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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的你
＊沉月之鑰同人，梗同於《Dream lover》
＊金侍生日賀文

05


　　事情的發展已經脫離修葉蘭的想像。

　　睡著時在夢裡見到金侍就算了──要是在外頭，金侍會帶他去晃晃；要是在家，金侍會睡他──這就算了，為什麼偏偏連醒來後都還會見到他呢？

　　「……」

　　看著門外「因公拜訪」的金侍，修葉蘭抿著唇直接退了一步要把門闔上。

　　「咦咦咦──別關啊！」

　　門板在闔上前，被一隻手卡在了門縫處，任憑修葉蘭再無情也不可能對著那幾根手指關上門。

　　於是他只好沉著一張臉開了門，抱著臂劈口就是問責：「我以為只在夢裡相見是我們之間的默契，你為什麼要找上門？」

　　「唔，」金侍鑽進了屋內，順手地替對方關上了門，「你有提過嗎？還是這是你自己給自己的約束？」

　　「因為夢裡的一切──」

　　「不是假的喔，明明我們就一起經歷過了這麼多。」金侍微笑地打斷了他，絲毫不擔心修葉蘭會把他趕走。

　　「你愛怎麼說就怎麼說。」

　　修葉蘭咕噥了一聲，直接地迴避了這個話題，又重新地繞回最初的疑惑：「你來做什麼？」

　　「給你一點生日禮物的靈感啊。」

　　聽著金侍的話他有些發懵，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對方，後者微笑地點頭。

　　「我什麼時候需要你給靈感了？」

　　「我怕你沒想法，主動來給意見啊。」

　　「就算我沒想法也會生出一份禮物給你，少自己貼上來了。」

　　「真的？你打算送我什麼？」

　　事實上根本還沒有想法的修葉蘭瞪著他沒說話，後者立刻笑著明白了他的意思，「雖然你是代替西方城送禮，但我應該可以當作是你送的吧？」

　　金侍深知這件事情落到了修葉蘭身上以後，基本上不會有人再來追問後續，而修葉蘭也誠實地點頭回應：「我只需要跟那爾西說我送了什麼，需要請款多少而已。」

　　「唔，那我想提議的東西大半都不能送了呢。」

　　聽著他話中有話的回應，修葉蘭沒好氣地開玩笑道：「你該不會想說什麼『梅花劍衛你把自己包一包送我我就很開心囉』這種話吧？」

　　「對啊，可以嗎？」

　　金侍坦率地承認，眼睛裡閃動著明媚的笑意，和他對視片刻後便彷彿被灼燒一般，修葉蘭僵硬地扭開了頭。

　　對方和自己不同，從上次說了「想更了解他」以後，肢體和語言都變得比以往更加侵略，也變得很愛繞著自己轉──是一個清楚自己在做些什麼的人。

　　「我以為你聽得出我在開玩笑？」

　　而他則是改善不了自己的慣性逃避，甚至連自己在想什麼也不清楚。

　　「你會這樣說代表你也很了解我對你的訴求是什麼嘛。」

　　「……所以你想提的東西到底有什麼？」

　　「和我出門約會、送我衣服再親手幫我脫掉、下廚給我吃、讓我偶爾也能來大使館留宿……」

