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lurk paste

Episode 5 — 珀爾的手札　

※最後一部分的排版建議用手機觀看





— 19OO. 07. 27 / 9歲



今天、是珀爾的生日！

宅邸雖然沒有像聖誕節時那樣擺放樹頂有著金色星星的聖誕樹，或是在走廊和庭院掛上許多五顏六色的裝飾品和彩帶，不過、那些從來都不是營造慶生氣氛的最主要物品，現正引起我這個壽星大人注意的是——有道富含慶生氣氛的＂味道＂正瀰漫在克拉肯宅邸的二樓走廊上。

那是......雞蛋、牛奶與鮮奶油攪拌均勻，送進上下調溫皆適中到位的烤箱後，被烘烤蒸發出的水分而伴隨著誘人的鮮奶與水果香氣。那份誘人的氣息正挾持著我的腦袋分泌出嗎啡般難以戒除的幸福感，以及那逃之夭夭不斷溢出的唾液，只來得及抓回幾些動作緩慢的叛徒並嚥下早已焦躁難耐的咽喉。


——這個、肯定是、添加了大量砂糖和新鮮白葡萄汁所製成的生日蛋糕！
不用到廚房偷看，鼻子和腳程本來就一樣靈敏的我光聞就知道了——！！


只有這種時候才有機會吃到當季新鮮水果所製作的蛋糕，要是一年四季都能吃到新鮮的水果就好了......
不知道這能不能算進吹蠟燭前的願望之一裡？

珀爾記得，只要是壽星都能夠許下三個願望，不過珀爾總是忘記能不能把願望說出來......密藏在心中的願望為了直達天聽，應該要講得很大聲才能讓住在天上的神聽到對吧？！

——算了，到時候再來問問哥哥好了！




說到哥哥......他最近和父親，還有叔叔伯伯們好像特別忙碌。

哥哥常常會跟著親戚們一起出遠門，而他們住在外頭的日子變得越來越多了。
從短暫的一天一夜增加到三天兩夜；
再一個眨眼一周過去也見不到哥哥的人影。

不知道他們到底帶哥哥去哪裡玩耍了？珀爾也好想跟著去玩喔！



不過阿，難得見上哥哥一面的時刻，他卻總是會先背對著珀爾。
疾聲呼喚哥哥後立刻撲上擒抱之時，老是能感受到他的身體先傳來一波極大的顫抖。
仰首想窺見哥哥被襲擊後露出的表情，卻總是率先被他遮掩住雙眼。
轉瞬抽離掌心之際總能窺見哥哥的微笑，並且將他那溫暖的手心覆在珀爾的頭頂和臂膀上。

來自掌心的暖流好像直達心窩一樣，珀爾覺得又暖又舒服。
自珀爾有記憶以來，哥哥總是掛著瞇起雙瞳的溫柔笑顏。
見到他笑了，再怎麼不開心的珀爾也會跟著咧嘴一笑。
所以珀爾老是喜歡討哥哥的摸頭當作獎勵，這會使我忘記哥哥不在宅邸的那些日子，並且更加期待他的歸宅。

如果要許第二個願望的話，或許和哥哥要一個大大的擁抱好像也不錯！
不過要是哥哥每天都在家的話，珀爾就不會感到寂寞無聊了，還是要許下哥哥一直都能待在身邊的願望呢？
這樣的話，哥哥也不會每次一回家看上去那麼疲憊了，簡直是一石二鳥！
珀爾我果真是個天才阿——！！

哼嗯......那麼第二個願望就決定是這個了——哥哥要一直陪伴在珀爾的身邊！



......阿對了、珀爾想起來了！是第三個願望不能說出口才對！！

到底為什麼前兩個可以說，第三個卻不能說呢？
是因為第三個願望比較重要所以才不能說嗎？可是願望不就是要說出來才會實現嗎？
難不成必須要放在心底不能透漏的那個願望......其實要湊滿三年才會實現？！
就像新穿的鞋子要踩三下、重要的事情要和對方說三次一樣——！！
——嗯！是這樣的對吧？！一定是這樣沒錯！！


