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lurk paste

※注意※
法醫五X菜鳥刑警虎
刑偵推理小說風格，含有血腥描寫
因為劇情案件需求會有原創角色，但戲份都不多
私人設定很多，OOC




『你只是他生命中的過客，那不告而別的十年歲月就是最好的證明』



07


　　拉開的封鎖線劃破社區的寧靜，住宅被一條條黃色與外界隔離開來。被夏油通知前來的警車及鑑識車停在路旁，一群人陸陸續續進入屋內。

　　「沒想到這麼快就見到面了。」釘崎一進門就先過來跟虎杖打招呼。她身上背著鑑識用的工具包，看起來很大很沉，卻也不見嬌小的她面露難色。

　　碰的一聲，釘崎找了個位置將工具包放下，接著他疑惑的看向站在虎杖身旁的五條，好像他待在這裡是件詭異的事，「我們沒接到通知說這裡有屍體啊？」

　　「沒有屍體我就不能來嗎？我從一開始就在這了。」五條翻了翻白眼，「而且說真的，我今天休假，我想去哪就去哪。」

　　「什麼休假？」五條突然其來的話害得虎杖腦袋瞬間當機，結果後頭的夏油突然大喊。

　　「難怪我想說你今天怎麼沒穿制服。」夏油瞪大雙眼，「一早在車上問你有沒有工作時你怎麼沒說？」

　　「我在看你們要什麼時後才會察覺。」五條聳了聳肩，臉上完全沒有說謊的愧疚感。

　　這人休假就沒別的事可以做嗎？虎杖被五條的行為搞得啞口無言。在這兩天的相處裡，他深刻感受到這位法醫隨心所欲的個性。在虎杖印象中，五條今年也已經三十歲了。即便這樣，還是時常會感受到他如同小孩般的任性妄為，但是如果碰上他擅長的領域，卻又會展現出一個專業人士該有的素養，變得侃侃而談，讓人摸不清什麼才是他的真實樣貌。但虎杖又會不禁感到羨慕，像五條這樣隨著本心自由自在的生活，是他怎麼樣也學不來的。

　　這時一名男子的聲音引起大家注意，「好啦，我要關燈囉！」鑑識人員站在電燈開關旁邊，說完便將屋內所有照明設備關掉。

　　虎杖知道接下來要做什麼了，他趕緊來到夏油身邊，望著前方鑑識人員拿著噴壺四處噴灑，接著地板上開始佈滿藍色的螢光。

　　「魯米諾。」夏油開口，「你應該聽過吧，雖然看起來很漂亮，但這些可全都是血跡的反應。」

　　藍光展現出了這邊曾經發生過什麼慘案，整塊地毯延伸至旁邊的地板都在發光，那範圍之大正宣告了這裡就是兇手殺害伊芙琳的場所。而剛剛他們還若無其事的從上頭走過，這讓虎杖感到不寒而慄，他覺得腳底板開始在發麻。

　　「所以兇手是詹姆士先生嗎？」虎杖發現自己聲音好像在顫抖。

　　「還不清楚呢，總之是先把他拘留起來了。」夏油回道。

　　「但他的表情看起來這麼傷心，不像……」不像裝的。虎杖忽然說不出口，如果他真的是兇手，這樣講就好像在幫他脫罪。但他又不敢相信，畢竟剛剛詹姆士的模樣是那麼的悲痛萬分。

　　「悠仁。」夏油突然一臉嚴肅的看向他，「我希望你能記住一件事。越是冷酷無情的殺手就越是擅長偽裝。別被外表矇騙了，不要輕易相信別人，凡事都要先懷疑再求證，讓證據帶你找出真相。」

　　虎杖凝視夏油點了點頭，他不禁緊握拳頭。

　　隨後虎杖跟著夏油去跟周圍鄰居詢問過一遍，等再回來房子時，取證已經做的差不多了，只剩一兩個人正在收拾善後。

　　「悟，我們接下來要回去偵訊，既然你在休假，要不要趁機會讓我們送你回去？」夏油走向車子時，對著後頭的白髮醫生問道。

　　「不用了，我回家也沒事做。」五條說著一邊打開後座車門，然後一把抓住打算坐進副駕駛座的虎杖，率先將他丟進去。虎杖還沒來得及作出反應，坐都還沒坐穩，五條便整個人擠了進去，硬是把他逼到另一側。

