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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d Faith（冰冷的信念）第一章 Ep.12【明爭暗鬥】-by Lonp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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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營隊總算重新起步，四人開始密切商討他們的對策，也總算是抓住了一點可能性。
　　不過在此同時，想幫助 Marlies 洗刷冤屈的人們倒不是只有營隊而已——還有打自昨晚就開始操勞的 Eyhuaor。
　　
　　即便礙於昨晚應酬，大口灌下的酒精讓他從早就倍感不適，中途更是不得不闔眼休息一會；但他醒後，還是扛著他宿醉的身子啟程趕去〈求生者〉的大本營，想用手中的義肢碎片問問有什麼線索。
　　
　　那裡什麼人都找得到——包括情報販子、走私商人、甚至是打手，〈求生者〉這複雜得混沌的組織什麼人都有。Eyhuaor 身為其中的一員，他知道該去哪裡找誰，也向著他熟知的廢棄宿舍走去。
　　
　　「賴桑在不在——！」Eyhuaor 進門便朝長廊盡頭大喊。

　　「華兄，急著找賴桑啊？幹什麼？」一無名小卒上前搭話。
　　「能幹什麼，問事！叫賴桑下來！」
　　「給個理由我才好請老大下來啊華兄⋯⋯」
　　「行啦，聽到了聽到了。」一道陰沉的男性嗓音從樓上傳下。
　　
　　樓梯處緩緩走下一名邋遢的煙癮青年，一臉憔悴的樣子，還刁了根煙吞雲吐霧。這位就是『賴桑』——當然只是稱呼，而他似乎也飽受周遭人士的景仰，他的出現也讓氣氛變得凝重。他走來，並開口招呼：「稀客啊，阿華。來幹什麼？」

　　Eyhuaor 立刻翻找自己口袋。「你底下有沒有人幫我看看這個？」Eyhuaor 拿出那些義肢碎片，伸手輕晃兩下。

　　「那個啊，XB 小隊的事。」賴桑不假思索地回應。
　　「⋯⋯啥鬼名字？哪時候有這小隊了？」
　　「你問太多了。」賴桑吐出厚厚濃煙，神情有些無奈。
　　「多講一點嘛賴桑——你神通廣大，無所不知啊——」Eyhuaor 皺著眉拍馬屁。

　　賴桑輕笑，他也輕描淡寫地說：
　　
　　「XB 已經解散了，你應該也不知道吧。」

　　「⋯⋯殺小啦，什麼跟什麼？」
　　「是老大介入的。他們現在背債，去其他地方打工⋯⋯其中一個就在你旁邊。」
　　
　　賴桑輕輕伸指點向旁邊的小弟，示意 Eyhuaor 看去。小弟很是緊張，總不會除了背債以外，還要有其它麻煩找上門了？剛才自己這爛嘴還對華兄那副口氣⋯⋯
　　
　　「華、華兄，老大，我們有話好說！」
　　「老子又不是來喬事情的，怕什麼怕？」Eyhuaor 差點翻了個白眼。
　　「出去講吧。我回去了，慢聊。」賴桑省去送客，轉身緩步上樓。
　　Eyhuaor 要那小弟跟著，兩人也在宿舍外就地談起那些義肢碎片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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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這個啊？啊剛才怎麼不說？我在問餒？」Eyhuaor 感覺不太開心。
　　「呃⋯⋯」小弟慌得結巴，說：「我⋯⋯我知道的不多，哈哈——」
　　「還是要把你抓去老大那邊問？哈！問不出來看你什麼下場！」
　　「別！華兄，你饒了我！這⋯⋯！」
　　
　　他到底該從哪說起才好啊⋯⋯
　　
　　「那是，我們搞來的材料做的。
　　收到樣本後，我們請在研究院的成員做出那個東西，結果因為這樣負債⋯⋯」
　　「⋯⋯沒頭沒尾的，你嘛拜託咧，講得好懂一點。」
　　「那⋯⋯我這樣說吧。那其實是我們小隊的第一筆生意⋯⋯」
　　
　　「簡單來說，有個女的要我們替她做個義肢的假貨，交換條件是會把真貨帶來⋯⋯但，她毀約了，我們也就籌不出錢去償還假義肢的造價，立刻就被上面給勒令解散⋯⋯」
　　「唉唷，慘咧。」Eyhuaor 很沒禮貌地笑出聲。
　　「華兄，你就別挖苦我們了。現在日子比我們剛加入這裡還要苦。」

