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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偏愛的有恃無恐】


　　他們的城主想建「花園」。
　　他們的城主想建一座「空中花園」。
　　他們的城主要建一座「空中花園」，為了她的寵妻。
　　他們的城主……

　　「城主的寵妻」聽見這幾天在喀塔街上冒出的傳言，默默地收拾好桌面上的文書。她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想著幾天前綠腰提起，被她當面否絕掉的一個提案，現在那筆預算申請正放在旁邊，覺得頭疼。

　　「綠腰。」
　　骨離開工作的書房，拿著手中的文件敲響綠腰的房門。

　　「骨骨！」綠腰趴在床上，看見她的到來雀躍地撐起身子：「我準備了個禮物要給妳！」
　　「──想都別想。」骨面無表情，把手裡的文件扔到她頭上。
　　「欸！」綠腰看著骨在預算文件上批註的紅字發出了哀鳴。

　　「自己想要的東西別賴到我頭上。」管理著整個喀塔的運作，骨相當清楚這種開銷完全沒有必要，但綠腰向來任性，「沒有多餘的錢和水給妳弄『花園』。妳從哪聽來這種不切實際的東西的？」

　　「花園」的概念她曾經在記載舊文明的文獻中看過。雖然沒有親眼見過，但她大致上能猜測那是什麼──不是從欣賞的角度，而是花費的角度。一個「花園」以不可食用的植株構成，修剪掉的枝葉都只能成為廢料，除了裝飾一無是處，還需要花費不少水與土壤。

　　綠腰抱著被子在大床上翻滾，一邊滾動一邊向她撒嬌：「前陣子的挖掘者帶來了白沙的圖畫故事──」
　　「嗯。」

　　「在空中的花園！」綠腰拉住她的衣襬，「那多厲害呀！」
　　「辦不到。」骨站在床邊，巍然不動。她再次強調：「首先，浪費錢和水。再來，喀塔裡壓根沒有人知道『空中花園』要怎麼蓋，難道妳知道？並且，就算是巫里也沒辦法讓東西浮在空中。」

　　「唔……」綠腰被唸得無從反駁，倔強地咕噥：「可、可是我話都放出去了！要是最後蓋不成這樣我不是很沒面子！」
　　骨這下忍無可忍，把散在床上的文件捲成棒狀，狠狠地朝綠腰的後腦杓敲了下去：「……自己處理！反正我說不行！」

　　因為城主綠腰不管事，喀塔實權最大，主掌喀塔運作開銷的幕僚骨意志堅定，城主要蓋一座空中花園的意圖被掐死在最開始的念想。

　　綠腰氣得把骨的枕頭與被褥扔出房間，骨不置可否，把東西收拾收拾就搬到書房去了。這陣子有好幾個塔朵來訪，喀塔有許多事務要處理，包括與塔朵的交易、控管塔朵人員與幾批挖掘者的在喀塔內活動的動向等等，綠腰不管事也罷，只要不搗亂都好。

　　當天夜裡骨在書房的長躺椅睡下，半夢半醒間來自另一個人的體溫就往她身上湊了過來。她動動眼皮，沒有睜眼，畢竟城主的住所警戒足夠，能不觸動警報晃過來的人也就只有綠腰。躺椅空間不大，骨稍稍挪動身體，拉好身上的被子，摸摸埋到她頸邊的毛燥腦袋。

　　第二天綠腰埋怨躺椅睡得人腰酸背痛，把骨的被褥又搬回去她們的臥房。


　　這一批塔朵與挖掘者離開後，骨交給綠腰一件擺飾。

　　來自白沙遺跡，完好的一個透明玻璃球，裡頭有精緻的造景──未曾在喀塔裡見過的植株群，栩栩如生，搖晃玻璃球還能在裡頭飄起點點白色的細沙。

　　「聽說這是舊文明的『花園』。」骨向綠腰說明。綠腰雙手捧著玻璃球，眼裡閃耀著光芒。「雖然送不了真的。但這個『花園』就送給妳了。」

　　


2018-7-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