那麼珀爾得牢牢記在心底、不能說出來才行呢——！
阿阿、好期待生日派對趕快開始喔～！





— 19OO. 07. 27 / 12歲



今天、又迎來珀爾的生日囉！

不過今年的克拉肯家似乎沒有餘力舉行往年一樣盛大的派對。

.......我想也是、畢竟上半年似乎好不容易結束了一場重要的戰役，無論是對克拉肯家或是對人民們來說都是。在大家都傷痕累累的狀態之下，珀爾自然也不敢奢求舉辦什麼需要花上許多人力、精力和時間的派對——即便母親和佐伊哥哥一直替珀爾惦記著生日，珀爾也不願再讓他們操煩更多事了。


珀爾的生日其實沒那麼重要啦......真的......沒那麼重要......
——好吧、其實多少還是覺得有那～麼一點點點點的小失落的。


至少三年前都還能見到珀爾的生日派對上有許多叔叔伯伯們，帶著其他哥哥姐姐們一起到宅邸的庭院中和樂融融地一起玩耍、吃美食。所有人的臉龐彷彿拉了一條共同的線，上頭繫著許多銀鈴，只要繩線有些許動靜，他們就會受到波動一般叮叮噹噹地偕同歡笑，無論眉形還是眼睛的形狀都擠出星空中的新月......珀爾喜歡那樣有淚有笑的日子。


但是，在珀爾許下希望的日子後沒多久，一場珀爾從沒預想過的紛爭開始了。
傳聞親戚們還有其他珀爾不認識、卻見過幾次面而印象也挺好的人們，一個接著一個不再出席珀爾的生日派對。
好奇地向母親悄悄地問了一下原因，說是......他們不喜歡克拉肯家了。

為什麼突然沒來由地不喜歡我們了呢？
為什麼會討厭到連句道別都沒有呢？
我們明明曾經那麼要好地一起度過了快樂的時光，不是嗎？



哥哥也說，我們沒辦法輕易改變對方的想法，也不會有誰一直都備受愛戴，總會有那麼個人討厭自己。
世界，並不如珀爾所想的那樣和平美好。

不過，哥哥說他會不顧一切挺身出來保護珀爾，不受那些憎恨所帶來的傷害。
珀爾也相信哥哥會信守他的承諾，不只保護珀爾一個人，而是整個克拉肯家族以及他所愛的人們。

他保護了佐伊哥哥和他的家庭，不再為窮苦窘迫的生活及強大勢力的壓迫所困；
他拯救了被囚禁在狹小房內的拉德利哥哥和恩雅姊姊，讓他們接受治療且安然地再次沐浴在陽光之下；
他堅守了克拉肯家族為善的信條，對他人的救助即是宣揚也壯大家族的勢力，使得所有人能夠團結抗敵。

哥哥做到了很多珀爾辦不到的事情，珀爾喜愛又尊敬著這樣的哥哥。
可是，對此同時內心的某處卻又感到害怕——他離珀爾好像越來越觸不可及了。
無論是實質上的距離，還是珀爾能力所及的距離，都變得幾乎遙不可望。



珀爾擔心哪一天哥哥就這樣離開珀爾的身邊，
要是這樣的話......當時呢喃道出的心願和、沒能說出口的祈望，不就全部都無法實現了嗎？
不行，我明明就有乖乖聽從神的指示，怎麼可以食言不信守承諾呢？
還是......願望如果想要實現的話，需要更加靠近神所在的地方呢？
如果哪天能夠站在神的面前斬釘截鐵道出願望，是否就更有機會實現呢？

可是，珀爾有好多好多的願望想被實現——
希望能一年四季都吃得到新鮮的水果和生日蛋糕；
希望能夠趕快長大，成為一個很厲害、像哥哥一樣受人敬重的人；
希望大家都能快樂開心，過上安穩不再流血的生活；
希望哥哥能一直都陪在珀爾身邊，不再疲於奔波與爭亂；


