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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為什麼會走得這麼近的原因已經忘記了。
幽暗的社辦透出青藍色的冷光,流水聲跟細微的馬達聲迴盪,魚群安靜地私語,也許在說著這個人真是久違也說不定。

羽風躺在沙發上,懸空的腳鞋也沒脫。動也不動地似乎已經沉睡,平穩的呼吸沒有被轉動門把的聲音打斷。來者忽視門邊的電燈開關逕自往前,就著紫外燈昏暗的光走近沙發,最後在羽風面前蹲跪下來。輕手輕腳地觸摸他的額頭,確認沒有發燒之後又收回涼涼的手。
深海換個姿勢屈坐在地板上,似乎是在思考的樣子。

羽風冷不防開口,但是沒有睜開眼睛。「奏汰、來餵魚的嗎?」
「不是噢,薰,沒有在『睡覺』嗎?」深海把下巴擱在膝蓋上,已經適應房裡亮度的眼睛可以清楚看見羽風翻身,把身體側向他。
「嗯、本來是要睡覺,可是卻怎麼樣也睡不著。」他才方睜開的眼睛清明,映著藍色的光讓原本溫暖的顏色透出幾分涼冷,看著隱約帶著笑意的深海,莫名的就有些安心。
「不是來餵魚的話,是有東西忘記拿了嗎?」
「是來找薰的噢。」深海把身體往沙發傾斜,伸手撫摸羽風蓬鬆的頭髮,帶著潮水氣息的安慰讓羽風眼皮愈發沉重。「千秋問我你怎麼沒有去上課,所以我就問零你在哪裡了。」

說起來,即使行事輕浮,羽風也鮮少會錯過授課。Undead也沒有什麼會佔用課堂時間的工作,算起來他可能是整個三年級出席率最高的人也說不定。
「怎麼會去問朔間?」羽風忍不住失笑,據他所知,兩個人或許曾經有些交情,但是近日已經鮮少看見他們主動交流。況且他在隊伍上的散漫眾所皆知,非工作日的時候基本不會出現在隊伍。
「因為只要是學校的事情,零都知道噢。」
「聽起來感覺超差。」被逗笑的人一掃剛剛的陰鬱,整個人都歡快幾分。
「有事情問他的話,很『方便』噢?」深海跟著笑了,手還擱在羽風的脖子上,兩者的體溫交染著讓末梢循環也活躍起來。
羽風撐起身體,往深海的方向湊近。貼上嘴唇的時候深海還疑惑地眨著眼,被舔上下唇的時候他還是順從的閉上眼睛。
「什麼都知道的話,可不太妙啊。」他們貼著彼此的時候羽風這麼抱怨了,「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奏汰要好好保密噢。」
「請放心,我有好好『鎖』上門了。」深海瞇著眼笑,順著羽風的力氣翻上沙發。「是薰跟我之間的『秘密』,我會『閉緊』嘴巴。」

襯衫扣子好好的一顆一顆解開,深海的動作輕柔,伏在羽風身上褪下他的褲子的時候順手把鞋襪也脫下。專心致志,已經染上羽風溫度的手心搓揉他尚且柔軟的地方,勾著笑意的眉眼一如往常。
深海跟大海很像,溫柔的,神秘的,沉默的,嘈雜的,奇怪的,無情的,冰冷的,溫暖的。
最後只能說是,如深海一般的。
羽風曲腿磨蹭深海的腿間,手攀著他的肩膀在頸項監細細親吻,一手扯開綠色的領帶,輕巧地挑開扣子,在吮出紅痕之前知趣地轉移陣地。
「薰。」深海撥開他額邊的碎髮,把額頭抵上額頭,鼻間相碰的時候可以看見羽風眼中微光閃爍。「腿抬起來。」
深海認真的表情讓羽風莫名躁熱,把腿纏上對方腰際前被抓著腳踝抬得更高,膝窩掛在深海肩上,被手指攪動著進入的更深。與此同時他們之間並未拉開距離,羽風難得驚慌的表前被盡數收入深海眼中。
翠綠色的倒影顯出他的臉帶著更勝晚霞的瑰麗,即使在這個狀態下他成就的畫面也好地出奇。
喘息甜膩而無法自禁,嘖嘖水聲不是水池中輕快的音調,黏膩到足以使人聞之窒息。
深海忽然想起什麼,暫且離開羽風面前往地上撈起褲子,羽風看不清楚深海正在做什麼,當後者抽出手指的時候羽風才看清他放在皮夾裡的保險套被叼在深海口中。
「奏汰、亂拿別人的東西,可不行。」羽風一邊喘著一邊說道,笑意沒有任何遮掩。
「不行嗎?可是,不小心射進去就不好了。」深海義正詞嚴,「會肚子痛噢?」
羽風抽走保險套,迅速地拆開包裝拿出橡皮套也沒讓潤滑沾上沙發絲毫。他甚至不用看就能摸索著替深海戴上,寬大的手滑倒根部的時候惡意撫弄未被納入的肌膚。
「薰、」深海如此歎息。
深歎低吟。

用肩胛跟深海肩上的腿做為支點,羽風弓著腰讓對方入得更深。向水面吐出最後一口氧氣之前視線模糊,隱約可以看見或藍或綠,是深海渡給他一口氣。
羽風抓著深海,被鬆開的牙關最後也沒吐出一句喜歡。
「哈啊、」夾帶著鼻音,放浪形骸,「還要、」
只可惜之於彼此他們似乎早無所遁形。
「我也『最喜歡』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