　　玩笑之餘，Eyhuaor 也眉頭深鎖著思考：義肢是那小子的沒錯吧？所以有人刻意想偷他的義肢走？怎麼還跟工地那件事扯上關係的⋯⋯
　　
　　想著沒頭緒了，Eyhuaor 接續發問：「這假貨原本長什麼樣子，有照片嗎？」
　　「有設計圖，但我們不知道扔哪了。這種賠錢貨留著也是礙眼啊⋯⋯」
　　「找出來啊！這是立功咧。找得出來，我就去找老大幫你說話。」
　　「真假啊！」小弟興奮叫出聲：「華兄人還真好！」
　　「唉唷、三八。你叫什麼？」
　　「我、我嗎？⋯⋯Ike。」
　　「好！你就帶路吧，大不了我也跟著找！」
　　「啊，好！華兄這邊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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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並肩走了一陣子，Ike 在途中試著猜測其他人會把那張設計圖扔去哪裡，因為他完全沒有設計圖在哪的印象。想著想著，他的問題倒是遇來越多了，就比如⋯⋯怎麼是偷人家義肢啊？
　　「說起來⋯⋯我們一直不太知道，為什麼是義肢⋯⋯」Ike 坦然地說。
　　「哈。這義肢，你知道是誰的嗎？」
　　「不曉得啊？但〈求生者〉還真是什麼都幹欸⋯⋯」
　　「下次可能就不只是義肢嘍——」
　　「華兄拜託你別鬧了！」
　　
　　Eyhuaor 總愛這樣開玩笑，嚇嚇乳臭未乾的小子，這可是他的樂趣之一。
　　雖然在一些人眼中，他是如此地不正經，但這也算得上是他笑口常開的理由，這讓他看上去根本不像個上了年紀的大叔。
　　笑夠後，他還是嘆了口氣，也補充剛才他提問的後續：
　　
　　「聽過〈戰狼〉嗎？」
　　「幾乎每天都去打架的那個人？」
　　「對。這對義肢就是那小伙子的⋯⋯居然有人想賣了他的命根子啊——被我逮到他就知道！⋯⋯」
　　「華、華兄啊，這跟我們沒關係喔？這主意也不是我出的！」
　　
　　Eyhuaor 這話可不是玩笑，也沒打算笑笑帶過。
　　他略過 Ike 焦急的解釋，只是低聲卻又嚴正地說：
　　「知道啦知道。但那傢伙——他死定了。」
　　他重重把眼前的路障踹飛，撞擊到牆面上咣隆一聲，巷道間不斷反覆傳來迴響⋯⋯
　　
　　怕都要怕死了。
　　自己立功之前，會不會先被清算啊？Ike 想著就發抖，但現在怎麼走人啊⋯⋯
　　「華⋯⋯華兄，息怒⋯⋯」Ike 看了眼被踹出裂痕的路障，惶恐地說；但他也不敢再說什麼，最後只是靜靜地為 Eyhuaor 領路。
　　
　　他們也差不多到了——一個小小的臨時據點，就像個街友們行乞的駐紮地。
　　Ike 要 Eyhuaor 在原地稍候，自己進去那堆小垃圾山裡到處翻找。
　　過程那刺鼻的惡臭飄散，Eyhuaor 都不忍退避三舍。拎娘咧真沒衛生⋯⋯Eyhuaor 暗自嫌棄。
　　
　　Ike 找出一個揉成團的紙球，把它緩緩攤平後⋯⋯呼！好險，那張設計圖確實還在！甚至還有始作俑者的親筆簽名——Jeloie Bores。
　　
　　「華兄，在這。」Ike 交給對方，隨後拍去外衣上沾染的灰塵與髒污。
　　
　　「⋯⋯吼吼，罪證確鑿了吧？還設計得這麼大費周章⋯⋯」Eyhuaor 喃喃自語。
　　
　　對比手中的義肢碎片，這就是了。而且啊⋯⋯和他預期的一樣，果然這義肢藏有什麼問題。
　　這下連去現場比對都不用了，乾脆直接去拆那群罷工鬧事的混帳們的台吧？Eyhuaor 心想，也一聲「喂！」叫住了 Ike。
　　「華兄還有什麼事嗎？」
　　「你知道密會吧？去過嗎？」
　　「有空的時候⋯⋯會啊，還打過幾場。」
　　「我們走，去烙人來。」
　　「華⋯⋯華兄，烙人要幹什麼⋯⋯」
　　
　　「還用說——老子要去幹死那群髒東西！」
　　
　　吼聲傳進暗巷，引來暗中一雙雙不懷好意的目光。
　　Eyhuaor 逕自邁開步伐，朝今天密會的集合處前去——

　　——而當他們兩人離去，這群暗中的人們也默默跟上他們⋯⋯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