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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


「午安,大家的渡部先生帶——嗯?這辦公室的空調是不是壞了?」

「沒有吧,不是跟平常一樣嗎?」

由井孝太郎頭也沒抬地繼續翻閱手上的資料,近期因為某樁大型案件,不少來自警視廳的分析委託,拜此所賜,他已經將近一周沒有回家了。

「唉,也只有孝太郎前輩說得出這種話了。」

「的確,自從玲出差後就覺得辦公室的氛圍特別低迷……」

「今大路,不要把這種話說出來。」

「啊哈哈,這也表示泉在大家心中占有多重要的地位了。不過,還請大家——」

找不到所需資料的他,邁開步伐朝著資料室而去,將那些只會攪亂他思考的發言徹底阻隔在門外。

「唉,我的泉玲之力早就已經見底了啊。」

確認完全聽不到夥伴們的聲音後,由井孝太郎像脫力似地整個人蹲在地上,將整張臉埋在膝間的他,全然不見方才在辦公室時的淡然。

他掏出手機,點開LIME,自那句「孝太郎前輩,我平安抵達了喔」的訊息後,泉玲便再也沒有傳其他消息來。

他知道這次來自其他縣所提出的搜查協助內容似乎並不容易,但沒想到竟會棘手到讓對方忙到好幾天都沒辦法傳訊息來的地步。

「難道說……在當地有其他盯上她奇蹟般DNA的男人,因為24小時都被糾纏著才會沒辦法傳訊息嗎!?」

思及此,由井孝太郎焦急地來回踱著步,早知道就算用強硬一點的手段,也應該要跟著一起去的。

「萬一她就這樣回不來了……唔!果然還是由我主動聯絡——」

由井孝太郎的手指懸在鍵盤上,而如此舉動這些天下來他已重覆過不下千萬次,腦內各種文字盤旋,交纏著他焦灼的複雜情緒梗在喉頭,無論如何就是拼湊不出完整的句子。

「搜查情況怎麼樣了」、「一切還順利嗎」、「你什麼時候才要回來」。

「我好想你」。

閃爍的游標停在那句「我好想你」,由井孝太郎在揉揉眼窩後仍將之刪除。

論作平常,他絕對會毫不猶豫地說出這樣的話,但隔著手機螢幕,不知為何他就是什麼都寫不出來。

「透過文字表達,好難啊。」

所以他才會自願接下複雜而繁瑣的分析委託,只要專注在工作上,就能轉移想念泉玲的注意力。

可惜這招也完全失敗了,昨晚他甚至還幻聽到泉玲對他說「孝太郎前輩,有空還是要休息一下比較好喔,要是又像上次那樣突然暈倒,大家會很擔心的」,嚇得他差點就把拿在手上、觀察了一周的實驗樣本給摔破了。

——這也表示泉在大家心中占有多重要的地位了。

「她在我心中的地位,豈止『重要』二字得以形容的。」

被人稱作怪人的他,泉玲非但沒有輕視,甚至說出「習慣了就會覺得他還蠻正常的」這樣的話。

——能夠毫不在乎他人眼光,對自己所選擇的道路深信不疑,其實,我還蠻佩服這樣的孝太郎前輩,甚至有點憧憬成為像他那樣的人。

那句意外被他聽見的話,在不知不覺中成為他更堅定地往前邁進的動力,但這件事,本人肯定不會知道吧。

而如今,泉玲成了對他來說想要一年365天、一天24小時,時時刻刻分分秒秒都能緊緊抱在懷裡的人。這也是當時的他未能料想到的事。

「再這樣下去,我可能真的會死掉也說不定。死因是泉玲力不足。」

之後,挾著驚人之勢風風火火地返回辦公室的他,獻寶似地向眾人宣告自己收到了來自泉玲的聯絡,而收穫同事們滿臉的關愛,就都是後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