阿、還有那個不能說出口的第三個願望最最最最——重要了！
還有那個、還有這個、還有好多好多......
要是全部寫出來，可能比神立下的教條還要多也不一定？

哼嗯......那只好在神的腳邊每天提交一個願望了。
比起一年只能在生日當天許下三個願望的數目可差得多了！
沒錯、生日沒有蛋糕和派對也沒關係，因為珀爾還有許多的願望要實現！



珀爾可是說到一定會做到的人——！！





— 19OO. 07. 27 / 15歲



今天迎來珀爾第12次......的生日派對......？
恩......如果只有那3年沒辦的話，算起來應該是......正確的吧？
算了算了、算術好麻煩喔——！！


對了！今年生日派對上準備的葡萄酒，可是從克拉肯家自營滿兩年的酒莊直送的！
而且聽說還是拉德利和恩雅製作的酒，珀爾從沒想過原來他們會釀酒，真的是太厲害了！！

不知道他們過得好不好......
不過、既然能釀出色澤這麼美麗的酒，代表他們的生活一定也和這鮮紅的酒一樣充實飽滿吧？

珀爾彷彿能預見莊園的棚架上種滿了青綠的葡萄藤，剪去花穗只留下垂掛的成熟紫黑色葡萄，粒粒分明且果肉澎彈圓潤。若摘下一粒試嘗，想必果汁酸甜不帶苦澀，吸收太陽能量自然熟成的鮮甜，與那獨特高貴的氣味縈繞咽喉久久不散，流淌過舌蕾卻又不會過於甜膩而體現不舒服的麻痺感。那恰到好處的甜度與口感，甚至自動在唇齒間刻下無可替換的記憶。

那是由神天降的禮物，是......

——糟、糟糕，口水差點滴下到本子上，實在是腦補得過頭了，反正他們種的水果一定很好吃！



雖然珀爾還沒喝過酒，但常常聽聞有人因酒而性情大變，或是原本沉默寡言的人能在短時間內變得聒噪無比。
這酒，似乎是個能和哥哥相提並論的狠腳色呢——！！

母親也說，這次久違的生日派對上無論年齡性別皆可品嘗這些酒，即便是未成年的珀爾也能夠淺嚐一杯了！
不知道這個酒精與果汁融合的液體會是什麼樣的味道呢？

除了葡萄以外，是不是能把汁液也嘗起來甜甜的柑橘、杏桃、石榴之類的水果也榨汁丟進酒裡呢？
對了，聽說莊園也種植了一些蔬菜，說不定能加入一些番茄、辣椒或櫛瓜的濃縮原汁一起攪混！
就像蔬菜濃湯那樣什麼蔬果都有，喝下去就會一整天元氣滿滿，一次補足許多人體所需的維生素與礦物質，還能瞬間改變人的脾氣與個性。

——原來酒是個這麼神奇又健康的飲品呢！


阿、珀爾記得聖經裡也記錄了不少和酒有關的故事，或許意外地神也很喜愛酒這個飲品？
那麼珀爾就更需要好好研究這個酒了，如此一來，每天實現一個希望的心願就會越來越快達成吧！
哼嗯......剛好明天要做禮拜，珀爾再問問剛認識的前輩愛葛莎好了，也順便帶一些克拉肯家自豪的葡萄酒分享給大家吧！

不過酒瓶可能只能帶上1瓶，因為佐伊好像不是很喜歡珀爾去教會，一提到教會的行程他總是會對我投以......珀爾猜那是擔憂的眼神？並且時常告誡珀爾要在他規定的時間以及交通工具往返。
雖然珀爾也很高興能增加一位哥哥兼銀馬騎士，不過明明珀爾認為不是那麼需要擔心而且可以立刻動身投入的事情，卻總是先被兩位哥哥擋下.......不過沒關係，珀爾一定會靠氣勢凱旋歸來的！！



