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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凋花》
——植/礦化PARO丨執法官☓異化者

  急促的腳步聲從人煙稀少的窄巷中傳來,這段步伐踩得時輕時重,顯露出聲音的主人體力早已幾近透支。

  就在下一秒,空氣像是凝結般,一切聲息都蟄伏於平靜的表象下。

  遭受獵犬追擊的少女正靠在牆上短暫地歇息,但她還不能太早鬆懈。為了躲避那名獵犬和他上頭的獵人,菲迦蕾亞已經逃亡好幾天了,完全無暇顧及此刻的自己有多狼狽,襯得她耳旁的花飾似乎也變得黯淡無光。

  即使遭遇生死關頭,她面上仍是冷靜自持,一邊調整著遮掩身形的兜帽,一邊思索對策。

  忽然,菲迦蕾亞察覺到一股陌生的氣息正在接近,神情頓時一凝。她心想也許是獵犬的同夥,才會出現在這種偏僻的地方,於是抓準時機衝出去,打算先下手為強。

  「咦?」突然被偷襲,訓練有素的艾利歐特下意識扣住來人的手腕,並且將其壓制在牆邊。菲迦蕾亞奮力掙脫未果,而掩藏在她帽裡的金髮隨之滑落出來。

  「為什麼要攻擊我?」

  聽見紅髮青年的問話,菲迦蕾亞這才意識到對方身上穿著隸屬於國家機構的制服,她試探地問:「不是獵人?」

  艾利歐特聽見聲音微微一愣,女孩子?

  不過向來沉穩的青年很快地回神,「我是執法官。」明白過來他們之間似乎有誤會,他趕緊把手鬆開,「妳被獵人追了?」

  菲迦蕾亞揉著手腕,點頭回應,「抱歉。」推測出對方應該只是來執行公務,讓她對自己的草木皆兵生起一絲無奈。

  青年毫不介意:「我正是為此來到這裡的,妳暫時先待在我身邊比較安全。對了,聽說這一帶有個很出名的異化者,請問妳知道嗎?」

  「名字?」

  「『菲』。」

  金髮少女不動聲色地問:「為什麼?」

  「我到這裡抓捕獵人的同時,也是來招攬他加入執法部門的。」艾利歐特侃侃而談,「高層這麼重視他,想必應該是個強大的男人。」

  饒是菲迦蕾亞一貫處事淡然,她也忍不住動了動唇,最後決定暫且不談。

  青年說著,發現了少女毫無預警的沉默,猜想或許對方剛逃出虎口,正是疲憊的時候,「這是妳被追的理由嗎?」

  「嗯?」從他的視線,菲迦蕾亞意會到紅髮青年指的是她頭戴的花。

  「是百合吧!」艾利歐特淺笑,「的確是容易被獵人盯上的目標。」他語音未落,便迅速地將菲迦蕾亞護在自己身後,一手拔出槍就朝著潛伏在不遠處的獵犬開火。此時的青年眼神銳利,彷彿剛才溫和無害的模樣是錯覺。

  不過她知道這只是對方藏起來的另一面而已,能夠擔任執法官的都不會是弱者。菲迦蕾亞想著,並任由艾利歐特帶著她移動,沒多久,獵犬就被身手矯健的青年制伏了。

  然而就在下一秒,艾利歐特像是發現什麼不對勁,連忙回過頭,菲迦蕾亞卻先一步往他的身前擋著。青年瞳孔一振,清楚地看到獵人槍口的火光及打在少女背上的子彈。

  金色的長髮飄盪在空中,宛若盛放的曇花,直到太陽升起便凋零無蹤。

  執法部門的其他成員已經前來支援,將來不及逃走的獵人及其手下逮捕歸案,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除了青年。一想到少女在這其中付出的代價,他便無法打從心底感到喜悅。

  「唔……」

  少女細微的聲音引起了青年的注意,「怎麼了?先別說話。」

  「沒事。」

  「怎麼可……」艾利歐特仔細察看她的「傷處」,發現從衣物的破口透出的竟是浮著朦朧藍霧的月光石,而上頭剛被添了一道彈痕。

  菲迦蕾亞在青年訝異的視線中緩聲解釋:「『菲』就是我。」

  腦子空白了幾秒,艾利歐特才堪堪反應過來,想起自己先前的說辭,頓時便羞赧得臉頰泛紅,無地自容。

  *  *  *

補充:白百合為聖潔與高貴的象徵,典雅芬芳,宛若純真柔美的少女,花語是「純潔」、「莊嚴」、「心心相印」,同時諧意「百年好合」。

月光石有著如同月光般柔和的光輝而得名,被認為是月亮女神的恩賜,亦有「情人石」之稱,是最好的定情信物。石語是「健康」、「長壽」、「純潔的愛」與「富貴」,同時也是六月的誕生石。月光石象徵變化、高貴、美麗與優雅,有增加氣質、思維清晰、調和情緒的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