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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之分隊長的書店

「水木，有煩惱的話可以說給老夫聽。」咯咯郎對水木主動開口，「老夫看你已經煩惱一陣子了。」「嗯...」水木想了又想，還是有些猶豫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岩子也對水木說道：「即使是多小的事情都沒關係，我們都願意聽的。」

「義父！」鬼太郎直接撲進水木的懷裡，「眉頭皺起來了！」「嗯，好吧。」水木摸摸鬼太郎的頭，「先聲明，這個話題你們應該不會喜歡。」嗯，還記得龍賀家製造出來的密藥M有給其他人使用吧？」水木對著咯咯郎和岩子開口，「有這麼一名受試者非常成功。你們會想要去見見對方嗎？」

水木話才說出口，咯咯郎和岩子的神情立刻變得有恐怖。水木甚至確信，如果在幽靈族夫妻面前的不是他，說不定會他們夫妻倆已經動手攻擊站在他們眼前的人了。咯咯郎沉默了半晌，才對水木開口：「水木，你是從哪裡知道的？」。

咯咯郎表面上看起來很平靜，但那一頭白髮飄在空中，蓄勢待發的模樣說明了他其實一點也不冷靜。水木就是清楚這對幽靈族夫妻對這種事情會異常憤怒，所以才會猶豫要不要開口。但讓水木感到意外的是，岩子倒是意外的冷靜。她笑瞇瞇地攬過咯咯郎，安撫著他：「親愛的，冷靜點。我們都沒事，水木也沒有因為調查而受傷，所以冷靜點，嗯？」

「岩子…」咯咯郎顫抖著抱住岩子。注意到咯咯郎的情緒好像不太對，鬼太郎也想湊過去安慰自己的父親，但卻被水木一把撈回懷中。鬼太郎有些不了解地抬著頭，看向水木：「義父？」「給你的爸爸媽媽一點空間吧。」水木回答，輕輕拍著鬼太郎的頭。

咯咯郎看來是真的很害怕。他甚至直接用頭髮把自己和岩子直接捲起來，讓他們夫妻倆看起來來像兩個正躲在被子裡取暖的小動物。這一刻，水木莫名地打從心底向這一家人感到抱歉。他沈浸在這樣的感傷中，直到鬼太郎軟軟的童音把他從情緒中拉出來。

鬼太郎喊著：「水木？」「我沒事。」水木伸手撫摸鬼太郎包子般的臉頰。

岩子哼著歌的聲音從那一個巨大的白繭中傳來，大夥就這麼一言不發地聽著岩子哼著歌的聲音，直到鬼太郎窩在水木的懷裡睡著，他們幾人的影子逐漸因窗外的太陽縮短。過了好一會兒，是水木的肚子的咕咕叫聲打破了有些窒息的氣氛。情緒終於穩定下來的咯咯郎這時才收回自己的頭髮，他抬頭看向水木：「抱歉，老夫失態了。」

「沒事，這是人之常情。」水木點點頭，他正想開口提議要不要去外面吃的時候，岩子小姐卻先開口了。她一臉溫柔地開口問水木：「說起來水木怎麼知道那個傳聞的？沒受傷吧？」

「我沒事，也沒有其他人盯上。」水木開口，盡可能精簡自己知道的消息：「日本軍隊中，有位被稱作『鬼之分隊長』的男人，非常有名。在知道Ｍ試劑的時候，我很確定這位先生應該有施打。」「對方是被強迫的，還是…？」岩子委婉地追問。若是在甚麼都知道的前提下，自願接受施打，那他們可能就得作為幽靈族找對方算帳了。

水木聽著搖搖頭回答：「盡管這種事情我沒辦法調查，但我個人更傾向這位鬼之分隊長是連自己被施打了Ｍ都不清楚。」「老夫無法理解這種事情。」咯咯郎垂著頭回答。過於高大的身軀，再加上他這副垂著頭、臉大半被髮絲遮蓋起來，唯有一雙血紅的眼睛藏在層層白髮之下的模樣，讓咯咯郎看起來有些陰森。

「說實話，就連我也不想去理解這種事情。」水木說著搖搖頭，繼續述說自己知道的事情：「鬼之分隊長曾經一度被政府這邊判斷已經死亡，然而他其實沒有死。他甚至還回來日本開書店。」

