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lurk paste

《Sweet Dreams》

．祝賀TGM在台上映兩週年快樂
．我想了一下但所有的預警好像都會破壞文章驚喜，那大家就開一下驚喜包吧

　　Tom Kazansky試圖回憶起他上次見到Pete Mitchell本人是什麼時候，一陣子後他發現那只是徒勞無功，切確的日期、時間、地點、場景全都從他的腦袋裡溜走了，什麼都沒有剩下。劇烈的咳嗽聲有些刺耳，卻無法停止。Iceman看了眼擺在桌面上的資料，那是關於一個機密任務，請他推薦個適合做教官的人選，所以那個久違但並不陌生的名字才會又一次跳進他的腦海裡，以一種過於強勢的姿態逼迫他陷入回憶裡面。

　　回憶是個奇妙的東西，有時候人類的大腦機制會試著自動刪除那些痛苦的、不願承認的，最後在想起來時就只留下甜蜜的部分。Iceman試著記起更多，卻發現在最後一次他們倆意外地又被指派一起出的那次任務以後，他的腦中只餘下兩人很自然的漸行漸遠的印象，那之後的Maverick更多的是一個個出現在損失報告中印刷著的字體，看得Iceman都覺得頭疼了起來、彷彿那一行字在他面前扭曲得不成形，但簡單粗暴的結論是他們都忙得要命，沒什麼機會碰面。

　　但Iceman還記得，那回他們完成任務後在眾人簇擁著的情況下克制的擁抱、激動的擊掌，好像那就是他在這段故事裡所能得到最好的、最後的饋贈了。其他細節都模糊不清，但掌心碰觸時的溫度與觸感銘刻在他腦海裡，像是永恆的烙印。

　　他最終還是推薦了他。Iceman在按下郵件送出以前不合時宜地想起很久以前他很不習慣要把上尉改成少校、少校改成中校、最後改成上校的那些陣痛期，而Maverick在最後一次升階的時候半開玩笑地告訴他「別擔心，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了，你不會有需要改打出將這個級別的那天的」，但現在Iceman倒也不確定那到底是不是個玩笑了。他們之間有很多只有彼此聽得懂的爛笑話，一些心照不宣的暗號，但Iceman在關於需不需要解釋他每次脫口而出的「愛你」裡有多少真實性上猶豫了太久，久到他錯過了一些曾經在他的想像中倘若成真的話會非常美好的事物，這一錯失機會就是一輩子。

　　他早就該說的，在他還能完整地說出來以前──

*

　　「哇，不是吧，我就在你旁邊欸Kazansksy，你到底在走什麼神啊？」

　　Maverick的聲音把Iceman從過遠的思緒中拉了回來。Iceman的雙眼再次對焦時，他看到Maverick還沒察覺自己已經回過神來的事實，看到仍然年輕的那張他熟悉的、過分好看的臉，終於Iceman在某個瞬間伸出手抓住了還在他面前揮動的那隻手，然後以十指緊扣的方式握住。

　　「……這裡人很多欸，這位先生。」Maverick看了眼在電影院內的人潮，對Iceman那有些過於高調的舉動無奈地提醒了句，但他終歸是沒有放開牽著自己的手。

　　「我做了個夢。」Iceman斟酌了一會兒該怎麼開口，最後他決定平鋪直敘地把那個昨晚讓他驚醒時忍不住去緊緊摟住躺在他身旁早就睡得不省人事的Maverick的夢：「我夢到八年前那場任務結束以後，我沒有告訴你『我愛你』。然後我們就這樣錯過了彼此一輩子，直到最後我都沒能說出來……」

　　「嘿。」Maverick打斷了Iceman的話語，他們本來就在影廳外等候區一個沒什麼人注意的角落，所以他乾脆大膽的轉過身，溫柔的用他的額頭去抵著Iceman的：「但你確實告訴我了，不是嗎？說實話，在那之前我這輩子都沒想過能有機會跟你在一起、跟你一同度過餘生，我甚至懷疑過我得一個人迎接千禧年的到來。但我們已經在彼此的人生中占據了十三年，而我很樂意讓你在我心底最重要的那個位置繼續待到第三十年，Tom。」

　　「……那希望過了十三年你的選片品味有進步，Pete。」Iceman說著，他自己卻忍不住先笑了出來，還裝模作樣地甩了幾下他手上的那兩張電影票。

　　「靠，我准你質疑我以前帶你去看愛情喜劇的時候瘋得不輕的腦子，但這可是星際大戰欸，這不會出錯的吧？」Maverick覺得他們太過溫情的姿勢顯然不適合這樣鬥嘴的對話內容，於是他率先退開了，但在他反駁著的同時也跟著笑了出聲，遭殃的是他腿上撒了點出來的那桶爆米花。



　　那時是1999年，Tom Kazansky和Pete Mitchell在幾個月後坐在電視機前、配著早就冷掉但誰都不介意的外送披薩和一打罐裝啤酒，在電視上播著的倒數後歡呼聲中熱烈的親吻著，迎向了新的世紀、屬於他們的未來。


一些後記：
1. Ice和Mav看的電影是《星際大戰首部曲：威脅潛伏》。
2. 意思是正劇內容是Ice做的一個夢，在這個平行宇宙他們經由Ice主動告白以後在一起了。
3. 再說一次二週年快樂，我本人快要出坑了但還是好喜歡這些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