　　「五條前輩，好擠啊……」警局配發的並不是多高檔的車，後座的空間給高大的五條一個人坐還算綽綽有餘，但如果再加上不算嬌小的虎杖，就顯得有點擁擠了。

　　「你不會再坐過去一點嗎？」五條隨口回他。虎杖只好無奈的再往車門方向挪過去一些，幾乎要貼在車窗上了。在虎杖想著是不是要趕快下車換到前座時，夏油已經發動了引擎。

　　一路上虎杖都靠著車窗看向車外，他能感覺到旁邊若有似無的視線，他試圖裝作不在意，但又會忍不住偷瞄回去，接著，他就聽到五條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你沒擦藥嗎？」五條說。

　　「什麼？」虎杖一時沒有意識到他在說什麼。

　　「我說你的額頭。」五條又重覆一次，「沒有擦藥嗎？」

　　「不用啦，又不是多大的傷。」虎杖下意識的伸手碰了一下額頭，結果被五條喝止。

　　「別碰，你自己都沒在照鏡子嗎？不知道你那腫包看起來有多嚴重嗎？看了就礙眼。」五條說著便從大衣的口袋拿出一條藥膏，「過來，我幫你擦藥。我可不想接下來幾天都要被問我跟你頭上的腫包是怎麼回事。」

　　五條說完就靠過去，臉突然湊的很近，虎杖看著他湛藍色的雙眼頓時緊張起來，「不…不用啦！」虎杖聲音變得結巴。好近，真的太近了，虎杖伸手擋在兩個人中間，試圖保持住彼此的距離，結果雙手被五條一把抓住，他的手很大，輕輕鬆鬆就圈住虎杖手腕，力道不重但虎杖也不敢胡亂甩開，深怕會惹易怒的前輩更加生氣。

　　「別動。」五條說，語氣堅定，短短兩個字就讓虎杖不敢輕舉妄動。看著越來越近的五條，虎杖瞬間繃緊神經，他甚至不敢大口呼吸，接著他下意識的閉上眼睛。

　　最一開始，他的額頭先感受到冰涼的藥膏，隨著藥膏滲透進皮膚，他感覺到五條略顯粗糙的指頭在上頭來回摩擦，很輕柔但也有點癢，惹得虎杖不小心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虎杖想到，他小時候騎腳踏車摔倒，當時也是五條像現在這樣溫柔的幫他擦藥，他會嘴上唸著「怎麼這麼不小心」，但擦藥的動作卻無比輕柔，然後無一例外的，每次擦完藥他的頭髮都會被五條揉過一遍。

　　「好啦！」在虎杖還沉浸在回憶中，他眼前的法醫擦好了藥後說道，接著順手揉了一下他的頭髮，這行為使得虎杖瞪大雙眼。

　　兒時的記憶與現在的畫面重疊，虎杖眼睛不禁泛起光芒，「就像小時候一樣。」他喃喃道。

　　「小時候怎樣？想媽咪了？」五條聽到虎杖的話笑著反問。他擦完藥就退回自己的位置，並沒有因為虎杖的話而回憶起什麼，這模樣不禁刺痛了虎杖的內心。

　　啊，果然不記得了，虎杖心想。也是啊，都這麼久以前的事了，或許在乎這段記憶的人只有自己。他低著頭眨了眨眼睛，試圖眨掉眼眶蓄起的淚光，接著他帶著微笑抬起頭。

　　「沒有啦。」虎杖笑著說，「五條前輩，謝謝你幫我擦藥。」

　　看著虎杖強顏歡笑的模樣，五條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只能「喔」一聲表示回應。

　　前方的夏油開著車，看到後方瀰漫著尷尬的氣氛，他搖了搖頭輕輕嘆了口氣，接著將車駛進地下停車場。

※ ※ ※

　　他們一行三人來到偵訊室旁的小房間，隔著單面鏡看到另一面的詹姆士坐在桌前，他雙手雙腳上銬，神情顯得緊張。因為有單面鏡，從詹姆士的方向看只是一面鏡子，他並不曉得夏油他們正在觀察他，獨自一人時的肢體語言，有時會透露出一些線索。

　　「悠仁，這次偵訊就交給你了，會有一名員警陪同你進去。」夏油說，「雖然嫌疑人有上銬，但還是記得要小心一點。」

　　虎杖深吸一口氣並朝夏油點了點頭，接著像是為了讓自己安心一樣，他拍了拍自己的臉頰。他維持這種行為模式很久了，從小時候，不管是打架或是重大考試，他都藉由拍臉頰的動作提振自己的精神，彷彿能將勇氣注入體內。