「欸？」幽靈族夫妻倆一臉意外地看著水木。水木點點頭：「我也很驚訝這一點。先不管這些了，都到中午了，我們今天要不要去外面吃？」「雖然老夫不太餓。剛剛都氣飽了。」咯咯郎面無表情地開口。水木見狀想開口勸咯咯郎吃飯，但卻在要說的下一秒，聽見咯咯郎的肚子發出響亮的聲音。

「親愛的也許不餓，但我和水木都餓了，鬼太郎肯定也餓了。我們還是先去吃點東西吧，吃完飯後我們再來想想怎麼辦。」岩子笑著對打圓場，「一起出門吧。」

這個完美的提議，沒有人否決。不論發生甚麼事情，都還是得好好吃飯、好好休息，這是長命百歲的基礎。



水木和幽靈族一家一起到書店附近找一家家庭餐廳一起吃飯。刻意無視服務生一臉疑惑的神情，水木幫大家向服務生點餐。

就在這時候，咯咯郎聽見了熟悉的聲音。

「哥哥還好嗎？」律的聲音從他背後的座位傳過來，咯咯郎一臉意外地轉過頭看去。

「茂夫你太緊張了拉，放鬆點。人家老闆又不會把你給吃了。」靈幻的聲音接著傳過來，這下連水木都認出來了。

「靈幻？」水木也認出靈幻的聲音，轉頭看像後面的座位。咯咯郎和水木兩人不約而同看到了靈幻，對方也笑了下對他們倆揮手：「嗨，水木、咯咯郎。」「要一起坐嗎？」水木笑著對著他們三人招呼，律一臉意外地看著他們：「欸？這樣好嗎？」「沒關係的，」咯咯郎笑了下，「一起坐吧。」

「那就先謝謝你們啦。」靈幻衝著水木和幽靈族一家笑了下，他們都坐在同一個位置上。「茂夫哥哥！」鬼太郎笑著對茂夫輝手，茂夫笑了下，也朝著鬼太郎揮手：「鬼太郎，你好啊。」鬼太郎看了，開心地咯咯笑著。

「說起來靈幻先生你們是來做什麼的？」水木好奇地問，律主動開口：「阿，我們是來買參考書的。哥哥馬上要考試了，聽說附近的書店店主推薦的參考書目很不錯，所以就來這裡買了。」

水木和咯咯郎互看一眼，然後開口問：「是吐司書店嗎？」「對，」茂夫點點頭，一臉意外地看著水木和咯咯郎：「你們也要去那邊嗎？」「我們吃完飯之後要去那一間書店。」水木對靈幻說道，「我想去那間書店找些東西。」

靈幻聽著水木說的，若有所思地又看看幽靈族一家。靈幻大師心理眉頭一皺，案情似乎並不單純。雖然水木有可能帶著幽靈族一家來這裡逛街，但是帶著幽靈族一家去書店就有點不太自然。如果水木自己有想找的東西，他會自己一個人去才對吧？

岩子笑著點頭附和著：「出來走走、帶鬼太郎看看書店也好嘛。」「那要不要等等一起去？」靈幻主動提出邀請。大家話才說到一半，服務生就端著餐點上來。大家餐點上上來就直接開始吃，只有咯咯郎一臉好奇地看著自己盤裡的牛排。

注意到咯咯郎的樣子，水木開口詢問：「嗯？第一次吃牛排嗎？」「嗯。」咯咯郎點點頭，岩子輕笑著對咯咯郎提議：「親愛的，先試試看吧？如果實在吃不慣，再和我的沙拉交換。」

「說起來幽靈族都吃什麼啊？」靈幻有些好奇地問，「人類吃的都吃嗎？」「差不多，」岩子點點頭，「但有些人類不吃的東西我們也吃。」

「比如青蛙眼睛？」茂夫聽著，莫名想起上次水木還沒想起咯咯郎的時候，被人給塞了一小碟青蛙眼珠的畫面。

「對幽靈族來說，那可是很高級的食物呢。雖然老夫更喜歡新鮮的露水和櫻桃啦…」咯咯郎說著，夾起一塊骰子牛放進嘴裡，隨後露出意外的表情：「沒想到意外好吃呢。」「是吧。」水木笑著對咯咯郎說道，鬼太郎在一旁看著，乖乖吃自己的蛋包飯。一點也不意外地，靈幻即使吃著蕎麥麵，依舊能讓蕎麥麵的湯汁噴得自己滿臉都是。

不說律，就連被靈幻從小帶到大的茂夫，都沒有這樣吃得滿臉都是。看著靈幻拿出手帕擦自己的臉，水木不禁有些慶幸茂夫跟靈幻這麼久，並沒有學到靈幻這個懷習慣。結完帳之後，靈幻對水木他們再依次對他們提出邀請：「要一起去嗎？不想的話，不勉強。」

