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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茫21






CP 蒼爹X道長

又假又甲的諜報文
我只是想寫蒼雲堡冰牢拷♂問♂的二三事
考據基本沒有,純粹想寫蒼羊BDSM打砲
本章是道長說故事
話說我打這篇的BGM是飛雪折夢 我覺得很搭(ㄍ






可以接受的朋友們GOGO↓






21







白衣道子的劍氣終究沒能打出去。

只因就在他語音方落的瞬間,蒼雲將軍驀地掙開了他的束縛。

不過剎那,月瀾被暴起的蒼雲將軍帶倒,似乎是沒有意料到對方居然掙脫了毒性與劍氣,詫異的他連反應都不及,手裡的武器頓時脫手,落在一旁。

月瀾這才意識到發生什麼了──雁冬又再次陷入了瘋魔之中。

這份瘋狂居然讓雁冬掙脫了彼岸花毒和他的劍氣,道子暗道不妙,正打算捻指成劍訣時,他停下了。

他看見殷紅的血淚沿著雁冬的頰邊滑落,本應感到恐怖,可那抹鮮紅卻將蒼雲將軍的容顏勾勒得更加冶麗無雙,惟比起這些,那血紅的眼中凝含的悲愴才是令道子分神的原因。

「阿雁……」道子輕聲道,他其實明白的,明知曉那不是他的真心,卻仍是深深的傷害了眼前人。

他未曾想過會讓他如此難過,但最後仍選擇了這傷他最深的坦白。

也許從一開始,他就預見了兩人之間註定是一局死棋,明知如此,他仍欣然赴往。

為的,無非是再見他一面。

不過霎時分神,蒼雲將軍察覺了他的停頓,立刻趁勢扼住白衣道子的脖頸,月瀾喉間突遭襲擊,連喘口氣都感到艱難。

這次的雁冬比任何時候都還要瘋狂,而被掣肘的月瀾失去了唯一喚醒眼前人的契機。

一瞬間他幾乎放棄了生,心裡想著也許死在他手裡也不錯,月瀾閉上眼,在逐漸模糊的意識裡,他的腦海裡閃過了許多過往的片段。

幼時的他衣衫襤褸的在流亡道上,為人所救──那對夫妻就和他們的孩子一樣溫柔善良──到了北地獲得了短暫的安寧,他第一次見到流落在外的阿雁,那時後的他還那麼小,那麼柔弱。

他握起阿雁的手,告訴他哥哥會永遠護著你。

絢爛的杏花轉瞬即逝,狼牙軍來了,他們屠了村,沖天的火光和血腥味瀰漫在四周,他把阿雁藏在稻草堆裡,告訴他無論發生甚麼事情都不能出來。

血味和令人作嘔的腥氣,夾雜著他的淚水,他無神的望著天空,微微的啟口說著別看,他怕他的阿雁看見。

後來,那些殘暴的狼牙軍被白衣來人殺盡,他按著腰間那塊血淋淋的傷口,雙腿間的汙濁和滴落的鮮紅讓他幾欲求死,可他不能。

白衣人救了他,他發現了躲在一旁嚇昏的阿雁,那人說他來自凌雪閣,想要帶走阿雁,只因阿雁是習武的好苗子。

他撐起遍體鱗傷的身子,凌雪閣殺手的命運太過殘酷,他不能讓他的阿雁去那裡。

他說服了那人,他會跟隨那人效忠那人的主人,用以交換,阿雁會被送到安全的地方,而他則成了一位密探,因為錯過了習武的年紀,他服下了秘藥,能夠加速習武的進展,那人欣賞他的堅忍,是以要求他偽裝成伶人潛入京城權貴門間……那些訓練的手段近乎逼瘋了他,可他最後仍恢復了理智,他成了主人手中一枚好使的棋子。

被送至京畿那日下了漫天大雪,他們途經華山腳下因雪勢過大而暫歇,卻成了他一生的轉機。

同與弟子避雪的靈虛子極度厭惡佞幸之事,於是將他買下,從那日起,他成了一名純陽弟子。

可他沒能擺脫細作的命運,他仍秘密為主人輸送情報,好在他的主人暫且沒有和純陽為敵的打算,他不必如此在道義間抉擇。

潛入純陽的日子並不難捱,也因身在外,他終於有機會去尋他的阿雁,他滿懷期盼的希望那孩子一生平安,可當他終於見到一身狼狽的阿雁時,他才知道他的阿雁早就瘋了──為何而瘋,他不敢猜──他的阿雁像是沒有理智的野獸,不復從前那乖巧可愛的樣子,沒人敢靠近,除了他。