但既然今年能夠在生日蛋糕前許願的話......是不是能少去教會三天份的禮拜呢？
自從去了教會後，許多的願望在不知不覺中都逐一實現了。

——珀爾終於一年四季都能夠吃得到莊園直送的新鮮蔬果；哥哥也不再時常出遠門，每晚都能夠和家人們一起吃頓晚餐；雖然部分家人離去，卻也有新成員加入，即便沒有血緣上的關係卻如同手足一般重要；克拉肯家族與受其保護的地方也逐漸復甦，對外的道路與交通也在不知不覺中增加了許多，人們也尋回了幸福的笑容。

神，似乎真的幫助在珀爾和身邊的人們實現許多的心願呢。
雖然......離第三個願望實現的那天似乎還有段距離......不過珀爾是耐得住性子且終將成為偉大之人！
在那之前，珀爾要努力地學習、努力地祈禱、努力地追上哥哥的腳步。


......看樣子，還是不能鬆懈不去禮拜呢，珀爾會加油的——！！





— 19OO. 12. XX / 21歲，離家一個月



急忙之中帶著手札一起逃家了。
翻了幾頁以前書寫的內容，早已成年的珀爾現在的心情感到無比複雜。
有些......羞愧？難過？欣慰？還是......後悔？

不......珀爾無論做什麼都不會後悔的，不管是調酒還是受洗成為信仰的追隨者，珀爾堅信著自己的選擇並沒有錯。像是精進調酒技術、培養國際社交手腕、學習酒類貿易與經營、協助地方發展......





　　　　　　　　　　　　　　●　 —　　　　　　●●●
　　　　　　　　　　　　　　　　　　●　
剛才拉德利和恩雅跑來找珀爾，情急之下把沾了墨汁的鋼筆夾入本子藏起來，回頭打開來才發現沾上了點墨汁......好吧，這點髒污不算甚麼的，就只是個隨手筆記的手札而已。


反正、珀爾現在會這樣逃家就是和佐伊討論的結果——逃避雖可恥但很有用之術！！


至今為止聲名遠播的克拉爾家，要是傳出「為了強迫女兒成為首領，而準首領卻不領情逃家」的糗事，那是長輩們絕對不能接受的，所以珀爾即使用這樣激烈的方法抗議，他們也會強迫哥哥不准放出尋人的消息，只會先佯裝成克拉肯家的千金遭人擄去的樣子到處找人，光是往外頭繞一圈找尋線索，最快也需要一個月的時間。

在這段期間內，佐伊會協助在外頭散播假消息，混淆哥哥的搜尋線索——雖然珀爾聽到哥哥要暗殺親妹妹的消息也頓時被嚇唬得一楞一楞的，謠言真的好可怕啊！！！

然後然後、早就在酒莊快樂哼歌調著酒的珀爾，只要請拉德利和恩雅不回報給克拉肯家，乖乖地等著佐伊捎來的信件進行下一步逃亡行動就好！



不過......平常除了練習調酒以外，就是到莊園幫忙除蟲、澆水、呆呆望著還未結果的葡萄藤而已。雖然偶爾能夠看到陽光照射在平穩海平面上的風景，但由於冬季降雨頻繁，被細雨淋濕的日子比挑毛毛蟲的日子還要多上許多。

不知道恩雅和拉德利為什麼能夠忍受這樣無聊的日子那麼久，向他們倆人提問後，恩雅也只是對著珀爾咧嘴一笑，然後猝不及防地被拉德利的食指彈了下額頭說道：『這就是我們想過的生活，怎樣有意見嗎？！』


嗚嗚、珀爾不懂啦——！！人家喜歡更～有趣變化又多、和更～多人打屁聊天的事情嘛！！


不過既然這是他們希望過的生活，珀爾會非常樂意、會用盡一生的熱情支持他們！就像哥哥和佐伊也全力支持並認同珀爾對調酒的認真和熱情，只要......只要長輩們也能理解那就好了。如果能夠互相理解的話，珀爾就不會離開......那個讓珀爾可以縱情宣揚和倍感驕傲的地方了。