水木看了眼咯咯郎。注意到的咯咯郎，笑著對水木回答：「交給你啦，夥伴。」「親愛的在哪裡，我就在哪裡。」岩子小姐笑著望向咯咯郎，鬼太郎眨著大眼，乖乖握著水木的大手。

眼看大家都沒意見，水木開口對靈幻回答：「靈幻，我們才剛吃飽，會在附近散步一下，等等才過去。說起來，靈幻你認識老闆？」

聽到對方主動提起書店，靈幻有些意外地反問對方：「去買過幾次書，老闆人不錯，推薦學習相關的書都非常的淺顯易懂。怎麼了？那邊該不會像上次的網咖一樣？」「是沒有那麼誇張啦，但我的同事說，那間店的老闆是鬼。」水木說著笑了笑，「不過這肯定是謠言啦。」

靈幻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幽靈族一家。在妖怪一家面前說那種打赤膊、拿著狼牙棒揮舞的紅色或藍色巨人？盡管見過老闆本人，靈幻實在沒辦法把對方和傳統印象中的鬼給聯繫起來；但水木會刻意這麼說，肯定有他的用意在。

等等讓影山兄弟多注意一下吧。靈幻這麼想著，對水木笑著點點頭：「這我倒是沒有聽過，但是老闆的臉是真的很兇，吼起來挺可怕的就是了。」

短暫交談過後，靈幻帶著影山兄弟前往吐司書店。靈幻看到熟悉的書店，笑著對影山兄弟說道：「到了，就是這裡。我以前讀書的時候時不時會來這裡找參考書，現在也時不時會來這裡尋找其他專業相關的書籍。」

「師父，是這裡嗎？」茂夫開口問靈幻，靈幻意外地看了茂夫一眼：「對。怎麼了？」「這裡很奇怪，」律皺起眉頭，抬頭看了眼這間書店，「好像沒有惡意，也沒有威脅性。」

「沒有惡意就好啦，」靈幻一派輕鬆的對影山兄弟開口，「我們進去吧。」影山兄弟互看一眼，然後乖乖跟著靈幻往書店門的方向前去。

仔細一想也是，來這間店買書的人這麼多，就連靈幻都跑來買書好幾次。不管老闆是不是人類、有沒有超能力，最少都不會對人類顧客做些什麼。在書店的門口附近，有幾位老兵幽靈在徘徊著。他們一看到靈幻，就對靈幻開口喊道：「嘿，你認識水木嗎？」

靈幻注意到之後，湊近對方，低聲向對方詢問：「你說的水木長什麼樣子？全日本可是有一堆水木。」「長得像知名男演員、眼睛上有傷疤！」那名老兵幽靈有些激動地喊著。看著對方明確講出對方的模樣，至少對方還記得非常清楚。況且等等水木本人就會過來，他確實也不好這麼做。

再三思考之後，靈幻開口對他說道：「我不太確定你想的跟我認識的是不是同一人；但我還是想先問一下，你找對方要做什麼？」

「我已經快要成佛了，但是我還是很擔心這位後輩。」老兵幽靈對著靈幻說道，「我希望能在成佛之前見他一面。」

老兵模糊的面貌看不太清楚，靈幻有點難去判斷對方是不是想要藉機做些傷害水木的事情。但在怎麼說，水木身邊有幽靈一家看著；就算對方是真的想做什麼，應該也做不成吧？

這麼想著，靈幻對他回答：「晚一點水木會過來這家店，你那時候跟他好好聊聊吧。」「真的嗎？謝謝！」老兵幽靈激動地大聲嚷著。

律一臉狐疑地看著靈幻，這人就這麼直接告訴對方水木的消息？然而他們三人一進到書店內，靈幻就對他們兩人說：「你們先去看書，我打個電話。」

啊，果然嗎？就在律這麼想著的時候，不遠處的書店老闆對他們兄弟倆開口：「請問需要找什麼嗎？」

老闆看起來有點兇惡，律看著不禁打了個寒顫。律不禁在心底碎念，靈幻那傢伙真的是一點都不可靠。但茂夫看著，眼睛都發直了。茂夫看著不禁脫口而出：「好棒的肌肉！」

「多鍛鍊你也會有的，孩子。」老闆對著茂夫開口，「但學業也不能落下。」「好的！」茂夫說著，不自覺地認真回答。盡管老闆還是頂著那副兇惡的神情，但卻柔和不少。

老闆再一次開口：「所以，你們兩個來這裡是要找什麼書？」「我想找國三數學的參考書。」茂夫回答，老闆盯著茂夫看，對茂夫開口：「數學其實也和語文相關。建議你等等也看下語文相關的參考書。考試加油。」

