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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貓兒:好啊!不過可能要等我一下,老師讓我幫他把書拿到他辦公室。 狐狸豪:沒事,慢慢來我等你。 小貓兒:貼圖(OK) 我靠在校門外的石頭圍牆邊上滑著手機靜靜等待。 過了大約十分鐘左右,我遠遠聽到了跑步聲,抬頭一看正是我所等待的人。 「哈…哈…抱歉……哈…讓你久等了!」詩敏正扶著牆大口喘著氣。 「幹嘛用跑的?妳不用那麼急阿。」我看到她那麼急沖沖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出來。 我們散步似的走在路上,讓詩敏喘了口氣,慢慢平復了呼吸。 我伸出手,牽住詩敏,詩敏笑盈盈的將手握的更緊。 無論多少次,我依然覺得能緊握住喜歡的人是一件平凡而溫暖幸福的事。 捷運站離學校很近,我們很快走向了捷運站,無數悠遊卡「畢」的一聲閘門開啟。 順著路線搭上捷運,很快的,我們從松山站下了車,前往饒河夜市。 出了捷運出口,我們走入一間位在巷子內的小吃店,這間是兩人所喜愛的私房店家,價格實惠,喜歡的食物也應有盡有,兩人拿起菜單開始各自點起了自己愛吃的如滷肉飯、貢丸湯、竹筍湯、豆干、海帶、燙青菜以及荷包蛋等等的小吃下飯配菜。 在等待著上菜時詩敏托著下巴看著我,她厥著嘴巴說:「考完期中,考期末,考完期末考學測,學測考完考指考,人生怎麼這麼難啊。」 我微微笑了笑,說著「這也沒辦法啊,畢竟我們學校本來就是重點學校,無論怎樣都繞不過一堆的考試。」 「考試結果對我們而言可是決定了很長一段時間的人生呢。」正說著的時候,聽到了店員的吆喝聲,端著托盤將料理一一上桌。 剛做好的美食,可口的香氣溢滿我的鼻子,讓我下意識的咽了口口水,對著詩敏說著:「熱騰騰的狀態才是最好吃的!可別讓它涼了。」 她笑了笑,跟我說:「你才是!別吃吃到人家菜都涼了。」 我起身拿取兩人的餐具以及胡椒粉罐灑落在滷肉飯以及湯中,再將荷包蛋夾到滷肉飯上,用筷子輕輕的戳破晶瑩剔透的蛋黃,看著蛋黃流漿般的與飯混在一起,簡單攪拌後,我的饞蟲已經忍不住了! 正吃著的時候,我的視線時不時看向了她,我心底其實有個自己的癖好從來沒有告訴過她,我很喜歡看她吃東西時,眼睛總洋溢著幸福的微笑,很可愛。 我放慢了自己吃東西的速度,畢竟如果早早吃完了還盯著看,無論對方是誰都會很有壓力吧? 到我們兩人都吃得差不多的時候,我便將空的碗盤疊在一起方便店員收拾。 結完帳後,我們一同在夜市裡逛了起來,順便各買了一枝烤玉米,炭烤的玉米刷上醬料鎖住玉米的甜味那味道總讓我們吃完還是會想再吃! 邊走邊啃著,耳邊正聽她說著最近跟閨蜜的八卦,走了一會突然沒了聲音,想著是不是被人群分散了。 回頭走沒多久,我就看見那熟悉的白藍色制服,她整張臉貼到了一台娃娃機的玻璃上。 我從一旁望了過去,裡面的是鬼灯的Q版小模型。 我的嘴角微微笑了開來,靠在她的一旁問道:「怎麼?看到喜歡的了?」 只見詩敏點頭如搗蒜的說:「嗯嗯嗯!!!我好想要夾小白跟芥子!!!」 接著詩敏把自己手中的烤玉米塞到了我手中,打算自己先試試。 我拿出了在背包的衛生紙讓詩敏擦擦手,在嘗試了幾次之後看到不僅沒有夾中還越甩越遠的情況後,小臉委屈的包子一樣! 我接過了她的位置邊說著:「妳幫我拿一下吧,我來夾夾看。」 