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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司:玫瑰

奶z0 - kui
https://youtu.be/fw_sl0NRxOU




類曾經一度想著這個世界是無趣的,是禁錮的,所有的人類都被侷限在這方名為社會的牢籠中,苟延殘喘地度過每一天。每一秒鐘的呼吸都僅僅為了活下去,除此之外再無其他,是多麼無趣的人生啊。
腦袋中的天馬行空沒有任何人理會,他們帶著冷漠甚至是嘲笑的視線和言語,無情地刺在類的身上。幼年時的類無法理解,多麼有趣的事情,應該要傾盡一切全心的投入其中,必然能夠得到不同凡響的收穫。
可惜的是人生真的沒那麼簡單,在經歷無數的傷害與冷暴力後,類在班上同學中已然是個宛如空氣般的存在了。
他時常躲在天台上,獨自一個人仰望著灰色的天空。即使遍體鱗傷,類從來也沒想過放棄,他始終專注的研究著他所熱衷的一切實驗。
如果有那麼一天,我們都可以遇到那個真正能夠了解並且接納我們的人就好了。
看著眼前露出一抹苦笑的粉色短髮人兒,類垂下了眼睫,以點頭代替了應答。如果真的有那樣的人就好了。
時光荏苒,類的黑暗世界中頭一次顯露出了鮮明的色彩。
被打破的玻璃帷幕,在那紛飛在空氣中的碎片中,金色頭髮的少年闖入了他的一個人的世界。
「我會全身全心完成你的表演的。因為你是我的舞台導演。」少年宏亮的聲音響徹了類的心扉。
與自己相仿卻又不太一樣的金色眼眸,流露出的是同樣的對於表演的熱情,但更重要的是對自己的絕對信任。
少年燦爛的笑容,過於耀眼,類感受得到自己的眼窩熱熱痠痠的,頭一次,他確切地感受到了自己的心跳,是那麼的有力而狂躁。
雜亂但又有節奏的跳動,不自覺得上揚了嘴角,類朝向少年伸來的手,用力地握住。

「你已經要睡了嗎?」懶洋洋的聲音無力的在夜晚的寂靜中響起。
類正坐在床上持續翻看著自己的企劃書。然而同床的另一人,早已趴伏在他的腿上,雙眼微睜,早已渙散的視線在在說明了他已經睏到極點。
也是,畢竟從早上六點起床到八點抵達劇場,不間斷的排練,除去中間中午兩個小時的休息,司就這麼絲毫不懈怠的排練到晚上九點,劇場都要關門了,才拖著已經疲累不堪,彷彿下一秒就可以直接倒地化成一攤散沙的身體搭上了計程車。
直接回到了兩人同居的小公寓,司沖了個澡後,也享用了類準備的不怎麼樣的便利商店料理。都是一些微波料理包,原本想要說什麼還是忍住的天馬司,知道過幾天就是類的新舞台企劃交稿的日子,他現在應該壓力山大的連好好的準備食物的餘裕都沒有,但他還是為自己特地準備了一餐。姑且感恩戴德的吃完吧。雖然都盡是肉沒有蔬菜實在偏食。
接著就是現在,司鑽進了被窩,類坐在床上還在仔細的檢查他的企劃書資料。
類面對司的一句問話,注意力立刻就從手中的紙張,轉移到磨蹭著自己腿的司身上。
大手溫柔摩娑著司的腦袋。也許是金色帶有暖橘髮梢的關係,司的頭髮看上去就像細軟的幼貓貓毛那樣好摸,而事實也的確如此,類很喜歡手指在司的髮絲間流連的觸感。

又打了一個大呵欠,司眨眨疲乏的眼皮,依舊努力尋找話題:「幫我準備了晚餐真是感謝,但你晚餐吃了嗎?」
「我啊,現在可是不吃東西也沒關係的時期呢。」類微微一笑,他把企劃資料都扔到一邊的矮櫃上,現在他專注的揉著戀人的臉頰。
「不行,不吃東西啊,會死的。」司說著,看上去早就快要睡著了,卻還強撐著精神,嘴巴裡到底在說什麼恐怕本人也不明瞭
類很喜歡這時候犯迷糊的司,這麼可愛的司,與平日裡眾人面前充滿朝氣的他,以及舞台上帥氣逼人的他不同,是只有自己才瞧見的模樣。
如此的讓人心醉。
「我不會死的。只要你的心裡有著我的一天,死亡就是與我無關的事情。」類壓低著音量,他溫柔的撫摸著已經闔上雙眼的司的頭:「我就是世界,而你是我的世界裡唯一的那顆太陽。」
因為有你,所以我的世界真正的亮起來了。

