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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鈴蘭．靈嵐》


　　「阿靈換好了嗎？」

　　房門外傳來歌嵐的呼喚聲，張起靈對著穿衣鏡做最後一次整理，拎起掛在門後的連帽外套穿上，開門踏了出去。

　　歌嵐早在門口等著，見他出來便隨即牽住他，鑲著不對稱眼瞳的金紅眸子裡滿是興奮。

　　「走吧走吧！我好不容易才凹到吳邪答應幫忙的，阿靈要乖乖配合人家哦！」

　　雖然還沒搞清楚歌嵐想做什麼，但秉持著對自家愛妻「寵壞了我負責」的原則，張起靈還是點點頭，任由歌嵐牽著自己往前院的方向小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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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他們來到前院，只見吳邪已經將前院整理出一塊空地，架好相機正等著他們。

　　今天的天氣非常晴朗，太陽大得張起靈只能半閉著眼，聽著歌嵐和吳邪嘰嘰喳喳地說著些什麼，他沒怎麼認真聽，思緒隨著拂面而來的微風飄散，想起了昨夜的情景。

　　「阿靈明天有空嗎？」

　　張起靈才剛將被自己弄得一身狼狽的歌嵐清理乾淨，抱著人正要踏出浴室，懷裡的人兒便來了這麼一句聽來還算是有精神的提問，讓他忍不住有些後悔半小時前的手下留情。

　　收到他的點頭回應和詢問的目光，被他穩穩地放在床上塞進被窩的歌嵐抓著他的手臂，本就璀璨奪目的金紅眼眸被夜燈映照的熠熠生輝，精緻豔麗的臉龐寫滿期待。如此模樣讓張起靈只覺得心頭湧上一股將腦內理智漸漸點燃的微醺感，也讓他再一次確定先前放過歌嵐的決定是錯的。

　　「那明天可以一起拍照嗎？我想跟你過節！」

　　「好。」

　　就在張起靈順著歌嵐的動作一同躺進被窩，連帶著被歌嵐撲進懷裡輕蹭胸膛時，他只隨口應了一聲，下一秒便圈緊歌嵐的腰身，垂首吻上歌嵐那張還想多說什麼的嘴，斷去了歌嵐掙扎和求饒的機會。

　　他沒打算細問要過什麼節日，反正無論過什麼節，他都會陪著她。眼下他只想再次和歌嵐一同感受零距離接觸帶來的激情和滿足，直到纏繞在心頭上的慾念燃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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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起靈順從地聽著歌嵐的指示，在換上往常下斗的衣服和裝備後，先是在吳邪事先安置好的椅子上坐下，抱著背對坐在他腿上的歌嵐拍了一張；後又與歌嵐分別拿起各自慣用的刀，相互抵著背，像是共鬥一樣殺氣騰騰地面對鏡頭再來一張——期間不乏聽見歌嵐抱怨他的表情過於平淡、比起打架更像是沒睡飽之類的碎念。