詩敏接過了玉米後,我拿出錢包中的所有十塊,放了一疊在娃娃機搖桿旁,試了兩次調整位置後,第三次成功的把芥子給夾了出來!我立馬取了出來,放到一旁。 但是小白的位置很偏,看了看只能先把它拉的近一點再夾,我搖了搖爪子下夾,夾子起來的時候意外的後腳直接甩掛到了支架上,立刻就投入十塊把它壓了下去。 看到它落下的時候我們兩人頓時一頓怪叫,只見她激動的跳起來,而我的臉上更是不斷地傻笑,我們手上拿著兩隻烤玉米顯得更加的傻氣。 接著詩敏拿著芥子以及小白,把小白的吊飾塞到我手中,把雙手放在頭上搖晃擺動著跟我說:「我是你的小兔子,你是我的大傻狗!」 我們兩人四目相接,我看了她一會,汪了一聲,瞬間就看到她笑了起來。 「你還真的汪哩!」她打趣的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笑著把她的玉米還了回去,說著:「快吃一吃吧,再不然要冷掉了。」空出一隻手後,我把手機拿了出來,將小白的吊飾掛上了手機後就放了回口袋。 拉起她的手一同往夜市繼續逛下去,看著她時不時東張西望的,像是還想再找些什麼東西。 走著走著,詩敏把我拉到一旁,定睛一看,是一個車輪餅攤。 「老闆,麻煩給我們十個紅豆餅!」詩敏對著老闆說著。 老闆低著頭翻著車輪餅模具問道:「你們十個都要紅豆的嗎?」 我回應著:「都紅豆的就好。」 等待了一會後,我們拿到了一包熱騰騰的紅豆餅。 「小心燙喔,底下才剛起鍋的會有點燙舌。」老闆提醒的說道。 詩敏點了點頭甜甜一笑「謝謝老闆。」 正想著逛的差不多要離開時天空飄下了綿綿細雨,見狀,我們便找了個騎樓躲避雨勢,沒多久大雨如同潑水一般灑落,夜市的攤販紛紛架起了棚傘。 「討厭,雨下的太突然了!都淋濕了。」詩敏嘟著嘴鬱悶的說道。 「你在這裡等我一下,我馬上回來。」聽到詩敏的應聲後我便衝向了對面的便利商店。 拿了一支雨傘,結完帳,撐著傘回到詩敏身邊。 我們撐著傘回到了捷運地下道,我對著詩敏約定著,下次,下次有空,我們再來。 但這個下次卻逐漸的遙遙無期,越接近大考,模擬卷的壓力接踵而來,即使放了學,複習完刷考卷後也沒留下多少時間給彼此,一天中,聊上了一兩句,分享遇到的問題,互相解答,知道對方也仍然在努力。 六月畢業季,有許多人歡天喜地,也有許多人對於這三年要結束而感到不捨。 「劉宇豪!今天就是我們在學校的最後一天了,你就沒什麼要跟我說的嗎?」詩敏拉著我到走廊角落問道。 「有,很多,但我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始說起。」兩人坐在地上,我微微靠在她的身旁說著。 「畢業之後,我們即使志願都填了同個學校,也不一定會分發到同一個所,我們得逐漸走向自己的道路。」我繼續說著。 「即使畢業了,我們也不會斷了聯繫,我們依然是情侶…對吧?」說著說著詩敏的語氣有些沉悶。 我摸了摸她的頭,安慰的說道「這是當然的,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們沒有在同一所大學,彼此有了另一個交友圈,我們仍然是彼此的另一半阿。」 「有很多人因為朋友圈不同,走著走著,就散了,逐漸淡了聯繫,有了新的朋友,新的對像,但我們認識了那麼久,妳還不懂我嗎?」 「那……打勾勾!」 「恩,打勾勾,無論過了多久,只要我們的心沒有散,我們就會一直在一起。」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我們異口同聲的說著。 