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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年前的小插曲-1


（15年前，美國某處動物園）

「欸Irene, 你看一下嘛～」Lucía拉著Irene經過河馬區，她看河馬張開嘴的樣子不禁覺得好笑，想著也許模仿一下能逗樂Irene，她伸手拉了低著頭往前走的Irene，強迫對方轉過身。
「幹嘛呢⋯⋯」Irene皺皺眉，低垂的眼眸向上，她看見Lucía的模樣，覺得滿逗趣，卻笑不出來。
「不好笑嗎⋯⋯」Lucía帶點喪氣地低下頭。
「沒⋯⋯shit!」Irene只是想不起怎麼笑，正打算拉拉Lucía的衣角時，卻被一人撞到。
她轉過身，發現是一小孩，嘴角「嘖」了一聲，心想，熊孩子。
「怎麼了～」Lucía走上前，見到一小孩撞到Irene，而Irene一臉不太高興的樣子。

這名小孩叫John，他和哥哥，Sam，一起來遊樂園玩，經過河馬區時，John覺得河馬張大嘴的樣子很有趣，於是張開雙手，模仿河馬嘴吧的開闔動作，一邊呼喚Sam。Sam見狀拉住John的手，打算讓對方維持像河馬嘴吧張開的模樣，兩人笑得開懷，John故意往後退，試圖掙脫Sam，沒想到卻撞上一人。

兩個小男孩隱約聽見被撞到的人輕啐一聲，卻絲毫沒有點自覺，特別是John，還是一臉嘻嘻哈哈的樣子，直到轉過身，看見冷著臉的Irene，才覺得事情似乎有點怪。

Irene低頭，看小男孩一臉純真的樣子，又更不開心了。這並非甚麼大事情，但是對17歲的Irene而言，所有的純真最後都逃不過現實的魔掌，終究會變得汙黑不堪。像是白馬王子最後發現白雪公主其實有口臭、王子劈開荊棘後發現睡美人是個跟不上時代的老處女，純淨的童話總會在真實世界中變調，這是Irene深刻體會到的——現實生活中，這些白終究會被染上黑色。Irene雙手抱胸，沒說話也沒表情。

「沒事沒事。」Lucía先是拍拍Irene的背，柔聲在對方耳邊安撫，而後才蹲下身，看著兩個小孩，問：「你們有沒有怎樣？」

Irene的表情在接受Lucía的安撫後有稍稍緩和點，但仍然皺著眉，特別是看到Lucía蹲下笑臉安慰男孩時，眉又皺的更深，栗色的大眼盯著Lucía的後腦勺。Lucía自是感受到那股視線，淺淺一笑，回頭看了Irene一眼。
「別吃醋，對方只是孩子嘛。」她用嘴形示意著，Irene愣愣點點頭，但表情依舊不怎麼好看。

John對上Irene像冰一般的目光，一時之間不知道跟如何是好，倒是作為哥哥的Sam先對蹲下的Lucía道了歉：「對不起撞到你們了。」

Lucía太清楚此時要Irene一起蹲下身根本是天方夜譚，只好一邊輕聲安撫著兩名男孩，一邊改換姿勢，用眼角餘光觀察Irene的反應，她看見Irene的表情在男孩道歉後有緩和些——即使那樣的和緩在旁人眼裡根本沒有任何區別。

Sam和John被Lucía的笑容感染，緊張感少了不少，但他們仍然偷偷瞥著被撞到的Irene，他們覺得那位大姐姐還是一臉不開心的樣子，Sam搓了搓John的頭髮，想帶John離開。

「我沒事……！」John呆呆地說，不曉得是對著Lucía還是Sam說，他輕輕推了Sam，甩開拉著他的手。

「沒關係啦，要玩可以但是要注意安全喔。」Lucía很自然地伸手揉揉約翰和山姆的頭髮，而後，Lucía起身，不著痕跡地捏捏Irene的後頸，她知道Irene這樣會放鬆一點。

「抱歉……」John的眼睛看著自己的腳尖，小聲咕噥著，語畢，他拉起Sam的手離開。

在聽到約翰說抱歉後，Irene小聲地說了沒事。
Lucía挽著Irene的手，看著倆男孩離開。
「還好嗎？」她親暱地、小聲地問Irene，手仍然揉捏著Irene緊繃的後頸，想讓對方舒服點。
「嗯，還行，就是，小孩子太純真，麻煩。」她有些不耐煩地說，猶豫了會輕輕把頭靠在Lucía的肩上，像在撒嬌的大貓咪。
Lucía順了順Irene的長髮，拉起對方的手，說：「走吧，接下來想去看什麼？」
「沒想法，不過你想看的，我都陪你看。」她懶懶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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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哇，剛剛的大姐姐臉看起來好兇。」John拉著Sam跑了一陣子才停下來停下，像剛逃離甚麼天大的災難，一臉劫後餘生的樣子。他牽著Sam的手，沒打算放開，而Sam也任由他牽著自己在動物園內隨意走動。

「怎麼就撞到她了呢，要是撞到另外一位大姐姐還比較好........喂Sam，你有看到那位大姐姐的臉有多臭嗎，嘻嘻你生氣的時候和那隻鱷魚一樣，眼睛都不看人~」John又回復平時多話的樣子，這讓Sam鬆了口氣，畢竟是他們倆有錯在先。
「難道不看人的不是你？剛剛撞到大姐姐的時候怎麼話就沒這麼多。」Sam睨了John一眼，帶著開玩笑的意味。

“Hey, Sam, SHUT UP！"倆兄弟又開始新一輪的追逐，絲毫忘了剛才撞到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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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緣分就是那麼奇妙，多年後，Sam跟John又再次撞見Irene，不過這時的她只剩下孤身一人，身邊沒了那個溫柔姐姐的身影。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