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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酬文化之弊端 金修
＊沉月之鑰同人
＊現代AU 來一場成年人火辣（沒有）的愛情

06
　　

　　「好了，大家東西收一收快點去店裡集合吧。」

　　身後傳來老闆吆喝的聲音，緊接著是要參與聚餐的人一一起身──幾乎整個部門都要到場了，洛艾爾這排場可真大，修葉蘭心想。

　　「他不是原定下午回來嗎？」

　　「好像是有延誤？應該趕得上才是。沒想到你會主動問起洛艾爾？」

　　修葉蘭隨手抓了個同事詢問，得到答案的同時還被反調侃了。

　　「噢，剛好有事情要找他討論，看來又要拖到明天了。」

　　打哈哈地敷衍完同事後，修葉蘭在位置上躊躇了許久，才慢吞吞地離開了。

　　完全、還沒有想好要如何跟洛艾爾解釋那堆亂七八糟的文字啊……

　　他心不在焉地抵達了餐廳，緊張地環顧了下四周……呼，還沒到──為什麼我要像個作賊的一樣？喝醉酒不小心說出一些奇怪的話也很正常吧！

　　反覆地催眠了自己一陣後，終於將自己的態度從心虛化為了理直氣壯。揚起了嘴角進了餐廳，讓自己融入在一片吵雜的氣氛中。

　　洛艾爾是在他喝到第三杯，有點覺得「是不是該先做點預備措施」時抵達包廂的。

　　「來來來，洛艾爾，這邊坐──我可真是想你啊！」

　　修葉蘭身側的上級熱情地招呼著，他便識相地挪了挪位置，讓洛艾爾擠進他們之間。

　　大概是尷尬使然，他沒有像其他人熱烈的歡迎他，只是禮貌性地舉了舉酒杯，掛著勉強的笑容。

　　硬挪出來的空位不大，洛艾爾入座後便幾乎和他肩抵著肩，他是很想往旁邊再挪一點，無奈隔壁的同事已經醉到在說胡話，也不曉得會不會發酒瘋，修葉蘭可不想和他對牛彈琴或者是被吐滿身。

　　聽著洛艾爾一邊和上級寒暄的同時，修葉蘭餘光也見到對方毫不猶豫地連喝了三杯，微妙的忌妒感湧了上來。

　　要是他這兩週沒被這樣折騰，也沒有胃病的話──不能輸！

　　「洛艾爾，辛苦了。」

　　他的聲音引來了對方的注意力，修葉蘭掛著禮貌疏遠的笑容，朝他舉了舉酒杯。

　　洛艾爾挑了下眉，和他碰完杯後伸手抽起了修葉蘭的酒杯，轉過了杯口把對方的酒給喝了，看著修葉蘭錯愕的神情揚唇一笑。

　　「這兩週辛苦你了，多吃點東西吧。」

　　望著被塞回手上的酒杯，又看著洛艾爾喝掉了自己那杯，修葉蘭愣了好一陣，才悶聲地咕噥。

　　「那也可以說我乾杯你隨意啊，搶別人的東西來喝有沒有禮貌啊。」

　　他聽見重新和其他人聊起天的洛艾爾微乎其微地笑了一聲，不滿地用膝蓋去撞他。

　　被他撞了一下的人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讓修葉蘭不知為何有些聳了，嘖了聲乾脆低頭進食。