　　夏油看著虎杖抱著資料開門走出小房間，接著馬上出現在對面，他開始將資料擺放在桌上，神情專注，謹慎思考每一個步驟。

　　「所以呢？你是有什麼企圖？」夏油對著五條問話，但視線沒從虎杖身上移開。

　　「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五條笑著回應。

　　「你少來了，我從沒看過你對一個人有這麼大的關注。明明以前對象一個換過一個，這次看上直率可愛的後輩？」

　　「噁心，以前對象都是自己擅自貼上來的，我可沒有碰過他們。」五條吐出舌頭擺出作嘔的表情。

　　「所以你不否認你看上悠仁了？」

　　五條嘖了一聲，「傑，你這種喜歡套別人話的壞習慣需要改改。」

　　聽到五條的話，夏油瞬間發出笑聲，他立馬掏出手機，「你居然真的不否認！我得趕快告訴硝子這個好消息。」

　　「該死！你別在那添亂，我只是對他有些在意的事需要確認。」五條試圖拍掉夏油手機，結果被他閃過，這時另一個房間傳來虎杖激動的聲音，將他們的注意力都吸引過去。

　　「詹姆士先生！請您說句話吧，不要再默不作聲。」虎杖指著桌上的現場照片。他顧慮到對方畢竟是受害者的丈夫，所以挑了沒那麼震撼感的照片，照片上顯示的是他們發現的屍體的樹林，裡頭的屍體被白布蓋住，雖不見血腥，但還是散發出詭譎的氛圍。

　　但詹姆士依舊不發一語。當初他被上銬帶走時，表示在他的律師過來之前，他不會多說一字一句，看來他還在堅持。即便虎杖奮力勸說，卻也不見他眉頭抬一下。

　　在堅持了二十分之後，虎杖深深嘆了一口氣。他將桌上的文件疊起來收好，接著走了出去，很快就又回到小房間裡來。

　　「悠仁，別在意，碰到這種情況只能用時間去耗了。」夏油輕輕拍了後輩的肩膀以示鼓勵，但虎杖還是垂頭喪氣低聲道：「我還是覺得詹姆士先生不是兇手，但總感覺他在隱瞞什麼。」

　　「啊，當然了。」站在旁邊的五條附和他。這讓虎杖吃了一驚，他原本還以為他這種想法會被五條狠狠嘲諷一番，他甚至都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但五條接著又說，「兇手當然不是他。」

　　「為什麼你這麼肯定？」虎杖瞪大雙眼。

　　「你在說什麼啊？你昨天不是推理過嗎？車胎痕那個。」五條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犯人可以排除體格正常的成年男性。詹姆士雖然現在看起來憔悴，但還是身強體健的壯年男性，以他的體型要將受害者獨自抱進去都沒問題，根本沒必要用到推車。這不都是你推論出來的嗎？」

　　「因為你當時只說還不錯而已啊。」虎杖怯懦的說，「我還以為這理論派不上用場。」

　　「什……不錯就是代表好的意思啊！」不知為何五條突然爆怒，虎杖一時摸不著他的行為模式，只能呆呆的看著他。

　　看著氣氛瞬間被五條搞砸，夏油趕緊跳出來緩頰：「悠仁，跟悟相處久了你就會發現，這傢伙稱讚別人的最高等級就是『還不錯』，所以你可以更加抬頭挺胸一點，悟當時是在稱讚你很棒喔！」

　　「夏油傑你給我閉嘴——」

　　「真的嗎？五條前輩！」五條話說到一半就被虎杖響亮地聲音蓋過。虎杖整個臉色為之一亮，他帶著尋求的眼神望向五條，想要從他身上得到肯定的答案。

　　明明在室內，唯一光源只有日光燈，虎杖是怎麼做的自體發光的。看著虎杖橙黃色的雙眼，五條覺得他像在直視陽光，他不自覺瞇起眼睛。

　　「是吧，大概是吧。」五條表情瞬間難以言喻，說出口的答案則變得模稜兩可。

　　在最後頭看著這兩個人的夏油，默默將這一幕拍下來，他將照片傳給好友硝子，並再附上一句話：

「你覺得我們多久能吃到紅豆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