　　「你應該知道生日願望只能許三個吧！神燈精靈也是！」修葉蘭被他所提出來的內容給嚇到，立馬打斷他掰著手指數的動作，搞什麼，要是真送出這些那爾西會殺了他！他也不會送！

　　「什麼是神燈精靈？」

　　「那才不重要。」

　　「噢，那回應你剛剛的問題，我當然知道願望只能許三個，還有一個要許在心裡對吧？可是我有把握這些事情未來都會發生，只是先預告給你聽而已。」

　　花了一點時間搞懂他的意思後，修葉蘭咬著牙忍住沒有一巴掌拍到對方頭上，只是惡狠狠地回應。

　　「給我正經點！」

　　「我很正經──你不要自己不敢相信就在指責我胡說。」

　　「好，那你對范統的要求是什麼？」

　　「前輩？喔，我跟前輩說只要給我一個真摯的祝福就好了呀。」

　　聽著金侍的話，修葉蘭愣愣地張著嘴，被前者揶揄了一下好呆，才遲疑地回應：「就這？先不說范統的祝福可能變成反話，你對他的要求就這麼簡單？」

　　「當然，前輩願意祝福我即使是反話也是種祝福嘛！你這樣挑我毛病，難道是希望我對前輩說『希望前輩跟我約會』、『讓我偶爾留宿前輩那』這些話嗎？這樣你可以接受？」

　　「當然不行。」

　　當然不行。金侍怎麼可以對范統說出這種話呢？范統可是他最珍視的人，才不准被金侍耍得團團轉。

　　但心裡又有個聲音在低語，說他只是因為吃醋。

　　「嗯──臉色很難看呢。」

　　臉頰被人碰了碰，修葉蘭突兀地想起這是「金侍」實質上第一次碰到「修葉蘭」。

　　「別碰我……」

　　「你的話要反著聽，我明白了。」

　　金侍朝他一笑，變本加厲地伸出了第二隻手，從側臉向後撫摸，指尖穿梭在他的頭髮之間，指腹溫熱的體溫碰在了他的肌膚上，讓他有種要融化開來的錯覺。

　　原本要喝止的聲音堵在喉口，修葉蘭怔然地被人以掌心撫摸著，以動作看就像是金侍正在安撫他。

　　「我又沒有怎麼樣……」

　　反著聽──以前怎麼不曉得修葉蘭彆扭得如此可愛呢？

　　金侍眼裡一笑，順著他的話應答：「嗯，是我自己控制不住手。」

　　掌心的溫暖讓人留戀，理智和感性在拉扯，修葉蘭花了一陣子糾結，最後才在金侍的笑意擴大到讓人害臊後，往後一縮掙脫了他的動作。

　　「你給的生日提議我不會參考──『因公拜訪』的時間也夠久了，你是不是該回去神王殿了？」　

　　金侍聳了下肩，在他的目光下站起身，豪爽地點頭：「這就走，咱們晚點見？」

　　「誰要看見你。」

　　「見不見不是你決定吧？我很期待看見你哦。」

　　眼前帶笑的金侍伸出了手，替他了勾了下多餘的碎髮，沒等他再回應便揮了揮手離開了。

　　直到門重新被闔上，修葉蘭才呼出了一大口氣，猛地坐回了椅子上，摀著自己的眼，在掌心的一片黑暗中，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咚咚直跳，挫敗地低語。

　　「可惡，來幹嘛啊……！」

　　-

　　又反覆地過了幾日這樣的日子，金侍來報到的機率越來越高──但在現實中他倒是規矩多了，不會像夢中任意地把他按倒，只是單純地喜歡伸出手來碰他的臉或是側頸，或是要他動也別動地任他擁抱。

