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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最後,盡力的想對我說的一句話,我看著他的眼睛,看著他的嘴唇,看著他喉結的抖動。
抖動,不斷的抖動著。

是他的詞窮嗎?

那這一瞬間,我回想起他過去存在的二十年:



他時常看著過往的人群、享受著雨的遭難、面對著自身不斷創造出來的悲劇。

他的桌上總是擺著一隻鉛筆、一杯咖啡、一本簿子。看著我總是說著:咖啡越苦,越能提起他的靈感與他本身的特質。

他強烈的塑造著一位詩人的本質。直到有一天,他失去了回到那一日那一句那一份的情感;於是他病倒了,侵蝕著他的,並不是病毒,而是自己必須面對一個詩人的死亡。

他不奢求一個繼承者,詩人是不需要繼承者的,於是在他剩下的時間裡,他不斷的寫下過去,以及他所觀察的這短暫二十年的人生。



而現在,我握住他的手,他的喉結仍然不斷的抖動著,他的眼睛直視著我,閉不上的雙眼。
突然,他笑了。

「平淡的、普通的,活下去吧。」

這是一位詩人,所留下的絕句。
詩人是不需要繼承者的,所以,我輕輕的闔上他的雙眼:

「如同你看著我二十年的時光一樣,我同時也看著你。」

「我不會成為一位詩人,但一個言故者的存在,是必須的。」

我看著,他不再抖動的喉結,他已閉上的雙眼,以及他淡淡上揚的嘴唇。
於是,再多的於是,對那已死的詩人。

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