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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的那些小事》


簾幕撩開，喜服店裡的昏暈燈光聚焦在太一的身上，那身俐落的西裝勾勒出他的身型，顯得他更為出色，高挑、修長。

「好看嗎？」

看著身穿喜衣的太一，唐爺彎彎笑眼：「嗯。」

「嗯什麼啦，」太一笑著，拍了一下唐爺，轉了一圈，自賞於鏡前，上下端看，滿足地點了點頭，「我覺得挺好看的。」

「換我了。」唐爺站起身來，隨著店員繞到了另一側去領衣服了。

因為時間的關係，太一與唐爺並沒有一起挑選衣服，而是分別挑了兩套衣服，在今天互相穿給對方看。

太一看著唐爺走進布簾內，唐爺會挑選怎樣的衣服呢？太一這般想著，出神地盯著布的一角，布料摺皺，仿若雲層的疊疊——

那日，晴時朗朗，太一並著唐爺，散步在河畔，忽然，太一轉向唐爺，唐爺有些疑惑地望向太一，「怎麼了？」

「你喜歡花嗎？」

「花？」

太一變魔術般從身後拿出幾朵小花，白嫩嫩地，很是可愛。

「送你。」太一說。

唐爺笑著，收下了花，花朵在唐爺的手上看來嬌豔許多。

唐爺沒有問太一為何要送花，太一也沒告訴唐爺原因，他們就繼續並著肩，走著。

即使那是太一隨手摘採的野花，即使那是太一覺著唐爺可能會喜歡，即使那是幾朵毫不起眼的花。

「太一。」

太一順著聲音的源頭看上去，橫紋底，暗印花，潔白無瑕的顏色。

唐爺不自在地扯了扯西裝的領子：「怎麼樣？」

太一哽住了，他想說好看，說漂亮，淡淡的黃色分灑在唐爺深藍色的短髮上，襯得他輕笑的面容溫柔，太一呶了呶嘴，那些稱讚的言詞在他的腦海裡，千言萬語，最終剩下一句：「還不錯。」

唐爺笑得更開了，他看見太一抿唇，歪著頭，搔了搔自己的後腦，那雙碧綠的眼眸撇開、復又看向自己，「很好看。」

唐爺知道那是太一的：『很漂亮、很適合』的意思。

「謝謝。」唐爺撫了撫下擺，微側了側身子好讓太一能看到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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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選完衣服後，兩人又進了喜餅店挑要送賓客的喜餅。

「好吃嗎？」太一傾身，看著唐爺被酸得皺起眉頭，呵呵笑出聲：「不好吃嗎？」

「⋯⋯只是有點⋯⋯酸。」

「來來，」太一遞過去第二盒不同口味的餅糕：「再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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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路折騰到了傍晚，挑禮服、挑喜餅、還寫了喜帖。

忙碌，可甜蜜。

在走回停車格時，唐爺很忽然地說：「我很幸福。」

太一轉向唐爺，煦日的微光裡，薄透的霧霾散去，粉灰的天色漸漸漫上他的側顏。

太一看見唐爺的眼，望在遼闊的蒼穹，像是望進了未來，那雙黃澄色的瞳孔清澈，載滿天邊繚繞的雲霧，絲絲縷縷。

爾後，那雙眼倒映出太一的容顏，就如太一同唐爺並肩，太一走入了唐爺的蒼茫之中，爾，唐爺執起太一的手。

太一綻開笑顏，輕輕吻在那雙好看的眼上，「我也很幸福。」

此生有你，無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