可是，不這麼做的話，他們是不會理解我的苦心和認真的！


明明最適合擔任下一任首領的就是哥哥，無論是作為首領的領導氣質還是對槍炮的理解，哥哥所擁有的能力及知識都遠遠超出珀爾許多。而珀爾想朝著頂尖調酒師前進，順手接了酒莊的副業來做，而家族的主要事業珀爾也沒經手過，為什麼突然轉了個舵想要珀爾硬是全部接下這些事情呢？

還有哥哥——想到就來氣！！！他分明有這個資格和長輩們爭論首領位置，也清楚珀爾並不想捨棄成為調酒師的夢想，為什麼他不願意為自己多爭取一些呢？！

他也時常為家族和人們的生活傷透腦筋、與珀爾四處遊說地方貴族及名望資助地方的復興合作、濟助弱小無助的孤兒及難民，在一旁看著的珀爾再清楚不過了——哥哥那發自內心的溫柔敦厚、剛柔並濟的交際手腕、勤勉戒慎的學習態度等等......太多太多了連珀爾也數不完啊！！不過說到有什麼缺點的話......

——大概就是那個身體素質差了珀爾......好像滿多的吧？


身穿一襲烏漆墨黑的西裝，一般看上去還算筆挺寬實，但只要退去那套有墊肩的西裝外套的話，可能會以為他被白色的幽靈給吃掉了。常常跑去抱哥哥的珀爾最清楚了，哥哥那纖瘦的身體總是讓母親特別擔心，雖然也不到瘦骨嶙峋的程度，偷捏一把手臂的話會以為自己握住了喝光酒的玻璃瓶一樣。而哥哥的進食份量也不算特別多，珀爾也想過哥哥身上所有的養分可能都被腦袋和骨頭吸走了？

糟糕......越寫就越覺得......好想念哥哥阿。
好像都能忘記對哥哥和長輩發火吵架的事了。


不、不可以，珀爾要趁著這段從未有過的無比自由時刻調查其他事才行——！！

首先還得和愛葛莎見到面才行呢......還有和佐伊約定滿一個月的期限也到了，不知道佐伊那邊的情況怎麼了......沒細論過失敗的對策就這樣匆匆忙忙離家了，若是佐伊那邊出現破綻，或是珀爾的行蹤遭到洩露，佐伊或許也抓不到機會傳遞訊息給珀爾......等等、要是真的被發現的話，哥哥應該不會把佐伊關進大牢裡審問吧？！

但是，就這樣被乖乖抓到的話可是對不起被囚禁的佐伊的用心良苦，珀爾會努力躲藏的，就算玩躲貓貓時哥哥老是能找到珀爾，不過珀爾逃跑的速度也是哥哥比不上的！

嗯......珀爾或許得先規劃下一個藏匿的地方才行，雖然對恩雅和拉德利感到抱歉，但珀爾的行蹤不能對他們完全告知，否則就功虧一簣了。

那麼......先做個筆記以免忘記好了。






　　　　　　　　　　　　　　　　　 　
︿︿︿︿由此撕下︿︿　︿︿小心撕歪︿︿︿︿
　　　　　　　　　　Ｖ　　　　　　　　　〈
　　　　　　　　　　　　　　　　　　　　　\
和恩雅和拉德利告別［ 不可以聊天會說太多 / 記\
　　　　　　　　　↓　　　　　　　　　　　　\
步行到鄰近村莊搭便車 ［視察領地人民的生活情　\
　　　　　　　　　↓　　　　　　　　　　　　/
回到小鎮找到愛葛莎的住處 ［XXXX區XX街XXX路 　\
　　　　　　　　　↓　　　　　　　　　　　　　\
進教會接觸左派［灌醉老頭/ X排X座墓碑 （月桂冠　/
　　　　　　　　　↓ 　　　︿︿︿︿　　︿︿︿ /
　　　　　　　　　　　　/　　　　ＶＶ
蒐集地 ︿ 集會情報 ［鑰匙/
﹀﹀﹀　﹀﹀﹀﹀﹀﹀﹀﹀







—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