯」有名四十多歲的英雄舉手。「所以十五年前的那一年裡，安德瓦他是有身孕的沒錯吧？」

「時間上算起來是這樣沒錯呢。」

「未免太敬業！」膛目結舌，只能用這四個字來形容男人臉上的表情。 「都這樣了他當年居然還繼續出任務。那可是第一線跟敵人對抗誒。」

後面還有人在恍神，口中碎唸著：「我居然還被孕婦、不對，是孕夫救過嗎？救命，我腦子現在好混亂我怎麼那麼沒用⋯⋯」

「等一下，那以前他休息了大半年的那次該不會也是？安德瓦他家到底幾個小孩？」

「這樣算下來有三個？」

「是四個吧，」有人糾正，「安德瓦他有個女兒的。」

「誒！！騙人！」

「沒騙你們，真的！我跟安德瓦事務所的助手很熟，安德瓦之前就帶他女兒去過事務所，我遠遠的看過她。當時是個六歲多的小女孩，現在大概也已經成年了。」

「⋯⋯他們真努力。」

感嘆的聲音。

「兩個男的之間這種東西是能努力出來的嗎？！」

質疑聲。

「不然小孩怎麼來的？又沒有送子鳥。」

反駁。

「因為『個性』事故⋯⋯？」

「每幾年一次，都遇到同一種『個性』事故？」

「呃⋯⋯」

詞窮。

一時之間各種陰謀論滿天飛，大家都吵得不可開交。最後他們分不出高下，乾脆一致決定當安德瓦天賦異稟，身體構造神奇能帶來奇蹟。

「對不起，這麼一說我反而有點想吐。安德瓦的那張臉！那個身材！」配個孕肚能看嗎？？？

「所以才是安產型，能順利產下四胎還沒被人發現他懷孕了，生完之後繼續打擊犯罪。」

⋯⋯幹，這麼說好像也沒錯。不對，他們到底是怎麼這麼眼瞎居然看不出安德瓦懷孕的？

「還有還有！我就說我好像在哪裡看過那頭白毛！梳上去的話我看過他喔！安德瓦他有段時間也很常在待機的時候消失啊⋯⋯回來的時候臉還會有點紅呢。有次我看到那個人站在安德瓦走出來的那個轉角處。」

「啊，是那個吧？」有人對著手上的杯子做出親親的舉動。

「是那個呢。」

「看不出來啊，原來安德瓦也會做這種事。」工作時間居然去跟情人廝混，這簡直不符合No.2⋯⋯現在應該是No.1了的人設。

「這樣的話就是至少二十年了呢，交往了這麼久居然沒打算結婚嗎？」

「以前那一段時間是不行的吧？就算是現在，同性之間也依然很有阻礙啊⋯⋯」

有女英雄拍桌站起來，氣勢洶洶地說：「這樣不行！我覺得我們應該去弄個請願之類的，讓安德瓦他能順利結婚！」

「喂喂！你搗什麼亂啊？人家二十多年都好好的，就算不結婚不也依然在一起嗎？談戀愛生小孩又不一定要結婚。」

「但我想喝安德瓦的喜酒啊！我還想近距離看帥哥親親——唔！」她被朋友摀著嘴巴帶下去了。

「抱歉，她喝醉了。」

鬧劇很快就落幕但酒會依然還在朝天火熱的繼續。

「要維持一段感情這麼久不容易呢，我都有點想去跟安德瓦請教該怎麼跟伴侶維持感情了。」這是有家庭的英雄的肺腑之言，雖然她說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有滴冷汗滑下額頭。

「不是應該去問安德瓦的戀人嗎？安德瓦那傢伙可是在電視上對著伴侶揮拳的喔。」

「那看起來是他們之間的情趣。」

哄堂大笑，一片喝得比較多的英雄都已經笑到東倒西歪了。「我拜託你們別再說了，那畫面未免太好笑了！」

安德瓦和情趣這兩個字根本超級違和。也不怪他們這麼想，畢竟映像裡火焰英雄唯一的樂趣大概就是揍敵人吧。

「總之，」米爾科笑著說，「不管怎麼樣大家應該都同意安德瓦跟他的戀人感情超好？那讓我們來給他們的感情乾杯吧！」

「乾杯！」

歡呼聲與同意聲徹響整夜。

至於之後，在英雄內部的匿名網路討論版上出線「五安觀察紀錄」這個版頁那就是後話了。


後記：
我盡力了，論壇體這種的我不太會寫。今天被情報打到胃痛，覺得得寫點什麼出來。對職業英雄的個性與中文名字不熟所以都是對話比較多。五安量也很少，抱歉。有人想拿去擴寫的話非常歡迎。我真的超希望情報不是真的，不然⋯⋯獨眼貓你真的沒有心嗎？！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