我們畢業了,告別了照顧我們三年的導師,以及相處三年的同學,各奔東西,有些人,或許…將來再也見不到了。 我站在校門口輕聲的說了聲「再見了,我的高中生活。」每一天都看著這校園的一草一木、池塘、走廊,腦海中總是泛起與同學、與詩敏在校園中四處嬉戲的回憶,也終究到了離開的時刻。 畢業之後在家中做複習,少了學校提供的卷子,也更加的不能鬆懈。 決定生崖的大考時間,進入了最後倒數。 曾經有聽說過一句話,現在的考試不是比誰聰明,而是比誰忘得少,誰願意花時間努力。 而我們,都希望自己不是被淘汰的那一個,為了未來而努力。 指考當天,我們兩一同搭車前往考場。 「接下來就是身為高中生最後的考試了,我們努力了那麼久就為了這天,我還是好緊張喔,你呢?你準備好了嗎?」詩敏說著。 「我不知道我算不算是準備好。」我聳了聳肩,最後能不能上理想學校,也得聽天由命了,畢竟,我們也不是頂尖資優生,能完全隨意選學校。 我靠在詩敏的身邊,輕聲的說:「加油,至少,把我們應該發揮的東西都發揮出來。」 「你也是,等成績放榜,我們再看看能上那些學校。」 「先去找教室吧,加油。」我微笑著推著她一起往考場的教學樓走去。 「噹~噹噹噹,噹~噹噹噹」無論在哪所學校,這個鐘聲總是那麼的耳熟。 在分發的座位坐下後,試卷發下,紙上的題目如同洪荒野獸一樣,而我們的目的,就是找到打倒它的辦法,卻發現眼前的題目,比我想像中的難度還高。 我似乎,陷入了困境。 考試一共三天,一直咬牙到最後的我們也鬆了一口氣,一個終於結束的感覺,無論結果是好是壞都已成定局。 成績放榜當天,我到了詩敏家中,約定好一起看考試結果,但最終成績……我考差了,比預想中的差了許多。 我們分數所能上去的學校有了差距。 「我們一起填這所一起上同一間,好嗎?」詩敏在看到分數之後小心翼翼地詢問著。 我看了看他所指的學校,是我分數的近頂標。 我呆愣了一會。 最終緩緩的對著詩敏說:「不要為了我,屈就自己的未來。」「妳能夠上一線大學,沒必要為了陪我而去上二三線的學校。」 「但是這樣的話我們……」 「沒有但是。」我打斷了詩敏的話。「我不想為自己找藉口,考差了就是考差了。即使我們分別到不同學校,我們仍然可以見面的不是嗎?」 我繼續說著「既然如此,為何不在更好的環境下追求自己呢?」 我看著詩敏的眼眶中泛著淚水,感覺自己好像說了不該說的話,有股罪惡感湧上心頭。 詩敏強忍著情緒說著「可是我害怕阿……你還記得嗎?當初我對一切感到陌生,我不敢接觸任何人,一直都是你在一旁鼓勵我,告訴我,沒什麼好怕的。」 詩敏的聲音有些哽咽「因為有熟悉的你,無論任何難題,我們總是能一起找到方法解決,每一次都是你,在安撫我的恐懼,現在的我想像不到,身邊沒有你的日子,大學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辦……」 聽著詩敏一句又一句的話,我明白詩敏害怕的不是上大學,而是害怕失去已經習慣的陪伴,當我們分隔在不同城市,我註定沒辦法一直在她身邊,我們將成為遠距離。 無論生病的時候、開心的時候、還是悲傷想哭泣的時候,甚至是孤單想要有個人能夠在身邊抱著自己的時候,回過身來都很難見到自己所想的那個人。 我擁抱著詩敏,她的眼淚打濕了我的衣襟,我不知道我能說些什麼,只能默默聽著。 直到她發洩完了情緒我才小心翼翼的在耳邊輕輕說著,「我答應妳,只要妳找我,我就會在,無論任何時候。」 