「好的，謝謝！」茂夫點點頭，隨後老闆又看向律：「你呢？」「我來找一些英文的小說，」律對著老闆開口，「有推薦的嗎？」

「中學生的話，我推薦夏綠蒂的網和安妮日記，如果你對自己的理解能力很有自信，可以挑戰動物農莊或是1984。」老闆對著律開口，然後只了角落的一個書架：「都放在那邊。找不到在跟我說。」

「好的，謝謝。」影山兄弟向著書店老闆道謝，幾乎是不太意外地看到有些老兵幽靈，他們也在書店裡頭閒晃著。茂夫有些好奇地開口：「律，你覺得老闆看得到他們嗎？」「不知道。」律老實回答，「畢竟在客人面前，都會優先裝作看不到才對。」

與此同時，靈幻正在和水木通電話

水木接起電話，開口對靈幻詢問：「靈幻？怎麼突然打來？」「我和茂夫他們就在你們等一下要來的書店。我們在這裡遇到一個老兵幽靈，他跟我們說想跟你見最後一面。」靈幻對水木說著，水木有些意外地停頓了那麼一下，才開口：「真沒想到。」

「為了避免奇怪的因素，你有沒有什麼可以和那位老兵對的暗號，好證明他跟你認識？」靈幻又問。「垃圾佐藤玉碎不成功。」水木想了下，開口這麼回答。靈幻一聽頓了半晌，才開口回答：「好，等等我去跟他說。」

「水木有話跟你說，」靈幻對著老兵幽靈開口，「佐藤？」老兵幽靈一聽，笑了下回答：「垃圾佐藤玉碎不成功。」

對方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那麼應該不會有問題吧？靈幻這麼想著，傳訊息給水木：「對方聽到佐藤就知道我要說甚麼了。你等一下確定會過來吧？」

水木也很快地回復訊息：「對。你們離開之後我們就會過去。」很快地，靈幻丟了個OK的貼圖。當靈幻再次去找影山兄弟的時候，他們倆各提著一個袋子，茂夫一臉開心地看著靈幻：「謝謝師傅！」「啊，不會不會。」靈幻笑著對茂夫說道，「那我們回去吧。」

「不需要幫水木先生他們嗎？」律好奇地又問，靈幻聽著笑了下回答：「他們也會有點私事的嘛，下次我們再問問他們到底是什麼事吧。」

靈幻他們一行人邊走邊聊，很快就離開這家書店；過沒有多久，水木他們就來到這家書店。

「學長你怎麼會在這裡？」水木驚訝地看向對方，老兵幽靈開心地衝上前，想給水木一個擁抱，但手卻直接穿過水木。這一瞬間，他們兩人再次體認到，學長早就過世了。兩人沉默了半晌，老兵幽靈才笑著對水木開口：「你這傢伙能活著回到日本真是太好了。那時候你的肩膀燒傷，大家都還覺得你撐不過去了，沒想到你居然成為我們當中少數還活著的。」

「學長，感謝你在那時候的照顧。」水木吸了吸鼻子，沒有讓眼淚掉出來。老兵幽靈笑了笑：「你還活著，而且似乎過得不錯，這比什麼都好。」

老兵幽靈說著，看向站在水木身後的幽靈族一家人，對著他們一鞠躬：「謝謝你們一家照顧水木。」

「再見了，」老兵幽靈對著水木說道，金光從老兵幽靈的身上泛起。他看著水木又說：「看到你過得很好，我也能安息了。下輩子，我們還做兄弟，我再請你吃香蕉。」「香蕉很貴，不勉強啦。」水木苦笑著對幽靈老兵說道，幽靈老兵聽了只是哈哈大笑：「水木，保重。先走一步了。」

