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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抱著伊雷門的頭顱從窗外飄進迴廊,看見洛孚特盤腿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武士刀插在地板上。

吾怎麼不記得藍色騎士的實力這麼差…?

「汝等在…做什麼…?」看了眼夥伴又看了看仍坐在地上的該隱騎士,吾忍不住發出了問句,現在到底是怎麼了。

鯛魚燒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麼,但其尚未開口便被洛孚特搶了先。

「唉…連水精靈都來啦…難不成命運真的是無法違抗的東西嗎…?」藍色騎士嘆著氣,頭垂了下來,語氣感覺十分沮喪。

說是汝看到吾抱著顆殘缺的腦袋出現感想只有這個心也是挺大的啊…不過此處是血族的城堡,可能看列德的頭一天到晚掉下來也習慣了吧。

洛孚特表示韋爾拉馬上就會到來,剩餘的事情可以詢問吾等的同伴,但其說著自己已經失去了該遵從的東西,沒資格再做該隱騎士,並將頭盔摘下放在一旁。

此時吾看見其深深凹陷的眼窩及厚重的黑眼圈,銀白頭髮亂糟糟的,眼神亦有些空洞,和之前曾見過的那俊俏的外貌相去甚遠,老天,洛孚特汝多久沒吃飯和睡覺了?!

不對,之前見面時其有說過彼等毋須進食…

「你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啊?!」鯛魚燒飄到藍色騎士身邊驚慌的問著。

對方回答著幾天沒睡不算什麼,城中居民的安全更加重要,但老實說汝看起來可不像『幾天』沒睡而已。

此時韋爾拉背著什麼人來到了迴廊上,和騎士同樣是白髮紅眼,其身上的衣著並不華麗,甚至可以說是樸素,但由內而外散發的那股優雅氣質,以及話語和行動綜合來看,那位美麗的女性肯定是該隱城的女王,吾感覺其外貌似乎有與吾魔音類似的波長。

女王緩步走向了洛孚特,像安慰孩子似的抱住了洛孚特,騎士落下了無聲的淚水,哭著哭著便沉沉睡去。

隨後女王抬起頭來向吾等道謝,身為領導者的她竟向吾等行了鞠躬禮,這讓吾有些吃驚,這要是換做領袖根本沒可能,也許兩位領導者注重的東西,就本質上來說並不同吧。

韋爾拉詢問著女王是否是一直告訴其不要放棄之人,對方表示那聲音確實是她,若是令吾等感到不快她很抱歉,但她為了守護重要之人只能這麼做。

亨利克給的那寶石便是女王的淚珠,看來其一直是透過此物觀察吾等的行動,話說首領有在吾身上放類似的術式嗎?應該沒有....吧?

女王難過的說著,老獵人若是有好好將淚珠放在身上,或許其現在便不會消失,但亨利克選擇優先保護了韋爾拉,因此彼放棄了維持自己形體的機會。

吾做了流水的墊子,將伊雷門的頭顱放在墊子上面,然後轉向沉沉睡去的該隱騎士,對其施放了提高體力及精神回復效果的加護,總而言之,一直睡在此處鐵定會感冒的,應急處理完成後,吾轉向了該隱城的女王。

「洛孚特先生說汝要消逝了,是怎麼回事?」

女王眼神稍微黯淡了下來,隨後說其想去找吾輩的領袖交易,用自己的性命交換該隱血族的存續。

「汝等的衝突,難道不是一場誤會嗎?」

彼向吾解釋即便一開始雙方的衝突只是誤會,但誤會持續的太久,中間雙方的犧牲都太大了,並不是簡簡單單的一句抱歉就可以解決這爭執的,若是彼獻上自己的性命,大師便不會將矛頭指向剩下的該隱血族,該隱騎士們將會撐起這座城池的未來,故彼願意獻上那條無足輕重的生命。