暑假最後的時光匆匆而去,我們把握著分離前的最後時光一起去旅遊,留下照片,留下心中最單純最美好的時光。 很快我們在火車站各自分別,各自踏上了我們人生的分歧點,開始了另一段大學的生活。 大一的我們進入新的圈子,進入另一個班級,住進了宿舍與其他的宿友展開了另一段生活,一開始的每一天晚上我們都忍不住,想要聯絡彼此,但漸漸的會忙到沒時間,打工、課堂,開始佔據了我們大部分的時間。 等到了晚上閒下來了,看著手機上的訊息,又擔心吵到對方休息,留下了幾句話,就這樣變成了便條紙式的聊天,連見面也僅僅是連假久久才見一次。 大二,我們的生活逐漸的越來越少交集,我們不再時常分享自己的生活,隔了一兩個星期或許才聊到那麼幾句現況。 大三,她說她想要去外國留學考研究所,我聽到之後,沉默了一會,我說「那很好啊。」是阿,那很好啊。電話那頭的她,也沉默了,她說「你沒有什麼要跟我說的嗎?」我停頓了一會緩緩說著:「除了恭喜妳,找到了目標,還有什麼好說嗎?」我知道我們已經漸行漸遠,我們逐漸成為不同世界的人,我不確定,我們還回得去嗎? 大四,我們即將畢業。 她打來跟我說著,「這個假日,我們去老地方見一面吧。」我低聲的回應電話那頭「好。」 時隔四年,我們,又回到了這個夜市,我正在一號出口的欄杆旁等待著詩敏的出現。 「阿豪?」聽到這熟悉的稱呼,我轉過了頭,看到了許久不見的她。 她變的比以前更加的耀眼了,她成長了,不再是那個在我身後總是被我保護的小女孩了。 她伸出手來拉著我說:「幹嘛傻愣在這?走吧。」 我們兩拉著手,一起走入夜市,詩敏邊走邊說著:「你跟以前都沒變耶,大老遠的一眼就認出你來了。」 我隨口回應了一句:「妳倒是變了不少,要不是妳先來跟我打招呼,我還不敢認妳呢。」 「我有變那麼多嗎?我都沒發覺耶。」詩敏回應。 「因為我們太久沒好好見一面吧。」我微笑著說道。 我們一起走向了曾經回憶中的那家小店,點上了一道道的料理。 「再幾個月,我就要去日本了。」詩敏說著。 「恩,一個人在外地,一定要注意安全,注意保暖不要凍著了,日本的天氣比台灣冷得多……」我緩緩的說著。 「你還會像以前一樣,想要跟我繼續在一起嗎?」詩敏盯著我,清澈的眼神中像是在確認著我的想法。 我愣了一下,「但是現在的我……」 「我沒有問你其他有的沒的,我只問你,想還是不想。」她打斷了我的話語。 「……我想要妳,想要妳留下,想要妳陪在我身邊。」我的身體不自覺的在顫抖著。 她起身換了位置坐到了我的旁邊,靠在了我肩膀低語著:「那就好啦,作為你這幾年冷落我的懲罰,再讓你多等我幾年,等我從日本回來,我希望等我回來你能變成自己滿意的樣子在機場迎接我。」 我沉默了一會,接著莞爾一笑。 「一直沒有好好成長的人,是我呀。」 我們解開了心結以及隔閡,像是回到了學生時期一樣,那段美好而單純的愛,再一次的故地重遊找回了當初的初心。 隔天一早,我們到了戶政事務所領證登記結婚,給了彼此一個暖心的承諾,「我會等著妳,這一次不會再讓你/妳感到害怕跟孤單了。」我們相視而笑,正如同當年一樣,不一樣的是,我們對未來已經不再迷茫了。 走出戶政事務所大門,我拿著戶口名簿牽著她的手輕聲對她說著 「謝謝妳。」 「謝我什麼?」她說。 我笑著親吻她的額頭說道「謝謝妳愛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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