目送自己曾經的戰友升天，水木掏出手帕輕輕在自己的眼睛上沾了下。學長不是孤獨地死在那個如地獄一般的南國戰場，真是太好了。

「水木，還好嗎？」咯咯郎有些擔心地詢問水木，水木轉過身對咯咯郎回答：「我沒事。那麼，我們去和老闆談談吧。」水木對著幽靈族一家提議。

他們一起進到書店裡頭，老闆主動開口詢問：「你們是來找書的嗎？」

乍看之下，眼前這位老闆就像是再平常不過的一個老百姓似的。水木思考了半晌，開口對老闆說道：「老闆，我們對你曾經的經歷，有些事情想要請教。」

「小子，如果你是政府的人，那你可以回去了。不要以為你攜家帶眷的，我就會鬆口。」書店老闆開口對水木說道。對方似乎有點生氣，這讓他那張兇惡的臉看起來更加恐怖。這時候咯咯郎上前一步，直接開口對老闆質問：「以前你當兵的時候，有打過 M藥劑嗎？」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書店老闆冷冷地開口，「要改變日本就要從教育下一代做起。如果你認為，幾塊臭錢就要我站出幫你們那種愚蠢的宣傳，那我不如殺了你們再自殺。」

「咯咯郎，冷靜點。」水木擋在咯咯郎面前，避免他直接和老闆接觸。他開口對老闆說道：「首先，我們不是政府那邊的人。我們都是政府和戰爭的受害者。我曾經被派到南方戰線，他們一家人是戰爭時期的藥物實驗受害者。」

聽到水木的說法，老闆先前下一秒就要把他們殺掉的氣勢終於緩和下來。老闆這時才開口：「我不知道什麼M。但我所屬的那一連全都是群身體病弱的傢伙們，某一天被上級告知我們這些弱雞要施打從此以後不用睡覺的藥。然後我們這一連在那之後，出現很多奇怪的狀況。」

老闆說著。看他的神情，他似乎又再度回到只存在記憶中的地獄。他開口繼續說道：「身體最弱的小伙子七竅流血死掉，更有許多人開始看到死去士兵的幻覺——不論敵軍的士兵還是我方士兵的亡靈都有。精神扛不住的夥伴們先被逼瘋自盡，更有受不了這種折磨直接發瘋的士兵。」

「再然後，我這一個連上能像正常人活動的，只剩下我和其他幾一兩個夥伴，然而他們也相繼死在之後的戰爭中。」老闆說著，本來想抽根煙，但卻在看到鬼太郎之後乖乖作罷。

「你們想知道的，我都說了。」老闆對著水木和幽靈族一家人開口，「你們也說說為什麼想殺我吧。」

咯咯郎這時主動上，直接面對老闆。水木有點擔心地看著咯咯郎，但咯咯郎卻轉頭朝著水木笑了下：「夥伴，放心吧。沒事的。」

「剛剛可能有點太激動，嚇到老闆了。」咯咯郎開口對著老闆說道，「但我們並不是來殺老闆的。我們想要知道老闆曾經發生甚麼事情，還有沒有藥物沒有銷毀。老夫的族人有些特殊，製藥商盯上我們一族，這直接導致老夫除了妻兒之外的家人全都走了。」

咯咯郎一直沒有表情的臉，這時候才露出釋然的笑容：「就像老夫的夥伴說的，我們都是這個世界的受害者。我沒有必要再去互相傷害彼此，這實在太愚蠢了。」「如果你現在還受到藥效的折磨，或許我們可以幫你處理。你現在應該很難受吧？」岩子小姐笑著對書店老闆說道。

「…對不起，也感謝你們。」書店老闆閉上眼，過半晌才開口回答，「盡管我沒甚麼資格這麼對你們說，但你們應得這麼一句道歉和感謝。這裡畢竟是書店，今天你們在這裡拿的童書全都免費。」

「這樣好嗎？」水木一臉意外地看向老闆。老闆搖搖頭回答：「這不過是一點微不足道的補償而已。」

水木和鬼太郎一起在書店裡挑著童書，在店裡的軍人幽靈們也陪著鬼太郎一起玩。幽靈族夫妻和老闆則是到作為起居用的二樓，檢查老闆的身體狀況。

等幽靈族夫妻和老闆再次下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

水木他們臨走前，老闆遞給他一瓶清酒。水木一臉意外地看著老闆，老闆對他說道：「今天成佛的那位，一直很叨念著很想再和你一起喝一瓶，這個是我給他買的。」「感謝老闆這些年幫忙照顧那位。」水木點頭道謝，老闆揮揮手：「沒甚麼啦。要常來玩。」

「掰掰！」鬼太郎對著老闆揮著小手，老闆也蹲下身子，笑著對鬼太郎揮手。

到了上班日，咯咯郎還是去靈幻那邊報到。靈幻看到他，開口詢問：「那天你們還好嗎？」

「不能再好了。」咯咯郎笑著對靈幻回答。