吾促起眉頭。汝在說什麼?先不提領袖,汝看看底下那批狂信者,即便汝獻上性命,彼等心中的仇恨亦不會消失,仇恨的火苗只會慢慢的在底下的人們心中延燒,即便答應了,一但首領離開人世,剩下的人類們會怎麼做誰也不好說,這樣做並不值得,況且,沒有生命是不珍貴的。

「汝這樣說不是對守護汝的騎士很失禮嗎?」

女王則表示別無他法,只有這樣才能讓城池免於被血洗云云,這似乎是其思考良久後的最佳解。

...至少必須讓吾等盡最大的努力去試啊,依然嘗試勸阻血族女王,吾不希望無辜的一條性命因為自己沒有做過的罪行而殞落,但白髮麗人對吾搖了搖頭。

美麗的紅眼接著望向不知道何時把自己組好的伊雷門,開口詢問其尋找心臟的事情,並且告知其萊文幫了自己很多忙,但那位金髮的青年貌似做著自己不願去做的事情,眼下女王還不清楚對方真正所求之事是什麼。

其溫柔的說著伊雷門沒有必要參與到這混沌的仇恨中,自己可以指引不死少女離開的方向,讓伊雷門去辦自己該辦的事情。

「我不會走喔。」不死少女如此回答著。

不只是女王,吾亦感到有些意外,吾是因為身陷其中不得不做,然而這孩子並沒有那種包袱。

伊雷門則表示萊文選擇要幫助該隱城一定有什麼理由,眼前的女王需要幫助,自己亦有幫助彼等的能力,為何不幫?

女王聽罷,走向不死少女,將血滴進了伊雷門空空的胸腔,吾感到了那孩子的胸前有了一個小小的魔力源,而伊雷門此刻抓住了白髮麗人伸過來的那隻手。

「不要輕易的就說自己要去死,你有想過活下來的那些人的心情嗎?」面無表情的不死少女問著,直接而犀利。

雖然和吾方才想表達的意思相同,不過這更直接...

伊雷門表示若是自己重要的人活著,自己便會活著,但一但這兩人死去,其亦會一同選擇死亡。

吾感到震撼,面對如此無良的主人及同居人,不死少女竟還可以獻上此等忠誠,難道其對於這兩人的感情不只是服從而已?

吾想到了亞福,若是卿不是活到終老,而是被某人殺死,不在了,那吾...願意果斷的隨卿而去嗎?

啊啊,吾想答案是會的,並且在那之前吾會把害卿提前結束命壽的所有人、事、物,盡吾所能悉數毀滅殆盡,給卿殉葬,白白斷送性命不是吾的作風,就算要死,吾也要多拉幾個仇人下水,能帶幾個是幾個。

女王激動的像伊雷門表示若不如此,彼看見的未來終將是該隱一族的破滅。

「未來是可以被改變的,你們都還活著,都還有機會。」伊雷門繼續訴說著。

女王環視四周,默默望著躺在地上沉睡、流淚著的洛孚特。

「你跟我不一樣,你有心,他們也有心,假設你死掉的話,他們肯定是會跟你一起陪葬的,我是這麼覺得的,那你呢?」

不死少女的話語天真而殘酷,該隱女王要是選擇犧牲自己的性命,騎士們亦會追隨女王的腳步選擇永眠,望著地上憔悴不已的騎士,吾亦是這麼認為的。

吾感覺到女王很明顯的,動搖了,望著說不出話的白髮麗人,吾輕輕將其的腦袋擁入懷中,像哄孩子似的拍著,告訴其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妳曾說過我們改變了未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為什麼妳不肯相信我們能再一次改變未來呢?」鯛魚燒湊近了女王,如此說著。

女王悲泣著,訴說著神父的獸化及亨利克的消逝都已經準確的命中,因此其認定未來無法改變,但鯛魚燒再次與之確定細節時,卻發現吾等的經歷和女王看見的未來有所出入。

女王看來似乎很驚訝,彼請韋爾拉彎下身子,將臉貼上龍族少女的額頭,不一會兒便一臉震驚的抬起頭來,亦沒忘了把對方的瀏海播回去。

該隱城的統治者至此總算重新燃起了希望。

……to be contin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