受主人之託照顧阿雁的人家無心也無力照顧一個瘋孩子,他只能靠自己,他拜託了偶然結識的萬花大夫楚卿,讓他悄悄把阿雁帶走治療。

他尊貴的主人日理萬機,肯定不會對外邊一個丟失的孩子耗費心力,而他秘密前來,眾人只知他在純陽閉關,懷疑不到他身上。

他將自己唯一的牽掛託付給了可信之人,回到了純陽,繼續當一個低調的紫霞弟子,卻在暗中將純陽宮的大小是鉅細靡遺的稟報到那人手中。

他知道他一生愧對純陽,愧對他唯一的師父,有時他覺得靈虛子看穿了他,卻從未過問。

他冀望他的犧牲能夠為阿雁換來平安,他本不該前來見他,直到他的腕間開始浮現死相──當年服下的秘藥能讓人功力大增,傷口不藥而癒,可卻沒人和自己提過將會帶來甚麼後果。

他請託了自己熟識的五毒弟子,來自苗疆的五毒告訴他,尋常人身子難以承受這霸道的藥性,也許他活不過而立。

他開始打聽楚卿的消息,那日與他分別後為了不讓那人順藤摸瓜追蹤到他們,他斷了一切的連繫。

之後,他聽聞蒼雲有個瘋瘋癲癲的拷問官,少時似乎是被一名萬花大夫治癒,可仍保有血性,雖然痴狂嗜血,卻對收拾探子很有一套,恰好他們的人也在那折了不少,於是他向主人請纓,由於他十分擅於傳遞訊息,在純陽多年從未被發覺,因而得了這份差事。

他見到了他的阿雁,他長大了,成了一位俊偉雋朗的男子,還當上了將軍,這麼多年過去,萬花大夫的治療讓他忘了一切。

可他的本性還是像當初那個會為落鳥鋪巢的善良孩子,他會同情弱者,會執劍護著柔弱百姓,會為了保衛大唐山河奮不顧身,會因不得已的濫殺感到苦惱,就像他的父母一樣。

他想要治好他的瘋病,讓他從痛苦的癥結解放出來。

在知道申雀連繫上了楚卿時,他如釋重負,他知道楚卿定能徹底治好他的阿雁,因此他打算默默離去,可他輕忽了阿雁對他的依賴,興許是骨子裡封存的一點印象,阿雁格外的……看重自己。