抬眼望見牆上的掛鐘指著02:06,真的晚了。類想著明天早上八點的會議絕對不能遲到,所以六點必須起床,現在只能睡個四個小時,但也足夠了。
為了能夠把自己的劇碼呈現在大眾的視線中,類都搞不清楚此刻的自己是因為對於展示作品而感到過於興奮,還是身體的腎上激素在作祟的關係,精神依然大好的他,實在睡不著。
可是看著睡得很香的司,一起一伏的身軀,類小心翼翼的移動了身體躺下,並且讓司可以盡可能舒適地窩在自己的臂彎中。
關上了桌燈,一片漆黑的房內,類的視界裡就只有司的睡臉。
這讓他滿足得不得了。
雖然已經過了新年,但是天氣依然十分寒冷,他將棉被再往司的身上攏緊一點。
窗外呼呼吹著絮雪的夜風,相較於開著暖氣的屋內,類在司的額頭上親了一口。
晚安,我的太陽。

隔天陽光照醒了司,他睜開眼睛已經日正當頭了,但今天本來就是難得的休息日,所以也沒什麼關係的。
司睜開眼睛的時候是這麼想著的,卻看見了面前滿床的玫瑰花瓣。
「哈?!搞什麼?!」他嚇得跳起來,接著抬頭望見了天花板上正垂著一顆被從中間打開的彩球。看來這東西就是盛裝著花瓣然後——
從那顆彩球系著的緞帶往下延伸到了自己無名指上的戒指。緞帶被綁在戒指的外圍,因此類的設想一定是這樣。當司的手一伸展,就會自然拉扯到緞帶,而緞帶就會拉開了彩球。
好端端的幹麼?
司通紅的臉,此刻終於注意到了面前牆上有一張卡片貼在上頭。於是他赤腳踏在鋪就著地墊的地板上,走向了牆壁,撕下了貼在上頭的卡片。

掀開卡片,裡面是類那極富個人特色的筆跡寫著:「看著你熟睡的臉,我反覆思考了整個晚上,直至晨光把屋子照得通亮。我果然不會是那朵傲慢又卑微祈求著愛的玫瑰,也不會是被馴服願意為了愛而屈就自己的狐狸。我的小王子,我會是你的世界,你的神。每一天我都要你因為我而充滿驚喜。」
司整個人害羞到腳趾都縮了起來。
他邁開了愉悅的步伐走到了一個櫥櫃前,打開櫃門,並拉開其中一個抽屜。裡頭滿滿都是類這些年寫給他的卡片。不是每天但每隔一段日子,類喜歡手寫一張卡片,內容五花八門,甚至其中有一封還是在他們吵架冷戰的時候寫的,裡面只簡短的寫著:「愛你」
是了,這是神代類每天無窮無盡的對自己表達的愛意。司把今天的卡片一同小心翼翼的收納其中。
他的臉上划出的笑意甜得像是熟透的蘋果蜜醬。

「滴」類的手機傳了簡訊的提示音。
現在正好是開會結束,類正站在一家專門買賣中古家電的老店舖中,搜尋著一些不是老行家很難尋得的寶貝。
點開了訊息畫面,是司傳送來的一張照片。
照片中的司只套了一件類的襯衫,手中正抵著一只掃把,一臉搞怪裝無辜又是埋怨的小眼神,鼓著臉頰盯著鏡頭。下面一串文字寫著:「要我休息日替你掃除一地的花瓣真是貼心啊。」
但很明顯的不僅僅為了抱怨才傳來的照片,類在嚥下口水後,把抓到的寶貝快速地請了老闆估價後並付錢,他飛快地要把自己給塞進車子裡,好盡快駛回家。
畢竟司在照片中刻意顯擺出來的一雙裸腿以及沒扣好的胸前鈕扣,都要可以瞥見粉色的乳首了。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