　　對此，張起靈抿著嘴思索片刻，最終什麼也沒說，將面前的相機當成墓裡的粽子，來了個符合歌嵐要求的表情，然後同時獲得了吳邪的調侃跟歌嵐的誇讚。

　　吳邪調侃了什麼，張起靈沒怎麼在聽也沒想回嘴，倒是將歌嵐這頭嚷著的「阿靈好兇可是好帥」聽了個清清楚楚，順便低頭討了個臉頰吻作為獎勵。

　　「喂喂差不多得了啊，平時吃你倆的狗糧吃到都要反芻了，拜託行行好，趕緊讓我拍完讓我解脫！」

　　歌嵐推著他回房更衣的時候，吳邪的吐槽冷不防地傳了過來。張起靈看著歌嵐難得沒有回嘴、只給了一張鬼臉作為回應的模樣，終於被勾起了好奇心。

　　–

　　「嵐。」張起靈出聲輕喚，看向正在更衣的歌嵐。「今天過的是什麼節日？」

　　這次歌嵐的要求是換上平時在雨村走動的居家服來張壁咚的親吻照。他的服裝向來簡單，汗衫短褲夾腳拖，不到一分鐘就完事了，只等歌嵐換上那身無袖連身裙就能再回頭找吳邪。

　　「啊，還沒跟你說吧？」歌嵐頭也沒回地捋平衣服上的皺摺，又四處翻看確認是否有缺損。「今天是好夫妻日唷，在網上看見的，覺得有趣就想跟你過一下，拍個照紀念什麼的~」

　　張起靈默默地聽著，見歌嵐似乎擺不平那件白色的衣裙，便起身走到歌嵐身後，先是將那條細長的貓尾往下順了順，接著熟稔地攏住如絹似的及腰紅髮，輕輕地拉上衣裙後的拉鍊。

　　——是因為習慣穿我的衣服，所以不會穿這個？

　　小小的感想在張起靈腦海浮現，莫名感到踏實和覺得歌嵐可愛的愉悅感讓他不由得勾起嘴角。

　　「謝謝阿靈！」

　　和道謝的字句一起出現的，是歌嵐印在唇邊的吻。張起靈眨眨眼，順著在胸口裡翻騰的情緒，低頭吻了回去。

　　「今天的阿靈是想當親親怪嗎？」男人的吻從唇瓣一路往上，最後親在別著黑玉耳環的耳朵上，逗得歌嵐咯咯發笑。「阿靈乖，就剩最後一張了，拍完再親，好嗎？」

　　柔情軟聲的輕哄和又送來嘴邊的響吻讓張起靈沒辦法說不好。

　　–

　　最後一張照片在吳邪有些囉嗦的叨唸下拍完，張起靈看著他的貓喜孜孜地從吳邪手中接過照片，接著轉頭便牽著他往他們的木屋狂奔而去，歌嵐無比急促的腳步不只讓他察覺到藏於其中的熱切，也讓他跟著期待了起來。
　　
　　「耶！終於完成啦！阿靈快看！」

　　一進家門歌嵐就直往二樓臥房跑，搗鼓了好一陣後又急急忙忙地衝下樓，一屁股坐在張起靈身旁，將手裡的東西一股腦地遞到男人眼前，一副怕男人看不清楚的模樣。

　　張起靈習慣性地摸摸歌嵐的頭，接過那張被精心裝飾過的小木板，上頭貼著的是他們倆今天的合照，中間還貼了個歌嵐自製的臂環小貼紙作為點綴，木板上方則貼著以他們名字末字組成的英文字LingLan，以及滿滿的鈴蘭花。

　　「阿靈喜歡嗎？」歌嵐湊身上前，窩進男人等著她貼上的臂彎裡，眼睛睜得又大又圓的，好奇著男人的反應。

　　「嗯。」被歌嵐的樣子逗得心癢癢的，張起靈輕笑出聲，抬手撫上歌嵐微紅的臉頰，低聲問道：「那好夫妻日要說什麼？」

　　「咦？我、我也不知道。」突然被這麼近距離直視的歌嵐有些慌亂，故作鎮定地摸出手機查詢。「唔……網上說，節日成立的初衷是希望可以促進夫妻之間的感情，還有在這天對彼此表達愛與感謝……」

　　張起靈看著臉越來越紅的歌嵐，回想起歌嵐所做的種種，整顆心便暖得像是要滾燙起來一樣，他沒管那話音越發微弱的說明，抬起歌嵐的下巴毫不猶豫地親上。

　　「我愛妳，嵐。」清淺溫柔的吻結束，張起靈慎重地將歌嵐輕顫的小手包覆在掌心，舉至唇邊又是一吻。「謝謝妳沒有忘記我，謝謝妳一直在我身邊。」

　　以往若是聽到自家愛侶吐出這麼多話，歌嵐第一個做的就是先吐槽再撒嬌後恩愛；但此刻張起靈再認真不過的神情和話語，她卻一個字都說不出口，想抽回手又捨不得，只能一個勁的往男人胸膛貼。

　　「你、你真的學壞了張起靈！是不是黑瞎教壞你的？」悶在男人懷裡說著心口不一的話，歌嵐感覺自己的腦子像是要被翻山倒海的羞意給燒壞，深呼吸了口氣後才直起身子附在男人耳邊，將真正想說的話一個字一個字輕聲道出：「我也愛你，我的麒麟。往後餘生請多指教。」

　　張起靈閉上眼，感受著懷裡人兒熾熱的體溫，亦無聲地將歌嵐的手按在左胸口上，讓歌嵐感受他此刻勃騰加速的心跳。

　　「嗯。」抖動的貓耳掃過唇邊，張起靈聽見自己輕聲說著：「請多指教，我的火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