　　今天喝得還不多，餐點的味道也不錯，難得有閒可以吃東西的修葉蘭把握時光，端著熱騰騰的湯喝著。

　　有了之前的地獄做對比，這一晚可幸福的像天堂啊──

　　「修葉蘭，剛剛說的那個案子就交給你和洛艾爾一起負責喔，是個大客戶呢！真開心啊！」

　　老闆樂呵呵伸長了手拍了拍他的肩，力道大得讓他差點把湯晃出來。

　　老闆很開心的時候通常就要──

　　刻在血液的反射動作讓他俐落地放下湯碗，把方才裝滿的酒端起，在做到這一步時身邊的人就開口了。

　　「話說修葉蘭也算是我的學長呢，能跟他合作是我的榮幸才是，怎麼有讓學長喝的道理呢？當然，老闆您也是，這幾年來多謝您了。」

　　言下之意是不必喝了是吧？

　　手指越過了自己拿起了酒瓶，洛艾爾替他自己倒滿了一杯又一杯，把他們三人的份都喝了。

　　剛剛那次還沒有察覺，但這次做得這麼明顯……

　　這傢伙是在幫自己擋酒嗎？

　　重新捧起湯碗，修葉蘭利用碗來遮掩自己的視線，偷偷地看了洛艾爾一眼，同時回想起之前每一次他認為後者是在出風頭的時候。

　　……好吧，出風頭也許是真，雖然被搶了話語權很不爽，但之前幾次下來他被搶完注意力以後怎麼著──

　　他就不用喝了。

　　修葉蘭眨了眨眼，猛地想起了自己在喝醉時說的胡話──

　　『你的酒量為什麼這麼好？』『你是不是在袒護我？不要你幫忙！』

　　該不會……真的是在幫他擋酒吧？

　　真的？

　　修葉蘭一邊自我懷疑，一邊偷偷伸手要去撈自己和對方中間的酒瓶來測試。

　　手都伸到一半了，自然被洛艾爾看見，後者看了他一眼後，拿了一旁的串燒塞進他手裡，然後把酒拿遠了。

　　「我要的是酒。」

　　「裡面沒了。」

　　「騙人，拿過來。」

　　「就說沒了嘛。」

　　洛艾爾無奈地把酒給他，修葉蘭晃了晃酒瓶，睜大著眼、抬高了聲音：「明明就還──」

　　酒瓶被人抽走，洛艾爾在他面前笑得狡黠，把裡頭的酒通通倒進了自己杯子裡，再把空瓶還他，「喏，這不是沒了嗎？」

　　這堪稱無恥的行為讓修葉蘭傻在了原地，睜愣地眨了好幾下眼睛，才悶不吭聲地把瓶子放回去。

　　搞什麼……這就是他說的「回去再說」嗎？　

　　-

　　「謝謝大家出席我的接風宴，餐錢和車費都我來出吧，大家回去時注意安全。」

　　指針逼近十二點時，洛艾爾笑盈盈地從位置上起身，朝大家致謝，而他清醒的面容和清楚的口齒讓人很難相信他是喝了一整晚的聚餐主角。

　　修葉蘭慵懶地舉著酒示意，即使有這個人幫他擋掉了不少酒，還是因為聚餐的時間拉得過長而有了幾分微醺，但因為今天不是空腹又喝得慢，現在身體有些輕飄飄的感覺他頗享受的。

　　有的人叫車、有的人請家人載，很快地店門口就只剩修葉蘭和洛艾爾兩個人。

　　──或是說，洛艾爾是刻意留下來等他慢吞吞地抽完菸的。

　　「抽菸能幫助醒酒嗎？」

　　看著修葉蘭旁若無人地吸到了第三根菸，洛艾爾納悶地問。

　　「可以。」

　　「但我總是沒什麼感覺啊。」抽走修葉蘭點的第四根菸，洛艾爾吸了一口後給出了自己的心得。

　　默默地看了眼自己空了的手，把菸盒收回了口袋，抱著手等對方把菸抽完的同時也不甘地回嘴：「因為你根本不會喝醉，何必醒酒。」

　　「我以為我喝不醉的事情你很早就知道了呢？還記得嗎──新人入職的第一天。」

　　洛艾爾語氣輕快地道，也讓修葉蘭默默地想起來這個人剛入職時就是自己帶的。那時他還一口一個學長，跟前跟後的，誰知道地位爬得這麼快。

　　而洛艾爾之所以特意提起入職第一天，也是因為他們部門不健康的慣例──帶新人去見見世面，實際上就是去喝酒、測驗酒量。

　　誰知道這個看起來相當青澀的金髮青年有著他們所有人都比不上的酒量，把大家都喝得昏頭昏腦，自己卻依舊清醒地送大家上計程車回家。

　　「……好像有這麼一回事。」

　　「其實你也挺不錯的，酒量有進步喔。」

　　「少得意了。」

　　等到洛艾爾把手邊的菸捻熄後，修葉蘭才抱著臂轉過身，看著眼前比自己高上一些的人，不滿地開口道。

　　「我知道你是在幫我，但你為什麼要幫我？」

　　洛艾爾愉悅的笑了，就像是聽見這問題時滿足了他內心的某種願望，讓修葉蘭不自覺地皺起了眉。

　　「想這樣就這樣了，友愛同事嘛。」

　　眉間的摺痕變得更深了，修葉蘭的神情明顯是不相信他，卻又說不出什麼來反駁自己。

　　「我不信你。」
　　
　　「唔，那你預期我會回答什麼？」

　　「我怎麼會知道你在想什麼？」

　　「可是我覺得你知道啊。」

　　洛艾爾笑了下，越過了他伸手叫了計程車，在修葉蘭納悶的眼神下解釋了：「我可不像你有點醉了而身體發熱，我很冷的。」

　　「我沒醉！」

　　修葉蘭咬牙切齒地回應，上了車後又看見洛艾爾跟著坐到他身側，像隻炸了毛的貓朝他齜牙。

　　絲毫不受他影響，洛艾爾扭過了頭看向他，雙眼在黑暗中炯炯有神，嘴角揚起，輕聲調笑道。

　　「那你的臉可真紅。」

　　「……」

　　怒火從那雙漂亮的藍眼睛炸開，修葉蘭用力地瞪了回去。

　　「怎麼？需要鏡子看看？」

　　「你是該好好看看自己現在的嘴臉，討人厭！」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