情勢變化猶如風雲,就像他沒料到阿雁追查的如此透徹、更沒想過他會在自己刻意製造被狼牙射中假死遁逃的情境中,捨身救下自己。

在被質問的時候,若他的阿雁知道了一切,肯定會追著自己到凌雪閣去。

他不能讓他陷入險境。

所以,把他當成壞人比較好,而刻意說了那些傷人的話語,為了保全自己在蒼雲的立足之地,阿雁一定會將此段情意深藏,再不提起,這樣……他們便再也不會有所連繫。

他也能安心的歸去。

恍若走入寂靜的黑夜,他的意識迷離,彷彿即將脫離一切痛苦奔赴往生極樂。

就在意識將要消失的一瞬間,一滴滾燙的血淚滴落在他的面頰,他如醍醐灌頂般驚醒。

他還不能死,若他死在這,閣中勢力便會追查到這,而他的阿雁會再次陷入危險。

他必須自己回到閣中,親手終結自己的命運。

月瀾艱難的睜開眼,再度捻指,凝聚不多的劍氣,要掙脫瘋狂的雁冬這肯定不夠,但趁他現在意識不清,道子便瞄準了那雙凝血的淚目──

卻在發動攻擊的前一刻,雁冬卻自己倒下了。

一襲墨衣的萬花大夫出現在了汾河畔,手裡晃著一把通體雪白的笛子。



「咳咳……你也來的太遲了些。」跌落在地的月瀾眼眶泛淚,喉嚨的傷讓他的聲音嘶啞,然而他仍踉蹌起身,拾起了地上的軟劍。

「別嫌棄了,我走得慢些方能不讓他察覺。」來人──萬花大夫申雀將笛子掛回了腰際,「況且,答應你的事情都做到了,是時候交出報酬了吧。」

「且慢,不先把他綁起來麼?他剛剛可是掙脫了我調的彼岸花毒與北冥劍氣。」月瀾劍尖指向昏厥倒地的蒼雲將軍。

「不必,他以前發狂時,我給他下過定量的催眠藥,現在這劑量效用至少能持續半個時辰。」萬花弟子嗤之以鼻,「和你這三流江湖術士匆忙之際調的毒差遠了。」

「……在下一介草莽,豈能與萬花藥聖弟子相提並論。」月瀾也不氣惱,他伸手掏出了一個藥囊,「這是答應給你的東西,收好了。」

申雀一喜,當即解開,拿出一藥箋,匆匆一掃之後卻是一愣,難得惱怒道:「你在戲耍我麼?區區一字……」

「這便是解方。」白衣道子彷彿早已料到他的反應,波瀾不驚的回道:「臆症百百種,解法自有不同,並非糊弄你而已,我說過我曾見過有人治好臆症,那患者不是別人。」

月瀾凝視著自己的雙掌,停佇片刻後,才幽幽說道:「……正是我自己。」

「他還有半時辰才醒,我便與你說罷……你不是問過我為何為了他做了那麼多,卻又不讓他知曉麼?」月瀾輕輕閉上眼,似乎沉浸在回憶中,「臥底是真,可尋親也是真……雁冬他便是我少時失散多年的幼弟。」

「我本姓上官,祖上為麟德年間之罪臣,雁冬本名薛雁,乃與上官氏交好之薛氏庶子孫,上官一族覆滅,薛氏為報過往提攜恩情,費盡心思窩藏了被株連的上官子弟,故我從出生起就受到他父母的庇護。」

「當時官家為奪大位,朝堂上紛亂,人人自危,唯恐舊案重啟牽連,他們便欲前往北地隱匿避世,卻在途中遭遇盜匪,他的父母救了落單的我而被殺,他也與我們失散,自此我虧欠他良多,幸虧年歲尚幼的他被一位丐幫弟子帶到北地與我們父子會和──我差一點就永遠失去了他──我們在太原城外的杏花村近郊落腳,後來父親病故,便只有我倆相依為命。」

「他尚不記事時便因我而失怙失恃,還因此過了一段艱苦的日子,我與父親自然對他多加照拂,父親將他視為親子,我亦視他為棠棣。」

白衣道子頓了頓,申雀看到他緊握著自己的手腕,似乎經過一番痛苦掙扎,才續道:「我十四那年,狼牙軍來到我們住的村莊劫掠,在做盡姦淫擄掠之事後放火燒村,我讓他躲在稻草堆裡,自己去引開狼牙軍……那些逮著我的狼牙軍對我施暴,他興許是在草堆裡目睹了那事,受了刺激才患上臆症的。」

此話一出,連申雀都遮掩不住眼中的詫異,月瀾緩緩睜開一直緊閉的雙眼,眼底是一片虛無,彷彿那一切與他無關,低聲續道:「這些對年幼的他來說太過殘酷……後來,我被一凌雪閣人所救,他們本想帶走雁冬,可我說服了那人將雁冬送往別處,作為交換,我便為此人之主賣命。」

月瀾抬起眼簾,空無的視線宛若蒼茫的北漠,可那神色卻不禁讓申雀聯想起了日薄西山的殘陽,將剩餘的生命焚燒殆盡一般,眩目卻悲涼,「我入門時已過了練武最好的年歲,為了使我更快學成,他們令我服下秘藥,這你已經知曉了……甚麼都瞞不過萬花弟子的醫術。」

「曾經訓練探子的手段幾乎將我逼瘋,他們本打算將我培養為伶人送進官府刺探情資,因此強逼我學習佞幸之道,那段日子,每日每夜都令我想起狼牙屠村時的噩夢,我多次企圖自戕,就在那時有了臆症。」

「我常聽到許多虛妄的聲音,蠱惑著我自傷,有一次我掙扎著醒來發現自己吊在綾上險些沒了氣,可我在最後仍是自己恢復了理智,因我在彌留之際想起了我的阿雁,想起了我為何在此……只要他安好,我的犧牲便值得了。」

