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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不起眼的幸福時光》

一、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滴答滴答的時鐘提醒著安柏時間的推移。平時在這個時候,耶列齊早就起床了,但今天他還沒有醒來的預兆,睡得格外的沉。
  她伸手撫過他的眉心,確定了耶列齊的睡眠是源於昨日的雨。
  濕冷的天氣與極低的溫度,即便是他也沒有倖免的發起了高燒。
  ──倒是很久沒有主動照顧他了,有幾年了吧。
  沒有為突然的疾病感到慌張,安柏為耶列齊弄來冰毛巾,輕輕解開他的衣扣,為他擦拭身上的汗水。
  她擦過那些傷痕的時候特別小心,也會想起過去的事。那些源於過去的傷口依然存在,即便是現代的如今。
  撿到耶列齊的當時,安柏並沒有想到她會和這個人攜手走過數千百年,也沒有想過會化成人身,一起走到今日。
  她曾以為這唯一的獅鷲會在傷癒後離開,卻沒有料到他留了下來。
  那些遙遠的日子彷彿昨日那般清晰。
  為他擦著汗的期間,耶列齊醒過一次,那雙酒紅色的眼睛倒映出她的模樣,緊蹙的眉頭鬆開,彎起了不甚明顯的笑意,又再次沉沉睡去。
  也只有這個時候才有可愛的一面。安柏俯下身親吻耶列齊的額頭,為他蓋好棉被離開房間。
  這裡的一磚一瓦都是他們親自挑選建造而成的。
  廚房長時間是耶列齊在使用,他習慣做些安柏會有興趣的點心或菜餚讓她享用;書房則是安柏的領地,她涉獵的領域很廣,有時會看得忘了時間;只有一間的臥室是安柏選的設計,過於習慣塵沙色的她選擇了地中海的水藍色裝潢,和客廳一樣。
  現在,安柏走過一室水色,進入了很長時間都是屬於耶列齊的廚房,為他烹煮濃湯。
  耶列齊並不挑食──嚴格來說,只要是安柏製作的食物他都會吃下去,恐怕就是做出了黑暗料理,他也會面無表情的享用。
  不過安柏的手藝並沒有令人絕望,沒有多久,她端著冒出熱氣的濃湯回到房間,發現耶列齊已經醒了。
  「耶列齊,喝點湯溫暖一下。」
  他的反應有些遲緩,過了好幾秒才轉頭看向安柏,明顯是很不舒服的樣子。
  但他仍然很聽安柏的話。見狀,安柏覺得病中的他像個可愛的大男孩,便笑著親手餵食著耶列齊。
  他一口一口的喝著濃湯,直到湯碗見底,仍然沒有滿足──把湯碗擱在床頭櫃上,他伸手拉安柏入懷,輕輕磨蹭著她的頸窩。
  「作惡夢了?」
  「……嗯。」
  「夢到什麼了?」
  「昏倒在沙漠的時候。」
  安柏回抱著比起獅鷲,更像是忠犬的男人,親吻著他的眉心。
  「睡吧,我就在這裡。」
  順著眉心往下吻去,安柏凝視著那雙有些不安的眼睛轉為安心,有幾分無奈,也有幾分好笑。
  她稍稍使力,讓兩人的姿勢改變,耶列齊躺在她的雙腿上,而安柏撫摸著他的額頭,唱起了無名的歌謠,柔軟而溫暖的聲音沒多久就讓耶列齊安心的閉上眼睛。
  撫著滑落在額邊的髮絲,為他重新梳理、拉好棉被,安柏微微笑了起來。
  「這次你將會做一個好夢。」

二、

  最近半夢半醒間,安柏總是感覺到耶列齊似乎在撫摸著她的手指。
  倒不會被影響到睡眠的品質,只是有些好奇他是不是突然迷上了手指?
  這個問題的答案很快就得到了解答──
  在某天醒來後的早上,不太說話的男人將小巧的盒子推向安柏,她打開盒子,裡面是一枚純銀的戒指。
  並不是很漂亮,甚至有些不工整的痕跡,一看就知道不是出自巧匠之手,卻讓安柏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來。
  她對著耳根有些紅的耶列齊伸出了手,看著他小心翼翼的為她戴上戒指,她便也拿起了另一枚戒指,在上面落下一吻,也為他戴上了戒指。
  套在無名指上的不是戒指,是永伴彼此身邊的誓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