　　而他就像魔怔一般地答應了他各式無理的要求，明明事後想起來都覺得不對勁，那為什麼當下都沒有察覺呢？

　　但比這個更急迫的是，他還沒想好該送金侍什麼──距離對方生日只剩兩天卻毫無頭緒。

　　照金侍上回提的那堆亂來的意見送是絕對不可能的，可是到底有什麼是對方能夠喜歡又有誠意的禮物？

　　先聲明，他只是不想在金侍面前丟臉，不是想讓他開心，更不是想討他歡心了。

　　他抱著惆悵的心情入眠，一邊苦思著該如何在夢中旁敲側擊地打聽，一邊又感到力不從心的無力，漸漸地沉入了睡眠。

　　「哎呀，好久不見，你再不來我都要忘了你的名字了呢。」

　　一道喜悅的聲音從耳邊傳來，即使聲線一樣，但那輕佻的態度讓他很輕易地就辨識出這不是金侍。

　　「洛艾爾？」

　　「嗯，你還記得我呀，真開心。」洛艾爾笑著湊上去吻了他的側臉，「我剛剛也是開玩笑的，我當然還記得你，修葉蘭。」

　　一雙手臂摟緊了他的腰，這撒嬌的動作和逐漸往上撫的掌心讓修葉蘭立刻明白他想幹嘛──

　　「今天先別做，」雖然下次做的話對象可能也不是你，「洛艾爾，跟我去約會吧！」

　　「啊？」
　　
　　一向游刃有餘的洛艾爾露出了驚訝的神情，顯然是對於這個一臉惡狠狠地要求他去甜蜜約會的人感到困惑。

　　他的臉看起來比較想原地撕了我，一點也沒有想和我去約會的感覺啊。

　　更何況……

　　「我不跟床伴約會的。」

　　「誰是你床伴？我從頭到尾都沒答應你，是你霸王硬上弓的！」

　　修葉蘭驕矜地揚起頭，微微翹起的唇在洛艾爾眼中有幾分可愛。

　　「你後來也很享受吧，怎麼能舒服完就說我強迫你呢？」

　　「那是兩回事，起來──」

　　仗著這也只是發生在夢裡的一串插曲，修葉蘭無賴地伸手抓著洛艾爾拉扯，想把他拉下床，卻被後者反過來施力抱到懷中。

　　「我很想答應你，可是現在已經是半夜啦？先做，嗯？」

　　溫熱的氣體吹在耳畔，洛艾爾的聲音在眨眼間變得誘惑迷人。

　　這傢伙真是一不注意就要吃人骨頭──幸好金侍那個傢伙也是這樣──對付金侍乃至於洛艾爾這種人，修葉蘭已經很有一套手法了。

　　他頭一抬，沒有急於掙脫，反倒是捧著洛艾爾的臉，湊上前去淺嚐了他的唇，歪著頭綻出了迷人的微笑。

　　「洛艾爾，陪我去約會……不覺得夜遊很值得紀念嗎？」

　　要誘惑這個看臉的人一點也不難──

　　修葉蘭得意地看著洛艾爾的神情漸漸透出一絲無奈，不甘願地坐起身。

　　「你回來得陪我補眠。」

　　撒嬌地在修葉蘭的頸窩蹭了蹭，語氣卻強硬地要求。

　　「嗯哼。」

　　反過來把人拿捏住的修葉蘭心情頗好地揉了一把洛艾爾金色的腦袋，借了人的衣服穿以後大半夜地跑出了宅邸。

　　「那麼，你想去哪裡呢？」

　　夜晚的迴沙風大，洛艾爾替對方拉上了兜帽，好奇地詢問後者執意要大半夜出門的理由。

　　「我想去你喜歡的地方。」

　　「嗯？」

　　「我想更加的認識你，所以帶我去你現在第一個浮現在腦海裡的地方吧，洛艾爾。」

　　說出來以後一切變得輕鬆，修葉蘭難得體會到了把球丟給對方自己只要好整以暇等待的快樂。

　　反正出去以後金侍也不會曉得自己說過這樣的話，對這個夢中的虛影好一點也無所謂吧。

　　洛艾爾聽了他的話後，意味深長地彎起了唇角，沒有回答他的話，反倒是伸出了指尖碰了碰修葉蘭的眼睛。

　　「你在想誰？眼裡這麼深情。」

　　「什麼？」

　　「看著我卻想著別人，都不怕我生氣啊？」

　　他在想誰──

　　修葉蘭錯愕地睜大了眼，沒由來地想起那和眼前的人如出一轍的臉，剛剛想起金侍時也只是一閃而過的畫面，他之所以要和對方約會，也只是想知道送什麼對方會喜歡。

　　看著那雙澄澈含笑的眼，修葉蘭猶豫了片刻開口：「我想送一個身分和你差不多的人一份禮物。」

　　「你這麼可愛，送什麼人家都會喜歡，要不我們回去睡覺，對方生日當天你就把自己包一包送過去？」

　　一模一樣的話語又重複了一次，讓善於胡思亂想的自己還真的想到了那個畫面，嚇得連忙把記憶刪掉。

　　「他又不一定喜歡我，而且我也不喜歡他。」

　　「噢，」閱人無數的洛艾爾哂然一笑，「他喜不喜歡你我可不曉得，但你一定喜歡他啊──唉，我心裡可真難受。」

　　「……」

　　「你不相信我啊，下次照個鏡子就會相信了。」

　　「你別胡說……」

　　看著眼前眼神閃爍、雙頰泛起紅的修葉蘭，洛艾爾聳了下肩膀，決定好人當到這就可以了。

　　「至於要送什麼的話，你就送你覺得最適合他的東西吧。別想太多，你眼光看起來很好的。」

　　已經顯得有幾分呆滯的修葉蘭點了點頭，看他這副樣子洛艾爾揚起了笑容。

　　「那我們回去睡覺吧，唉，能抱著你的機會大概剩沒幾次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