白衣道子微乎其微的笑了,「興許我才是無情之人,我不過是想利用他,證明我的犧牲沒有白費,我所做的一切,吃過的苦、受過的罪……都是有其意義,不然我早就瘋了徹底。」

申雀似乎還未從訝然中恢復,他只喃喃說道:「我現在反倒不能肯定誰是瘋子了……」

萬花大夫眼前的白衣道長,心緒比雁冬還要瘋癲,卻又保有靈台清明,神色莊嚴宛如火化荼毗後徒留的晶瑩舍利,火染色明的通透。

「因為那秘藥,我壽命將盡,我本不打算與他相見,可我知曉此事後改變了主意,他是我這些年來的支柱、亦是我這殘缺不堪之人的唯一牽掛,若便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去,我不甘心……就是到了忘川,也會抱憾而無法托生吧。」

月瀾語帶澀然,申雀猜想他也許並非全無遺憾,可比起他自己,白衣道子更看重他珍視之人。

「作為凌雪閣的密探留在他身邊,便能護著他不被閣內其他探子所害,可我無法控制他奔赴前線的舉動,只能從旁穩固他的心神,讓他感到自己是被人所需,就如我當年一樣,就算僅僅是一個平凡之人敬愛守關的將領也無所謂。」

「此事完了,本想過安靜離去,再操作情輿揭發他與凌雪探子交往過密的情事,讓他被蒼雲放逐從而遠離戰火……可他仍十分嚴謹的堤防著我,我始終沒能讓他全然信任,於是事態便成了現下這般。」

申雀思及此,奇道:「你從沒打算將事情的原委告知他麼?」

月瀾嘆息,道:「讓他知曉這些痛苦回憶,又於他有何益,忘了也好,如今我身分已曝,若是讓他追查下去得知當年之事,那溫柔的孩子肯定會追上來吧,我不願讓他陷入危險。」

「不如就把我當成一個善於攻心的細作,利用了他的心盜取了不少情輿,幸虧前來採藥的申大夫及時趕到,救了他。」月瀾安然微笑道:「大夫你說,這劇折寫的可好?」

「一點也不好。」申雀斜睨一眼,「就這麼肯定我會替你守密?」

「這也算在我們的協議中呀,大夫。」月瀾聳了聳肩,「我信你。」

「……好罷,報酬我確實收到了。」申雀拎出了他那塊琉璃鏡把玩了片刻後戴上,「其實我挺欣賞你,不過我無法苟同你那些拖沓的情感,既無法完成探子的任務,也無法保全兄長的職責,落的兩頭空。」

月瀾聽聞,感慨一笑,「大夫興許緣分未至,因而無法理解,可那份情感於我而言十分美妙。」

白衣道子眸光閃爍,恍若深潭映出星子點點,「他雖忘了所有,卻在知曉我的過往後仍溫和待之,從未露出鄙夷之色,他依舊是那個當年我想要護在懷裡的溫柔孩子,這便足夠了。」

「這份情意,足以讓人為此流血流淚,他才是……我的救贖,讓我能夠無憾赴死。」

朔風卷地,颳起片雪,白衣道長堅定而和緩的道出他的決心,此情此景,饒是申雀自詡桀驁,也將那本欲奚落之言收回。

「縱使我不認同你的目的,我依然敬你這一身無畏執著,我喜歡像你這樣的人。」申雀頷首,「我會替你完成最後的心願,你可以放心的離去。」

「……多謝,那麼我們就此別過吧。」白衣道子走得毫不留戀,他甚至沒再看一眼躺臥在地上的蒼雲將軍,只淡淡道:「對了,替我向柳浩蒼道聲抱歉,他才是最無辜的。」

「……我會的。」申雀才點了點頭,那白衣輕靈的身影宛若雲霞般,消失在了蒼茫的樹影中。








如果這是BL GAME這邊就會有第一個BE分歧了
道長放棄抵抗被蒼爹殺死
清醒後的蒼爹發現自己殺了道長變成徹頭徹尾的瘋子再也沒有人能喚醒他
然後我就可以打END了(嗯??


我腦子裡有起馬三個BE結局想寫
我想寫BE教練(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