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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與火》


  里歐習慣關燈。
  相反的,普羅米亞喜歡燈火通明。

  兩手小心翼翼的捧著咖啡杯,普羅米亞啜飲一口,可愛的臉皺了起來。
  這好苦。他吐著舌頭抱怨。

--

  當里歐躺在床上,他看著桌邊只被飲去一口的咖啡,苦澀卻沒法訴苦,唯一能的是讓淚水蒸騰而上。房內的空氣是啞的,他們全都默不作聲。
  里歐解下襯衫鈕扣,普羅米亞的吻落在他的臉頰,落在他的嘴角。輕巧柔軟的琴酒氣息一直蔓延到他的鎖骨與胸膛。

  不喜歡苦的味道,又怎麼會喜歡酒呢。

  難道是因為酒精助燃嗎。里歐在心裡半是認真半是玩笑的猜測。
  普羅米亞傻笑著與他接吻,檸檬蛋糕的糖霜甜味和酒精浸漬他的腦袋,泡得里歐暈呼呼的。

  他時常在想,自己會不會太寵溺普羅米亞了。或許他不該讓普羅米亞嘗試酒精飲料。

  --但他又有哪一次捨得拒絕?

  看著那雙眼,與自己相似又全然不同。當他的視線與普羅米亞閃爍的目光相觸,就像是瞧見流星,思考的能力應聲斷線。
  最後他反而成了接納一切願望的流星。

  「真拿你沒辦法。」

  一句話能揉雜多少感情。
  無奈,寵溺,心甘情願而使人忍不住微笑。
  含著這樣重量的話語在他口中卻總是輕淡,甚至快成為里歐的口頭禪了。
  似乎所有事都是如此。從日常的繁雜小事,到床笫之間。縱使里歐感到愧疚、羞澀又或尷尬,他也沒有真正開口拒絕。

  普羅米亞褪下里歐的長褲,手掌在白皙的腿上游移。他的觸摸不曾帶有色情意味,里歐感覺得出來,那更像是珍視且愛護,最初總讓他冒出喊停的念頭。

  不要誤會,不是不喜歡而不願意。正是因為重視,因為看見了普羅米亞舉手投足間釋出的在乎,加上他的人形看上去年紀比自己還小,里歐無法不感到罪惡。
  可那時掙扎猶豫了半天,他仍是沒法對那張滿是期待的臉說不。
  自己埋下的種子,就得自己吃下那果實。

  里歐瞇著眼感受普羅米亞的觸摸,他的呼吸在稍稍加快。
  普羅米亞的指腹施了點力,滑過肌膚引起里歐的顫抖。撫過大腿,帶到膝窩。他的撫弄確實不存在煽情,他只是好奇,並且喜歡看見里歐因他做出一些反應。
  任何反應。

  里歐開始感到熱。
  或許他開始學會享受這個。
  背起了一層薄汗,里歐打開潤滑劑的瓶蓋,黏稠的液體淋濕他的指尖到指縫。他把腿分得更開了些,手伸向股間,任憑普羅米亞坐在他雙腿間目睹自己將手指探入穴口。

  酒點燃了火焰。
  火焰點燃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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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歐習慣關燈。
  這樣他就可以假裝。黑暗之中,沒有人是首領,沒有普羅米亞。他可以假裝自己很脆弱。
  這是他曾經喜歡關燈的原因。

  而現在,里歐喘著氣攫緊被單,閉著雙眼仍感覺很亮。
  他想關燈,因為這樣就不必看見那張和他如出一轍的臉近在咫尺,同時感受性器在後穴進出。

  來來回回,機械般的動作在情慾的影響下變得不同。內壁被不停的摩擦,刺激著他的大腦。不,他分明沒有碰一滴酒,沒有道理他會就此翻覆,理智被扔入汪洋無聲無息。里歐漸漸擺動起身子迎合普羅米亞的動作,一搖一晃,真的讓他起了在海上的錯覺。

  他睜開眼,燈很亮。
  普羅米亞的眼睛很亮。

  為什麼。悶悶的呻吟震動喉嚨時他想著。
  里歐不知道為什麼普羅米亞喜歡開著燈做,就如同他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模樣好看到令人移不開眼。
  像是水晶一樣,倘若他問,就會得到普羅米亞這樣的回答。
  纖細通透,美麗又強大。
  使人著迷。

  普羅米亞眨眨眼,他很想笑。
  或多或少察覺到里歐對於開燈有所不滿,但他喜歡,並且他知道,里歐會縱容他。

  他醉了嗎?普羅米亞不確定。火焰也會酒醉嗎?
  他將下身埋進里歐,聽見了一聲藏不住的細吟。他能感受到酒精在體內蒸騰,但他無法肯定此刻有些衝動的渴望究竟是和什麼有關。
  什麼是他的柴。
  加快拓開甬道的速度,他的性器被絞緊。普羅米亞腦中浮現擁抱里歐時對方嘴角的弧度,那些畫面,進入時他努力調節呼吸的模樣,蹭過敏感點時打顫的身體,還有他需要自己的樣子。
  普羅米亞重重喘了兩聲,像是被撈出水面,渾身濕透。他的思緒被似是而非的快感影響,同時又清晰得不可思議。

  他喜歡看到里歐被快感攻破,神智不清地抱緊他,有點失去控制,張口只有破碎話語。
  他知道里歐也喜歡這個,即使他不曾、也不會承認。但普羅米亞比誰都清楚,他明白自己不是唯一的癮君子。彼此的存在,彼此的氣味,生而不可或缺。
  他可以一次又一次的給予任何里歐想要的,又或者說,他可以一次又一次的對里歐予取予求。

  普羅米亞笑了一下,彎腰偷襲般的吻了吻里歐。
  
  他的柴,他的火。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