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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司少女的王家探險…(?)

「所以說憶無心,你會跟隨孤王多久?」
她看著泡著浴池裡的人用著極為恭敬又生疏的語氣說:「王上,無心待女官充盈後,便會回到靈界。」
「那孤王跟你所說的事…?」
「王上,請不要提出不合理的要求。」少女毫不留情地打斷王的話語。

浴池裡煙霧繚繞,少年王者泡著澡瞄著女官的神情笑出聲來: 「族祭司還是這樣不留情面啊!」
「王上…,這與大師兄說好的不同。」憶無心語氣有些氣急敗壞說:「當初說好了,只待到王上找到貼身女官為止。」
「孤王,明瞭了。」

一陣水聲之後,憶無心看見浴池裡身影站了起來,對著她撩起溼掉的長髮:「孤王要起身了。」
憶無心低頭將手上的浴巾遞出,蒼越孤鳴接過浴巾,邁出浴池後走向她,將她的下巴抬起後,看著她的面容,揚起嘴角一笑說:「如果王令下了,族祭司是該遵守的是吧!」
憶無心撥開了少年王者的手說:「王上,無用的話語少說,還請你儘早上朝吧。」

少年王者看到少女祭司耳上的一抹紅後,披上了裡衣往外走去。
少女祭司看著王者的背影不禁想起過去少年王者的身影,皺起了眉:「這人也變化太快了。」

過去羞澀木訥的王子何時變成這樣略顯浪蕩的樣子,到底是跟誰學壞了呢?是那浪子千雪王爺,還是以玩弄女官為樂的北競王呢?

憶無心皺起眉,開始想起靈界的一切,心裡不斷呼喚著大師兄說她想回到靈界了。

她收拾起散亂的寢衣,指示雜役後續事宜後,捧著衣服往寢殿飛奔而去。

剛回到寢殿中,就見到蒼越孤鳴頭髮仍舊溼漉漉,穿著已經被水潤溼的裡衣坐在鏡前,一旁侍女們手捧著王冠與王服,憶無心只能無奈地將寢衣交給一旁的侍女,接過布巾弄乾王的長髮,她問了一句:「王,這點事你應該也能作吧!」
「孤王就是要你作,他人沒資格碰觸我。」
「真是感謝王上的賞識。」
「畢竟現在族祭司是孤王的女官。」蒼越孤鳴笑了出聲,憶無心面無表情地梳著他的一頭長髮,她無奈地想著何時能回到靈界,見到大師兄。

苗疆王宮經過動亂,最後由苗王子蒼越孤鳴即位平定了這一切,宮內的女官與侍從被王室的長輩們清洗掉大半,要重新培養合格的女官與侍從,需要更長的時間。為避免咒術對王體的損傷,北競王與千雪王爺求助長年奉侍苗疆祖靈的靈界,要求派出族祭司擔任王上的貼身女官,以保護王上的安全。
在靈界裡與王上年紀相近的只有憶無心,因此憶無心從一開始就被列入考量,其實在整個靈界裡,不只有她一個適齡女性,偏偏因為大師兄一句話,讓二師兄改變主意,她便被派到了苗王宮,作了蒼越孤鳴的女官,在宮中依循往例被稱為王女官,王的直屬女官。

蒼越孤鳴作朝議的打扮後,他瞇起雙眼看著憶無心若有所思:「一直覺得族祭司的臉龐似曾相識,好似朝中的誰一般。」手想摸向憶無心時,她卻退了一步,拉遠兩人間的距離,蒼越孤鳴笑出聲說:「我真不懂靈界,怎麼把你養成這樣子的。」
「王上,請你專心議政。」

在議事殿的旁邊一處暖閣內,憶無心靠在柱子上等候著苗王議事結束,她環顧著暖閣內的隨從們,右手邊打瞌睡的藍色謀士與冷眼看著謀士的紫色女官,是千雪王爺的隨從;靠在牆上面部黥有龍紋的高大男子,把唐刀放在桌面正閉眼養神,記得是天闕王爺的親隨。苗疆王族內的人性格各異,而追隨他們的隨從個性也是如此,在暖閣內大多各自忙著自己的事,動亂後苗疆暫時平靜了,但王族間衝突仍然甚多,隨從們也沒有熟到必要閒聊的程度。
當憶無心想趴在桌上閉眼養神時,卻看見青綠色的女官含笑向她招手,那是苗王祖王叔的女官-姚金池,她走向姚金池時,姚金池指著桌面上的桂花釀與茶點說:「王女官,如果無聊的話,何不與我喝杯茶呢?」

現在是可以閒聊的時候嗎?憶無心雖然滿懷疑問,但仍坐在她身邊,畢竟她入宮時,是姚金池帶著她服侍苗王一陣子,待她熟悉公務後,就回到北競王府。姚金池沒辦法長期服侍苗王,是因為北競王自出生起身體向來虛弱,離不開她身邊,也無法由他人服侍,短短十日已經是極限了,在她離開後,憶無心才隱約聽到宮人傳言說姚女官早已被北競王欽點為王妃,只是姚女官仍推辭,傳聞中姚女官心裡似乎有喜歡的人了。

姚金池笑著問她說是否已經習慣宮裡的一切,她沒有正面回答想回到靈界的事,只是飲下一口桂花釀,就聽著姚金池說著回到王府後北競王的一切,她原想向姚女官抱怨日漸對他輕浮的王,想了想後還是吞回肚子,含笑沉默不語。

此時姚金池突然說:「我看王上相當喜歡你呢?」
憶無心瞬間岔了氣,用著不可思議的神情看向含笑的姚金池,姚金池的神情裡有著些許的好奇與試探:「王上幼年時是北競王府長大的,有些事我看得出來,他自幼持重鮮少對人這樣的,莫不是因為喜歡你,才不會是這樣的態度。」

憶無心想反駁說難道不是王上故意整人,卻看到宮人急忙奔來:「王女官、夙,王上召見。」

憶無心站起身,順手整理了身上的衣物,夙拿起了手邊的唐刀,她的目光盯唐刀,宮人也露出遲疑的表情,一般而且議事殿中不允許帶兵器上殿,但夙視若無睹地要帶入殿中。
身為王的女官想要阻止時,只聽到姚金池說:「王上准他帶兵器的,畢竟他是王上的舅父。」

憶無心被宮人連拖帶拉著走到議事殿前,才站在議事殿前,就聽到一陣咆嘯聲,殿內的人越說越大聲,她正不安時,只見夙含笑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在意,那一笑令她如沐春風,如果臉上沒有那黥面,可是能迷倒宮內眾女官的存在。

一進入殿中,就看到千雪孤鳴拉著天闕孤鳴,天闕孤鳴正破口大罵中,又看到坐在王座上的蒼越孤鳴正氣到臉紅脖子粗,而王座下方的競日孤鳴正在輕咳著,顯示身體有些不適。

憶無心看著四人的樣子,怎麼看都像是…二隻狼正在咆嘯爭吵中,而一隻狐狸含笑在旁觀看,而夾在兩隻狼中間的狼犬正想著怎麼勸架,活像是苗疆王宮後苑內的一處狼圈內的日常…

想到這憶無心想大笑出聲,卻看到朝堂上眾人的神情,強壓住嘴角即將揚起的笑意,而夙一臉正經,像是沒看到爭吵一般的行禮。

「舅父、王女官起身。」蒼越孤鳴看著兩人進來後,示意免禮後,又朝著天闕孤鳴怒吼說:「總之孤王拒絕立后。」
「苗王若不立后,成何體統!」天闕孤鳴又在怒吼說:「為王者如此任性,就和你父王一般。」
「若論任性,孤王還比不上伯父。」蒼越孤鳴怒吼說:「若說要成婚伯父至今仍未成婚不是嗎?」
「世上沒有如希妲一般的女子,吾何須成婚?」像是被戳到痛處一般,天闕孤鳴怒吼說:「若不是當年之事…吾早就……」

這時夙突抬頭緊盯著天闕孤鳴,千雪跑向了目光的中心,競日孤鳴咳得更大聲遮蓋住兩人的聲音,他用手中的帕子擦了嘴,勉強出聲中斷兩人爭吵:「總之,蒼狼說出你的想法吧!天闕你就先聽再說。」

競日孤鳴畢竟是現今苗疆王族裡輩份最高者,兩個小輩也只好沉默下來,憶無心低著頭突然想起曾經聽過的傳言,在蒼越孤鳴出生前,曾經有人質疑過王嗣不正這件事,因為先王后希妲曾經與天闕孤鳴有情,卻在苗疆爭權失敗後,希妲改嫁給先王,而不到八個月便生下苗王蒼越孤鳴,雖然先王否定了傳言,但因苗王的眉眼依稀像天闕孤鳴,而且夙因不明原因鯨面,自願成為天闕孤鳴的侍從,好像某方面證實了謠言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